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濤還是直直的看著葉南飛,不過眼睛卻越來越亮,葉南飛有點感覺,這傢夥八成是動心瞭,袁剛有點焦躁:「濤哥,別聽他忽悠,今個就抓瞭他,還不是想咋收拾就咋收拾?放瞭他等於放虎歸山啊。」
葉南飛:「我見過耗子怕貓的,可沒見過貓怕耗子的,貓捉老鼠,有趣的是過程,抓到以後吃不吃到不重要,特別像你們這種根本不缺食的貓,呵呵,袁剛,你這麼點氣魄,膽量,怎麼跟濤哥混的,你們不覺得,你們生活的太順心,成功的太容易瞭嗎,這怎麼能證明你們的能力呢,是不是靠著你們老爸,才有瞭你們的今天啊,我很懷疑這點,滕濤,你不覺得,這是個挑戰麼?不然生活多平淡乏味,咱們玩一次心跳,我覺得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呵呵。」
袁剛還想說什麼,滕濤一揮手:「葉南飛,你不用費盡心機瞭,今晚就放瞭你又能咋地?正如你說的,你馬上死,我未必多開心,最讓我開心的是讓你生不如死,然後我就看著你,你有多難受我就有多開心,那咱們就說好瞭,不論什麼辦法,什麼手段,隻要把你幹倒,你的一切就都是我的,嘿嘿,這也就是無規則比賽,嘿嘿嘿,我喜歡。」
他說完話,倒是痛快,讓褚建華到裡面休息室把尹令儀帶瞭出來,尹令儀被綁著,嘴也被塞住瞭。葉南飛哪敢久留:「濤哥,那咱們就這麼定瞭,後會有期啊,我就不打擾瞭。」說完帶著幾人轉身就走。
滕濤在身後說著:「等你們走出這個大門,遊戲就開始瞭,呵呵,我期待你別讓我失望,別一個回合就掛瞭,太沒意思。」
出瞭大門,果然看暗處人影閃動,在蒙江,滕濤能動員啥力量都不稀奇,當務之急是趕緊返回烏拉。大夥紛紛上車,都要回傢取一些必要帶的東西,之後在出城處會和。當大傢再次舉起來的時候,大夥都看著葉南飛,李永紅:「飛哥?接下來咋辦?你有辦法對付他們瞭麼?」
葉南飛:「哪有啥辦法?今天能一個不差的跑出來就算贏瞭,明天該咋辦,我也不知道,不過先藏起來讓他找不到,應該錯不瞭,然後在慢慢想辦法。」
在剛才和滕濤對峙的時候,看他信心滿滿的,還一個勁的激滕濤,大夥以為他早就成竹在胸瞭,沒想到,他也沒譜。
李永霞:「飛哥,你沒想好就和他約好決戰,這,,,他的勢力很大的。」
葉南飛:「我剛才不用這個誘惑他,你以為咱們走的出來麼?員警真進來,咱們還真拒捕?現在別想別的,趕緊回烏拉安排,時間不多瞭,我感覺滕濤早就迫不及待瞭。」
回到烏拉的時候已經後半夜,這次回烏拉,有點狼狽,根本就是逃竄回來的。葉南飛正如他自己說的,怎麼和滕濤開戰,他心裡一點譜都沒有,因為實力相差太懸殊,沒法對抗,滕濤黑白兩道,到底能動員出多大力量,不得而知,最起碼把李永霞他們幾個弄個通緝是不成問題的,通緝以後,所有員警,甚至治安積極分子都是你的敵人,你就陷入瞭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這股力量他沒道理不用啊。
政府其他權力部門,他能調用多少,也未可知,查查你的假冒偽劣,查查你的偷稅漏稅,你的商店就都等著關門吧,這次來的力度估計不是老紀傢能比得瞭的,他上來就得往死瞭整你。整你整的還合理合法,光明正大,你想反抗那就是和國傢機器作對,所以你沒法反抗,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堅壁清野,能藏起來的都藏起來,能收起來的都收起來。你要開戰,卻讓你找不到對手。
