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
我坐在大飯店的咖啡廳裡讓自己的情緒盡量平復下來。我沒要咖啡,隻點瞭一杯白開水。長途旅行的奔波和對時差的厭惡讓我感到疲勞,幽暗的環境及熱烘烘的暖氣使我立刻睡意盎然,我便靠在椅子背上閉目養神。
耳邊響起挪動椅子的聲音,隨之而來一股清淡的香水味道飄進我的鼻子。我睜開眼看見蔣麗英已經在我對面坐瞭下來。她依然容光煥發,留長的頭發在腦後盤起,白凈的臉上略施淡妝,豐滿的顴骨帶出她掩飾不住的傲氣,一對鉆石耳釘在暗淡的光線中燦燦發亮。她脫掉外衣,露出米色的高領毛衣,一串玉潤的珍珠項鏈懸掛在脖頸上顯示出高貴優雅的氣質。而她那不變的目光經過瞭幾年以後依然如箭一般地射向我。
「我以為你不會再出現瞭。」
「我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特吃驚。」
「那倒沒有,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又是誰?」
她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我。
「我們別提以前的事瞭。那事是我……」
「以前有什麼事嗎?」
她打斷瞭我的話,接過服務生遞過的咖啡,放糖,用茶匙攪拌。黑色的咖啡隨即在杯裡順時針旋起。「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是這樣,你知道東歐的事情吧?我剛從匈牙利回來,我現在那裡賣衣服和一些輕工業品。市場前景非常好,利潤非常可觀。完全可以把生意做大,比如像成衣出口。所以說實話,我這次找你是想通過你的關系搞到出口的批文還有大型集裝箱。」
她喝瞭一口咖啡,放下,盯著我看。
「就這些?」
「啊,是啊。對瞭,當然利潤方面咱們可以商量。三七,怎麼樣?」
「我七,你三?」
「當然不是瞭。」
「這樣說吧,第一我沒有答應你。第二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這種生意對我來說做不做都無所謂。」
她的嘴角上翹,露出淡淡的笑。
我點上煙,深深吸進一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咱們可以再商量,好不好?」
她笑瞭,從我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點上,悠悠地吐出一團輕柔的煙霧。
「我的條件是利潤的百分之八十歸我。」
「你這是訛詐!」
我大聲喊起來,惹得遠處的幾個服務生朝我們這邊觀望。
我立刻又忍下來說:「對不起,我聲音大瞭。」
「沒什麼,你就是這種人。」
我咬咬牙,沒有說出想說的:「我知道你恨我,那件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我說過瞭咱們之間沒發生過什麼事。不做這筆生意是我對它沒興趣。」
她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裡。
「好吧,即然這樣那我先走瞭。」
我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等等。」
她在後面叫住我。
我轉回身問她:「什麼事?是不是……」
「你還沒有付兩個人的錢。」
她看著我說,臉上充滿瞭勝利者的笑。
我憤怒地走回去,把一張一百元的人民幣拍在桌子上轉身離開。
空曠的大廳沒有多少客人,高大寬敞的空間顯得瞭無生氣。我快步走出飯店的大門,冬季的寒風立刻就穿透瞭我的衣服,讓我起瞭一身雞皮疙瘩。街上衰敗的樹木在風中淒涼地顫動著腰肢,扭曲的枝條無助地伸向蒼茫的天空。
「先生,先生。」
一個穿著制服的大廳服務員叫住我:「有位先生想見您。在1205房間。」
「誰呀?什麼先生?」
「我也不清楚。他隻是讓我叫您去他的房間,說有要事商量。」
