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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我不叫宮顏

  北方的春天總是讓人覺得無所謂,沒有江南草長,沒有柳絮紛飛,便是隔著如酥的小雨,也象是揭不開的芙蓉春帷。隻是今後,一切將不同,秘密在伊人那方紅紅的肚兜之內。

  二人回到辦公室,肖石把姐姐讓到沙發上,迫不及待地揭起她的衣服,把耳朵貼向姐姐扁扁的肚皮。

  “喂,你幹嘛!”凌月如紅著臉推瞭一把。

  “不幹嘛,聽聽孩子動靜!”肖石一臉的認真。凌月如咯咯一笑,輕輕拍上他臉頰:“傻弟弟,你還真犯傻瞭,這才幾天,還什麼都不是呢,哪聽得見!”

  “別人聽不見,我可是孩子爸爸!”肖石揮開姐姐的手,執著地的貼瞭上去。

  肖石當然知道聽不見,隻是想享受這份喜悅。二十幾年的生命,他第一次面對血脈相連的親人,雖然隔著姐姐性感的肚皮。

  凌月如搖瞭搖頭,纖手溫柔地撫著弟弟的發際,臉上是母性般的幸福微笑。太久瞭,她一直為自己的命運無奈、哀嘆,雖然堅強地掙紮,但仍不免自怨。可半年來,她有瞭可以依靠的男人,又即將成為人母。幸福接踵而至,來的這樣快,象是上天在補償她,她覺得值瞭。

  肖石睜大眼睛,聽瞭良久。忽然挪瞭挪身子,捉住姐姐乳房,將一顆乳頭含在嘴裡。

  “哎,你……”凌月如剛叫瞭一聲,弟弟的魔手又探入她褲內,一瓣豐滿的臀丘失陷。“你不是聽孩子嗎,怎麼又……”

  肖石抬起頭,表情認真依舊。“凌姐,你現在已經有瞭身孕,等孩子再大點兒。我們就不能做瞭,趁這會兒,我們抓緊多做幾次。”

  “可這……這是辦公室啊!”

  “辦公室怎麼樣,我們又不是沒玩過。”肖石起身。把門鎖死,又坐回姐姐身邊。“放心吧,老爹都退休瞭,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瞭。”

  凌月如紅著臉,還想說什麼,弟弟已經堵上瞭她的嘴。

  自馬爾代夫歸來,肖石一直在緊張查案,凌月如為公司焦頭爛額,二人還沒親熱過呢。現在有瞭愛情的結晶。又難得放縱,兩人很快進入瞭情緒。

  凌月如芳心含羞,難耐地婉轉嬌吟;肖石氣血上湧,全身欲火高脹,二人狂吻浪吮。

  肖石受不住瞭,一把將姐姐推開,將凌月如上身的衣物粗暴揪下,又解開自己的褲帶,將姐姐的螓首按向自己地髖間。

  “小色狼!”凌月如嗔瞭一句。握住弟弟壯碩無比的分身,俯下嬌軀,香舌熟練地沿弟弟莖桿舐舔、滑動。肖石也沒閑著,立刻脫瞭上衣,把姐姐的褲子褪到膝蓋,一隻手在姐姐業已濡濕的股間劇烈活動。

  “啊!”凌月如歡一叫,下體地快感和巨物的汗騷味都讓她刺激異樣,忙不迭地納入口中,感受那份火熱與有力。

  兩人情濃意綣,和揩地配合著。

  “呼──!”凌月如吐出。去除瞭性愛的窒息,大口地呼吸。

  凌月如起身將褲子褪下,雙腿一分,跨坐著將弟弟連根納入。肖石托著姐姐的屁股,大幅度地拋動,兩人正式開始久旱逢雨般的性愛。

  董事長辦公室的隔音還過得去。凌月如放肆地大呼小叫,水蛇般的腰身劇烈聳動。配合著弟弟的奸淫……終於,兩人進入佳境,肖石滾燙射入,凌月如抖動著身軀揪緊瞭弟弟的肌肉。兩人在下體粘濕地連接中,深情相擁。

  “弟弟。”凌月如輕輕呼喚。

  “什麼事?”肖石在姐姐鬢邊吻瞭一下。

  凌月如呼吸如蘭,在他耳邊吹氣。“等孩子真大瞭,我們不能做瞭,你怎麼辦?”

