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琥兒最後能去的地方,也隻有珍珠城的續香樓。她不眠不休的騎著馬,一路直奔傢的方向。一回到傢,她整個人已虛脫無力。差點昏倒過去。
眾姊妹一見到她回來,趕緊將她抬進樓中,爾後見到她臉上的疤,全都攏緊瞭眉頭。
直到琥兒醒來後,她們才知道她這趟前去閻王門,發生瞭很多事情。
“西門朔呢?”花醉曾經這樣問她。
“我不知道。” 她沒有說出她與西門朔之間的情感糾葛。“我沒有與他道別便回來瞭。”
後來,姊姊們還想多問她些什麼,她全都冷淡的表示不想響應。當白西塵接到消息,便前來為她瞧瞧臉上的痂,但看過後他也是束手無策。
畢竟這是閻王門的獨門功夫,他隻是一名大夫,根本無法得知病因。
不過琥兒卻顯得無所謂,她像是早已不在乎這張結滿瞭痂的爛臉,平靜得不像平時的她。
因為,她不知道要怎麼向旁人訴說她心裡的悲傷與難過。
她要怎麼告訴大傢,其實她愛上瞭西門朔,可是西門朔卻轉而向小姐提親?
這種事她要怎麼開口啊?於是,她假裝自己什麼事都沒有,一如往常的過著日子。
她也努力的說服自己,西門朔本來就不是她的男人,他是小姐的未婚夫啊!她又憑什麼搶小姐的未婚夫呢?如她之前所願,小姐終於要嫁出去瞭,以後就皆大歡喜啦!這不是很好嗎?於是,她學會瞭強顏歡笑,面對人時,她總是假裝自己很好,以後的日子,她也會假裝沒有認識過西門朔。
對,因為假裝這樣,她會好過一些。
琥兒連續好幾個晚上都關在房裡,畢竟她一臉恐怖的疙瘩,怕會嚇壞上門的女客。
這幾天她也想瞭很多!續香樓或許不再是她的棲身之處,因為已發揮不瞭她的長才瞭。
她想,等她心情好一點,或許會請辭續香樓的工作,回到小時候生活的大宅子去。
天下之大,她此刻卻覺得哪兒都不是她的容身之處。
那種孤獨感瞬間占據瞭她的心頭。琥兒坐在床沿,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身子。往後,她也許已不能像過去那般,可以過著平常人的生活瞭。她離開床邊,來到鏡臺前,望著自己那張醜陋的臉。
這樣的自己,她看瞭這麼久都看不慣瞭,更別說是西門朔那樣出色的俊美男子。
琥兒的唇角有著苦澀的笑。原來換瞭一張臉的自己,還真有那麼一點不真實。
最後,她別開眼,不再看鏡中的自己。
她來到窗臺前,這裡不久前是西門朔最愛待的地方。
她斂回心神,坐在窗前,想知道他那時到底坐在這兒看什麼、聽什麼。
坐定之後,她一抬頭,發現一輪明月高掛於黑幕般的夜空中,而耳裡是其它院落傳來的絲竹聲。
原來那時的他是這麼的愜意,難怪有心情與她鬥嘴……呃。她倒抽一口氣,為什麼這時候她還一直回想著與他在一起的那段時日呢?琥兒咬著唇,強忍著眼眶裡打轉的淚水。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回憶?在一起的時間雖然短暫,現在的她卻好想念在一起時的吵吵鬧鬧,他的吊兒郎當、他的甜言蜜語、他的擁抱……
一切都成瞭她最懷念的片段與畫面啊!她是怎麼瞭?為什麼一邊想著他一邊哭呢?琥兒負氣的擦去臉上的淚水。
這不像她啊!她應該大笑幾聲,然後告訴全天下的人,她和西門朔再也沒有關系瞭。
明明要這樣才對的,但是,她的心卻背叛瞭她。
快樂已離她很遠,現在的她是孤獨的,隻有一個人……
琥兒終於再也忍受不住,嘩一聲哭瞭出來,滿室全是她的抽泣聲。說她是逞強也好,說她後悔也罷,她就是放不下西門朔嘛,他可以因為她代他中瞭蠱毒,帶著她入虎穴求解藥,那他怎麼會如此膚淺,就這樣把她拋在一旁,向小姐求親呢?她愈想愈難過。
可是她好沒有骨氣,她根本沒辦法再面對他,從他的口中證實心中的疑問。
“嗚嗚……”月光下,琥兒哭得小臉上滿是淚痕。
這時,她的房裡忽然多瞭一道身影,那個人不知何時進入她的房間,望著她泣不成聲的模樣。
他的心一揪,怎麼一來就見到她哭成瞭淚人兒呢?
