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早早的到瞭聚賢樓的後面,在這三個樓的後方還有一個小小的樓,可是因為前面那三個樓的熱鬧,實在讓人很難關註到這個平時靜悄悄的地方會有什麼稀奇。

  “公子!你終於回來瞭!”一看到楚雲墨進門,號稱賢樓第一廚的傢夥馬上流著淚水飆出來。“離我遠點。”嫌惡的一把把滿臉可怕的惡心的淚水鼻涕的江新義的包子臉推開,生怕對方的舉動會讓那些惡心的液體沾自己一身。

  “你好無情,人傢很想你!”江新義哭得更是驚天動地。

  “怎麼瞭?”無奈的揉揉眉,楚雲墨頗為頭痛,這傢夥又怎麼瞭。

  “小光光居然不幫人傢,明明這麼多東西人傢弄起來很累的,結果連最基本的洗菜他都不幫我。”江新義一聽可以告狀申冤眼淚一早的馬上就沒瞭影,告狀的語氣不帶一絲的含糊。

  “我可不是不幫,”柴光玉才不傻,這要是老大真的聽瞭他的自己不慘瞭?“我這邊一堆事情還沒處理完,說瞭弄完再幫他,他就嚎上瞭。”

  “那是因為你處理的事情太可笑瞭,兩個小乞丐你幹嘛管!”江新義怒瞭,同情心他不是沒有,可是那兩個乞丐真的是怪,一個病的快死瞭,一個就拿著錢來找柴光玉看病,柴光玉哎,飛羽城有名的神醫,除瞭禦醫恐怕就他瞭。如果那乞丐有錢早幹什麼去瞭?“你想啊,乞丐怎麼有錢來找你看病?就算有也不是什麼好道的,我也是知道你的規矩的,不是怕你自己壞瞭自己的規矩就不好瞭!”

  “這事情可不可笑我自己說瞭算!”柴光玉一瞪眼,如果是別人他當然不管,就算死在他面前他恐怕也不會管,一看就知道那小乞丐的錢鐵定不是好來的,可是,是他哎,是那個他柴光玉心心念要找到的人,雖然對方已經忘記他瞭,可是他怎麼也無法放著他不管看著他為自己的哥哥哭的要死要活的。

  “夠瞭!”楚雲墨又揉瞭揉眉頭,隻覺得頭隱隱作痛,每次都因為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吵他們不累他聽得都累。

  “新義,光玉的事他自己會解決的,你不用管瞭,你隻要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就行瞭,光玉,你也想好瞭,別因為一時的心軟壞瞭自己的招牌,畢竟你是發瞭毒誓的,你倒沒什麼你不怕你師父死不瞑目回來找你就行。”

  說完也不管別的,直接走上瞭二樓,“我要回房去休息,天一黑馬上叫我起來,我哥來玩別怠慢瞭,新義你做幾個拿手的。”說完就匆匆的上樓去休息。

  “他怎麼瞭?”江新義有點不習慣,很少看到楚雲墨這樣子。他一般自己的情緒是不會泄露出來的,而現在他身上的不耐煩連他這個粗線條都感覺到瞭。

  “不知道。”柴光玉知道,楚雲墨一定遇到瞭難事才會這樣。

  “算瞭,做事吧。”一拍江新義的後背,柴光玉打算回醫館去看看那對兄弟。

  “你又去!那我怎麼辦!”江新義又開始雞毛子鬼叫的樣子,柴光玉無奈的搖頭,江新義,你還真是有夠吵啊!

  昏昏沈沈的睜開眼,居然已經是入夜,楚雲墨一下子坐瞭起來,看到天色漸黑,暗暗叫糟,連忙站起來走下樓,蕭馭寒正坐在大廳的桌邊喝茶。

  “醒瞭?”

  “怎麼沒人叫我?”

