“什麼事啊?你說吧。”她仍然在忙碌著,連頭都沒有回。
“您昨晚值夜班,那個陳主任有沒有去騷擾你?”龍昊天緩緩地問道。
正在忙碌的師母鄔月身形突然一滯,然後扭過頭來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地說道:“沒有,昨晚他隻是又來找我聊瞭會兒,沒有再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怎麼瞭?前幾天咱們不是討論過這個問題瞭嗎?”
龍昊天並不想揭穿自己傾慕的師母鄔月的謊言,隻是淡淡地說道:“我這兩天聽到瞭很多關於他的花邊新聞,所以很不放心您啊。”他瞎編道。
“他的花邊新聞關我什麼事兒?哎,小龍啊,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請你放心,我畢竟是工作瞭這麼多年瞭,什麼人沒見過?比他更難纏的我都見識過好幾個。”師母鄔月不以為意道。
“可是嫂子也許你低估他瞭,他可是比任何人都危險啊。”他加重瞭語氣說道。
“低估?我自認為看人還是很準的,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我比誰都清楚。我心中有數你放心吧。”師母鄔月繼續淡淡地說道,她好像真的沒有意識到陳主任的厲害。
“哎呀,嫂子,他偽裝的那麼深,你怎麼可能會看透他呢?你要是輕視他會吃虧的。”龍昊天看到師母鄔月老是不太在乎他的提醒,有些著急瞭。
“他偽裝的深?我看不透他?連你我都看得透透徹徹的,怎麼會看不透他呢?”師母鄔月意味深長地說道,同時她的一雙大眼睛已經盯住瞭他的雙眼。
“看透我?嫂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被她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搞得有點糊塗瞭。
“小龍,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喜歡我?”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的目光問道。
“這……我……”他的臉唰的一下子紅得像豬肝一樣,馬上低頭躲避開瞭師母鄔月深若寒潭的眸子。
“你那晚來醫院輸液其實是裝病的吧?你是故意來看我的吧?不會是來看小芳或者小玲的吧?”師母鄔月繼續追問道。
“我……”龍昊天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瞭,沒想到潮水退去最後在裸泳的人竟然是他自己,他早就被師母鄔月看穿瞭而不自知。
師母鄔月見他尷尬的不敢再言語,於是用毛巾擦瞭擦手上的水漬,走近他拍瞭拍他的肩膀柔聲道:“小龍,其實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什麼罪惡的事,你不用這樣。通過這兩個月的接觸我知道你沒有任何的惡意,是真心地對囡囡好,對我老公好,我心裡其實已經把你當作瞭我的弟弟。不過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
“什麼?嫂子,您說。”他緊張地問道。
“我上次好像跟你說過:你師父雖然表面上很爺們其實小心眼兒的很,尤其愛吃醋。你以後最好別再趁他和囡囡不在的時候來找我。被他知道後他會很生氣的。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你們單位的那個蔣曉書吧?他以前跟你師父的關系比你還好,可是就是因為他像你一樣趁著你師父不在傢的時候跑來找我聊天,幫我做傢務,後來不知怎得被你師父知道瞭就跟他斷交瞭。”師母鄔月語氣沉重地說道。
“啊?真的這麼嚴重嗎?”龍昊天有些半信半疑道,因為他感覺師父好像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是的,等你在廠裡時間長瞭就會聽說一些關於你師父的傳聞瞭。你師父可是廠裡出瞭名的醋壇子,他為此得罪的人可不少。在此之前你最好聽我的,囡囡很喜歡你,我也不想失去你這個弟弟,你明白嗎?”師母鄔月懇切地說道。
“哦,那我以後不來你們傢瞭。”他故作有些落寞地說道。
“你理解錯瞭,你還是像平時那樣在你師父或囡囡在傢的時候來就可以瞭,不過不要像今天這樣故意趁你師父和囡囡不在傢的時候來找我。老宿舍區本身就像一個大村落,人們在一起生活瞭幾十年都熟悉的要命,你以為不會有人註意你嗎?說不定早就有人暗中留意你的動向瞭。萬一被有心的人故意到你師父哪裡說三道四,以你師父的小心眼兒你猜他會怎麼做?”師母鄔月解釋道。
“那今天怎麼辦?”龍昊天被師母鄔月這麼一說嚇的不輕,他真心地不想失去這個溫暖的港灣,於是急切地問道。
“你最好趁現在廠裡還沒下班,街上還沒有什麼人趕快離開,要是又被囡囡在傢裡看到瞭就不好瞭。上次你中午來時,我就千叮嚀萬囑咐讓囡囡不要告訴他爸爸,可畢竟她還是個小孩子,我怕她有時會不註意露出口風被他爸爸知道。那你可就慘瞭。”師母鄔月道。
“好吧,嫂子,那我現在就告辭瞭。等晚上師父回來後我再來。”
“嗯,那就晚上再來吧。哎呀,忘瞭,今晚我跟你師父還有點重要的事要忙,你還是明天再來吧。”師母鄔月說到這裡臉色微紅。
龍昊天昨晚聽過師母鄔月跟師父的電話,知道他倆今晚約好瞭要早早上床做愛,所以他很快就明白瞭師母鄔月的意思。果斷跟師母鄔月告瞭別,又在宿舍區裡繞瞭個大圈躲避瞭人多的地方後才去食堂吃瞭中飯。
他坐在食堂的角落裡,邊喝著燙口的冬瓜湯邊慢慢回想剛才跟師母鄔月的對話。越回味越覺得自己失敗:本來是去勸師母鄔月遠離陳主任的,可怎麼到頭來變成瞭師母鄔月勸他不要瓜田李下,惹師父猜忌呢?也許真的像師母鄔月說的那樣?
