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建打電話讓我出去吃羊肉串,老地方,離我傢不遠。攤兒是個下崗職工小東和他的媳婦開的,以前我和常建經常去他那裡,每次都買幾十串,就著冰鎮啤酒吃。後來常建太忙,我自己也沒心思去瞭。
我把車停在路邊,小東正鎖著眉撇著嘴聚精會神地翻轉著肉釬子,周圍站著兩三個等著吃的食客。常建和付萍坐在烤箱旁的小板凳上有說有笑,每人手裡拿著一瓶啤酒,正大口地吃著剛剛烤好的肉串。
「你說你們倆蹲這兒吃丟不丟人,都是有身份的主兒。打遠處一看還以為是一對進京上訪的野鴛鴦。」
付萍白瞭我一眼,剛才的笑容從臉上完全消失瞭。
「還是你牛逼,在傢門口兒吃個羊肉串兒也開個車,要不下車走兩步兒還以為你丫是殘疾人呢。」
常建也反唇相譏。
「我一會兒還有事兒。」
「不定又有哪個女的倒黴瞭。」
付萍隨口說,扭頭沖小東喊:「小東,五串腰子。」
「誰吃啊?」
我接過常建遞過的啤酒喝瞭一口。
「你呀。給你要的。省瞭你在床上老是有心無力的,看著你都起急。」
付萍瞥眼看著我說。
「我烤的腰子,專治陽痿早泄。海子哥,我看著你就覺得你虛,得補。」
小東一邊烤一邊湊熱鬧。惹得付萍和常建還有周圍的人都笑起來。
「孫子,你問你媳婦兒我在床上是那樣嗎?」
說完我一個人哈哈地大笑。
「你們每回逗咳嗽都把我搭進去,討厭。」
小東媳婦串著肉串,滿臉的不高興。
「你別理他,他就一臭流氓。」
付萍安慰她說。
「關鍵時候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我真看錯你瞭,付萍。對你的政治思想教育絕對不能放松。」
說著我把她吃瞭一半的羊肉串搶過來迅速地吃光。
「這是誰的車?」
一個戴著黑色寬邊墨鏡面無表情的交通警正站在我的車旁沖著我們這邊喊。
「我操,今兒出門沒看黃歷。碰上搶錢的瞭。」
沒等我站起來,付萍已經笑著走瞭過去,沒兩句話那個交通警也笑如夏花。
「真不錯。付萍啊,真不錯。」
常建湊過來對我說。
「要不你娶瞭她吧?反正她現在也離瞭。」
「操,這話應該我說。反正她現在也離瞭。」
「你要想要你拿走,我給你作揖。剛才我看她跟你聊得挺美的啊?」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特沒勁。」
常建咬瞭一塊肉,大口嚼起來。
小東過來遞給我烤好的腰子,看著那邊說:「這姐姐有道,幹什麼的呀?」
「她就一喇兒。」
我扭頭也看著那邊回答。
「不是喇兒,絕對不是。她要是喇兒,我把眼睛摳出來給你當泡兒踩。我看人八九不離十。」
「那你幹脆再在旁邊擺張桌子給人相面得瞭。」
我咬瞭一大塊腰子,扭曲著嘴唇讓滾燙的肉在嘴裡顛來倒去。「哎我說,你這烤的也太燙瞭。」
「哥哥,您想吃冰鎮的,早說啊。」
小東回去繼續烤。
「你丫就知道舉著槍瞎掃,根本看不見靶子。」
常建點上一支煙說。
「我現在根本顧不上她,再說她那脾氣誰受得瞭啊?當初我們倆分的時候,你就給我做工作,她也願意找你排憂解難。我覺得你們倆挺合適的。」
「要說爛,你丫是真正的下三爛。」
這時付萍回來坐下,「沒事瞭。」
「是不是又把你的電話給警察叔叔瞭?在哪兒見面兒啊?」
我斜眼看著她說。
「你丫說話的勁頭兒整個一吃醋的小娘們兒。」
常建又對著付萍說:「別理丫的,丫這兩天痛經,剛跟我說的。」
「誰搭理他呀,就一臭流氓。」
付萍看都不看我說。
「得,不搭理我,我走。」
說著我站起身往車那邊走。
「你丫到底幹嘛去啊?」
常建在後面喊。
我沒說話指瞭指褲襠轉身進瞭車,開引擎,啟動,車緩緩地駛向大街。我從觀後鏡裡看見付萍和常建恢復瞭說笑,笑著笑著還用手捶打常建。