首先安排鐵蛋,通知騾子等人,分別出去傳消息,江北田秋蘭那,商店從明天開始關門,值錢的能轉移都轉移,在沒有得到葉南飛通知前,不能開門營業。騾子的修理鋪也同樣,通知四哥他們,能躲就躲,能藏就藏,最近別讓員警抓著。
安排李永霞組織剩下的人,籌備野外生存需要的物資,先統計出來都需要啥東西,然後分派給個人出去想辦法,暫時以葉南飛的商店為據點。葉南飛則需要回傢安排,小麗和紅姐帶著孩子回娘傢,然後,最好所有娘傢人都離開烏拉,去親戚傢,朋友傢都行,錢,明天要分頭都取出來,如果銀行一凍結,你啥也沒有瞭。和紅姐也沒時間解釋,隻能說,是仇人來報仇瞭,必須躲出去,紅姐從沒見過葉南飛如此不淡定,想必是遇到大麻煩瞭,也聯想到當初為啥有傢不回,差點流浪街頭。也就不敢多問。
一切都緊張的安排,進行著,當葉南飛把錢都從銀行取出來,隱藏好,再把紅姐等人送走,一上午都快過去,等他到店裡的時候,大傢都已經準備就緒,就差他一人。騾子,鐵蛋,臭球,貓肉,小妹幾人也都在,葉南飛安排騾子趕緊躲起來,騾子:「師父,這出啥事瞭,怎麼不帶我啊?」
葉南飛:「帶你幹啥?你被通緝瞭沒?」
騾子:「啊?那沒有啊。」
葉南飛:「沒有你跟著瞎起什麼哄?看見這幾個人沒?那都是沒招瞭,被通緝,我得帶著他們先你躲起來,你以為好玩呢?趕緊的躲起來,有事我在找你,我沒通知之前,店先別開瞭,咋樣手頭緊不?用我給你拿點錢不?」
小妹:「葉南飛?咋的瞭?他們都是誰啊?出啥事瞭啊?」
葉南飛這時候哪有空答對她呀,不過她就纏著你:「哎呦,我的小姑奶奶,這回事出大事瞭,你就別添亂瞭,趕緊消停的上學去,這段一定別惹事,等完事瞭我在給你講到底咋回事,現在我們要趕緊走,要不來不及瞭,鐵蛋你回傢安排好,你和臭球,貓肉也別公開露面,不過也不起眼,臭球先跟我們走,你三個做好準備當聯絡員。」
一切準備就緒,五輛摩托,帶著九個人,一路奔向瞭位於蒙江和烏拉之間的大平嶺一代,這地方是兩個行政區交界處,當年太祖鬧革命的時候,不就是躲在三省交界的地方麼,優勢就在於,三不管地區天高皇帝遠,山高林密,地廣人稀。這種地方雖然交通和生活各方面都不方便,但貴在安全,除非派大規模部隊搜山,否則這裡面沒個抓人。
這地方是在多次來回蒙江與烏拉之間時候發現的,而且和老丈人打獵來過,山高林密,又在兩個城市之間,出瞭林子就可以上公路,進可攻,退可守。五輛摩托,就葉南飛的是125,其他都是幸福250,馬力強勁,下瞭公路,順著林間小路奔向瞭密林深處,等沒有路的時候,隻要不是上山,摩托還是可以在林間穿行,葉南飛選瞭一塊地方,紮營。
大夥雖然都挺疲憊,但也很興奮,仿佛又回到瞭當年在林子裡的時光,陽光燦爛,無憂無慮,具體事根本不用葉南飛操心,雖然大夥多年沒幹過瞭,但做起來不陌生,再說還有李永霞操持,葉南飛還是去采藥,做防禦圈,警戒圈。等他幹完回來,帳篷已經搭好,尹令儀和李永紅正忙著做飯。
中間一個大帳,還是老規矩鄂倫春人的那種帳篷,他們九個人圍坐在裡面一點不感覺擁擠,周圍還搭瞭五頂小帳篷,形狀和材質各異,葉南飛的那背包永遠不變,隨時處於戰備狀態,這不這次出逃,背上就走,搭建帳篷的時候,李永霞又掏出那些記憶猶新的物件,心裡感慨萬分,拿出每樣東西,腦子裡都能回想起當年的畫面。她滿懷溫情的把這帳篷搭起來,瞧這感覺這可不是為葉南飛一人搭建的。
