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葉南飛的速度,追他倆根本不算個事,等他追上,滕濤正在求李永霞,而李永霞似乎也很為難,也很掙紮:「永霞,咱畢竟在一起好幾年啊,我可沒啥對不起你的地方吧?你說你真的狠心把我交給葉南飛?交給警察?你就放瞭我又有誰知道?這幾年咱們咋也有感情吧?一夜夫妻還百日恩呢,我可是真心喜歡你的。」
李永霞:「你還說?我們姐妹倆那麼真心對你,你還不是玩膩瞭,出去瞎搞胡搞,這些我也認瞭,可你明知道,我們和南飛哥的關系,還故意派我們去殺南飛哥,你安得什麼心?還敢說真心對我?」
滕濤:「永霞你誤會啊,我知道你和葉南飛的事,我不是嫉妒麼,我尋思,你幾個弄死他,也算瞭瞭我的心事,你們也就死心瞭,以後咱們在一起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多好?」
李永霞:「還狡辯,我們之間打殺起來,不管誰死瞭,傷瞭,那能好得瞭麼?開心得起來麼?」
李永霞內心是很糾結的,畢竟相處瞭好幾年,這幾年中,她也是動過真情的,雖然滕濤對她未必真心,在外面沾花惹草,或者她本身就是他惹的其中一根草,但說心裡話,總體上對她們還是有恩的,收留瞭她們,物質上一點也沒虧待過她們。
最讓她傷心的無外乎是利用她,瞞著她讓她們來對付葉南飛,可眼下,真讓她如何如何對滕濤,她真下不去手。
此時葉南飛已經繞到滕濤背後不遠處,這一幕他是看不下去瞭,相當於看著自己的愛人和另一個人如倆口子般鬥嘴吵架,很怪異,更讓人妒火中燒,而且本來他和滕濤也不共戴天瞭,於是沖瞭出來拍瞭他肩膀一下:「她不忍心對你下手,我可忍心。」
說著話,滕濤也驚恐的回頭那一薩那,葉南飛一拳砸在瞭他眼眶子上,滕濤一下子被砸的眼冒金星,還沒等緩過來,葉南飛的拳頭已經如雨點般砸下來,這麼些年,淤積在葉南飛心理的苦悶,抑鬱,都是因為這個人,自己小小年紀背井離鄉進森林過著野人般的生活,來到城市,也過著躲躲藏藏的盲流似的生活,終於安定下來瞭,又被眼前這人打亂。
葉南飛拳腳相加,而滕濤完全如一人形沙袋,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別說葉南飛第一拳就把他打蒙瞭,就是正常打,他也不是葉南飛的對手啊,以前打不過,現在更打不過,多年的養尊處優,酒色財氣早就掏空瞭他的身子,他被打的不但毫無還手之力,似乎連簡單的用手護住頭都不會瞭,估計是沒來得及,葉南飛的拳腳太狠太快,打的他,搖搖欲墜,卻到不瞭,因為要往一面倒,一定會被打的擺向另一面,同樣,到瞭另一面,一定又會被打的倒向這一面。
邊打葉南飛嘴裡還嘮叨著:「這麼些年我就是躲著你,你特麼就不能放過我麼?走到今天也都是你逼的,你倒是接著裝啊,接著牛逼啊?」
李永霞在邊上緊張焦急的看著,如果按剛才和滕濤單獨在一起的情況,她是早想放滕濤走的,反正也已經倒臺子瞭,也沒啥威脅瞭,唯一讓她不敢下決心這麼做的,就是沒法向葉南飛交代,而這會,看著兩人打在一起,更是焦急,但又不敢說啥,你說啥?替滕濤求情麼?會不會讓葉南飛誤會自己還和他藕斷絲連,和他舊情未瞭?
