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過河拆橋的女人們陸陸續續的走散瞭,李錦破才從墻角走出,決定還是去看看福伯,因為他們有太多的相似,如今連下身被人狠狠糟蹋過都成瞭共同點,李錦破油然生出同病相憐的感覺。
李錦破望瞭望周圍,街巷上沒什麼人瞭,就一閃身,推開那扇破舊的木門,進瞭福伯的傢。
屋內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見,李錦破往裡屋喊瞭聲:“福伯。”
“進來,幫我開下燈。”
屋裡傳出一聲嘶啞又略顯悲涼的聲音,和以往的意氣風發截然不同。
李錦破嗯瞭一聲,伸手把門口墻壁上的開關一按,院子裡馬上亮堂起來,屋裡的情景卻讓李錦破幾乎要目瞪口呆。
隻見福伯縮著身子躺在木床上,越發顯得瘦小枯幹瞭,頭發亂糟糟的,衣服破爛,還沾著些許血污,咋一看還像個作戰負傷歸來的勇士。
“福伯,我李錦破發誓,這事情絕對不是我幹的。”
李錦破看著床上似乎奄奄一息的福伯有點心驚又有點擔心,愣瞭一會,馬上開門見山的表示他絕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口氣真誠得不容懷疑。
“我知道,給我點水。”
福伯說著掙紮著要坐起來。
“好,你等等。”
李錦破趕忙過去扶著福伯要坐起來,福伯卻痛苦的叫瞭一聲,李錦破知道碰到瞭傷痛處,忙放松瞭力度,然後小心翼翼扶正瞭,拿瞭枕頭讓他靠在床上,然後拿瞭杯子去倒水。
福伯接過水,喝瞭口,長籲瞭一聲:“媽的,命是留住瞭,命根子卻廢瞭。”
“怎麼回事呢?下手這麼重。”
李錦破問,對方也太過心狠手辣瞭。不過,這也不稀奇瞭,如今這年頭,世風日下,人心浮躁,動不動就要瞭人命的事情都常出無窮呢,這等爆打海揍實在算不瞭什麼瞭,隻是看誰倒黴撞上瞭。
“昨天在小鎮上跟幾個混混鬧瞭點矛盾,沒想到今天在小鎮上又看到瞭他們,他們人多勢眾,圍著我就是一頓爆打,就成這樣瞭,這輩子算是完瞭。”
福伯兩眼無神的望著前方嘆瞭口氣。
福伯一說,李錦破想起瞭昨天小鎮市場裡的那一幕,八成是那些人瞭,昨天就差點動手瞭。
“都哪村的人啊?你怎麼不去醫院?”
李錦破又問,雖然他昨天也見過瞭那幾個人,但並不知道是哪村的,這也不怪,李錦破以前一心讀書,哪裡理會這些社會上的小混混呢。
“還死不瞭,住啥院呢,那些人,有幾個是下六子村的人。”
福伯帶點恨意的說。
“下六子村?那可不好惹啊,一村子都是偷雞摸狗的,聽說小鎮上的惡霸都是他們村的瞭,福伯你可真撞道上瞭。”
一聽下六子村,李錦破就有點擔心,下六子村的人兇狠霸道是出瞭名的,加上村裡出瞭一位人物在大城市裡,如今更加是無法無天瞭。前年就因為掙祖公墓土地的事情差點把鄰村坡子村給鏟平瞭。
“昨天因為幾個女人一時沖動才跟他們頂上瞭,誰想今天上小鎮就給這夥人跟上瞭。”
福伯頗為後悔的說。
“要是早上……”
李錦破欲言又止,他有點自責,因為要不是早上在按樹裡抓奸,揚言要打斷福伯的腿,福伯可能就不會上小鎮瞭,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此一來,要是李錦破不去桉樹林,那福伯跟他繼母可就真的幹上瞭,而且有瞭第一次後肯定會一發不可收拾的,那又是李錦破不願意看到的,李錦破心中充滿瞭矛盾。
“算瞭,這是命中註定的,命中的劫數吧,桃花劫。”
福伯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有意說給李錦破聽得。
“桃花劫?”
李錦破默默的重復瞭那三個字,又想起瞭剛才在福伯門外的幾個放蕩的女人,福伯可是為瞭她們才受的傷,可她們呢?發現福伯的驢吊不用瞭的時候早已背道而馳,逃之夭夭瞭。
“嗯,都是宿命,從女人那裡開始,又在女人那裡結束,隻可惜,我這長槍拼殺瞭無數載,還留下瞭些遺憾。”
李錦破沒想到此刻福伯竟然還能如此輕松的說這等事情,終歸是見過世面的人啊。
“啥遺憾?”
李錦破一時還明白不過來。
“就那……我真的不怪你,小破。”
福伯說著看瞭李錦破一眼,那眼裡,李錦破看到,確實沒有對他的恨意,隻是無限的悲傷。
李錦破知道瞭福伯所說的遺憾,應該就是得不到陳梅吧,差點就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瞭,換誰都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