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飛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頭很脹,很疼,還搞不太清楚狀況,感覺門外很嘈雜。強撐著,站起來,頭還是暈,有點回想起這是和四哥,老樸在新興園談判,然後昏倒瞭,那他倆呢?忽覺不對勁,自己手裡怎麼拿著一把刀?我擦,還有血跡?正納悶,突然門被撞開,闖進來兩位穿制服的,不用說,是員警。
那倆員警一看他站著,手裡還拿著把帶血的刀,馬上也緊張起來:「別動,有話慢慢說,你把刀先放下。」另一位馬上掏出槍對著他,門外也伸進來兩腦袋,一看這場面也嚇一跳,忙退瞭回去。
葉南飛趕忙把刀扔地上:「我啥也沒幹,你們別誤會,我剛才暈瞭,醒過來就這樣。」他邊說邊看四哥和老樸的位置,一看之下也懵瞭,倆人分別躺在地上,身上有血跡,人沒反應。
那倆員警一點點警惕的靠近他:「不要亂動,手放在頭上。」一個用手槍指著他,一個掏出瞭手銬。
葉南飛慢慢舉起手,同時腦子也開始清醒,並快速運轉起來,這暈瞭一會,醒來就這場面,百分百陷害啊,這特麼誰這麼狠啊,員警來銬瞭,真進瞭警察局,哪還有好麼,就這現場,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動手瞭,進去肯定死路一條,他是寧可和鬼打交道也不和專政機關 .
正在尋思合計,手銬已經戴上瞭,這兩位一看,這小子還挺配合,拷好以後,槍就收起來瞭,葉南飛都懷疑這兩貨會不會用槍,槍裡有沒有子彈?當走到門口的時候,葉南飛已經做好瞭準備,回身就是一肘,擊在一個員警的臉上,左手肘轉身又一下,因為兩手銬著,隻能雙手握在一起攻擊。在倆人都捂著臉的時候,握著的拳又撞在肚子上,剛疼的一彎腰,雙手一抬,打在面部,當時那小子就暈瞭。
接著又打在另一個的肚子上,在抓住頭發,在膝蓋上一墊。趕忙在他們身上找出鑰匙,邊開邊往門外走。正好一個員警要進來,葉南飛照著面門就是一拳,出瞭門,門外還站著一位,葉南飛這時候是逃命要緊,哪有空糾纏,左手八字,一下子捶在他喉部,右手,手刀砍在他脖子上,他就剩蹲地上喘氣的份瞭。
大門肯定不能走,早就被員警圍住瞭,走窗戶吧。仗著二樓不高,樓下還都是一些平房棚子。員警看樣子準備不足,邊上這胡同,沒有警力。葉南飛玩瞭命的跑,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再說。邊跑,邊琢磨,得回傢一趟,告訴紅姐一聲,然後拿自己背包,隻要背包在,去哪都沒事。
到瞭傢,紅姐正焦急的在傢等著,說好今天談判,紅姐哪有心思出攤,可看葉南飛慌慌張張,失魂落魄的回來,心裡感覺就不好:「咋的瞭?是不是談崩瞭?沒事,大不瞭我跟你走。」
葉南飛:「姐,不是,我現在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們正談著,可能酒裡下藥瞭,我就暈瞭,等醒瞭,四哥和老樸都死瞭,他們現在懷疑是我殺的。」
紅姐當時就麻爪瞭:「啊……咋會這樣?那咋辦啊?」
葉南飛:「現在我不能讓他們抓著啊,現在老樸死瞭,我要找出真兇,那咱倆就能在一起瞭。」紅姐一聽這個稍安瞭些。