“你在哭什麼?” 西門朔顯得風塵仆仆,眸子裡微含怒意,一步步的走向她。
“呃……”琥兒抽瞭一口氣,抬起滿是淚水的小臉,望向聲音的方向。
這一望,她以為自己哭得頭暈目眩,甚至出現瞭幻影。但下一刻,她的身子卻被卷入他的懷裡,緊緊的被他擁著。
“該死的、該死的,為什麼你要這樣嚇我?”西門朔將她緊箝在懷裡。“你知不知道你不見之後,我多麼提心吊膽,以為你又被人擄走瞭,害我找瞭你好久……”
“我……” 她還來不及開口說什麼,便被他吻住。
她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他……怎麼還敢吻她啊?
“不、不要!” 她用力推開他,別開小臉。“我變成這樣,你不要再對我虛情假意瞭!”
虛情假意?西門朔一聽,幾乎橫眉豎目。
“我對你一片真心,你竟然說我虛情假意?”這女人頭一次令他如此火大。“如果你還沒有愛上我,也沒有必要這樣否定我的感情!”
琥兒一聽,更委屈瞭。“你怎麼這樣?當初我不愛你時,你就不應該招惹我啊!如今我愛上你瞭,你反而向小姐提親,還想將錯推到我身上來?” 西門朔聽瞭一愣。呃,她怎麼知道?
看見他這反應,琥兒認定自己說中瞭他的心事,淚水又撲簌簌的落下。
“是嘛!你也承認瞭呀!你招惹瞭我,又想招惹小姐,是不是要我默默退讓?我退讓瞭呀!你又何必追到這兒來哄我?你放心,我和你之間的事,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你不必怕大傢指責……唔……”
他又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用力的擁著她。
她極力反抗,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最後,他壓制住她的身子,突然從懷裡拿出一副手銬,用力的往彼此的手腕一扣。
“西門朔― ”
“不準你再離開我瞭!”西門朔硬是將她壓在桌面上。“如果你已經愛上我,就應該明白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連僅有的一切都願意付出。” “你……”她忘瞭哭泣,因為眼前的西門朔像是瘋狂瞭,將她壓在圓桌上,那雙熾熱的黑眸凝望著她,她甚至可以透過他的眸子望見自己的倒影。
“你這樣欺負我,很有趣嗎?” 她緊咬著唇,以前的霸氣完全不見瞭,像個小可憐。
“對,我就是要欺負你。”他們的雙手已然銬住,她哪兒也別想逃。
“你折磨我那麼久,難道我不能討回來嗎?” 他吻上她的唇,接著又吻向她的小臉。
“不……不要,我的臉……” 琥兒直搖頭,想要避開他的唇。
[如果你離開是因為你的臉,我已經問過白大夫瞭,他說雖然無法醫治,但也許可以試試‘植臉皮’。”西門朔制住她抗拒的身子,深深的望著她。
“琥兒,你在意你的臉,是嗎?”
她抿著唇,沒有回答。其實她更在意是他呀!“既然你那麼在意,那麼明天我們一同去找白大夫,請他將我的臉皮割下來,再植到你的臉上。” 他的大掌撫著她的小臉。在他的眼裡,她並不醜呀,一樣是他的琥兒!
