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脫

  做完顧煙是徹底癱軟瞭,趴在他身上一動不肯動。梁飛凡輕聲哄著她,手一下下的在她背上輕撫,聽著她漸漸的呼吸勻長,他輕手輕腳的把她從身上撥下來往床上放,打算下去做晚餐給她吃。誰知道他一動她就醒瞭,半瞇著眼對他又抓又撓,貓咪一樣的撒潑。梁飛凡由是再也不敢動,開大瞭暖氣安安靜靜的抱著她。

  顧煙睡瞭一個小時多一點,懶懶的蘇醒,說是餓瞭。梁飛凡一直在想事情,見她醒瞭就逗她說瞭一會兒話,等到她漸漸的眼神清明,兩個人一起穿衣下樓。

  傭人已經把配菜洗幹凈放好,就等大廚去一展身手瞭。顧煙自己不敢碰生魚生肉,梁飛凡要接手掌廚她又不肯,兩個人在廚房裡磨磨蹭蹭,最後決定,他負責把魚和肉分別推下油鍋去,她負責放作料。好不容易等到兩葷一素三個菜勉勉強強上桌,兩個人都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

  “有點腥。”梁飛凡嘗瞭一口魚,笑著喝瞭一口酒。顧煙不信,自己嘗瞭一筷子,唔,還真是,不怎麼美味。

  她喝瞭一口果汁,硬是咽下那口魚肉,“蠻好吃的呀!不過我今天的運勢不適合吃魚。喏,給你吃光它。”她笑瞇瞇的把魚推到他面前。梁飛凡搖瞭搖頭,再搖瞭搖頭。可看她眉毛一邊挑起,笑容漸悄,想想還是算瞭,皺著眉伸出筷子,腥就腥吧,哪怕是吃生魚呢。

  吃完瞭晚飯,兩個人擁在沙發上看電視,梁飛凡看著她高高興興的小臉,心裡那種不知名的恐懼又泛瞭上來,用手指一下下的梳著她的長發,低沉的在她耳邊叫她,“煙兒,不管你在計劃什麼。不要做什麼傻事。知道麼?”

  顧煙唔瞭一聲,她正在專心看電視。

  他卻還不放心,捏著她的下巴轉過她的臉來,“顧煙,如果你有什麼事,我會讓所有你關心的人陪葬。”他的神色認真,一直看到她眼底深處去。

  “包括你自己麼?”

  “包括。”

  顧煙拿開他的手,“切”瞭一聲,趴下去側躺在他大腿上繼續入迷電視裡的情節,“那還有什麼好死的。不是一樣沒的清凈。”

  他一愣,低下頭去咬她的耳朵,“你嫌我煩?!”

  顧煙揮著手趕他,“哎呀!梁飛凡,你就是個間歇性弱智兒童。”

  他不依不饒的鬧,兩個人在沙發上吵成一團,嘭一聲一起摔瞭下去,梁飛凡眼疾手快拉瞭她一把,自己摔在下面當肉墊子。

  顧煙摔在他身上,還故意重重的撲騰瞭兩下,他卻沒有跟著笑鬧,一聲不吭。她當是真的摔著瞭,連忙起身要看,被他一把拉住,按在肩窩裡。“我們就這樣,煙兒,我們就這樣好不好?”他的聲音低低的,顧煙瞬間覺得自己最近是真的心境開闊瞭,怎麼會竟然從他的話裡聽出瞭無限的委屈。

  她蹭瞭蹭他,老老實實的靠著,“好啊。就這樣。我和你。”

  他的懷抱更緊瞭些。

  “飛凡,那你不要再和方傢計較瞭好不好?”她輕輕軟軟的說,等瞭這麼久,她以為這時算是最好時機,哪裡知道,他聽完身體就一陣的僵硬。

  過瞭好久,梁飛凡抱著她起來,悶不吭聲的上瞭樓。顧煙知道他又抵觸瞭,也就不說話去刺激他。兩個人分別用瞭裡外的浴室洗漱,默默的上床,各睡一邊。

  晚飯前小憩瞭一會兒的緣故,顧煙怎麼都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折騰,聽著他悄無聲息,一動也不動好像是睡著瞭。她輕輕的靠過去,貼在他寬厚的背上,一隻手圍著他的腰。

  他輕嘆瞭口氣,忽然開口,“顧明珠教你的麼?”原來他也沒睡著。

  原來還是他還是懷疑她在故作乖巧。

  “不是。沒有人教我。”顧煙安安靜靜的靠在他背上,手挪到他心臟的位置,隔著胸腔感受他有力的心跳。嘴角微微勾起,恩,這是她的男人。她在他的身邊,學會瞭長大,學會瞭愛。不用別人來教也能知道,怎麼對他最好。

  “最多一個月,你我的生活裡,再也不會有方亦城這個人。我希望到瞭那時,你也還是現在這樣,懂事。”

  顧煙沉默瞭很久很久,直到梁飛凡的背上微微的冒汗,她忽然呵呵的輕笑,伸手在他胸口拍,“好瞭,睡吧睡吧。”

