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悠呢,夜裡折騰還嫌不夠呢,聽說今天早上一大早就又想來瞭,結果被人在窗後碰破。哎呀,想想就好刺激……”
“就是,發搔起來,隻顧著自己爽瞭唄,哪裡還管孩子小不小,吃不吃得消,就算吃不消,現在不是有雞可以補身子瞭?”
馬上就有跟著附和瞭。
陳梅心已冷,已經不屑於那些女人的嘲言諷語,不過手裡的雞卻越發的鬧騰瞭,又掙又叫的,鬧起一片片的雞毛。
“看吧,那雞都不樂意去墊背瞭。”
有人看瞭雞的鬧騰,就拿雞說事瞭,說完還哈哈的大笑。
“就是,人傢逍遙瞭,卻讓這無辜的小母雞去買單。”
那些女人越說越起勁。
“哎呀,我們說再多也沒用啊,人傢都不理我們瞭呢,還裝、逼呢。”
有人看到陳梅對她們的嘲笑竟然不屑一顧,也來氣。她們罵別人別人還沒氣,她們自己倒還氣瞭。
“看,那屁股被那小子的驢貨開發得越發的肥大瞭。”
看著陳梅漸走漸遠,她們開始覺得無趣瞭,隻好加大瞭火候。但陳梅已經快步的轉角不見瞭,她們隻有自個兒說瞭。
雖然在外頭被那些女人說的時候陳梅表現得很冷靜很無所謂,可是一回到傢,她的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流瞭下來。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突然之間跟她們之間有瞭這麼大的隔閡,不明白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要不是還有兒子李錦破,恐怕死的心都有瞭。她不知道她們是由忌與恨而生出的這些話柄,忌就是妒忌陳梅從城裡回來後的那種高高在上的高傲氣質(其實人傢本來就有,隻不過是隔瞭些日子瞭再次回來讓她們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跟人傢比起來她們就像小醜,所以……恨則是怨恨李錦破對她們的不屑一顧,她們已經被忌恨沖昏瞭頭腦。
陳梅默默的流瞭一會眼淚,才用冷水洗瞭把臉,開始殺雞。
好久沒殺雞瞭,突然有點陌生,劃掉雞脖子的時候那小母雞猛然的一個垂死掙紮,陳梅的手一歪,刀劃傷瞭自己的手,一陣刺痛接著一股鮮血流瞭出來,她隻有把雞丟在簸箕瞭,捏著自己出血的手指。
好在跟陳霞回來的時候陳霞買瞭幾貼止血貼,陳梅凈瞭手,回房用止血貼把受傷的手指包紮瞭。
那隻鬧事的雞已經死翹翹瞭,陳梅把它凈毛,剁小,然後放進瞭小瓦罐裡,撒上一些枸杞和沙參之類一起燉湯。
坐在灶前,看著灶裡燃燒的柴火,陳梅自言自語的說:“真的該離開瞭,已經沒有什麼好留戀瞭。”
終於把雞湯熬好瞭,陳梅盛瞭一大碗出來,稍微涼瞭會就去叫醒李錦破。
經過幾個小時的酣睡,李錦破已經恢復瞭精神,聽繼母說有雞湯喝,很是開心,他是非常喜歡喝鄉下雞湯的,他親媽在的時候不少燉給他喝的。
“媽,哪裡來的雞呢?”
不過坐在飯桌邊的時候他才想起自己傢裡沒有雞瞭。
“呵呵,跟杜陵母親美逢姐買的,你趕緊趁熱喝瞭。”陳梅說。
“哦。媽,你手指怎麼瞭?”
李錦破突然發現陳梅的手指貼著止血貼。
“沒事,殺雞的時候劃傷瞭點,不礙事的。”
陳梅把手指縮到瞭桌底下。
“哎呀,媽你應該叫我起來殺啊。”
李錦破有點心痛她,想拿起她的手看看,陳梅卻把手縮到一邊瞭。
“沒事啦,趕緊喝。”
在這一刻看著李錦破那對自己關切的神情,什麼刺痛,什麼委屈,早已煙飛雲散不值一提。
李錦破喝著甘甜的雞湯,心裡有點感動,隻是他不知道,他繼母為瞭這雞湯,受瞭多少的委屈。
“媽,你也喝啊。”
李錦破看陳梅隻是坐在看自己喝,就問。
“好好,我這就去盛一碗。”
陳梅起身說。
“不用瞭,媽你坐著。”
李錦破卻叫住瞭她。
陳梅以為李錦破自己去幫她盛一碗,李錦破卻勺瞭一勺自己碗裡的湯向陳梅喂去。
雖然這勺子剛剛經過李錦破的嘴巴或許還沾著李錦破的口水,但是,這一刻傳遞的卻是比雞湯還濃厚的親情。
陳梅喝下雞湯的同時,兩行清淚也流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