“你……” 她終於肯直視他瞭。“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哄我瞭?山莊上下所有人都傳著你要娶小姐為妻瞭,你再這樣和我糾纏下去,到時候會後侮的!”
西門朔挑眉,深吸一口氣道:“誰告訴你我要娶花小姐瞭?”
“我偶然聽見下人談論,你向小姐求親瞭,不是嗎?” 她委屈地道。
“該死,你誤會我,而且連向我求證的勇氣都沒有,該罰!”他以長腿分開她的纖腿。
她還來不及開口問他想做什麼,他已解開褲頭,然後將她的裙擺拉至腰際,並褪去她的褻褲。然後,他吻住她的唇,讓昂然的碩長沒入她的體內。他突然的進入,讓她因為疼痛而輕呼出聲。西門朔壞心的以唇齒哨噙著她的唇,還故意在她幹澀的甬道中輕輕來回磨贈。
“琥兒,你為什麼這麼不老實?我一直是愛著你的,而你呢?你連一句‘我愛你’都沒有說過。”
他與她銬著的雙手彼此緊箝著,另一隻大掌則扶住她的腰。
他的窄臀用力的往前頂撞,深深撞入她的花穴中。
雖然她的甬道是幹澀的,但是他的霸道與粗魯還是慢慢點燃瞭她身體裡的火焰。
“愛……我愛你呀!但是……小姐……求親……”她的口中隻能吐出破碎的字句。
他每一次的刺入,都頂到她最敏感的深處,沒有多久,甬道中開始泌出瞭汁液。“我確實是向花傢下聘,但我求親對象是你。”他感覺到她的體內已有些濕潤,因此繼續猛烈的撞擊著。
琥兒皺著眉,愉悅的感覺似乎快要取代她的神智。“我……是我?”
“是你!”西門朔像一頭失控的猛獸,在她體內放肆的馳騁著。“琥兒,你還不明白我對你有多執著嗎?”
“小姐的婚約……”她不行瞭,腦子裡已一陣混亂。“朔,好舒服,不要停……”
“你這隻小老虎,明明離不開我,卻又愛逞強。” 他唇邊勾起深深的笑意。
見她如此熱情,他加快瞭速度,情潮如排山倒海般向兩人襲來。
他們的身子緊緊的貼著,如同他們相扣的十指,彼此身上均汗水淋漓。
雖然琥兒臉上有著難看的疙瘩,但是情欲還是將她的小臉染得嫣紅。最後,西門朔硬是將碩長撒出她溫暖的體內,令她發出不滿的嚶嚀。“朔……”
“琥兒,你發誓,這輩子不會再離開我。”他故意將熱鐵在她的花穴外徘徊,遲遲不進入。
“不會……不會離開瞭。”她的手慌亂的撫向他的大腿,想要與他再一次結合。“朔,我愛你,我要你……”
“這才是我的乖琥兒。”西門朔總算滿足的笑出聲,隨後又將碩長填滿她的花穴。
她的身子有如一攤泥,隻能配合著他的節奏而律動。
那所有困擾她的孤獨與傷心,這一刻全都消失在他熾熱的懷抱裡瞭。她感覺無比充實,原本空蕩蕩的心,又因為他的出現而填滿。
原來她的失落,是因為以為失去瞭他,也失去愛瞭。
她愛他呀!琥兒感覺到滿滿的狂喜在她的體內轟地炸開來。“朔……” 她咬著唇,全身抽搖,眼前一陣花白。
“琥兒,不管你日後到天涯海角,我都不會離開你身邊。” 西門朔低吼之後,他解放瞭所有的熱情,激射出灼熱的種子。他與她的愛,終於結合在一起。未來,他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唔,好癢。琥兒從睡夢中醒來,抓著發養的臉頰。抓著抓著,她完全醒瞭。
一睜開雙眸,她發現自己雙手的指尖滿是雪白的痂塊,令她吃驚的倒抽一口氣。她轉過身,望見身旁還躺著西門朔。一見到西門朔,她的心跳加快瞭幾拍。他昨夜突然出現在她的房裡,然後抓著她又做瞭許多不可告人的事,幾乎一整夜都沒有放過她。
他邊欺負她,邊告訴她前因後果。
原來他是想要給她一個驚喜,所以才瞞著她向花傢解除婚約,並表示要娶她。
原來是她誤會瞭。
他真的不介意她的臉,甚至整夜都親吻著她的臉,直到她受不瞭的向他求饒,保證她再也不逃,他才解開兩人之間的手銬。
她的心窩甜甜的,已不再感到孤獨。
原來有人愛著是如此幸福美滿呀!
