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錢還是要命,他現在正悲痛著,你們又搞瞭個這麼樣的玩藝這麼取笑刺激他,他真的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李錦破見那兩人還不想走,又說一句。
“我們這樣做就是為瞭給死人壓驚的啊,畢竟她是那麼死的。之前有一個村的人車禍死瞭,傢屬還讓我們做瞭一輛大卡車呢,說他就可以在天堂裡開車瞭,不用橫走著過馬路瞭。”
兩人還覺得自己有理。
“扯淡,那些閑言啐語你也信,你們不走我可管不著瞭,他什麼都幹得出來。”
李錦破也有點火瞭。不說是培宏,誰讓別人給做瞭一隻露著粗紅玩藝的狗來給死去的老婆壓驚都不能忍受的。
那兩人這才回棚子裡拿起東西神色匆匆的走瞭。他們已經聯系好瞭下一傢的生意瞭,本來他們就準備燒瞭東西,收瞭錢就走的,所以傢當都收拾好瞭。
但是他們走得不痛快,畢竟沒有拿到一分錢,因為一隻紙狗,白費瞭功夫。事實上,他們做這個玩藝的時候,想象著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心裡也有一種惡意的快感,這快感讓他們現在買單瞭。
說來也真是一種悲哀,培宏的老婆生前被健聰傢的狗一鬧,自殺瞭,死瞭,還要被紙狗鬧出這麼一段笑話,死都死得不安寧。
“小破,什麼時候回來瞭?越來越帥瞭。”
村裡人這時候才把焦點轉移到瞭李錦破一個人的身上,對李錦破的從天而降,滿眼都是不可思議的驚訝,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這小子竟然比以前還清秀俊朗瞭,穿戴整齊,咋一看所有人都會說是城裡人。那些女人的眼睛再也離不開李錦破瞭。
“大傢好,我今天剛剛回來。”
李錦破笑著跟他們打瞭招呼。
人們正要問這問那的時候,培宏拿著傢裡那把厚重的劈柴刀氣勢洶洶的沖出來瞭,不過他發現已經不見瞭那兩個人。他父母也跟瞭出來。本來他父母就應該在場的,但是他們覺得兒媳婦的死是一種恥辱,覺得丟人,都不肯出來,這會看到培宏拿著刀出來瞭,兩個老人才匆匆跟瞭出來。但,跟出來也等於沒跟,培宏真的要做什麼兩個老人是阻住不瞭的。
“媽的,跑掉瞭。”
不見瞭人,培宏把氣泄到瞭那隻紙狗的身上,拿著刀對著那隻紙狗亂劈瞭起來。
那紙狗的框架是用竹片做的,外面一層才是紙,培宏這麼亂劈,便噼裡啪啦的響瞭起來,最後培宏又把那紅紅的一截一陣狂剁才解氣。圍觀的人們一陣驚呼。
剁完,他才響起瞭小曼傢的那條真狗,他回來幾天瞭,忙著老婆的後事還沒找小曼父母算賬,這時看到這條紙狗,情緒已經有點失控,他大喊一聲:“媽的,健聰傢的那條狗呢,我也剁瞭它先。”
說完他就提著刀要往健聰傢走去。做齋的棚子邊亂成瞭一團,幾個做著齋事的尼姑也都停住瞭念誦,看著熱鬧。
“兒子,你冷靜點。”
兩個老人老淚縱橫的看著兒子說。
“培宏叔,你冷靜點。先把你老婆這事給辦完先,否則她在九泉之下都不會瞑目。”
李錦破一把抓住瞭培宏。
“他媽的健聰你傢不把那條狗牽出來給我,我跟你們沒完。我還沒跟你們算賬呢。”
培宏被李錦破拉住,把刀往地上狠狠一扔,對著人群大喊起來。
“跟狗計較什麼呢。”
李錦破見培宏扔掉瞭刀,放瞭心,心想要不是自己在城裡跟他相處過一段時間,估計也勸阻不瞭。
培宏被李錦破勸住,人們對李錦破又是一陣交頭接耳的稱贊,平時村裡打架鬧事,很少人勸阻的,都是看熱鬧的多。
培宏的情緒慢慢恢復過來,齋事又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李錦破看到做齋事的是幾個尼姑,一個個都白白凈凈,還頗有幾分姿色,年紀大一點的看上去還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李錦破想起福伯所說的去當瞭尼姑的女老師周美,估計就是她吧,通過那鮮明的輪廓,還依稀可見年輕時的美貌。當然,這隻是李錦破一見之下對她們的轉瞬即逝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