我狐疑地看著他。我相信他說的是真話,但我想不出在這裡有誰認識我。我回去飯店,徑直去瞭1205房間。門沒鎖,我推開進去,裡面沙發上坐的竟是蔣麗英。
「你什麼意思?」
「用挑明瞭嗎?要麼過來,事後我會考慮你的事情。要麼你現在就離開這兒。」
她的眼睛永遠都充滿瞭不容置疑的目光。
「這算是報復嗎?」
「這是我和你談判的首要條件。」
我脫掉外衣扔在地上走過去,捧起她的臉親吻她。她迅速地把舌頭伸進我的嘴裡纏繞旋轉,低低地從鼻腔裡發出「嗯,嗯」的聲音。
「吻我的下面。」
她說。
我猛地抱起她,把她扔到寬大的軟床上,動手扒掉她的褲子。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我。」
她用肘部支起上身對我說。
那叢茂盛的陰毛貼在她的下腹部,與白色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格外顯眼。
我分開她的腿裸露出黑漆漆的陰部,那條深色的肉縫中已經有顆亮晶晶的水珠懸在洞口,在黑色的毛叢中仿佛一顆耀眼的鉆石。我伸出舌頭把它舔掉,它便在我的舌尖和洞口之間拉長一條細線。那裡散發著一股令我興奮的清騷味,我像一隻聞到瞭魚腥的貓撲瞭上去,把那小小的陰蒂含在嘴裡盡情地吮咂。
「噢……噢……」
蔣麗英的腹部起伏不定,立刻就陷入激情之中。「白潔結婚瞭,嫁瞭一個美國人。噢……」
我皺瞭皺眉頭,接著更加使勁地吮吸那裡,同時把中指和無名指伸進她的陰道,在裡面攪動。她的水很快就流瞭出來,沾濕瞭肛門及周圍的毛。我掏出雞巴就捅瞭進去,全力以赴地深插進陰道深處。她圓瞪雙眼嘴張得很大,一下子就把我抱緊懷裡。
但同時我卻感到有些力不從心,疲憊的身體還不能適應過強的刺激。沒插幾下就繳械投降瞭。
「這就完瞭?」
她的語氣充滿瞭質疑,嘲諷和譏笑。翻身坐起來整理衣服。
「是這麼回事,我昨兒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剛下飛機,時差還沒都沒倒過來呢。我生物鐘還在匈牙利呢。理論上講我正處在休眠狀態。」
「是嗎?那等你的生物鐘什麼時候到瞭北京再找我。就嘴好使。」
說完走出瞭房間,「砰」地一聲關上瞭門。
「操!白潔吃得慣美國熱狗嗎?」
我大聲地對著緊閉的房門喊。
冬天的夜晚寒冷淒涼,雖然街面兩旁的高層建築和店鋪亮著閃爍不停的霓虹燈,但路面卻沒有多少行人來往。走在路上的也是把頭使勁往領子裡塞,分不出五官輪廓,匆匆與別人擦肩而過。從下瞭飛機到現在我還沒有正經吃過一頓飯,加上剛剛打瞭一炮,感覺身體已經空瞭,兩腿無力。於是哆哆嗦嗦地進瞭一傢不起眼的小飯館點瞭所有在國外的時候朝思暮想的傢鄉菜狼吞虎咽地往嗓子眼裡倒。
旁邊桌子上兩個小姑娘一邊笑一邊往我這邊瞧,又指指桌上的空盤子。我打著飽嗝沖她們色迷迷地拋媚眼,她們立刻收住笑容白瞭我一眼,「德性。」
扭過頭就不再理我。
「飽暖思淫欲,這話真不假。」
老板是個中年男人,留著整齊的板寸頭,倚在櫃臺邊看著我說。
「老板,來壺茶,要最好的。」
我大聲叫他。
很快他拿著一壺茶和一個茶杯放到我面前,順手拉瞭一把椅子坐下。
「虛瞭吧?就是虛。」
他遞過一支煙。
「不虛,都荷槍實彈的。」
我呷瞭一口茶,一邊往外吐茶葉末一邊說:「你這是茶葉啊還是煙葉啊?還挺嗆。」
「甭蒙我,剛一進門的時候走路都打晃兒,你是扶著別的桌子才坐這兒的。」
我笑,點上煙對他說:「你眼真毒,老板,什麼都瞞不過你。我就是虛。」
「那是,不管什麼人打我眼前一過,哎,我不看,閉著眼聞,就知道他幹嘛的,什麼來頭。你信不信?」
「牛逼,信。看老板的氣質不凡,以前不是公安也是緝毒大隊的吧?」
「沒有,幹過兩天聯防。」
他低聲神秘地湊過來說:「你得治。趁早。」
「怎麼治?」
「你要信我,我有一忘年交,傢傳老中醫,七十瞭,要不說看上去還像四十多歲的,一根兒白毛兒都沒有,滿面紅光。娶瞭一小媳婦,那叫一個漂亮。天天兒的生龍活虎,美滿。他有一絕活兒,祖傳自創的一套按摩法,完事之後讓你挺得跟廣場那華表似的。我就老去他那兒做。」
