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破哥,笑啥呢?啥對聯啊?花……莖……不……”
杜陵不知道李錦破笑啥,可他隻讀過小學三年級,支吾瞭半天還是沒能讀完,更不提明白是什麼意思瞭,“不是平時寫的那種對聯啊。”
“呵呵,這是古代詩人的一句詩句,你就不懂瞭,現在正好可以用在黃權升的結婚洞房之夜。杜老不僅是個人才還是個銀才啊。”
這確實是唐代詩人杜甫的詩句,雖然杜甫那老頭子當年寫這詩句的時候沒曾有這般的下流思想,但是被如今這年頭像李錦破這樣裝著半瓶墨水的閑人信手拈來,附上這般意思,卻也是另具一番情趣啊,且相當貼切,妙不可言,花莖,不就女人那條雜草叢生的通道嗎,蓬門,不就那逢吊必開的那門戶嗎?神奇神奇,李錦破看著還飄著墨香的古代詩人杜甫的詩句嘖嘖稱奇,對自己加上去的“逼有此日”的橫批也是贊嘆不止,夠配套啊,是女人,都必有此日。
這在結婚之日送給他仇人再好不過瞭,雖然黃權升的那個豐乳肥臀的女人馬西維他隻見過一次,但他早就垂涎不住瞭,那逼,他早晚是要日的,不日,此生都不解恨,日瞭,既報瞭仇,又風流快活,不枉人世一遭。
“……有……此……日……說的就是那天吧?”
杜陵還是傻乎乎的問,不識此日非彼日。
“就是就是,我們下盤棋吧。”
李錦破遏制不住興奮,決定跟杜陵暢快的殺幾盤。
“好咧好咧,那天我會好好送給他的。”
杜陵一聽下棋就高興瞭。
收好對聯,擺下棋戰,就屠殺起來。一共殺瞭三盤棋,不過李錦破心思不在棋盤上,被杜陵殺得落花流水,全軍覆沒,杜陵興奮得恨不得就把對聯給送過去瞭。
收拾好棋盤兩人高高興興就往板廠去上班瞭。
日出而出,日落而息,日子就如此的過著,黃權升結婚的日子到瞭。
那天早上李錦破是被鞭炮聲驚醒的,起身走出門去,就聽到村子的人在議論紛紛瞭,村外的那條路上,一條幾十輛小轎車排成婚車大隊栽著新娘伴娘們浩浩蕩蕩的往單坡村開去,一路上鞭炮聲噼裡啪啦的響個不停,塵土飛揚。
“看娘啊……看娘。”
一群沒穿褲的小破孩們抹著鼻涕在路邊喊個不停,雖然他們看瞭也是白看(就算是一群果體的新娘他們看瞭也還是白看)生理上沒啥反應得不到什麼感,但是他們還是非常的興奮,是沒有任何雜質的單純的興奮。
“十五……十六……這麼多車,這排場啊,鄉長就是不一樣,真讓人羨慕啊。想當年,我們嫁過來的時候,還是村裡的後生騎著單車去接呢,一路上顛得屁股都麻瞭,到夜裡還痛得不敢做那事呢,哪有這年頭這麼好,都興坐小車瞭,看那享受勁兒,夜裡也可以日得歡暢。”
女人們的說法和孩子們的不一樣。
“這一大早就給送過來瞭,看來女方也是迫不及待的送女兒給人日啊。”
還是女人們的話語。
“啥日不日的,你就知道日啊,這早過來就為瞭在土地公那邊‘講公知(方言)’唄,不算早瞭,我們那時候還不是來得更早。”
另外一個有點鄙夷的說。
“都送過來瞭還不是日是什麼啊,別裝瞭你,一結婚,‘日’子就開始瞭。”
一個又打趣的說。
“啥,看那兩腿掰得像梯子一樣寬,都不知道日個稀巴爛瞭,還開始呢。”
另外一個持反對意見。
結婚,過日子。以前的人們一直都是這麼說的,這也是真的,古代的一般人傢,確實是結婚瞭,“日”子才開始,隻有現在的人們,管他娘的結不結婚,先日瞭再說,先下吊為強,先日為主,先攻占瞭那門戶,“日”後再說。李錦破聽著婦人們的話覺得好笑,自己想想卻也有道理。
“一群搔貨,人傢這結婚的大喜日子,你們就知道那事兒,好像人傢結婚就為瞭那事似的。”
一個似乎不熱心那事兒的女人說。
婚車一溜煙就過去瞭,隻有那漸去漸遠的鞭炮聲還在耳邊響著。
“呵呵,趕緊吃點飯準備去喝喜酒咯。”
“還吃啥子飯,看這排場,今個酒席應該是非常豐盛的,留著肚子吃菜啊,誰還傻著吃早飯啊,要不那賀喜錢不就白給瞭。”
女人們這才罷休,哄喊起自己的孩子來,“回來吃飯啊,等下就去吃喜酒瞭。”
孩子聽到母親的喊聲,知道就要出發去喝酒瞭,紛紛提起小蹄子四散開去,各隨各母,各回各傢,村子又安靜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