我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轉來轉去,實在無聊就停瞭車進瞭一傢洋快餐廳。
裡面人頭攢動人聲鼎沸,大多是傢長帶著孩子或者時尚的少男少女,或三三兩兩說說笑笑或獨自一人沉默不語。還有一些端著托盤找不到位置的人站在窄小的桌子空隙間東張西望。我擠到櫃臺處排在隊伍的最後面。前面是一個女人領著自己肥胖的兒子,胖孩子伸著肥肥的小手指著墻上五顏六色的廣告畫囔著:「媽媽,我要那個,那個,還有那個。」
他幾乎把所有的垃圾食品都點瞭一個遍。
「好,好,好。那你可要都吃瞭啊,不許浪費,浪費食物不是好孩子,知道嗎?」
女人循循教導兒子。
「操,傻媽。」
我心裡說。
好不容易櫃臺小姐才聽清我點的東西,很快就把一個漢堡和一杯可樂放到托盤裡。我四下尋找任何一個空著的或者可能會空出來的座位。不遠處一對年青情侶正在把書包往肩上挎,我嘴裡喊著「勞駕勞駕要生瞭」就擠過去,終於在他們還沒起身的時候就站在瞭旁邊。他們看見我便起身離開留下一桌狼藉。我坐下打開包裝紙大口地吃著漢堡,轉頭發現剛才那個女人帶著胖兒子正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桌上已經堆滿瞭快餐食品,胖孩子不停歇地往嘴裡塞著薯條漢堡,幾乎快要漲爆的臉看上去就像一條鼓起來的河豚。
「慢點,慢點,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傻媽在旁邊對他說。
他發現我在看他,沖我做瞭一個怪臉,得意地晃著大頭繼續往嘴裡塞。
「傻逼。」
我沖著他小聲說。
快要吃完的時候,墻角的一個女孩子引起瞭我的註意。她正在一邊喝著可樂一邊看著一本雜志,對面的座位是空的。我起身擠過去在空位上坐下。
「吳國麗。還認識我嗎?」
她看見我,立刻用雜志把臉擋起來。我把雜志壓低,她又重新擋住。我幹脆把雜志搶瞭過來。
「是不是我長得太正義凜然瞭,你都不敢直視我?」
「別臭美瞭,你這套對我沒用。」
她瞪大瞭眼睛說:「我可不是薛靜。我早就跟她說過別跟你攪在一起,她就是不聽。現在好瞭,男朋友沒瞭,工作也丟瞭,每天還得擠在我那裡睡。我跟她說別信你的話,更別信那個什麼唱片公司的人,看上去就不是好人。但後來她還是去瞭。」
「你也跟她去瞭?我記得她在電話裡跟我說她不想去的。」
「我不放心,她太沒心眼瞭。第一次我跟她去的。出來我就跟她說那個人不可靠。你打電話的那次我就在旁邊。可後來那個人又給她打電話,說你也在那裡想見她,所以她就去瞭。」
「可我沒在那裡,我發誓。」
「我知道。她回來就像丟瞭魂似的。我問她她什麼都不肯說。隻是說其實你不在那兒。我就知道事情不對。可已經晚瞭。」
「到底發生瞭什麼事?」
「你還問我?姓張的,雖然這件事跟你沒有直接關系,但你要不是你給她拉線也不至於把她搞成現在這樣!本來我發誓不會再理你瞭,可我實在忍不住一定要讓你知道,你不是好人!」
「她現在在哪兒?」
「她已經回老傢瞭,不想再見到你們這些人面獸心的禽獸。」
「可剛才你還說她跟你住在一塊兒。」
吳國麗發現說漏瞭嘴就忙說:「你快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也不想和你再說半個字。我約瞭朋友,她馬上就來瞭,你別在這兒礙事瞭。」
「吳國麗,你最大的優點就是總在最嚴密的防守中露出最大的空當兒給別人。」
我轉身回過頭,看見薛靜嬌小的身材正穿過人群往這邊擠。當擠到面前的時候,她才發現我,臉上顯出驚訝,興奮,轉而又趨於矜持。
「海,海子哥,你怎麼也在這兒?我剛才沒有看見你。」
「沒見過我就最好瞭。」