  看來,他還是不懂。

  梁飛凡轉過身來把她擁入懷裡,他們其實都一樣,習慣瞭這樣相擁而眠的姿勢。

  “梁飛凡。”

  “恩。”

  “你真是個孩子。”

  “……”

  “呀!幹嘛啦……”

  “做點能證明我不是個孩子的事。”

  “不要……飛凡……好癢……不要舔那裡……飛凡……”

  “飛凡……恩……恩……輕點呀,你要捅到我肚子裡去瞭……”

  “好深……我……我不行瞭……”

  “煙兒……我要愛死你……”

  ……

  “恩……不要……不要拔出去……”

  “我沒戴套,今天不安全……該死!不要夾的那麼緊!我要忍不住瞭……”

  “恩……嗯啊……”

  顧煙滿臉潮紅,閉目享受他強有力的噴射,四肢緊緊的纏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梁飛凡被她水般的柔順軟化瞭,射完重重的壓在她身上,下身用力的抵著她不出來。

  “飛凡……飛凡……”她渾身酸軟,抱著他,輕輕的在他耳邊一聲聲的喚,情深似海。

  梁飛凡醉瞭。

  ……

  顧煙是在兩天後不見瞭的。

  梁飛凡正在和陳遇白討論一個緊急問題,C快步走進來對他附耳,聲音竟然是顫抖的,“煙小姐不見瞭。”

  梁飛凡頓時臉色巨變,站起來猛的把椅子推出去老遠,拔腿就往外沖。陳遇白嘴唇微動,想說什麼還是沒說出口,一路跟在他後面回瞭梁宅。

  傭人們排隊在大客廳集合,一個個噤若寒蟬。他們都是梁傢的老人瞭,可是包括六十多歲的老管傢在內,沒有人見過這樣瘋狂的先生。

  梁飛凡不停的樓上樓下的跑,打開每間房的門,在各個角落裡尋找,好像希望這隻是一個遊戲,他的顧煙,會忽然從哪裡冒出來,跳上他的背調皮的扯他的耳朵。

  好像她會忽然出現,笑盈盈的點他的鼻子,“梁飛凡,嚇瞭一跳吧?”

  是,我的煙兒,我嚇瞭很大的一跳。

  你出來好不好?

  梁飛凡喘著粗氣停下來,絕望的重重坐在沙發上。整個梁宅每隔一米就有暗哨,另外還有兩小時一班的流動哨位不停巡邏,一樓的窗戶和二樓三樓窗戶對應的位置下面都有專人看守。為瞭防止方亦城狗急跳墻搶人,他早就做足瞭準備,顧煙怎麼可能會不見瞭!

  陳遇白陪著梁飛凡,由著他瘋由著他發泄。天色漸晚,落山的太陽最後一絲光線照進書房,梁飛凡英挺的面部輪廓影在墻壁的陰影裡,一室的光亮中有著濃濃的哀傷味道。

  陳遇白穩瞭穩心神,開口叫瞭一聲哥,還沒往下說,一個傭人敲門進瞭書房。

  “先生……顧小姐來瞭。”

  梁飛凡從沙發裡猛的坐起來,嚇的那個傭人往後倒退一大步。陳遇白驚愕不已,愣愣的站在那裡。顧煙……難道又回來瞭?

  “……是顧明珠小姐。她往煙小姐房間去瞭。”

  梁飛凡雙眼危險的瞇起,“有人告訴她我在傢嗎?”

  “沒有。陳伯開的門,顧小姐走的很快,直奔煙小姐的房間去的。我們沒人告訴她您在傢。”

  梁飛凡冷冷的笑瞭一聲,大步的走出去。陳遇白跟在後面暗叫糟糕。梁飛凡會這麼問,是因為今天容磊的公司忽然有些異動,資金的流動方向竟然是和方非池的宏業有什麼糾葛的意思。他和梁飛凡正是為此緊急召開會議分析問題。現在看來,不是正常的資金流轉問題,而是有人要調虎離山。

  臥室的門被大力踢開,顧明珠訝異的站在當地,梁飛凡在她眼裡看到瞭清清楚楚的驚慌。

  “顧煙呢?”顧明珠很快鎮定下來。冷靜的先發制人。

  梁飛凡盯著她,一字一句,“她不見瞭。”

  顧明珠顯然真的被這個消息震撼瞭。

  顧煙……不見瞭?

  她們約好的時間還沒到,她怎麼可能不見瞭?除瞭她,還有人幫顧煙逃走?

  “梁飛凡,不是我帶走她的。”顧明珠第一時間撇清自己,她在這個時間出現,梁飛凡一定會懷疑容磊動的手腳就是為瞭給她贏取時間帶走顧煙。

  “我姑且相信。”梁飛凡能判斷出顧煙不是顧明珠帶走的,“但是,顧明珠,如果讓我發現,你和這件事有一點點的關系,我不會動你,我會毀瞭容磊。”

  梁飛凡冷冷的笑,此刻他是魔鬼,遇神殺神,遇佛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