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怕竹竿知道?”
“呵呵,他才不會知道。”
培宏嘿嘿的笑,“對瞭,那婆娘剛才跟你說什麼瞭?我看她對你是有意思的。”
“沒說什麼。睡會吧,睡醒瞭帶我逛逛大學城,然後去租房子。”
李錦破也不管多臟多臭瞭,把行李放到培宏的床上,倒頭就睡,實在是太累瞭。
培宏沒有辦法,隨便找瞭張床也倒頭睡瞭。
中午的時候他們被下班回來準備吃飯休息的工人吵醒瞭。
“培宏,睡我的床啊。”
那幾個漢子沒見過李錦破不敢推他,一個個都到培宏那邊推醒他。
“吵什麼吵啊?還讓人睡不?”
培宏有些惱火。
“都大中午瞭還睡個鬼啊。起來吃飯瞭。”
一個漢子直接把培宏從床上拉瞭起來,李錦破也被他們吵醒瞭。
工人們看到李錦破正面的時候都有些吃驚。
“這是新來的工友,叫小破。”
培宏看他們都盯著李錦破,忙介紹說。
“這麼年輕到工地來,小子,是不在學校打架被退學瞭?”
有人調侃說。
“嘿嘿,我看就是,或者是泡妞之類考不上大學瞭。”
馬上有人應和著。
“說什麼呢。”
培宏見工人們取笑李錦破,忙替他解圍。
李錦破隻是苦笑一聲,他們說得確實沒錯,如果不是泡妞,他現在也不是這個樣子——困在臟亂臭的屋子裡遭他們的取笑。
“開飯瞭……”
外面突然喊瞭一聲。
“吃飯……”
民工們一聽,仿佛得到命令一般,爭先恐後的趕緊抓起自己的碗筷就往外面跑去,也懶得理會培宏兩人瞭。
“也不用這麼急吧?”
李錦破看著洶湧而去的工人們不解的問。
“不急就沒菜吃瞭。”
“不是吧,老板吝嗇到菜都舍不得給工人吃飽?”
李錦破感到驚訝。
“不值得奇怪,他們還說有得包吃都不錯瞭,成天就肥肉炒青菜或辣椒,一大鍋裡,幾塊肥肉都找不到,有時候甚至整鍋都是辣椒。因為工地裡的民工大都是從北方來的喜歡吃辣的漢子,所以老板以此為借口幾乎每頓用來下飯的菜都是炒辣椒和一些幾乎找不到的肥肉。從冬天炒到夏天,又從夏天炒到冬天,一直沒變。因為太辣,民工們吃的飯就不多,這就可以間接的節約瞭成本。精明的老板是這樣想的,所以民工們再三抱怨也沒用,當然偶爾也可以吃頓好點的幾塊錢的盒飯——那是煮飯的竹竿婆娘感冒瞭或者老板有什麼高興的事的時候,但老板高興的時候跟健康的竹竿婆娘的感冒一樣少。”
說到工地上的夥食,培宏搖頭不已。
“他奶奶的也太摳瞭吧。大夥兒那麼賣力的幹活,連飯都不能吃飽。”
聽瞭培宏的話,李錦破很是氣憤。
“也有可能是竹竿倆公婆貪瞭肉菜錢。”
培宏小聲說,“走,我們到外面快餐廳吃吧。”
“不,我倒要試一試。”
“好吧。”
培宏永遠無法理解李錦破的想法,隻好給他找飯碗。
終於給李錦破找到瞭一個快要脫漆的盆子,兩人洗瞭碗筷後,往吃飯那邊走去。
太陽火辣辣的烤著大地,吃飯那邊隻是支起瞭一個帳篷遮陰,工人們光著膀子散坐在石頭上、地上匆匆扒著飯。
李錦破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勺瞭一碗盛在大鍋裡的半生不熟的米飯,接著看瞭眼煮爛得跟豬食沒有什麼區別的且沒有一點油水的蔬菜,夾瞭幾筷子,想找幾塊肥肉,卻找不到,隻好有點不甘心似的往飯裡潑瞭一大勺仿佛還冒著熱氣的辣椒汁,用筷子攪瞭攪,飯頓時變成瞭紅色,一小粒一小粒的辣椒皮粘在米粒上,從表面上看是香氣撲鼻的紅米飯。
“小兄弟,這飯你能吃習慣嗎?”
竹竿的婆娘突然走瞭過來問李錦破。
“還好啦,紅米飯呢。”
李錦破不客氣的答道。
竹竿婆娘臉一紅,說:“我下次買多點肉。”
“就是瞭,我們都喜歡肉肉的。”
培宏在旁邊來瞭一句。
“你就嘴貧。”
竹竿婆娘罵瞭培宏一句。
培宏恨不得往竹竿婆娘那肥大的屁股上拍一拍,但看到不遠處的竹竿正往這看著,手伸在半路又縮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