「我不知道啊,我正看書,他就一屁股坐在這兒不走瞭。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說。」
吳國麗解釋著,看看薛靜又看看我。
「吳國麗,我知道你是薛靜的好朋友,但我想現在和她單獨談談,行嗎?我保證不會欺負她。我發誓。」
我站起來握住薛靜的胳膊。
「去哪兒?在這不行麼?」
她問。
「還是找個清靜點的地方吧。」
我拉著她往外走。
「薛靜,他說什麼都別信,早點兒回來。」
吳國麗在後面喊。
「她很關心你。」
我對薛靜說。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帶著她去瞭一傢高檔安靜的咖啡廳。夕陽透過茶色的玻璃溫和地照進室內在她白凈略顯憂鬱的臉上留下一抹令人感傷的影跡。時間仿佛放慢瞭速度,隨著杯裡咖啡升騰起的熱氣悠然彌散。而窗外,車水馬龍的大街似乎是另一個世界,人們的腳步依然執著匆忙,行駛的汽車往來於變換的交通燈之間,每個人每輛車都像一部時刻都在運轉的巨大無比的機器裡面的零件,按部就班地過著被命運已經安排好的生活。
「海子哥,你最近好嗎?」
一路上都沒有開口的她,終於說瞭第一句話。
「剛才我已經問過你這話瞭,可你還沒有回答我。」
「我還好。真的,不騙你。你別信吳國麗的話,她說話總是很誇張。」
她把弄著手裡的湯匙說。
「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是。可是……」
「聽著,如果你還相信我就跟我說實話。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吳國麗跟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看著她,她避開瞭我的眼神。
「跟你沒關系,真的,海子哥,跟你沒關系。是我自己不好。吳國麗說的對,我太容易相信別人瞭。都是我自找的,以後我不會瞭。」
她看著喧鬧的窗外輕輕地說:「在這樣的大城市生活,就像在大海裡遊泳一樣,看不見岸,也沒有船,沒有救生圈,一切都要靠自己。而我,連小河的水都沒有趟過,就掉進大海裡瞭。我隻怪我自己。」
「對不起,薛靜。」
「真的跟你沒關系,海子哥。我知道你是想幫我,我相信你。」
她的眼裡閃著晶瑩的光。
「你還相信我?」
話一出口,我立刻意識到我曾經問過某個人類似的話。
「當然。」
「為什麼?」
「不知道,直覺。雖然我的直覺經常會錯,但我堅信對你的直覺肯定是對的。嘻嘻。」
她笑瞭,把湯匙抿在嘴裡。
她的話令我慚愧,我無言以對。而她的笑又使我相形見絀,不敢直視。我沉默瞭,剛才想說的很多話突然之間都忘瞭。
「海子哥,我今天可以去你那裡嗎?」
她笑著看著我,等著我的回答。
「當然行瞭。隻要你一句話,想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嘻嘻,我真的很高興。」
夕陽已經消失瞭,室內亮起柔和的燈光,光影明亮處,薛靜仿佛是一朵潔白純凈的玫瑰花靜靜地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和靚麗的姿容。
我打開門,付萍正在沙發上看電視。我走過去把電視關上對她說:「你今天上別處睡去,我有客人。」
付萍看看一臉尷尬的薛靜,又看看我說:「我沒地方去。」
「你找常建去啊,他那房子多,讓你打著滾睡。」
我說著就過去拽她。
「算瞭,海子哥,我看我還是走吧。真對不起。」
「沒事,她這就要走瞭,真的,你看她都起來瞭。」
我使勁把付萍拉起來小聲說:「快點起來呀你。」
「好,我走。這可是你讓我走的。」