  “我告訴新義先別叫你的。”蕭馭寒看瞭楚雲墨一眼,“我以你的名義給楚雲炫送口信讓他晚半個時辰,他還要一會兒才會到。”

  楚雲墨吸瞭口氣,狂跳的心逐漸的平靜下來。

  “你這樣不行,弦繃的太緊會斷的你知道不知道?”蕭馭寒不贊同的看瞭他一眼,“剛才我讓光玉上去看你你都沒發現,你不應該檢討一下嗎?你這樣東忙西忙四處奔走根本就不行。”

  楚雲墨低頭沈默,過瞭好一會兒才澀聲說道:“那你讓我怎麼辦?我沒辦法說走就走,我,沒辦法狠下心,我隻是想讓我關心愛護的人都過得好而已。”

  看著楚雲墨他深深的唉瞭口氣,有時候他總是在楚雲墨身上看到那個人的影子,那個人也是。為瞭自己關心愛護的人拋棄瞭一切隱姓埋名的過瞭半生,為的不過是讓心愛的人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結果卻是什麼?苦苦的一笑,他不再說什麼。

  “快去收拾一下吧,楚雲炫馬上就會來瞭,你想好瞭怎麼說再說啊,畢竟也許他想留下來,他和你不一樣,至少他是大夫人所出的,再怎麼也不會有什麼損傷的。”

  楚雲墨笑笑沒說什麼,隻是轉身上樓去換衣服。

  當楚雲墨剛站在賢樓的門口,遠遠的就看到楚雲炫笑著走瞭過來,身後跟著一臉不情願的楚雲浩。

  這兩兄弟可能在我面前永遠要這樣出現吧?楚雲墨眼露笑意,雖然楚雲浩不喜歡自己,不過他別扭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讓他想起上一世的雷浩然,像隻忠犬一樣永遠默默的守候在自己關心的人身邊,對每一個接近的人都要呼哧以對,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哥!”看到楚雲炫來到身前,楚雲墨故意的走上前去拉住瞭楚雲炫的手臂,滿意的看到楚雲浩的臉成功的變得更黑以後,得意的接著楚雲炫的手臂往賢樓裡走,表情說不出的張揚快意。

  這小鬼絕對是故意的!楚雲浩的眼睛縮瞭縮,心裡的氣恨交加偏又發作不出來,都是炫,沒事來什麼賢樓?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有錢沒地花的紈!子弟擺譜的地方!呃,楚雲浩忘記瞭,其實他也是紈!子弟之一……

  三人一行進瞭賢樓的一樓,每個樓都是有樓主的,而賢樓的樓主是位文人,從前祖上聽說也是當官的,不過現在也不過隻是給人傢打打工的窮秀才罷瞭,被楚雲墨發現後弄到瞭賢樓來當個悠閑的樓主,名字叫做祈言。

  祈言看到這三人隻是點點頭,自有調教的既有禮數又機靈的小跑堂來伺侯,直接上到三樓,裡面人聲頂沸竟然已經坐瞭八成的人。

  看樣子有錢又很閑的人很多啊!楚雲墨好笑的想,別看他是這三棟樓的主人,他來的次數是很有限的,因為不想被人傢發現他和這樓裡有什麼牽扯,所以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過來的,如果不是這次楚雲炫生日他更是不會來這裡。這裡是他一手設計的,卻是他最不喜歡的,裡面的奢靡與荒誕讓他想起瞭現代的夜總會、KTV。華麗的背後黑暗與骯臟並存,這他早就明白。

  拉著楚雲炫順著樓梯旁的小門直接走進一個窄道。順著木頭搭制的樓梯他們直接走上瞭三樓最好視野的臨軒閣。

  裡面已經擺好瞭酒菜碗筷,楚雲墨請楚雲炫楚雲浩坐下,就一人倒瞭一杯酒。

  “哥哥,過兩天是你的生日,我就先提前給你慶祝吧,省得當天你忙碌應酬太多,不一定會有時間呢。”說來也巧,楚雲炫他們的生日居然是燈會那天,每次都沒辦法單獨為他慶祝,因為一般燈會那天都是全傢一起吃飯的。