「有名兒嗎他?」
「唉,別提瞭,倒黴就倒黴他的玩意兒太好瞭,受到同行的排擠打壓。不過倒應瞭那句老話『真人不漏相』。神人都在民間嘛。不瞞你說,兄弟,我以前都沒超過三下,現在我們傢那位天天兒都躲著我,到點不敢上床非要跟孩子擠著睡,最後都說瞭給我錢讓我在外面打野食都成。你說我哪能幹那事啊?」
「誰給按摩啊?是你那朋友還是他媳婦?」
「我猜你小子就得問。他媳婦兒,一手的好活兒,絕瞭。再加上那臉蛋兒那身段兒,賞心悅目,到時候你就身心凈化去吧。他一般不看不認識人的病,都是介紹去的。這是他地址,你要想去就提我,開飯館的徐三兒。不過我得提醒你,他的掛號費可貴,好貨不便宜。」
我點頭接過他遞過的紙條,上面歪七扭八的寫著一個靠近城邊的地址。我不相信他說的所有的話,但我敢肯定一點的就是那裡有一個做全活兒的女人。經過下午的事情,我確實有些擔心的能力。也許有身體疲勞的原因,但這麼快就射瞭是從來沒有過的。我決定檢驗一下一切是否還正常。回到傢好好睡瞭一覺,第二天一早我精神飽滿的就打瞭一輛面的往城邊開去。走瞭快一個鐘頭來到一片破舊高矮不齊的平房區。司機說什麼都願意再往前走瞭,隻是給我指瞭指大概的方向。
我隻好付瞭車錢,下來自己去找。我穿過一間間門窗緊閉的小房終於在一處貼著「中醫按摩,幸福快活」小紙的門前停下來。應聲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一雙鼠目警惕地在半開的門後盯著我。
「你找誰?」
「按摩。對瞭,飯館的徐三兒介紹我來的。」
他的臉上立刻露出笑意,熱情地打開門讓我進去。屋子不大,低矮灰暗,墻上掛在兩張中醫穴位圖。他穿上白大褂笑容滿面的讓我坐下。
「我姓軒轅,您貴姓?」
「那麼巧,你也是復姓。我司徒。」
「看來都是江湖中人。幸會幸會。」
他雙手抱拳施禮。
「幸會。你真的有七十多歲瞭?」
「哪裡哪裡,見笑見笑。」
他擺著手笑著說。
徐三兒說的沒錯,他真的沒有一根白頭發,染的連他媽頭皮都是黑的。
「既然你知道我是幹嘛來的,咱們就別廢話瞭。你就說多少錢吧?」
「嘿嘿,好說好說,您是介紹來的,便宜,一百。」
「你怎麼也得給我留出回去的車錢哪。」
雖然低於我的預期價格,但我還想再往下砍。
「不行,絕對不行。我這是祖傳的絕活兒,看在祖國歷史悠久博大精深的中醫瑰寶面子上也值一百啊,不虧。」
「得瞭吧你,就別毀中國文化瞭。」
我掏出一百塊給他。「快點啊,我下午還有事。」
他收瞭錢笑嘻嘻地拉開裡屋的門簾讓我進去,躺在靠墻的白床上。不一會兒就聽見外屋一個女人甜美的聲音說:「不嘛,人傢身體不好,大夫說得休息。」
「屁,我就是他媽大夫,你聽誰的?」
我閉著眼躺在床上沖著外屋喊:「嫂子,快點兒,兄弟我都等不急瞭。」
「你看,他都催瞭,再說我都收瞭錢瞭,快點兒快點兒,聽話。」
「不嘛,真討厭……」
嬌滴滴的聲音令我下面開始有瞭反應。
我聽到她被推進屋的聲音,睜開眼一看,嚇得我立刻從床上坐瞭起來。一個三十多歲膘肥體壯的女人站在我面前,穿著一件大紅的毛衣,燙瞭一頭碎花的長發披在肩上,臉上戴瞭一副大墨鏡,翻鼻孔小撅嘴,立刻讓我就想起瞭貓頭鷹。
「我操,你誰呀?是剛才說話那女嗎?」
「我是娜娜。」
她的聲音證實她的身份。
「我操。」
我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你戴什麼墨鏡啊?不會是盲人吧?」
「人傢剛剌瞭雙眼皮,還腫著,怕嚇到你。咯咯咯……」
她用多肉的手掌捂著嘴笑。
「我操,你還挺有職業精神。你以為這樣就不嚇人瞭嗎?」
「廢什麼話?還不快點,我還預約瞭下一個患者。」
軒轅在外屋囔。
兩三秒的心理掙紮過去我立刻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處境。在這個偏遠混雜的地方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既然已經來瞭又付瞭錢,幹脆就閉上眼幹上一炮,反正她的聲音還是可以接受的,而且最主要的是檢驗我的性能力。我躺回床上閉上眼,很快她的手就熟練的解開我的褲子,掏出陰莖在手裡輕柔的套弄,接著便含在嘴裡配合著細軟濕滑的舌頭熱乎乎地舔吸。她的舌尖輕巧伶俐,不停地在龜頭附近點撥挑弄,搔癢刺激的感覺令我的血液加快流動,不由自主地開始興奮起來。她一邊吮吸一邊發出銷魂地呻吟聲,手舒緩地摩挲著陰莖上的那層薄薄的皮。
