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天註定

  上回說到,田秋蘭被迫聽人傢靡靡之音,聽的上瞭火,失瞭眠,第二天,美奈子起早就走瞭,葉南飛雖然挺辛苦,但昨夜愛的釋放,讓第二天的他心情舒暢,而且歡愉後的睡眠格外的有深度,也解乏,相反田秋蘭面容憔悴,黑眼圈都出來瞭,這沒幹活的比幹活的還辛苦。葉南飛發現有點不對勁,還嘴欠,問瞭一句:「呀,田姐,你眼圈咋都黑瞭呢?」田秋蘭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陰沉著臉:「沒事。」轉身就走瞭,這時候的田秋蘭有種要殺人的沖動,還說咋瞭?

  本來田秋蘭和葉南飛的關系就挺矛盾的,為啥呢?葉南飛是救她的人,還安排她住,管她吃,按理說這是救命之恩啊,應該感恩才對,可是人有時候就這麼矛盾,微妙就微妙在,他倆不是同性而是異性。異性本來就應該相吸的,而且又有恩情在,不說弄出點感情來,至少也應該曖昧一下子吧,但是葉南飛因為心有所屬,對於男女之間這種溫情完全屏蔽瞭。

  別怪葉南飛,不是他無情,是因為人的精力太有限,他已經有瞭李永霞,美奈子,還有李永紅,他可在沒有精力招呼另一個人瞭,所以對於田秋蘭的存在,他隻是禮節性的問候一下,平時根本就無視瞭,而你對一個相貌還算不錯,自信心還很強的女人視而不見,那你還不如侮辱她,強暴她呢,因為這樣至少證明她還是有點魅力的,這視而不見的態度簡直就是全部否定人傢,這對於任何女人都難以容忍的。

  所以田秋蘭對葉南飛的態度也就挺復雜,因為無視,造成她對葉南飛還沒有對其他幾人熱情。這下在看清楚這事,更讓她心裡不平衡,心裡一邊罵流氓,一邊怨恨,那奈美咱比不瞭也就算瞭,確實漂亮,可是這倆村姑我還不如麼?當然這隻是一種潛在的感覺,就田秋蘭自己有時候都鬧不準為啥自己神經兮兮的。

  她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感受,這夥人可沒空體察,大夥還是各自忙著各自的事,但沒人知道危險正一步步逼近,他們美好的生活眼看著就要斷送瞭,怎麼瞭呢?因為又一股運動風潮來瞭,主要針對一些翻案風以及不滿言論。事情的根源好像是跟十裡送行,廣場事件有關,上點年紀的人可能記得,建國後,改革開放前,這個國度是一場運動挨著一場,基本沒消停過,可以說這段時期的最大特點,就是依靠各種運動,來運行這個國傢的。

  運動一來,什麼抓典型啊,湊人數啊,下定額,下任務啊。總之上面有態度,下面就得完成的像個樣子,比如最近市裡要是關註浪費問題,那麼好瞭,下面個單位肯定要抓出很多浪費的典型,如果說咱這單位沒有這現象呢?那你這跟領導咋匯報?你說俺們單位沒有這現象?你得一抓一大把,搞得轟轟烈烈,這樣才算你工作做的好。

  比如公安局這段嚴打,你說俺這片治安老好瞭,違法現象不多,那你麻煩瞭,你應該大抓特抓,實在沒有,抓幾個平時不安分的湊數,得弄得風生水起才行。而這次因為廣場事件,全國又刮起這個風,那從縣裡到公社,都在抓典型,抓案子,正愁湊不夠數,就又把田秋蘭的事翻出來,這案子多典型啊。如果沒這股子風潮,也許就沒人關註這個事,就算關註,這麼大林子,誰愛進去找去啊,沒準早就被黑瞎子糟害瞭。

  但運動一來,所有力量都調動起來,那付所長,把自己對調查沿河沿江的結果拿出來,於是領導下令,挨著這幾個盲流點搜查,看看能不能有結果。外面一片恐怖氣氛,而葉南飛他們在林子裡哪知道啊,依然快快樂樂的生活著。而這天,不幸終於降臨瞭。