  肖石眉頭一皺,反問道:“你又想說什麼?”

  凌月如吃吃一笑,起身看著他道:“你真的不想試試楊洛的滋味?”

  肖石苦笑道:“姐姐,你一心為她著想,可知道她怎麼想嗎?”

  “怎麼想?”凌月如睜大眼睛問。

  肖石嘆瞭一口氣,望著她的眼睛道:“對不起,凌姐,我昨晚已經答應她瞭,不過還有一些細節問題需要協商。”

  “是嗎,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兒?”凌月如凝著神,不自覺地咬瞭下嘴唇。雖然她一直勸弟弟,可真正事到臨頭,還是覺得有點兒別扭。這世上永遠沒有不吃醋的女人。

  肖石把昨晚的事情簡單說瞭一下,凌月如越聽越覺得好笑,最後竟咯咯笑出聲瞭。

  肖石道:“有什麼可笑的?”凌月如歪著頭,很認真地道:“有趣唄!”頓瞭一下,凌月如攏攏汗濕的秀發,又道:“弟弟,說真的,我就是喜歡楊洛這個勁,聰明,理智,做事有計劃,還不傷害別人,換瞭是我,真地做不到。”

  “這個我也知道,可現在不是佩服她的時候。她都要把你擠兌成二奶瞭,你就一點兒不著急?”肖石緊著雙眼,微有不平地道,“別忘瞭,我們現在都有孩子瞭!”

  “美得她!”凌月如撇瞭撇嘴,摟上他的脖子。“她敢對我不敬,我一腳踢瞭她。”

  “你有辦法?”肖石直起身問。

  凌月如笑瞭笑,溫柔道:“楊洛地位尷尬,又空守瞭這麼久,患得患失的,用點兒心計很正常。不過她本性善良,又很在乎你,知道我有瞭身孕,肯定不會那樣。”

  肖石皺瞭皺眉,道:“一個人地位變瞭,想法也會變,你別太自信瞭。”除瞭證書,這是他最擔心的一點。

  凌月如笑笑搖頭,刮著他的臉皮道:“我不怕她變,她也不會變,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她聰明,懂得擺正自己的位置。”

  “那又怎麼樣?”肖石不解。凌月如盯著他的眼睛道:“就是說,她很清楚。得罪瞭我,她自己將位置不保。”

  “這個……倒也有道理。”肖石點瞭點頭,那丫頭從來都是在最恰當的時候提要求。

  凌月如翻瞭翻眼皮又道:“不過,我可提醒你。這個前提可全在你,你要是看人傢年輕漂亮,喜新厭舊,那可就說不準瞭。到時候我們孤兒寡母地,哼,你看著辦吧!”

  “少胡扯!”

  肖石佯怒。由於出身,他對孤兒寡母這樣地字眼比較敏感。

  凌月如知道自己失言,笑笑沒說話。肖石想瞭想,又道:“雖然如此。但還是大傢都不登記比較好,這樣我心裡能好受點兒,老爹那邊,也比較好交待。”

  “沒關系,隻要楊洛不反對,我當然不會有意見。”這次凌月如沒說弟弟迂腐,也沒有以往那麼熱心。女人就是這樣,肚子裡有瞭孩子,很多事情都不同瞭。

  凌月如忽然笑瞭。玩味地看著他問:“弟弟,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喜不喜歡楊洛。”

  肖石攏瞭攏姐姐的鬢角,回道:“應該有些。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會喜歡,但你這麼一隔,我還哪能喜歡!”

  凌月如滿意地呶瞭下嘴,又問道:“如果沒有我,她和你女朋友,你會選擇哪一個?”

  “這個……不太好說。得看情況,可能會是楊洛吧。”肖石嘆息,想到瞭昔日動人的小女人。“常妹沒主意,做事又沒個準,還有個那樣老媽,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結婚是過日子。都想消消停停的。我和楊洛……應該說還是很合得來地。”

  凌月如沒說話,貼在弟弟肩頭不再問瞭。這些她都清楚。弟弟地回答也很實在,可還是有些吃醋瞭。

  手機唱起,肖石忙俯身去拽衣服;凌月如下地,揪瞭幾張紙巾,擦拭兩人污穢的下體。

  “石頭哥,是我。”電話裡傳來方雨若地聲音。

  “哦,小若,事情查的怎麼樣瞭?”肖石直起身。

  凌月如正在清理,忽然狡黠一笑,把弟弟半軟不硬的東西納入,蹲在他身下口交起來。

  “哎……”肖石大驚。

  小方剛要介紹調查結果,一聽忙道:“你怎麼瞭,石頭哥?”