  “好的,謝謝墨兒瞭!”楚雲炫笑的很開心,不過旁邊的楚雲浩就怒瞭。

  “小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什麼?”楚雲墨眨眨眼一臉的無辜。

  “你明知道我們一天生日!”楚雲浩快氣瘋瞭。

  “咦,是這樣嗎?你確定不是比哥哥晚一年嗎?”說著楚雲墨把身體向後一靠,仔細悠閑的打量瞭楚雲浩全身上下一遍,用手指刮刮自己的下巴一臉的困惑。“真是,虧我還往前提前瞭幾年猜,原來還是差一年啊。”說完還搖搖頭。

  楚雲浩臉都紫瞭,這小鬼真真是生來就討打來的!

  “好瞭好瞭,別鬧瞭!”也不知道為什麼,浩就是和墨兒不對付,弄得他也很為難,畢竟他和浩是雙胞胎,浩當初也是唯一在那個傢最親近他的人,直到有瞭墨瞭,他不否認因為墨兒而對浩不像從前那樣瞭,他以為浩懂得,可是看樣子卻不是。

  “算瞭!”看看楚雲炫著急的臉,楚雲浩一身的火氣都不見瞭,算瞭,他知道他一和這小鬼吵架,炫就會又愧疚又自責的,一副全是他的錯的樣子,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楚雲墨笑得更歡瞭,不過他也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所以也不再逗楚雲浩,而是不停的給楚雲炫夾菜和他說著話,這三人也算是相處愉快瞭。

  杯幌交錯酒興正憨時,突然外面傳來瞭一陣幽幽的歌聲,原來表演開始瞭。

  楚雲墨緩緩的把面對著表演的大廳的竹簾掀起來,窗外一片片的輕紗曼舞,前奏的音樂舒緩響起。先是一群美麗的少女圍成一個半圓在用青蕭吹奏,在前奏過後這些少女緩緩的被臺子的機關逐漸的下降到臺下,臺中央則升起瞭一個小小的圓臺,圓臺上是一陣輕悠的蕭琴合奏,那是賢樓有名的歌伶水月和清悠,水月的清麗淡雅和清悠的淡漠悠然讓人在心曠神怡之際更有種動人的快意之感。

  水月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衣裙,外罩著白色的輕紗,斜倚在清悠身後手裡吹著翠綠的青蕭。而清悠一身青色的勁裝,坐在水月身前彈奏著血玉做的琴,嘴裡瀟灑肆意的唱道:

  “滄海一聲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沈隨浪隻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清風笑

  竟也寂寥

  豪情還勝瞭一襟晚照

  蒼生笑

  不在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啦啦啦……”

  歌曲中的肆意瀟灑讓人為之精神一震。

  楚雲炫呆呆的看著表演聽著清悠的歌聲想像著在江湖中瀟灑自如來去如風的生活,一時間大廳裡一片的寂靜,直到清悠的歌聲消失瞭一會兒,眾人才回過神來不停的拍掌叫好,清悠水月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但是仍然真誠的站在臺上以茶代酒向眾人敬瞭一杯方才緩步下場。

  賢樓的名伶出瞭名的不陪客人應酬的,離開賢樓想怎麼樣是個人的自由,但是隻要在賢樓卻是決不允許任何的藝人名伶陪客的。

  之後是一群美貌的少年緩步上臺,演的卻是現代有名的戲劇《貴妃醉酒》,不過劇情當然已經經過瞭楚雲墨的加工,變成適合在鳳國出演的戲劇瞭。

  楚雲炫認真的看著表演,楚雲墨則看著楚雲浩越來越黑的臉樂不可支,楚雲浩憤然的看著楚雲墨得意的表情心有不甘,就不停的和楚雲墨對飲,而楚雲墨每次都是酒到杯幹,楚雲炫則是陶醉於表演中而在身邊兩人舉杯時就抬手喝盡瞭杯中物。

  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他又一杯的,很快的,三人不知不覺中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杯中美酒,不到半個時辰,楚雲墨驚訝的發現,三壇酒竟然全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