吃完飯,葉南飛打發臭球回傢,囑咐他萬事小心,隨時觀察烏拉的情況,有啥狀況趕緊來通知。臭球一溜煙的走瞭,這一宿帶一天的折騰,讓大夥疲憊不堪,不過都圍在大帳裡圍著不願離去,中間點著篝火,大傢在四周的軟草上側歪著,李永紅這麼多年還是沒改那個毛病,隻是大瞭,不在往懷裡鉆,而是靠在葉南飛身上,李永霞挨著她坐在另一邊,美奈子從小練就的日式跪坐法,這麼疲勞的情況下依然不改,半瞇著眼睛,似乎總是和身邊的人格格不入。
當然此時葉南飛最關心的是,師父怎麼去世的,他們又是怎麼到瞭蒙江縣,而又如何遇到瞭滕濤,這些年又都是咋過的,這真是說來話長瞭,而看見尹令儀有點顯懷,張默小心的守在一邊,葉南飛不僅先問起師父。
尹令儀:「你走的第二年,爺爺是突然間不行的,我看是累的,因為他看你走瞭,就急著要把他的一些東西記下來,我看他天天的寫啊寫的,我勸他也不聽,總是說,時間不夠瞭,來不及瞭,要是南飛在就好嘍。」
葉南飛聽到這裡黯然神傷,他當然明白師父的用意,他是要把自己的所思所學都記錄下來,這也都是因為自己當初不那麼努力,沒學到師父的萬一:「師父走的時候沒遭罪吧?留下啥話瞭麼?」
尹令儀:「走的時候一點罪都沒遭,頭天晚上還在寫,我也熬不過他,就先睡瞭,可第二天早上起來,看他趴在桌子上,我以為睡著瞭,可過去一碰他,才知道,早就走瞭。」此時訴說當時的場景,尹令儀還禁不住悲從心起,眼淚又流瞭下來。
接著又說:「不過在這之前他早就交代過,把他的劍必須交給你,還有他寫的那些書都得交給你。他說他這輩子的東西,就都在那些他寫的書裡瞭。」說著話,讓張默從背包裡拿出一件東西,有點像腰帶,不過一頭有劍柄,大夥的眼睛都被吸引過來,感覺奇怪,這是劍麼?怎麼這麼軟啊?可以像腰帶那麼彎曲,難道是傳說中的腰帶劍?
尹令儀:「這把劍是爺爺最心愛的東西,你都拜師那麼久瞭,他都沒給你看過,我聽爺爺說,是他年輕時候鬧義和團,搶一個外國人的,當時搶的是一根拐棍,後來發現裡面可以抽出一把劍,老有韌性瞭,怎麼彎它都能恢復原樣,後來爺爺就用鹿皮做瞭個皮鞘,劍柄也改瞭下,可以紮在腰裡,當腰帶用。那些書,我也帶不出來,就藏在老屋裡瞭。等有空回去取吧。」
葉南飛鄭重的接過那把劍,並朝向東方放好,跪下來磕瞭三個頭:「師父,我一定替您保存好。您留下的書,我一定好好學,然後一代一代傳下去。」做完這些,他才小心的抽出劍,大傢眼睛也跟著為之一亮,在不識貨的也看出是好東西,因為劍身發著藍森森的光,劍身不寬,劍柄根處最寬也就兩指,劍尖處隻有一指寬,中間略厚,兩邊薄,並不是十分鋒利,用手彎瞭一下,果然韌性極好,一松手,就彈瞭回去,發出嗡嗡的聲音。
劍柄明顯經過改造,原來護手和柄尾都是圓形,都被師父改成扁型,有利於紮在腰間不礙事。劍柄和劍身融為一體,應該是和劍身一種材質,這樣拿在手裡的感覺是手柄重,劍身輕的感覺,雖然對殺傷力有損失,不過用起來很順手,隨意,就勢在手裡耍瞭幾個劍花,勁力加上劍的韌性,達到瞭一種劍身合一的感覺,頓讓葉南飛喜愛的不行。難怪師父如此珍愛,果然是個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