「嫂子,你的活兒真地道啊。」
「討厭,人傢都害羞瞭。咯咯咯……」
她的甜音沁入心脾,我不禁和她一起淫笑起來。但想到她的樣子我又立刻收住瞭笑容。
這時她爬上瞭床,床架發出「吱吱扭扭」的聲音。我真的擔心它會塌下來。
「別怕,大兄弟,這床禁得住咱們倆。咯咯咯……」
我感覺雞巴很快就被一團熱烘烘的肉包裹住瞭,順著狹窄濕潤的陰道一直頂瞭上去。
「啊……嗯……」
她呻吟著,在我的胯間扭動著腰肢。柔軟的肥肉在我的身上來回磨蹭。
「嫂子,輕點兒,我早上吃頂瞭,吐出來不合適。」
「討厭,又取笑人傢。咯咯咯……」
「你他媽真喜興。」
我閉著眼心裡說。
這時她用雙手撐住身體,開始上下起伏肥碩的大屁股,讓我吃驚的是她的動作相當靈活,力度恰到好處,高抬輕落,每次都將我的雞巴緊緊套進濕滑的陰道,一直到最深處,同時發出「啪啪」的聲音。
「啊……真舒服……啊……」
她的淫叫足以讓我的骨頭都酥瞭,興奮的快感隨著血液在身體裡循環往復地傳遞著。「你的大雞巴真棒……大兄弟……我……我快不,不行瞭……啊……」
「嫂子,換個位置,你趴下。」
「人傢會不好意思的,咯咯咯……」
「你就快著吧。」
她趴在床上,我睜開瞭眼攥住她屁股上的白肉,「噗」的一聲就捅瞭進去。
她抬起頭叫:「啊……你的雞巴太大瞭,哦……操死我瞭……」
我狠命地抽插著她,雪白的肥肉不停地抖動。那確是一團讓我心動的白肉,我忍不住抬手拍瞭下去,隨之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啊……啊……我喜歡……啊……」
她提高瞭音調叫。
我便接二連三地拍打她的屁股,「啪啪」的脆響和她的呻吟聲在小屋裡此起彼伏。
「哥們兒,別打瞭。她一會兒還有別的患者呢。」
軒轅在外屋著急地說。
「操,花瞭一百塊錢拍兩下屁股都不成?」
「不是,這不在治療范圍之內。」
「完事我多加你二十。」
「你說的啊,二十。」
「操,你丫閉嘴吧!」
我沖外面喊。
「別理他,嫂子喜歡……咯咯咯……」
我更加用力地操她,雞巴像抽水機一樣把她的水持續地擠壓出體外,流到床上。「太舒服瞭……使勁啊……」
不知過瞭多久所有的快感終於集中到龜頭上,瞬間如火山般噴發瞭。我有點累,但心裡卻非常高興,事實證明我的身體依然強壯,沒有任何問題。
我穿好衣服來到外屋掏出二十塊錢遞給軒轅。「嫂子真是名不虛傳啊,祖傳按摩真不是吹牛逼的。」
「你也不錯啊,大兄弟,咯咯咯……」
裡面傳出甜美的笑聲。
「歡迎下次再來,每次都能讓你舒舒服服的。」
軒轅一臉淫笑地看著我說。
「那是,以後我可就是常客瞭,咱們就是兄弟瞭,你怎麼也得便宜點。」
「好說好說,你要是能介紹人來,我肯定給你折扣。不過得是信得過的人。」
他小聲說。
「放心,到時候你就坐等著收錢吧。我先走瞭。」
「慢走,下次再見。」
我出瞭門走出這片破舊的平房區,在馬路上截瞭一輛面的回到城裡,找到一處公用電話向公安局報案說我是一個面的司機,最近發現在城區邊上有一處以中醫按摩為名,實為容留婦女賣淫的團夥。我把他們的地址和相貌體征都告訴瞭警察,順便告訴他還有個叫徐三兒的飯館老板也是他們一夥的,以開飯館做幌子負責拉皮條介紹嫖客。值班警察很重視我的話,認真地做瞭筆錄,說一定會盡快核實同時還謝謝我對首都治安做瞭貢獻,問我的名字。我說不便留名,不是我有多高尚,就是覺得雖然我隻是一開面的的,但見義勇為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首都的治安需要全體人民群眾共同來維護也是為警察同志們分憂解難。警察笑著說像我這樣的人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