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飛送寧思柔回傢,分手分的很艱難,並不是二人矯情,而是他倆都清楚,下次負距離接觸遙遙無期,這讓二人格外的難分難舍,而且二人是真心喜歡對方,而不是隻追求肉欲的釋放。而二人又都是那種想守本分,不想給別人帶來麻煩和傷害的人,註定不會做些主動,瘋狂,出格的事。
本來寧思柔都要走進社區瞭,但回頭一看,葉南飛還在,二人就那麼互相看著對方,甯思柔禁不住又跑瞭回來,摟著他又親吻起來,臨走再一次警告,少接觸四哥他們,包括龐小妹。葉南飛很好奇,龐小妹一個學生,怎麼還引起警方的註意瞭?
寧思柔:「就那個小梅?在一中很囂張的,還弄瞭個什麼南飛幫,我以為你是你搞的呢,一查,原來是龐小梅,雖然沒幹啥惡劣的事,但在校園內外影響很惡劣,這次嚴打風暴來勢挺兇的,你這段消停的,我已經簽你是我的線人,不然就你那些劣跡,肯定也是嚴打物件。」說完吻瞭他一下,走瞭。
葉南飛心裡挺感動,寧思柔一直惦記著自己。但對這場運動的嚴酷性,還是沒有給與重視,關註的反而是怎麼勸小妹收斂一點,怎麼就整出南飛幫來瞭,明顯裡面有他的元素,這丫頭就是讓人頭疼,但接下來他就沒心思關註小妹瞭,因為房租又到期瞭,而房東給出的消息是,房子要賣,如果葉南飛買的話,可他先來,否則就得搬傢,這讓人鬧心不?好好的生意,房東不是漲價,就是要賣房子,你想有點長遠打算都不敢。
正在鬧心房子的事,又不敢和紅姐商量,怕她著急上火,再說眼看預產期瞭。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天正在傢給紅姐準備午飯,小麗火燒火燎的跑回來說商店來人查瞭,趕緊過去看看。
到瞭店裡一看,是工商的,隨著做生意,買賣的人越來越多,而且當局的態度也越來越開明,變堵為疏,允許你出攤,但組織瞭工商,稅務,收你的管理費和稅,這樣既不用整天和小販們打遊擊,又有瞭收入,何樂而不為呢。
工商的已經來過幾次,今天又來,葉南飛並沒有意外,剛組建的單位,工作熱情都很高。以前葉南飛都是一個托字,拖著不辦,但今天是所長帶隊,態度強硬,不但要求去辦證,而且因為這麼久沒辦,罰款,罰200元之多。葉南飛不是那種弄不弄就耍橫的人。而且人傢都義正言辭的,代表國傢,代表政府的,葉南飛這些年就是躲著政府走麼。沒辦法,惹不起,先交瞭罰款再說。
葉南飛並沒有在意,認為就是正常工作,可第二天又出事瞭,這次來的是稅務,來瞭以後大談特談納稅的意義和重要性,對於葉南飛這種光說不練的抗稅分子提出瞭批評,要求盡快辦理稅務證,並交納罰款。這下葉南飛有點警惕瞭,媽的工商稅務這兩衙門一起開會瞭?好容易打發走瞭他們,心理開始畫魂,弄不清狀況啊,感覺有點不對勁,但不知道哪裡出瞭毛病。
但第三天又出事,讓葉南飛坐不住瞭,在沒啥行動,這生意怕是幹不瞭瞭。這次來的是技術監督局,這幫傢夥更狠,直接鑒定為販賣假冒偽劣,以次充好,東西要沒收,結果強制把鞋都拉走瞭,這就是赤裸裸的找事瞭,平時他們大多以罰代管,主要是奔著錢來,給點錢打發瞭就消停瞭,可今天把貨全沒收,那就是有人想找麻煩。