她拿起自己的包。
「廢話,當初也不是我讓你住進來的。」
「臭流氓!」
「大姐,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我看還是我走吧。再見。」
說著薛靜就要出去。
付萍一把拉住她說:「你別走,我走。我曾經也是被哄騙的無知少女。」
她轉頭對我說:「臭流氓,你要不要我們一塊兒上?」
「滾蛋!把我看成什麼人瞭?」
我喝斥她。
「哼,你把自己看成什麼人瞭?」
說完,付萍走瞭出去。
「海子哥,都是我不好。我本來……」
「沒事沒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倆就像哥們兒一樣,不騙你。你別看她長得好看,其實就是一男的,有時候比老爺們兒都粗。所以我們經常這樣,有時候比這還厲害呢。沒事兒,你放心。你先坐,我給你倒杯水。」
「嗯,謝謝。」
她坐在沙發上環顧著房間。「海子哥,你的房間收拾得真幹凈,你平時都自己動手嗎?」
「啊?是啊。偶爾,有人來,我就收拾一下。」
我順口答音,把一杯果汁遞給她,自己也環視瞭一下四周。「還好吧?」
「上次我來還有些亂,這次來真的不一樣瞭。看來你和那些單身自己住的男人有很大不同。」
「我內秀,一般人看不出來。嘿嘿……」
我笑著,心裡卻覺得笑得很別扭。
薛靜像一隻快樂的小貓跑到陽臺上向外眺望。
「真美,和上次一樣。」
她深深吸瞭一口氣,作出享受狀。「你說,那些燈光像什麼?」
我瞇起眼睛仔細看然後回答:「黃豆。不過吃多瞭會放屁。」
「討厭,真壞。像星星。現在很難在天上看到這麼多的星星瞭。」
她輕輕哼唱起來:「天上的星星為何像人群一般擁擠呢?地上的人們為何又像星星一樣的疏遠?」
「真好聽,也是你自己寫的。」
「是一首老歌。我不知道是誰唱的,但第一次聽,我就愛上裡面的歌詞瞭。」
「有些傷感。」
我呼出一口煙,望著燈光閃耀的城市。「薛靜,就住我這兒吧。」
我攥住她的手。
她沒有說話,隻是把身體靠向我,頭貼著我的肩膀。我的心立刻揪緊,時空變換,讓我的腦子有些錯亂瞭。我好像是在夢裡,是夢裡的夢裡。我沒有醒,隻是朦朦朧朧地感到這個夢讓我迷亂失措。我在萬傢燈火的上空迷失瞭,我忽然不確定自己是誰,而身邊的人又是誰。隻感到同樣的感覺在黑夜的燈光中交叉往復,糾纏在一起。仿若隔世又似是今生有緣,似夢非夢,一切都那麼熟悉而又陌生。
黑暗中,薛靜嬌小的身體蜷進我的懷裡,溫熱的小嘴在我的胸膛上親吻,讓人又憐又愛。她慢慢地向下親,溫順地含住瞭我的陰莖舒緩地吞吐。柔軟的舌頭討好般地在我的龜頭上轉圈兒,暖烘烘的熱氣瞬間傳遍全身直入心脾。她頻率開始加快,如波浪般一波一波刺激著我的神經。我撫摸她長長的卷發,心滿意足地閉著眼睛享受著她的吮吸。而當我把她的頭捧起的時候,我竟摸到瞭冰冷的眼淚。
「怎麼瞭?你怎麼哭瞭?」
「哥……我喜歡你……」
她吻著我,柔舌在我的嘴裡轉繞。
我體會這咸咸的吻,在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哥,操我……操我……」
她在黑暗中要求著。
我看不見她的臉,但她的聲音令我迷茫。我深吸一口氣,撫摸著她的雙腿,她微微地顫栗著。那片稀薄的陰毛下面已經濕瞭,柔軟的陰阜在我的指間毫不羞澀地起伏躍躍欲試。
「操我……哥,操我……」
她急切地說著。
我握著陰莖探尋到濕漉漉的入口便頂瞭進去,立刻柔軟的肉壁變得強勁,緊緊抓住瞭它。
「啊……哥,你好棒……啊……」
她在我耳邊叫著,用力抱住瞭我,似乎要將我融進她的身體裡面去。
我緩緩地向外抽出陰莖,又慢慢地塞進去,同時手指按在她的陰蒂上揉弄。
