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紅姐來叫葉南飛,葉南飛瞧著紅姐眼裡可是不少幽怨,別看葉南飛人性看的挺透,但女人心還是摸不清。
葉南飛:「要去你傢那邊吃麼?」
紅姐:「可不麼,別看那邊人多,幹活的就小麗一人,咱還不得去幫著幹幹。」
葉南飛:「那我先去幹著唄,你再躺一會,一會再去趕趟。」
紅姐:「別的瞭,下午小梅倆口子就走瞭,剩下傢裡人就隨便瞭。」
人就這麼回事,這葉南飛雖然對紅姐著迷,但是一點不敢往別處想,盡量壓制著自己的情感,面對紅姐那真是有禮有節,規規矩矩,他越是這樣,越是讓紅姐心癢癢,反而起到瞭欲擒故縱的效果,這是葉南飛沒有想到的。如果他整天色瞇瞇的心懷鬼胎,沒準紅姐反而起瞭戒備心。
早飯好準備,把昨天的飯菜一熱,煮瞭點餃子,早上誰也吃不多少,忙完以後,紅姐和葉南飛開始去華姐和谷玲傢串門子,按理說初一不串門的,但死黨麼,誰管那些規矩,先是在華姐傢玩,之後到瞭谷玲傢,最後還是聚到瞭紅姐傢,因為人少,傢裡就紅姐和葉南飛倆人,還兩屋,玩起來隨便不拘束。
開始都在紅姐那屋,大夥打撲克,不過葉南飛對那玩應沒啥興趣,就和眼鏡跑自己那屋玩半導體和看書去瞭,不一會小麗也過來,,她越來越發現,姐姐撿的這小子挺有意思,聊天也能聊到一起去,愛好也好,看書,聽廣播。
不一會華姐也跑過來,她是挺長時間瞭,隻要葉南飛在,她就總和葉南飛開玩笑,說白瞭就是聊騷,調戲,所以葉南飛一見這華姐就頭大,唯恐躲之不及。但是他越是這樣怕怕的,越是刺激瞭華姐的征服欲,同樣起瞭欲擒故縱的效果,隻不過葉南飛真的沒想擒華姐。
別說她有老公,就是沒老公,葉南飛也不帶有興趣的,他是和尹令儀相處過,和李永霞那都是戀人關系,乃至到夫妻瞭,再加上大美女美奈子,萌的不行的李永紅,不說都是美女,那也都相當有魅力瞭,曾經滄海麼,你在看華姐,雖然長得不醜,可著五大三粗的身材,導致臉也胖胖的,粗眉大眼的,就是沒有女人味,不性感麼。特別是身邊還總有紅姐這大美女在。
紅姐看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轉眼再看華姐,立馬心就平靜瞭。可葉南飛越是躲著,藏著,反而讓華姐誤以為這是小夥子矜持,害羞。越讓她覺著好玩。而且說著說著就動手,不是要摟著他就要抱著他,看著像是開玩笑,隻有葉南飛知道,華姐是真心要吃他豆腐,那種貪婪的摸和經意不經意的觸碰敏感部位。但是葉南飛在不願意,也不會翻臉的。
一方面人傢是女的,再說,華姐對他和紅姐那都是老照顧瞭,很講義氣,隻要用著她,那都是二話不說,特別上次打群架,就是哥們也做不到她那樣,明知道這麼多流氓,而且還都惹不起,可人傢就是硬要幫你出頭。就這份情誼,葉南飛不能不受。
沒一會,紅姐那屋四個人也不幹瞭,沒有觀眾打的沒氣氛,也跑這屋來瞭,他們在炕上一桌,華姐嫌葉南飛三人搗鼓的那些東西沒意思,讓葉南飛他們陪她打撲克。
華姐:「我得和小飛坐上下傢啊,對傢是一夥的,我要是贏瞭呢,小飛你就讓姐親一口,我要是輸瞭呢,該多錢多錢,你看裡外裡都是你占便宜。」葉南飛被窘的臉通紅。
華姐:「哈哈,你看看你,又害臊瞭,那贏苞米豆的,苞米豆總行瞭吧,看把你嚇得。」