  “我……我沒事兒,你接著說。”肖石瞪起雙眼,連向姐姐打手勢。

  臭弟弟,你說楊洛好話,讓你吃點苦頭!凌月如白瞭他一眼,不僅加快瞭吞吐的速度,還用另一隻手揉搓他的兩個蛋蛋。

  肖石年富力強,蓄積多日,剛剛又隻做一次,很快就立瞭起來。他無可奈何,隻得在姐姐的輕薄中繼續同小方對話。

  方雨若道:“苑紫楓傢地村子現在已經成瞭開發區,幸好有你同學幫忙,好歹找到瞭幾個當年的知情人。苑紫楓死的時候,還留下一個三歲的女兒,由姥姥帶著。”

  “哦。”肖石點瞭下頭,沒太在意。這應該算是妹妹,他最擔心有個姐姐,因為周海敏。他實在不想事情繼續亂套。

  “不過……”方雨若似有些緊張,深吸瞭一口氣道,“那個女孩子,九歲的時候……被送到孤兒院瞭。”

  “你說什麼!九歲?!”肖石心內一顫,猛然坐起,下體都軟瞭三分。凌月如也意識到瞭電話的內容,忙把弟弟吐出,起身貼過耳朵。

  方雨若平靜地道:“沒錯,那個女孩兒就是玲姐。”肖石瞠目結舌,胸口劇烈起伏,半晌才道:“你是說,玲兒是我親妹妹?”小方沒有回答,因為已無須回答。

  肖石心潮澎湃,無法平靜。終於明白,那些藏在心底很多年的不能割舍,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確定,那是冥冥中的血脈羈絆在牽引著他們!

  凌月如沒有繼續聽下去,她一直擔心地事終於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瞭,而且如此之快。宿命,真的不可解擋?恩怨,真的不能隨風?幾十年的生生死死,難道一定要面對面地瞭斷?那麼多復雜的真情親情愛情,就換不來一個寬容的結局?

  方雨若幽幽一嘆,也清楚這個結果來的不是時候。“石頭哥。苑紫楓地死因還沒查,要不要繼續?”肖石沉吟瞭一下,木然道:“你該查查,別的以後再說。”

  “那我掛瞭。有消息再通知你。”

  “辛苦瞭。”

  肖石合上手機,望向窗外遼遠的天空。他很想知道,那些深邃地澄明中,還有多少未知地迷茫;在那些風吹過的地方,到底有多少的未留餘跡。

  肖石笑瞭,很苦,原來他所期待的親人根本就一直存在。這不是個壞消息,隻是不是時候,哪怕換瞭其他任何時候。因為他不知道眼下的案子該不該繼續。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地父親,卻不能不在乎玲兒的父親。盡管還沒有證據,他已經毫不懷疑張玉周就是兄妹兩個地生父,至少是玲兒的生父。因為宿命,因為一直以來地種種。

  凌月如穿好衣服,又拿起弟弟的襯衫,無言地為他穿瞭起來。扣好最後一個鈕扣,凌月如看瞭弟弟一眼,面無表情地道:“弟弟。對不起,姐姐有件事一直瞞著你。”

  “什麼事兒?”肖石忽然覺得心內特空,又七上八下。凌月如深望著他,輕輕道:“我見過玲兒瞭。”