  咋回事呢?說來也巧瞭,這天正是打魚賣魚的第二天,大傢頭一天都很累,基本都在傢休息,葉南飛這裡也沒人來,而他再累也習慣早起晨練。吃完早飯後,他收拾收拾院子,又和田秋蘭侍弄侍弄園子裡的菜,後來田秋蘭就不讓葉南飛伸手瞭,因為她平時也沒啥活,偶爾做做飯,洗衣服人傢李永霞不用她,打魚也不用她,她也就侍弄侍弄園子,洗洗自己的衣服。

  葉南飛一看沒啥事,挺長時間沒去小塊地看看瞭,是不是讓野豬啥地給禍禍瞭。於是他背著簡裝背包就出發瞭,說簡裝是沒帶露營的傢夥,但是其他東西還是帶瞭,林子裡獨自穿行,千萬別僥幸,必須時刻準備著,不然遇到突發情況就傻眼瞭。這也是他常囑咐李永霞和美奈子他們的。

  等他逛一圈回來已快中午,這麼一圈下來相當於散心,他逛逛悠悠的往回走,小黑歡歡喜喜的在前面開路,快到傢的時候,小黑突然停下,耳朵豎起來,開始警戒。獵犬一般知道啥時候該出聲啥時候該沉默,葉南飛馬上意識到,怕是有陌生的東西靠近瞭,趕忙隱藏起來。

  拽出望遠鏡開始觀察小木屋的情況,發現有一人拎著兩根魚從院門出來,往東趕去瞭,是去李屯的方向,這一幕把葉南飛嚇夠嗆,瞧著剛才那人應該是民兵的打扮,肩上還挎著步槍麼,這是抓自己來瞭?等瞭半天院子裡在沒有動靜,不過剛才那民兵走的方向倒是不小的動靜,七吵亂嚷的,雖然聽不真切,但應該是幾個人。

  他馬上小心的接近木屋,進瞭頭道門,沒事,然後二道門,也沒人,木屋的門卻開著,院子裡有點雜亂,觀察瞭一下沒人,進屋後也沒人,葉南飛意識到,怕是田秋蘭被抓走瞭。現在搞不清民兵是來抓他的還是田秋蘭的呢?不管是誰,必須跟上去看看,於是又往背包裡裝瞭點必備的東西,帶上武器出發瞭。

  跟蹤這些二五子民兵沒啥難度,而且這個路線葉南飛都走瞭幾年瞭,誇張點說,閉著眼睛都走不丟,他時而超前路等著他們,時而並行,時而尾隨,林子裡的路並不如公路好走,那幾人走的不快,走走歇歇的。一共四個民兵,都挎著破步槍,田秋蘭胳膊被捆在後面,低著頭走在中間。葉南飛心裡很掙紮,怎麼辦?這田秋蘭被抓回去後果不用說,會很慘。

  可自己也救不瞭她啊,難道和民兵武裝對抗?打不打得過這四個人不說,這等於和官府作對,與人民為敵,試想一下,沒這膽量,而且田秋蘭和自己也沒啥關系不是,就是不得已救回來的女知青,又不是自己同學,朋友,女朋友,他不斷給自己找理由。但還多少有點於心不忍,他約摸瞭一下,他們差不多應該在哪休息,提前先趕到那等著他們。

  看看能不能有機會,實在沒機會就沒招瞭,心裡還念叨著,田秋蘭,你可怪不得我啊,我已經盡力瞭,你總不能讓我把四個民兵幹倒救你走吧,這難度也太大瞭,人傢還有槍啊,最關鍵的是人傢是代表人民與政府逮捕你,我一人也對抗不瞭啊,就算這次救瞭你,人傢已經知道小木屋,還是要來抓,沒治瞭,他心裡還是琢磨著。

  不過事情還真有變化瞭,葉南飛預測的一點沒錯,這地點確實是休息的絕佳地點,幾個傢夥慵懶的各自找地方坐下來,田秋蘭很頹喪的癱坐在一邊,幾個人嘻嘻哈哈的在說著什麼,他正著急聽不見他們說啥,這時有倆要小便的站起來走向葉南飛這邊,把葉南飛還還嚇夠嗆,別是發現自己瞭,忙按著小黑的腦袋一面安撫它別出動靜。