鞋全部沒收,損失大瞭,還耽誤買賣。這可把葉南飛愁壞瞭,肯定有人算計自己,誰呢?這麼有力度,這麼有能量?要想知道誰是幕後黑手,來這三撥人馬肯定知道,但都是公傢人,咱惹不起啊,今天技術監督局的真是氣著葉南飛瞭,真囂張跋扈啊,那稽查隊隊長牛逼的,葉南飛上去奴顏卑膝的上煙說好話,人傢理都不理,還上綱上線的一頓狠批。媽的不拿咱小商小販當人啊。
在他們面前,別說尊嚴瞭,根本沒把你當人。越想越氣,要說工商稅務,還給人留條活路,這監督局是往死裡逼,媽的,明裡惹不起,不代表暗地裡不敢收拾你。於是一個報復計劃,慢慢在腦子裡成型瞭。你這隊長不是很牛逼麼?就從你下手。
先安排臭球和鐵蛋盯梢,把這隊長的全部行蹤摸清。第三天,又來一撥人,是土地局的,說是商業用地要交商業使用費,尼瑪的是個衙門就能管著咱,好算土地局有認識的周浩宇,從中說瞭話,算是沒難為他,晚上,請周浩宇還有白天來收費那哥三吃飯,這種場合,酒必須得喝好,話必須聊嗨,事就好辦。
最後開始稱兄道弟,好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般親熱,葉南飛感覺差不多瞭,說出瞭心理的疑惑,為啥各個部門都去我店裡查呢?其中一哥們酒後吐真言:「你肯定是得罪人瞭,我們這次下去查,是有人打瞭招呼,你小心點。」至於誰打的招呼,這幫老油條可沒說。
又一天來瞭,葉南飛盯在店裡,就怕哪個有關部門在殺過來,但有關部門沒等到,鐵蛋和臭球火燎腚似的跑來瞭,葉南飛還以為盯梢有結果:「咋急成這樣呢?別急慢點說。」
鐵蛋:「師父,完蛋瞭,騾子被派出所抓瞭。」葉南飛猛的有點蒙:「騾子一直忙活修理鋪瞭,也沒惹事啊,抓他幹啥?」
鐵蛋:「不知道啊,今早上俺倆往店裡去,離老遠就看見警車瞭,俺倆趕緊貓起來,然後就看見騾子哥被帶走瞭,師父咋整啊?你得救救他,要沒他,修理部俺倆也撐不下去啊。」
葉南飛:「行瞭,你倆也別回店瞭,一會我去把門鎖好,這幾天你倆就幫我盯著那隊長,小心點,見著員警躲著點。我找人問問咋回事。」
不用說還的找寧思柔,上次分開,又好一段沒見瞭。她以為是專門來找她的,還挺高興,但是在單位,又不敢流露啥,拽著他走到僻靜點地方:「我這上班時間呢,找我幹啥?」
葉南飛:「我這急啊,騾子被抓起來瞭,咋回事啊?他這一年多瞭,沒幹啥壞事啊。」
寧思柔:「我不是跟你說瞭麼,離這些人遠點,現在是嚴打,都是從重從快,平時沒多大的事,這次都嚴辦,這事你別管瞭,我也管不瞭,現在都下指標和定額瞭,完不成的別說挨批瞭,工作能不能保住都是回事,人傢好容易抓一個,我能給放瞭?我就能保住你,別人我管不瞭。」
葉南飛:「不是姐啊,那騾子跟瞭我以後,學好瞭,現在開個修理部,老有正事瞭。」
寧思柔:「嘶……早就跟你說瞭麼,這是嚴打風暴,風暴知道不?我隻能幫你問問,撈人你就別想瞭,現在為瞭完成任務,都瘋瞭。
真是不順心的事一個挨著一個,人要走背字,喝涼水都塞牙。但馬上意識到,四哥他們不是更危險?趕忙向四哥傢趕,這個點應該在傢,都是晚上過夜生活,早上睡到自然醒。這個點,起沒起床都不好說。