她興奮的讓我有些吃驚。她不斷地收縮肌肉刺激著我的神經,同時高呼低喚地叫著我,讓我終於把手裡的韁繩放開,讓那匹脫韁的野馬向著沒有邊界的草原肆意飛奔起來。
「哥……哥……你太棒瞭……我愛你我愛你……啊……」
「我也愛你……」
我加快著速度,幾乎全身的肌肉都在拼命地運動,汗水從毛孔裡冒出來,和她的混在一起。我抱緊她,把臉埋在她的耳後。我聽見她的呼吸,她的呻吟,那張秀美幹凈的臉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沖我笑著。
「哥,我是你的……我愛你……」
她低吟著,說著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的話。
我使盡全力操著她,想讓她再多說幾句,哪怕一句也好。但這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我的身體裡面形成聚集,瞬間便爆發瞭出去。我無力癱軟地伏在她身上,而她則用溫柔的小手在我的背上安撫……
夜色無邊,風把紗簾緩緩地吹起又放下。
「哥,我永遠都不會忘瞭我和你的這兩個晚上。」
她躺在我的臂彎裡輕語。
「說什麼呢?我們還會有無數個這樣的晚上。」
「我知道……可這兩個晚上是我最珍惜的。」
「是嗎?我還能表現得更好,嘿嘿嘿。」
「你是最棒的……我很幸福。我在這裡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瞭你。」
「可我沒有為你做什麼啊?你說,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我保證。」
「我要的都已經有瞭,嘻嘻。」
她在我懷裡平靜地睡瞭,均勻的呼吸聲仿佛給這個紛亂的世界也帶來一絲寧靜。
付萍的大眼睛裡反映出睡眼惺忪的我。
「操,你怎麼在這兒?薛靜呢?我是不是又做夢瞭?」
我趕忙爬起來,揉瞭揉眼睛,打瞭自己一巴掌。
「是做夢瞭,臭流氓。你一直都是醉生夢死。夢裡又和哪個良傢婦女媾和瞭?」
她起身下床站在鏡子前攏頭發。
「一大清早兒就看見你,真他媽煩。就跟這人還沒睡醒的時候,剛要睜眼又當頭打瞭一棒子,還沒打暈,就是頭疼。」
「別他媽廢話瞭。桌上有你一封信。是你妹給你寫的。」
我一骨碌爬起來拿起桌子上的信:「哥,我回老傢瞭。父母已經在那邊為我聯系好瞭工作。也許我以後不會再回來瞭。昨天你說你沒有為我做什麼,其實你知道嗎?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臨走前能和你再度過一晚。我一直拖延回去的時間就是為瞭能和你見一面。但我不敢給你打電話,我說過我不會糾纏你的,可我說瞭又有些後悔。我承認我一直都在等你的電話。也許是老天可憐我,讓我昨天真的見到你瞭,我真的有說不出的快樂。我知道我很傻,但這有什麼關系呢?傻就傻唄,傻得幸福,嘻嘻。這一輩子我也隻犯這一次傻瞭。一見鐘情讓我付出瞭代價,但並沒有讓我迷失。我得到瞭想要的東西。沒有人是完美的,我們都一樣,都是在大海裡漂泊。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自己的彼岸,也希望我也可以找到自己的港灣!為我祈禱吧,嘻嘻。對瞭,我覺得昨天那個大姐對你真的很好,我看你們倆很合適,嘻嘻。保重,再見。你的小妹妹。」
我把信放下,點上一支煙默不作聲地抽。
「這個小姑娘不錯。我就納瞭悶兒瞭,怎麼好姑娘都讓你糟蹋瞭?」
付萍一邊化妝一邊沖我說。
「這信哪,前面寫的都挺感人,就是最後一句像是別人後加上去的。」
「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