正在這時,身後突然有人大喊一聲:「住手,都給我住手。」
葉南飛和李永霞回頭一看,李永霞不認識,但葉南飛認識,不是別人,正是寧思柔,她跟著大隊過來的,一直在混亂的人群中找葉南飛,後來看見李永紅他們。問瞭才知道大體方向,追瞭過來。
葉南飛手一停下,滕濤一下子癱軟到瞭地上,已經口吐血沫子,身體痙攣的抽動著,看著挺嚇人,寧思柔馬上跑瞭過來:「你瘋瞭?你這是要殺人啊?把人往死裡打?」
葉南飛喘著粗氣,來回揉著左右手:「我倒是真想殺瞭他。」
寧思柔:「你給我過來。」邊說,邊生氣的把他拽到一邊,並且對著他肚子就是一拳,打的葉南飛捂著肚子蹲瞭下去,咳著:「哎呀……你想打死我啊?」
李永霞也急瞭:「你要幹啥?憑啥打人。」
葉南飛趕緊對著李永霞擺擺手,寧思柔看瞭李永霞一眼,那目光可不友善,李永霞同樣回瞭一個充滿殺氣的目光。
寧思柔:「我真想打死你,你還打算瞞我到啥時候?出瞭這麼大的事,要不是上面派我來,我還找不到你,你這回又惹瞭多大的亂子啊?你能不能少讓人擔點心啊。」
寧思柔很生氣,主要是這麼大的事,她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有種被遺忘瞭的感覺,這最讓她受不瞭。
葉南飛:「我不就是怕你擔心,怕牽扯到你才沒敢讓你知道的麼,現在參合進來的人大多受傷,要麼被連累,小妹現在還生死不知呢。」
這麼一說,讓寧思柔氣還消瞭點:「他們都是你朋友,都能幫上你,還替你受傷,都比我強是不?」
葉南飛:「這次都是黑事,你不適合參與,你看你現在不是正好來收拾亂攤子來瞭麼,不過我那幾個兄弟想辦法弄出來,別攪合進這破事啊。」
寧思柔:「這時候才讓我幫你擦屁股,我咋幫?啥都不知道。」
回頭看瞭眼李永霞:「她是誰?」李永霞同樣投來質疑的目光。
葉南飛:「她就是李永霞,當年在林子裡的時候,總在一起瞭。」
寧思柔當然知道他那段經歷,眼神立馬緩和很多:「你好,我叫寧思柔,算是葉南飛的朋友。」
回嗔怪的看瞭眼葉南飛:「算不算朋友?」
葉南飛:「嘿嘿,算,必須得算。永霞,這位是思柔姐,救過我好幾命呢。」
李永霞眼光也一下柔和下來,雖然醋味更重瞭,因為她發現眼前這女人很漂亮,不知是一身警裝的原因還是個人氣質,總給人很特別的感覺。
寧思柔:「那你倆現在是直接走啊,還是跟著我一起回去啊,要是走的話,我就說沒抓住你倆,反正要抓的人已經抓住。」
葉南飛:「不能這麼走,還有兄弟在那邊呢,而且這麼走瞭,上面有人怕不放心,幹脆把事情解決利索,不然後患無窮啊。」
回到事發地,該抓的都抓瞭,沒抓住的也跑瞭,李永紅等人也被控制住,榮寬也在場,不過互相都使瞭個眼神,假裝不熟。
通過寧思柔,那帶隊的孫隊長單獨叫瞭出來。
葉南飛把事情前後交代瞭一下,當然是改編過的。
比如這整件事情,不在是私仇,而是縣長和鄒梓楠倆人早就發現騰傢在蒙江的很多犯罪事實,但苦於沒有證據,於是派他們幾個調查證據。
然後把調查的幾個桉件交代瞭一下,當然還有領導最重視的錄像帶,葉南飛交代,自己隻是聽說瞭,肯定有,但自己沒偷出來,現在必須封鎖幹休所,裡面應該有不少證據,這麼一說,大夥心知肚明瞭,上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其他都是次要的。
葉南飛建議,這次事件的功勞應該是市刑警隊和蒙江警方還有馬縣長協作的結果,而自己不應該露面,否則,說不清道不明,而且還給馬縣長帶來麻煩,自己私自雇私傢偵探,調查同事,你這目的在正確,程序也不合法不是。
