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蜜蠟從廣州回來已是五月末瞭,落下的功課有東菱舒俱徠一左一右補著,倒也不礙的,於是順順當當考期末放瞭暑假。

  暑假裡又見維特魯威人,卻已不是一個人,身邊多瞭個嬌俏的女孩子,頭發亂亂地左紮一下右紮一下,身材妖嬈又總穿著質地極垂的無袖裙子,低低領子露出細細兩根鎖骨,很是招人。此時維特魯威人已有朋友在當地開裝潢公司,便安排那女孩在店裡住,維特魯威人也總借著兄弟喝酒的名義,到那小小房間找她過夜,卻和蜜蠟介紹說是自己的前女友,蜜蠟瞪大眼睛,維特魯威人瞇著眼猛吸瞭一口煙:“這女人辣得很!來這兒就是為瞭和我上床的。”蜜蠟眼睛瞪得更大,維特魯威人卻不以為然:“其實我和她感情不錯,姑娘呢,也是個懂事兒的姑娘,可她是專科,已經畢業瞭,她們傢早給她找好瞭關系,要把她移到加拿大去!加拿大,哈!遠得他媽一萬根雞巴都戳不到!我們已經分手瞭。”看蜜蠟眼裡流露瞭理解的神色,間或還有絲憐憫,維特魯威人生氣瞭:“你小丫頭片子不懂事兒,還擱那兒做愛情至上的夢呢吧?蠟蠟,我不是不教你學好,我是早把話和你說清楚嘍。其實人和人也就那麼點兒破事兒,你以後愛上哪個男人——誒,我是說你要真愛他,就別那麼早和他上床,人啊,真脫光瞭還不是一樣!”蜜蠟不說話,隻靜靜盯瞭他,眼睛一刻不松開。維特魯威人反被這小小人兒看慌瞭,又想補救一下:“她在這兒可不是我逼她啊,我們雙方都是自願的!這麼說吧,我們思想上分瞭,身體上還沒分,嘿嘿。”

  後來蜜蠟應邀去那小屋玩兒,維特魯威人和蜜蠟說話,那女孩子就開瞭音箱化妝,放的是臟話歌,她很大聲地跟著唱,維特魯威人朝蜜蠟挑挑眉毛:“這姑娘有點兒缺心眼兒!”說完就笑,笑著笑著眼圈兒卻紅瞭。

  那天晚上維特魯威人在大排擋喝多瞭,蜜蠟一直陪著他,他隻是喝酒,卻一言不發。送他回傢時,反而說個不停瞭,看他眼睛紅紅的,口齒卻無比清楚。其中一句,讓蜜蠟心情低落瞭好久,總也忘不去。

  “一切曾經真摯的海誓山盟都會在種種壓力下成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