  “你說什麼?你見過玲兒?”肖石看著姐姐,眼中充滿不信。

  “嗯。在馬爾代夫救我的人,就是她。”凌月如眼神有些空蒙,一顆心似飛到那遙遠的國傢,那場浩劫,那不平的波濤。

  繼知道玲兒是親妹妹後,肖石的心又一次震動瞭。不!應該是悸動,心內的情緒,比海嘯的怒濤還要洶湧。姐姐不止一次勸他放棄調查,他終於明白瞭為什麼。

  肖石很想回憶一下玲兒,那溫婉的笑臉,那黑暗地長街中伏在他背上的女孩兒。那份他視同珍寶的童年歲月,那些兩小無猜的日子。可紛亂的情緒竟讓他不能!那串成長的足跡本就是生命的正軌,但卻是個美麗的錯誤;那達達的馬蹄聲從心靈深處穿躍年代,兩個穿紅掛綠的孩子卻都不是過客,隻是歸人。

  那童年時牽著地手,竟從沒有一刻放開。

  空氣緩緩流動,早春的氣壓並不低,但兩人的胸口都在不平地起伏。凌月如抓著他的手,伏在他腿上。她很心疼,為別人的哥哥,自己的弟弟。

  肖石擁住姐姐,心境略略平復。“說吧,玲兒都告訴你什麼瞭?”

  該來地終究要來,已沒有什麼能阻擋,也沒必要繼續隱瞞。凌月如挪瞭挪身子,和男人貼得更近,然後望向窗外,眼中,是澎湃洶湧的色彩。

  時間流動,凌月如說完瞭,不自覺地摟緊瞭男人地身體。或許她害怕瞭,害怕宿命,也害怕失去,不知為什麼。

  這是個很復雜的故事,其中糾纏的關系至今未能理清。肖石聽完瞭,兩眼不停地閃爍。待目光歇止,他笑瞭,仍是苦笑,無盡的苦笑。

  “怎麼瞭?”凌月如問。

  “玲兒錯瞭。”肖石擁著姐姐的背部,愛憐地撫著她的面龐。“她從一開始就錯瞭,她離開瞭這麼多年,我們分開瞭這麼多年,本就是一個錯誤的判斷。”

  凌月如不懂,隻是吃驚地望著他。

  肖石長嘆一聲,道:“如果我的父親真另有其人,那麼殺害苑紫楓的兇手應該不是張玉周,更可能是我的生父。”

  凌月如依舊沒說話,她不解。

  肖石又道:“張玉周要想殺苑紫楓,沒理由等三年。還有那份名單,當年張玉周怎麼會知道這份名單?誰泄露的?顧誠森自己不能,苑紫楓和肖庭軒應該也不能,那會是誰呢?”

  肖石從鼻孔中發出一聲冷笑,又象自嘲。“我猜是我的生父。他是苑紫楓的愛人,可能無意中看到瞭這份名單,出於某種目的或某種原因,他出賣瞭我母親,出賣瞭所有人。”

  凌月如有些發冷,不自覺地縮瞭縮身子。“弟弟,你……會不會太武斷瞭?”她固然不想真兇是玲兒的父親,但更不想是弟弟的父親。

  肖石目光一凜,看著她道:“他當年的身份就不能見光。這麼多年瞭,又始終沒露過面,甚至連我這個親生兒子都不要瞭,這是為什麼?如果說他早死瞭。苑紫楓根本就不會把我留在孤兒院;如果他沒死,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他是殺人的兇手!”

  凌月如心驚肉跳,毛骨悚然;肖石把姐姐扶起,緊擁在懷裡,不僅為姐姐,也為自己。

  凌月如溫柔地撫上他的臉,苦澀而無奈地笑瞭笑。“弟弟,要不算瞭吧,那麼多年瞭。玲兒一直沒有快樂過,她不肯見你,除瞭心裡地愧疚,誰能說她不是為瞭保護自己的父親?現在不管誰是真兇,最好的結果就是讓這件事結束,徹底結束。”

  肖石暗嘆一聲,苦道:“結束?就算我想,真的能如願嗎?”

  凌月如沒有言語,兩人深深相擁。宿命讓他們相識相愛。並至死不渝,可這一次,他們能抗拒宿命地力量嗎?