四哥聽葉南飛一問也感覺不對勁瞭:「是啊,媽的最近員警跟抽瞭風似的,屁大點事都抓人拘留。聽說江南的覺主也被抓瞭,但不知道因為啥事。這怎麼個情況?」
葉南飛在屋地來回走著,他想起以前經歷的和聽說過的運動,立馬不寒而栗,這個國傢是靠各種運動運作的,一旦掀起一個運動,那是很可怕的,能夠動員的力量,波及的廣度和深度都難以預料,一旦卷入,那是相當可怕的,這時他才重視起寧思柔的提醒。
葉南飛:「四哥,你相信我不?」
四哥:「那還用說麼?有啥就說,前幾次要不是你,你四哥我能那麼風光麼,呵呵。」
葉南飛:「要是聽我的,趕緊收拾東西,走,我看就通知土匪,大牙,老黃,老扁,猴子,國哥,別人管不瞭瞭,還有小妹也得帶走。」
四哥聽得有點發毛:「不是,小飛啊,至於這麼嚴重麼?他們還敢來抓我咋的?有啥證據麼?我犯啥事瞭?」
葉南飛:「四哥,你聽我的,一旦進去,沒道理可講,要想定你罪,有都是招,沒事倒是好瞭,那萬一有事呢?你就當出去散心旅遊瞭,直接去廣州,找戴大哥他們,估計他們那也得嚴打,你們一起想辦法躲吧。」
四哥:「那帶著小妹幹啥?她一個學生還犯法瞭咋的?」
葉南飛:「哎呀,你不知道,小妹在學校組織瞭一個什麼幫,如果叫號,定你個流氓團夥也不是不可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被抓進去,誰也撈不出來,咱賭不起,到時候把小妹毀瞭麼。」
四哥:「成,聽你的。」
葉南飛:「就通知這幾個人吧,別人咱保不瞭瞭,動靜太大的話,誰也跑不瞭瞭。」
下午學校一放學,小妹就跑店裡找他來瞭:「南飛?為啥讓我也跟著走啊?我還上學呢?我不走。」葉南飛一看這丫頭又耍脾氣瞭,小麗,徐曉娟都在店裡呢,葉南飛也不敢說啥,讓她跟著出去。騎上摩托帶著她到瞭江邊僻靜地方。
葉南飛:「小妹,你相信我不?」小妹看著他點瞭點頭。:「那就跟你哥走,出去躲一陣,再回來。」
小妹:「為啥呀,難道連學生都抓啊?我又沒犯啥法。」
葉南飛:「你個死丫頭,還說沒犯法,你在學校弄的那叫啥幫?平時我就讓你少折騰那玩應,少惹麻煩,你可倒好,在學校當上老大瞭。今天騾子被抓瞭,你也看到他天天幹啥瞭,你說他犯啥法瞭?我今天去找人撈他,不好使,這是一場運動,平時不大的事,這次都往嚴重瞭整。」
小妹:「我弄南飛幫,還不是為瞭你,我幫你建好瞭,你直接當老大就行瞭。」
葉南飛看著她一臉天真的,舍不得太深的說她:「嗯,老大沒當上呢,員警先來抓瞭。你以為好玩呢?」
小妹:「那你也去不?」
葉南飛:「我沒法去,傢裡一攤子事呢,再說你紅姐眼看要生瞭啊。」
小妹摟著他腰,靠在他懷裡:「那我舍不得離開你,天天的見不著你,我怕我受不瞭。」說的如此情真意切,葉南飛能一點不動情麼。
這次是葉南飛主動吻的小妹,小妹早已不那麼生澀笨拙,盡情的享受那溫情,每次擁抱接吻,都讓葉南飛激情與恐懼並存。
葉南飛:「聽話,去玩一段時間,讓玫瑰姐帶你好好轉轉,開開眼界,等回來,好好考個大學,別弄那個幫派瞭,你的腦子這麼靈,不考學,浪費瞭。」這丫頭唯有愛情的吻能讓她平復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