接著又跟小麗說:「你不知道,小飛打起架來,那多少人都幹不過他,也沒見他害怕,你看看一逗他就臉紅,哈哈,我老稀罕他這樣瞭。」邊說還伸手掐他臉蛋來瞭。葉南飛對這個大姐是一點招都沒有,隻能臉紅脖子粗的認慫。
玩瞭一下午,晚飯是每人都回傢拿瞭兩菜,紅姐又煮瞭凍好的酸菜餡餃子,大夥熱熱鬧鬧的吃喝到瞭很晚才散夥,好容易送走瞭各位,他倆收拾碗筷的時候。
紅姐:「小飛,你看俺傢小麗咋樣?要不給你介紹介紹,做你物件啊?」
葉南飛一下子猛住瞭:「不好吧,我這都黑戶呢,要工作沒工作,要身份沒身份,誰會跟咱啊,那不是坑瞭小麗瞭麼。」這小麗呢,雖然長得一般,但比她二姐長得好看多瞭,有點長瓜臉,眼睛不大不小,有點小蒜頭鼻子,皮膚因為在農村呆瞭好幾年,有點黑,而且糙瞭點。身高比紅姐還猛一點,梳著五號頭,按葉南飛的審美觀,小麗這臉型配上長頭發,哪管是辮子也比五號頭好看,不過那時候女知識份子都留這個頭。
紅姐:「咋的?是不是沒看上俺傢小麗啊,你說吧,你想找啥樣的,姐給你留意著。」
葉南飛:「不是,我現在真沒能力考慮這事吧。」
紅姐:「我又不是讓你馬上找,就說說你心理理想的對象是啥樣的?」紅姐的大眼睛熱切的看著他,估計這才是是她特想知道的。
葉南飛看著紅姐,別看他倆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其實這麼近的直視幾乎沒有,紅姐是那種受細看的美,以前咱不是說過麼,人無外乎分為這麼幾個類型。
第一種;猛一看好看,細一看不行,所謂遠看一枝花近看像個媽。第二種;猛一看不好看,細看還行。這種屬於慢慢品味型。第三種;猛一看不好看,細一看還不如猛一看,這種情況比較悲催瞭就。
紅姐屬於那種,第一眼看,哎,挺漂亮。但是還不至於驚為天人那種,因為她並不是傳統標準的那種美女,比如瓜子臉啊,柳葉眉,杏眼,櫻桃小口之類的。最重要的衡量指標,臉型,一般都是瓜子臉,最起碼鵝蛋臉,現在說的那錐子臉,才是美女的基本臉型,可紅姐是偏團臉。這臉型按理說挺致命的。
不過人傢五官搭配的好,所以越是細看越是驚為天人,這眉眼,鼻子的越看越耐看。所以這葉南飛看著這張俏臉一下子熱血沖頭,冒出一句:「我就想找一個像紅姐這樣的。」說完以後有點後悔瞭,咋說出這話瞭呢,開玩笑不像看玩笑,真話不像真話的。
紅姐心理也一蕩,這話其實是心理最希望聽到的,不過真聽到瞭反而有點適應不瞭,然後又懷疑這小子是開自己玩笑當不得真:「瞎說啥呢?我有那樣好。」說話時還捶瞭葉南飛一下,含羞帶臊,又帶著那股子嗲嗔,一時讓葉南飛看的有點呆瞭,這氣氛太曖昧瞭,之後一下子倆人都陷入沉默,小屋裡一片寂靜,隻聽見倆人的喘氣聲越來越急促。
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推著倆人越來越靠近,葉南飛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要不受控制,但是理智告訴他必須馬上踩剎車,否則真的要失控瞭。就在倆人越來越靠近,就要燃燒的時候:「我,我去刷碗。」說完逃也似的捧著一摞碗跑外屋去瞭。紅姐正在上升的情緒一下落空,那種緊張,帶著點恐懼,也隨著松瞭下來,怎麼自己一個過來人越來越像沒經事瞭似的呢。越來越小女人瞭。