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個員警,可是畢竟是個剛出校門的嫩學生,論心機跟師母鄔月相差十萬八千裡?
師母鄔月既然能對他隱藏極深的心思洞若觀火,那麼她是不是也對陳主任的心思早就明察秋毫瞭呢?如果說以前有人跟他這樣說,他會恥笑他的智商,可是經過此次自己親身跟師母鄔月的對話體驗後,他感覺可能她真的比他想象的要聰慧的多。
龍昊天突然覺得有時師母鄔月也許是在故意偽裝自己,誰說隻有男人才會這樣做呢?就如同覓食的餓狼與獵物兔子之間的關系一樣,在餓狼費勁心機的接近兔子時,如果有人為哪兔子仍悠然自得的在一旁食草而開始擔心時,他是否知道此時的兔子早就默默地接近瞭逃脫的洞穴呢?外人的擔心也許真的是多餘瞭?
他真的是杞人憂天瞭?師母鄔月真的早已經看穿瞭深不可測的陳主任的心機並能遊刃有餘的同他周旋?
偷香盜婦享光陰,初心漸變始入淫。
第二天跟著師父出車時上午都是他在駕駛,師父在上午多數時間都是躺在後座上酣睡。想起那晚他跟師母鄔月的對話內容,龍昊天知道他昨晚沒少在床上折騰他心中的女神。他的心情相當的復雜,按說師父跟師母鄔月做愛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不知為何他心裡特別的難過,不僅僅是吃醋而已。那種別的男人當著你的面在床上盡情地享用你心中最愛的感受真是讓人刻骨銘心的痛楚。當龍昊天通過後視鏡看到他睡得香甜的樣子時他第一次對師父產生瞭濃濃的醋意,他也知道這種念頭很荒誕,可他就是把控不住自己,也許這就是本性吧。
自那日起他去師父傢的時間就明顯減少瞭,他聽取瞭那天師母鄔月的建議:即便是去他傢,也是盡量的躲進小囡囡的屋裡,很少再像以前那樣當著師父的面跟師母鄔月聊天瞭。雖然這種守著傾心的佳人卻不得靠近的情形讓他很痛苦,不過想到被師父猜忌後的惡果,想到有可能徹底遠離這個對他來說溫馨的港灣的後果時他還是覺得可以接受的。因為總歸可以近距離的聽到師母鄔月那鶯啼繞梁般動聽聲音,可以偶爾在她傢中遠窺她的妖嬈的傲人曲線、清麗絕美的倩影。
幾天後又是師母鄔月值夜班,雖然現在對師母鄔月的心智有瞭重新的認識,知道她有能力應付陳主任的各種花招,可是畢竟她是個弱女子,龍昊天還是擔心萬一陳主任用強會讓師母鄔月吃虧,所以那晚還是忍不住去暗中保護師母鄔月。
十月份後來的幾次師母鄔月值夜班的日子他也都是照舊去暗中保護她。不過也許真像師母鄔月說的那樣陳主任並沒有怎樣師母,他依舊是晚九點左右來到師母鄔月房間然後關上門聊天、看電影。當然電影都是些情色欲望片,不過這傢夥倒是挺會找片子,現在他不僅會給師母鄔月播放內地產的情欲電影,還時不時播放一些香港、韓國的片子,總之他總會保持播放內容的新鮮感。看完電影兩人依舊會討論一陣子劇情,各抒己見。關於性的討論也習以為常瞭。那個陳主任每每講起性愛來就像是個大學的教授,說得口沫橫飛,聽起來好像頭頭是道的樣子。而師母鄔月則多以聽為主很少主動反駁他的縱欲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