而且這次事件主要是馬縣長一系的領導的動作,錄像帶的事觸動很多人的神經,屬於犯瞭眾怒,所以清除騰傢應該是共識瞭,那麼和馬縣長一系站在一起暫時是不犯病的,是有共同利益和目的的。
當然葉南飛等人就當沒出現過,對大傢都有好處,也少瞭麻煩。
孫隊長很高興,感覺葉南飛很識大體,有覺悟,安排寧思柔,把他們送到縣裡治療。
臨走,葉南飛碰到瞭江長輝,葉南飛把他介紹給孫隊長,而江長輝很識時務,葉南飛隻是簡單的說瞭厲害關系,這傢夥就明白,和孫隊長等人打成一片,馬上成瞭盟友,而市局當然也希望蒙江縣局有人啊,這樣好開展工作啊,否則兩眼一抹黑,你怎麼和許國輝鬥?眾人回到城裡,馬上送傷員去醫院,葉南飛則火急火燎的去看龐小妹,不過臨走前和美奈子耳語瞭幾句,美奈子消失在人群中。
而接下來讓葉南飛難以接受的是,小妹沒被搶救過來的噩耗,葉南飛當時就傻眼瞭,屍體已經被挪到太平間,葉南飛跑到太平間非得要把小妹抱出來,雖然在林子裡看到小妹傷的很重,預感可能不妙,但這一時刻真的到來,他還是接受不瞭。
醫院也不能讓他這麼幹啊,李永霞姐妹還有騾子也都拉著他,勸他冷靜,看著她的臉龐,雖然失去血色,可也如睡著瞭一般,看著挺安詳,葉南飛很難相信,在小妹臨走的那一刻,自己不再他身邊,四哥也不在她身邊,她得多難受,可為什麼會這麼安詳,也許那邊的世界比這更美好,以她善良直爽的性格,應該是去瞭西方極樂世界。
自己後悔,當時不應該離開她,最後的時光應該在她身邊。
接下來的一下午,他都守在太平間,大夥勸也不好使,最後還是寧思柔來瞭,連訓,在勸的:「你這樣對小妹好麼?走瞭都不讓她安寧,好好讓她上路吧,還有啊,龐四那你還不通知去,不讓她哥來見最後一面?」這樣才算把他勸瞭出來。
快到傍晚時,四哥和四嫂才趕到,四哥的悲痛可想而知,小妹在他眼裡不止妹子那麼簡單,他的身份亦父亦兄,對小妹的疼愛無以復加,而一直以來小妹總是纏著葉南飛,他不是不知道,也感覺不妥,可為啥不管呢?是舍不得關,而且和葉南飛在一起後不但學習成績好瞭,別的也沒見啥副作用,可今天終於讓他後悔沒阻止小妹接觸葉南飛瞭。
痛苦過後,發現葉南飛還沉默的守在太平間外:「你特麼的和我咋保證的?」說著話,抓著葉南飛的衣領子把他頂到走廊的墻上。
葉南飛:「四哥,是我沒保護好小妹,我對不起她,你咋收拾我都行。」
四哥:「你特麼的,早就感覺小妹總跟著你不是事,嗚……都怪我啊,沒管住她,要是離你遠點,不就沒這事瞭麼…嗚……這孩子才多大啊…………」
打歸打,罵歸罵,最後還是葉南飛親自押車,帶著小妹回瞭烏拉,並親自選的墳場,別人說得先火化,他堅決不讓,最後走瞭兩天,終於在城郊一個水庫邊的山崗處找瞭個窩風向陽的地方,他的標準是,風景要好,前有水,後有山,遠處還能眺望到市區,他怕看不到市區,小妹會寂寞,埋完小妹,他是最後一個走的,臨走說瞭一句話:「小妹,我會常來看你的,喜歡啥你就托夢給我。」
悲痛過後,生活還的繼續,這幾天他一直忙著小妹的後事,並沒有關心滕濤事件的後續,他感覺關心也白關心,已經不是自己的事瞭,自有人會處理,不過那三百來萬的煤款,是不是應該有自己一份啊,應該是分贓的時候瞭吧,自己這面損失很大,商店被燒,小妹死瞭,還有兄弟們受傷,再說李永霞她們來投奔自己也得需要錢來安排,這需要一筆可觀的數目,別出手晚瞭,被陳茹他們私自吞瞭,這麼大利益面前,什麼都可以出賣的。
那麼首先要找的就是陳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