葉南飛把背包跨上:「紅姐,你先去華姐傢避一避,等我回來接你。」說完就要走,員警隨時有可能過來。
紅姐:「小飛等一下。」紅姐去櫃子裡掏瞭半天,掏出一個手絹包。:「你拿著,你一定要回來接我,我等著你。」
葉南飛一摸知道是錢:「紅姐你留著吧,你一人在傢需要錢的地方多。」
紅姐:「我在傢咋的都好說,你在外面沒錢那行?拿著。」
葉南飛看著紅姐,心裡難受,昨天啥情況都想到瞭,就是沒想到這情況。又一次生離死別。現在的他是一萬個不願意離開紅姐。
紅姐的眼淚早就止不住瞭,撲到葉南飛懷裡:「你一定要回來,不管啥時候我都等著。」葉南飛貪婪的吻住瞭她,下一次還能吻到不知何時。
遠處傳來狗叫,怕是有動靜,不得不狠心轉身離開,紅姐也知道,這時候不能牽扯他。盡量避開大道,鉆胡同。暫時他也不知道去哪,但要離開這城市,得去車站吧,這時候已是下午。最先出現在腦子裡能去的地方,一個是回蒙江縣,一個是回大旺。邊想,邊繞著向客運站走,專挑人跡罕至的小路。
可快到車站附近的時候,走進一個小巷,發現對面過來五六個小青年。不知是時代的原因還是咋的,那時候的年輕人都有股子痞氣,流裡流氣,大街小巷的都是三五成群,滿眼挑釁,碰著男的欺負欺負,碰到女的調戲調戲,在八十年代嚴打之前,這現象確實很普遍,這麼龐大的基礎人群,當然會誕生很多真正的犯罪團夥。
葉南飛背著包,又是孤身一人,碰到這情況的,小青年們是必欺負的,也不一定為瞭錢,就是逗樂子,欺負你玩。葉南飛不想惹麻煩,想貼邊過去算瞭,可這幫小子那是省油的燈,在他們交匯的時候,有倆人故意撞著他過去的,而有一人趁機把手伸進葉南飛的口袋,因為葉南飛對他們已經註意瞭,這個動作就瞞不住他,夾克兜裡有紅姐給的錢啊,他光尋思事去瞭,還沒來得及揣好。
葉南飛一下抓住那小子的手。那小子不怕反而:「我擦?咋個意思?我又不是大閨女,你抓我手幹啥?」
那幾個小子都圍瞭過來,滿臉壞笑,那意思是,可有的玩瞭:「是啊,你幹哈?」說著有的可就伸瞭手瞭。
葉南飛今天攤上這麼大的事,本來就鬧心,這幾個貨還想拿他開心。其中有一個已經照著他後腦勺扇過來瞭。葉南飛心裡話,可別怪我瞭,正好松松骨,發泄發泄,正不爽呢。
他們想揍葉南飛,開開心,葉南飛哪裡容得瞭他們伸手,揮拳開打,不求技巧,但求爽快,三下五除二放到三個,還有三,一看今天是碰到硬茬瞭,從兜裡拽出彈簧刀,有點緊張的沖著葉南飛比劃著。
葉南飛手上一比劃,佯攻,那小子剛要躲,下面小腿棒子已經被踢中,葉南飛今天穿的是皮鞋,小子疼的往前一栽楞,手腕已經被抓住,奪下他的刀,葉南飛又用膝蓋頂瞭他肚子兩下,往邊上一扔,半天起不來。
葉南飛打的很過癮,覺得心情舒坦不少,想放下背包,好好修理修理這幾個貨,忽感覺後面有人,回手剛要打,突然被一股電流擊中,整個身體一麻,心臟特難受,一下子暈瞭過去。
等他悠悠醒來,模模糊糊發現有人坐在他眼前不遠,好像掏著什麼東西。隨著視線的清晰,發現是個女的,掏的正是自己的背包,自己則是躺在地上,一動,發現,被捆著,今天怎麼這麼倒黴,不是被藥暈,就是被電暈,流年不利啊,這特麼是惹著誰瞭?就得罪一個老樸麼,再說他也死瞭,對瞭,眼前這女的不是和老樸一起去新興園的麼?