葉南飛跑出屋,深吸瞭兩口凌冽的寒氣,又抓瞭兩把雪,在手和臉上搓瞭搓,才算冷靜下來。慶幸自己控制的住,沒做出那禽獸不如的事來。不過在紅姐眼裡,這時候的他確實不如禽獸。
這不一出屋看見他站在院子裡那魂不守舍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你不說去刷碗麼?咋還不刷?」
葉南飛:「哦,哦我去刷,我去刷,紅姐你先睡吧。」
紅姐瞧著他背影,有種上去捶他兩拳的沖動,不打兩下難解心頭之恨,嘴上小聲嘟囔著:「膽小鬼,親一下能死啊?」
第二天,葉南飛就收拾收拾去蒙江縣瞭,那時候交通真心不方便,一天的車次非常有限,而且時間還不準時,如果趕上風雪天,隻能停運,如果坐火車的話,雖然便宜,準時,但是時間太長,一共200多裡的路,要將近六個小時,因為並不是直達,還要往西開,到一個小鎮在往東開,饒瞭一個大彎。
葉南飛給自己包瞭個嚴實,反正天冷,誰也不會質疑,天黑以後,才往自傢住的那廠宅走。跟做賊似的進瞭傢門,讓老爸老媽一時震驚的手足無措瞭。他倆早知道消息瞭,但一直不知道葉南飛的下落,他看著老爸老媽,比上次見老瞭很多,都是自己惹出的事啊,讓倆老人一直沒過上踏實的日子。這也是葉南飛一直的心病。不管咋說,總算知道下落瞭,提著的心總算可以放下。
這一晚一傢三口誰也沒睡,因為葉南飛不能在傢呆的,太危險,二老這天晚上才算真正過年,前幾個月,那都是度日如年,雖然環境好一點瞭,老爸不在燒鍋爐,不過也沒恢復他科長的職位,隻在保衛科做瞭一個保安。老媽因為學校大多恢復基本教學,老師奇缺,自然讓她恢復當老師瞭。但是世態炎涼啊,和葉南飛出事以前比,傢裡太冷清瞭些。
這前幾個月葉南飛又出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讓老兩口啥心思都沒有瞭。葉南飛的突然出現,讓這個傢恢復瞭春天。一傢三口樂樂呵呵的邊包餃子,邊嘮嗑,葉南飛把自己的經歷一說,算是讓老爸老媽放心些瞭,可以說是有驚無險,年底紅姐給瞭葉南飛五百塊錢,說是算工資,這比老爸老媽倆人掙的都多,他倆的工資才幾十元錢一個月。
葉南飛要把這些錢全留傢裡,老倆口說啥不讓,說離傢在外的需要錢的地方多,最後留下一百算是紀念。難得老爸高興,讓葉南飛陪他喝兩盅,葉南飛是有點不敢直視二老的,因為就這幾年,他倆變化太大瞭,蒼老瞭很多,原來他倆都是多驕傲的人。
現在呢?原來挺直的腰板,高傲的額頭,現在是畏縮的身材,低眉順眼,是被殘酷的現實壓垮征服瞭,自己也心甘情願臣服於社會和生活。
這讓葉南飛想起師父說的,人生苦厄,這是佛傢的說法,童年時候雖然也苦,但那會充滿欣欣向榮,青年也苦但是充滿希望,但最後無一不是被生活改變瞭,大多數人會變得猥瑣,圓滑。這也許是對生活的無力,無奈和降服。
三人一夜未眠,葉南飛不得不趁天亮前離開,出門告別後,他不敢回頭,因為他怕自己努力控制的眼淚流下來,這會讓二老更揪心。
心情不算輕松的葉南飛趕回烏拉市,不過隻離開瞭一天多,傢裡就又出事瞭,啥事呢?沒有意外的話,紅姐和老樸這年過的未免太消停瞭,也有點不合常理,也該出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