“唔……”琥兒又低吟一聲,覺得臉頰還是一樣那麼癢。最後,她起身離開來到鏡臺前,一邊抓著臉頰,一邊望著鏡子。
“呃……”她發出不可思議的輕呼,她臉上的那些疙瘩竟然如此輕易的脫落瞭。
這是怎麼回事?她有些傻眼,但還是試著將臉上的痂塊撕下來,那一大塊的傷痂像是她的另一張臉皮似的。
撕下來之後,她發現自己的臉蛋比以前還要細嫩,如同水煮蛋般光潔無瑕。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她左看右看,明明昨天之前大傢都對她的臉束手無策呀!
“琥兒,你在做什麼?” 西門朔一睜開雙眸,見到琥兒坐在鏡臺前,便想也不想的上前擁住她。
他以為她是為臉上的痂而自卑,為瞭讓她以後不再如此在意,他將臉在她的頸間贈瞭贈。
“朔……”她小聲的開口,仍以為自己正在作夢。“我的臉……”
唉,她果然還是十分在意自己的臉啊!西門朔心中輕嘆。“等會兒梳洗完,我們就去找白大夫。”他決定瞭,反正他醜一點無所謂。“我們去問問他,植臉皮這招要是真的可行,你就不用再擔心你的臉瞭,不過先說好,以後你不能因為我變醜瞭而拋棄我喔。”
琥兒一愣,沒想到他的心裡真的打算要將臉皮給她,這男人最引以為傲的不就是他那張臉嗎?
“你……真的舍得嗎?”她的心不禁暖暖的。
原來他是真心愛著她,還好,她發現得還不晚。
“隻要你能快樂,我說過我會把我僅有的都給你。好瞭,別再照鏡子瞭,你不管怎麼照都很漂亮。”
琥兒忽地掙脫他的擁抱,轉過身抬起小臉,朝他一笑。
“我的臉……莫名的好瞭。”她笑得好開心,撲進他的懷裡。“我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好像是因為你的關系……”他仍在錯愕之中,低頭便見到她光滑無瑕的小臉。咦?還真的變回原來的琥兒瞭。
“這……” 西門朔撫著她的臉,望著她好久。“也還好,你一樣是我的琥兒。”說著,他將她緊緊的抱住。
能夠看見她開心的笑容,真好。
原來這世界上最珍貴的不是什麼珍奇異寶,而是她發自內心的笑容,那是多麼的珍貴,多麼的教人想要收進心裡珍藏。
“你……真的要娶我為妻?” 琥兒抬起小臉,眨著圓眸問道。
“就算要將你綁去拜堂,我也在所不惜!”他朝她邪氣的一笑。“你想考驗我的耐性嗎?”
她的小臉垮瞭下來,想到昨夜他失控的模樣,她才發現原來他生氣的時候竟然如此恐怖駭人。哎呀,她真的是怕惡人呢。
“不過,為什麼我的臉會突然痊愈呢?”她摸摸自己的臉,又拉起他的大掌,往她的臉頰撫去。“是我在作夢嗎?你也摸摸……”
他一雙大掌輕輕的捧著她的小臉。“我左看右看,你一樣是我的琥兒啊,隻是變得更漂亮、更動人瞭。”
她被他哄得笑得合不攏嘴,接著,他的唇又封住她的唇瓣,深情的親吻著她。
不管她未來變醜變胖還是變老,唯一不變的,是他遺落在她身上的那顆心,一輩子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