  那倆人沒走出幾步,不過距離葉南飛還是近瞭一些,邊解手,邊聊天,一個說:「啥時候動手啊?動手之前讓哥們們解解饞,反正也得弄死,不玩玩那不白瞎瞭。」另一個:「這不是一直找合適的地方呢麼,這娘們長滴不錯,一會可得好好開開葷,嘿嘿。」

  一個:「她咋把高書記得罪瞭?還非得弄死她?」另一個:「這特麼誰知道啊,估計是有啥不可告人的唄,咱也別問,知道的越少越好。老高傢誰惹得起啊,在公社都橫著走。反正這女的已經失蹤這麼久瞭,這會讓她真失蹤,誰還能查出來咋的?我看商量商量,一會在這把她辦瞭就得瞭,完事一埋,鬼知道啊。」

  倆人完事回去,果然四個人坐一塊商量瞭一會,然後有倆人走向田秋蘭,另倆個好像在找適合的地方,最後在一棵大柞樹下招呼著,看樣那樹下夠平坦,樹葉子也夠厚實。那倆架著田秋蘭就往哪樹下去,田秋蘭似乎已經預感到事情不對勁,可能是那倆人淫邪的表情讓她意識到瞭什麼,她拼命掙紮著,可一點用也沒有。她被人扔到樹下,其中一個說:「臭娘們別給臉不要啊,你識趣點,把俺們幾個侍候舒服嘍,俺們就不整死你,要是不聽話,直接弄死你在這埋瞭,任誰也不知道。」

  田秋蘭整個都絕望瞭,兩個分別把著她手的,還有兩個在扒她的褲子,田秋蘭還是無謂的掙紮著,但喊不出聲音瞭,已經陷入極度恐懼中。這時本打算放棄救援的葉南飛坐不住瞭,本來想,要抓她回去,那也就算瞭,反正也不是自己管得瞭的,如果隻是強奸,葉南飛也未必下決心,被強奸麼,至少還有命在,受點委屈而已,畢竟和國傢機器作對,還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但這幾個人要先奸後殺,這可不出手不行瞭,還有一個變化,讓他下定瞭決心,這幾個人的槍都扔一邊瞭,和大樹下都有一定距離,這時樹下正忙的熱乎朝天,根本不知道暗中還有人,也不知道他們的槍被收走瞭,其中一把還是被小黑叼走的。沒有瞭槍的威脅,葉南飛基本沒啥顧慮瞭,但他可不想讓人認識他,於是拽出一塊棉佈把臉蒙上瞭,這塊佈其實是包裡帶的抹佈。

  然後找瞭個角度,還算隱蔽,拉弓搭箭,因為葉南飛連收槍,在準備,雖然很麻利,但也有那麼一會,就這麼一會,四人中的一人已經得手,並且興奮的在田秋蘭身上騰挪著,其他三人幫著按著,並且一臉興奮並淫笑著看著。田秋蘭已經完全絕望,四個如狼似虎的傢夥對她實施暴力,換誰也得嚇蒙。這幾個人很操蛋,但葉南飛可不想殺人,殺人和打獵可不是一個概念,殺人這個心理障礙不是那麼容易逾越的,另外這也罪不至死,雖然這罪對於被傷害者來說天理難容。

  葉南飛這一箭射中瞭那傢夥的肩膀,那傢夥的身體被箭的慣力帶著往前一蹌。感覺後面誰給瞭他一棒子,動作跟著就停下來瞭,前面那倆沒明白他咋突然停下來瞭:「我擦,這麼快就完事瞭?你行不行啊?」但是身後那人看出不對勁瞭,他發現有半截帶著羽毛的木棍插在瞭同伴的身上,但是一下子他搞不清情況,看著同伴的後背發愣。

  停瞭那麼幾秒鐘以後,中箭那傢夥才發現,自己肩膀冒出一截箭頭來,身體各種神經傳導也才到位,特別是眼睛看到以後,他捂著中箭的地方慘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