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周一來到學校的時候,楚易隻是很自然地跟孟蕾打瞭下招呼,她就紅透瞭小臉,低著腦袋完全不敢看楚易,仿佛一看到他就會想起兩人那天的荒唐事似的,楚易看著她那副含羞帶臊的小模樣,越看越是喜歡,也就不計較她理不理自己瞭,徑直回自己座位上準備上課。

  這兩天他都很守約地沒有再亂碰孟蕾,但是和孟蕾每晚都要在qq上聊到11點以後才睡,初嘗禁果的兩個少年男女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樣,聊天的內容也越來越開放,在楚易的強烈要求下,孟蕾甚至還向他坦白瞭第一次性交時的各種感覺,她的各種小心思小秘密也都被楚易給漸漸挖瞭出來,兩人的感情隨之越發火熱,孟蕾已經完全淪陷,連楚易自己都有些墜入愛河的傾向。

  然而楚易這兩天一直有些焦慮,照阿寶的說法,他和孟蕾在一起已經很難累積變態力瞭,現在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瞭二十多天,可他的變態力累積值才6000多,這樣的積攢速度,根本不可能在100天之內達到100萬的目標啊,一想到那些測試員所遭遇到的巨大不幸,楚易就渾身直打顫。

  還記得前天夜裡,他無比焦慮地向阿寶問策,說自己內心根本就不怎麼變態,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做出來的事很多都還是從一些小黃書上學來的,無論如何也攢不起那麼多的變態力值啊。

  阿寶隻是回應:“我說過瞭,您還沒有充分認識您自己,您之所以還不知道怎麼迅速積累變態力值,那是因為您還沒有碰到那個給您三顆痣的人……”

  “???”楚易一臉的懵逼,“你在說什麼鬼?”

  “自動回復,我主人設置的,每個測試員一開始基本都會問這樣的問題。”阿寶淡淡地解釋道,“大概意思就是,雖然您現在還不是很變態,但隨著某些事物的誘導,您會迅速變得越來越變態的,至於是什麼樣的事物,我的數據庫中並沒有記錄,所以無法給出答案,隻能隨緣瞭。”

  “…………”雖然說瞭和沒說一樣,但楚易似乎已經習慣瞭阿寶這雲裡霧裡的說話方式瞭。

  上瞭三天課,國慶假期就如約而至,從周四下午開始連放七天假,而在周四上午,第二節課的課間操結束後,楚易正跟著人潮往教室裡走,忽然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高一時的同學周彬,正和一個女生一起朝他走來,一到他面前就笑著擂瞭他一拳,樂呵著道:“可以啊,易子,聽說最近你和你們班一女的好上瞭,還是你主動追的人傢,真看不出來啊,說說說說,怎麼把人傢騙到手的。”

  楚易有些不好意思地撓瞭撓頭,回敬瞭他一拳,笑道:“瞎說什麼呢,周圍這麼多人,給咱們班主任聽見我死定瞭。”高一的時候楚易和周彬同班,關系處的很不錯,高二分班之後,楚易在3班他在5班,不過倒也經常約出來一起打籃球,兩人還是那麼熟絡,“倒是你,悶聲發大財啊,這妹子是你女朋友吧?”楚易攬著他的脖子,拉到一邊指著那停在他身邊的女生偷偷問道。

  周彬不無得意地嬉笑道:“低調,低調點兒。”然後就大大方方地走到那女生身邊,介紹道:“小雅,這是我哥們兒楚易。”

  那女生笑瞭笑,對著楚易很自然地打瞭個招呼,楚易也簡單地微笑回禮,然後周彬就向他介紹起自己的女朋友。

  “張雲雅…長得倒還蠻好看的…不比蕾蕾差吶……”楚易暗自想到,此時他才看清楚那女生的長相,她一頭長發直披到腰間,狹長的瓜子臉看上去相當清秀,粉白的臉上可以看出畫瞭淡妝,兩瓣紅唇似乎也抹瞭唇膏,紅得很是鮮艷,一雙眼睛水蒙蒙地,好像還畫瞭眉線,校服的遮掩看不出她的身材,隻能隱約看見她的胸前隆起不小,整個人顯得成熟嫵媚,絲毫不像孟蕾那麼青澀稚嫩。

  “隻是,感覺太成熟瞭,竟然化瞭這樣的妝……”相比那些塗脂抹粉的女生,楚易還是更喜歡孟蕾和自己妹妹那樣的清新素顏。

  周彬和楚易走在前面,和張雲雅隔瞭一點距離,滿臉興奮地對楚易小聲講起自己如何如何費盡心思,追瞭張雲雅兩年多,好不容易才在上個暑假裡把她追到手,楚易想起自己追求孟蕾的經過,就隻是對周彬裝出一副相當佩服的樣子,沒有多做評價,畢竟人各有志,回想起來,自己以前別說兩年,兩個小時的時間都不願意花費給其她女生。

  三人說說笑笑地回到教學樓,進教室前,周彬問楚易是不是換手機號瞭,自己之前打不通他的號碼,還說國慶假要給他打電話約他出來打球,楚易就把自己新的手機號碼報給瞭他,簡單告別之後就走進瞭自己班裡。

  中午下課鈴一響,眾人就像離籠小鳥一樣,三五成群地奔出瞭教室,每個人都一臉輕松愜意地說著自己要去哪哪哪兒玩兒,這是他們高中最後一個國慶假期,也是整個高三最後一點兒可以稍微安心放松的時候,似乎都想抓住這僅有的幾天時間好好娛樂一下。

  楚易則一下課就趴在瞭孟蕾的桌子上,面帶玩味地盯著她看,也不說話,直看得她心頭撲撲亂跳,現在教室裡還有不少人,她也不敢主動和楚易搭話,就在那兒慌慌張張地收拾書本。

  楚易靜靜地看瞭她好一會兒,等教室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瞭,他才微笑著低聲道:“孟蕾同學,這七天假期你準備做些什麼呢?”