那女的:「小子,醒瞭?瞧你帶這些玩應,這是打算躲進深山啊?」
葉南飛:「你不是老樸的秘書麼?你怎麼在這?你把我捆起來幹啥?」
那女的:「你小子被嚇傻瞭吧,你殺瞭我雇主,我不找你找誰啊?我不是老樸秘書,我是他保鏢。」
葉南飛:「不是我,不是我殺的。」
女的:「是麼?屋裡兩個死的,就你一人活著,手裡還拿著兇器,然後還襲擊瞭四個員警逃竄瞭,你說不是你,誰信啊?那你說是誰?」
葉南飛也蒙啊,說出來誰信啊:「我也搞不懂,我是最先暈的,等醒來就那場面瞭,我是不知道誰幹的,不過要是我幹的,我的動機是啥?」
女的:「你和老樸掙一個女人的事,全烏拉差不多都知道瞭,這動機還不夠?為情殺人。」
葉南飛:「那我殺瞭他,我就能得到紅姐麼?然後我還請四哥去見證人,見證我殺瞭老樸?我要想除掉他,得到紅姐,那我暗地裡下手不好麼?非弄得全都知道瞭在殺他?是我傻還是你傻?」
這女的陷入沉思:「我也是懷疑這事做的也太明顯瞭,你的證據太充分,想質疑都難,這反而是最大的破綻。」
葉南飛一聽:「終於碰到一個理解我的瞭,我以為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瞭呢。」
女的:「那你覺得會是誰?」
葉南飛:「我那知道啊?我和老樸一共也沒見幾面,不過可以從他身邊人開始查啊,總有蛛絲馬跡的吧。你能不能先松開我啊,我這手都麻瞭。」
這女的還真給他松開瞭,葉南飛:「你還真敢松,你不怕我報復?」
女的:「我相信你不是兇手,那咱倆就是同一戰線瞭,我怕你幹嘛,再說,你確定你報復得瞭?」然後挑挑眉毛。
葉南飛心理憋著一口氣,怎麼就這麼大意,讓個女的給捆起來瞭,這人丟大發瞭,再說感覺這女的也很可疑。
葉南飛;『你以為我真不敢動手麼?」說著揮拳向她打去,這女的確實沒在乎動手,跟葉南飛你來我往的打在一處,她以腳法見長,兩條腿上下翻飛,往往出人意料,讓葉南飛頻頻中招,師傅和老爸教他時候基本都不建議多用腿法,腿一旦抬的過高,重心就不穩,雖然攻擊距離遠,打擊面大,但破綻也大。他還第一次碰到這麼高超的腿法。
又打瞭一陣,她的弊端開始顯現,在短時間內不能結束戰鬥,大量彈跳和用腿,對體能的消耗也大,她有點力不從心瞭,而葉南飛已經開始適應,各種防守反擊,讓她頻頻挨打。在來幾個順手牽羊,把她摔在地上,上去擰住她胳膊,想結束戰鬥得瞭,可這娘們下手狠著呢,趁你不註意就後腦勺撞你鼻子,一下腳沒按住就踹你肚子上,總之各種陰招。把葉南飛鼻子都打出血瞭。
葉南飛:「行瞭行瞭,這就比試比試,至於這麼玩命麼。和你多大仇啊,你這哪學的招啊,這麼陰損,都是絕戶招。」
她也強弩之末瞭,知道葉南飛是讓著她:「不管啥招,打敗你就是好招,別說你身手確實不錯,難怪那四個員警被你那麼容易撂倒。」葉南飛環顧瞭一下四周,好像是個地下室,接著提起自己的疑問。
葉南飛:「這事不是有員警呢麼?你一個當保鏢的,操這心幹麼?」
女的:「你是第一嫌疑人,我原來想,把你抓回去交差,就沒我事瞭,現在挺明顯的不是你,那如果真不是你,第二嫌疑人可能就是我,因為我一直在門外。」
葉南飛:「你不相信員警?」
女的:「那不是你殺的,你跑啥?」
二人相視一笑,看來英雄所見略同,那地方不能進,進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葉南飛:「我叫葉南飛,還不知你貴姓?」
女的:「我叫白雲香,你叫我香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