  孟蕾呆呆地拉上書包拉鏈,抿著嘴唇欲言又止,她能感受到楚易眼神裡的熱切,這讓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半天才一字一頓地道:“應…應該…都會在傢裡看書吧,我…我不怎麼愛出遠門…哥……”她意識到失言,現在周圍還有三四個留下來打掃衛生的同學,連忙改口道,“楚…楚易…你…你呢?”

  “不知道,我也不喜歡到處跑,對瞭,孟蕾同學,我可以去你傢找你一起看書麼?你也知道,我英語不太好吶,你能輔導一下我麼?”雖然他英語成績比孟蕾好一大截,但還是故意裝出一副慚愧的樣子,可憐巴巴地望著她道。

  孟蕾被楚易的裝模作樣給逗笑瞭,噗哧一下捂著嘴笑瞭起來,卻也沒有答話,拎起書包就要離開,被楚易輕輕按在瞭座位上,這才羞紅著小臉支吾道:“不…不可以,不能在我傢……”

  楚易嘴角一揚,湊到她耳邊戲謔道:“唉呀,你放心啦,隻是一起看書而已,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不過…如果蕾蕾你想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吶……”

  孟蕾聽著楚易誘惑的話語,一想到周圍還有班上的同學,她既興奮又緊張,整個身子都微微發著抖,那張秀美的小臉更是紅得像被煮熟瞭似的,幾乎要冒出蒸汽。

  “好啦,不逗你瞭,你先回去吧,我到時候去找你。”楚易低聲說瞭兩句,就起身回到瞭自己座位上開始整理,孟蕾則如蒙大赦,連忙拎起書包,低著腦袋神色匆匆地逃出瞭教室,看著她那羞窘逃竄的模樣,楚易突然覺得她真像隻小牝鹿似的,可愛得出奇。

  回到傢裡吃過午飯,楚易就回到自己房裡,正翻開一本數學的輔導書準備做題,忽然手機響瞭幾下,他隨手拿過解鎖一看,就看見微信上有個好友請求,對方的頭像是個女生,看著有點兒眼熟,但是似乎被p得很厲害,他認不出是誰瞭,看來源是手機號碼查找,他覺得應該是熟人,就通過瞭她的驗證。

  剛一通過,對方就發來瞭一條語音,楚易伸手點開,一個有些調皮的聲音傳瞭出來。

  “嗨,楚易,還記得我是誰不?”

  “張雲雅?她怎麼有我的手機號碼?是上午我給周彬號碼的時候她在旁邊記下瞭?”楚易聽出這是張雲雅的聲音,心頭一動,猶豫瞭一下,還是拿起手機回復道:“當然記得,印象很深刻吶。”

  “真的?有多深刻啊?”那聲音帶著些許喜悅。

  “大概跟第一次看到我們班班花的時候差不多深刻吧。”楚易心裡已經有底瞭,之前周彬在身邊他沒敢多看,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張雲雅看向自己的目光是有些熾熱,那笑容也十足曖昧,而且她的確魅力非凡,自己也有點想法,不自覺地就想要撩撥一下。

  “哈哈……你還挺貧嘴啊,那…要是你們班花約你一起去看《爵跡》,你去不?”張雲雅忽然嗲聲嗲氣地道。

  “額……你怎麼不約周彬去啊?”

  “他啊,本來是和我約好一起去看的,不過一點多的時候就有幾個男的邀他去網吧,他跟我說瞭幾句道歉的話就和他們去網吧玩兒遊戲瞭。”張雲雅似乎對此很是不滿,語氣冷冰冰地。“之前已經在網上買好兩張票瞭,我超想去看《爵跡》的…可是,我又不想一個人去,你陪我一起,好不好嘛?”

  楚易聽著她那軟嗲的嬌聲,不由得有些心動,同時暗想:這女的感覺騷氣滿滿啊,才剛認識沒多久就沖自己發嗲,周彬的眼光可真是差啊……然而手上還是回復道:“唔,那好吧,你等會兒啊,我換身衣服。”簡單地向張雲雅問瞭時間、地點,他就去衛生間洗瞭把臉,換衣服什麼的隻是說說,讓對方覺得自己比較重視,相較於打扮一番,他還是選擇先去看看妹妹的情況。

  可還沒走進她房裡,就從門縫裡看見她正在午睡,這才放下心來,此時父母都不在傢,楚易給母親發瞭個短信,告訴她自己和同學約著出去看電影瞭,晚飯可能會在外面吃,就躡手躡腳地走出瞭傢門,關門時都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地,但就是覺得不能讓楚靈發現,仿佛自己在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