  ……

  此後的兩天,肖石沒再查案,也沒去聽那個竊聽器,隻是在所內辦公。劉四仍不厭其煩地報告著跟蹤的情報,他不置可否,也沒有阻止。或許,他在等待著事態的發展,看看有沒有可能平靜地過渡。

  凌月如把玲兒的電話給瞭他。但他沒打。如果說玲兒因為自己的父親殺害瞭兩人共同的母親而逃避瞭很多年,那麼現在,他也因為同樣的原因在逃避。那份兄妹之情,即使沒有血緣的牽連,也已經夠重瞭。

  這天下午,劉四又如常匯報情況:“肖律師。上午杜漢生一直在總部沒出門,剛剛帶著曹氏兄弟去瞭一傢酒店。不過我們進不去。公安廳開會,把酒店給包瞭。”

  “哪傢酒店?”兩天來,肖石第一次發問。公安廳這三個字讓他心頭一懸,掠過一絲不祥地預感。

  “哦,天賀大酒店。”劉四說完,又神秘地道,“肖律師,這一次可真盯正瞭,張玉周好象也參加瞭這個會,也在裡面吃飯呢。”

  天賀大酒店!宮顏當領班的那傢酒店,預感成真瞭。

  “肖律師,怎麼辦?”肖石良久不語,劉四追問瞭一句。

  肖石想瞭一下,道:“你繼續盯著。”

  掛瞭電話,肖石燃瞭一支煙,在辦公室內不安地逡巡著。

  公安廳包瞭酒店,張玉周列席會議,杜漢生又去瞭酒店,宮顏又正好在那傢酒店,這算什麼,巧合?換瞭任何一傢酒店,都理所當然是巧合,可偏偏是宮顏所在的酒店。

  宿命,邪惡的宿命讓肖石心裡七上八下。

  ……

  天賀大酒店的老板是公安廳某副廳長的弟弟,公安廳每次重大會議後,都會理所當然地到這裡吃飯。這不奇怪,在中國,開大酒店的多半都有這種關系。

  飯吃完瞭,要員們走瞭,鞏小燕領著服務小姐,忙碌地收拾著殘局。

  “經理,二樓有一個包房好象還有人,門推不開。”一個服務員小姐上前匯報。

  “你沒敲門嗎?”

  “我……我沒敢。”服務小姐拘謹地低下瞭頭。

  這是個剛來不久的鄉下姑娘,還很放不開,見瞭這麼多大官怕是嚇著瞭。鞏小燕寬柔一笑,道:“算瞭,我去看看。”

  服務小姐行瞭個禮,跑開瞭。鞏小燕上瞭二樓,正當她要敲門的時候,裡面傳來瞭說話地聲音:“總之你照我說的做,不要再做大寬公司的手腳,其他的,我自然會幫你辦妥!”

  “嘿嘿,姓肖的是苑紫楓的兒子,苑紫楓又是你在L縣當公安局長的時候死的,我現在比較感興趣你們的關系?”這個是杜漢生的聲音。

  大寬公司?姓肖地?這不是……鞏小燕立刻放下瞭要敲門的手,把耳朵向門縫貼去。下面的內容越來越讓她心驚,鞏小燕美面剎白,嬌軀不由自主地顫抖瞭起來。

  “經理,外面……”一個服務小姐突然走近。

  “噓──!”鞏小燕全然沒有註意,忙豎起一根手指。

  然而已經晚瞭,裡面傳來一聲暴喝:“誰!”

  “對……對不起,是收拾包房的。”鞏小燕應瞭一聲。忙扯著服務員向樓下跑去。

  包房內,杜漢生對身後的曹雄打瞭個手勢:“出去看看!”

  曹雄迅速打開門,鞏小燕正回頭,兩人打瞭個照面。女孩兒嚇一跳。一抹身走瞭。

  屋內,隻聽一人憤憤道:“我提醒過你多少次,不要找我,現在居然跑到這裡來。這件事該怎麼處理,不用我教你吧!”

  杜漢生鷹眼一閃,似嘲似諷道:“怎麼,怕瞭?放心吧,不過是稍帶點兒利息。”

  “哼!”那人既憤怒,又很無奈。

  ……

  “會不會出什麼事呢?”

  “要不要去找她一下?”

  辦公室內煙霧繚繞。象極瞭十一年前的網吧,那份昏暗難忘地歲月。肖石惴惴不安,不停地在地上轉著圈,可十一年前那個調皮可愛的小太妹,卻清晰地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是不是我多慮瞭?”

  “隻是巧合吧,根本不會有事?”

  肖石心裡很亂,不停地自我安慰著,也逃避著。可鞏小燕多年來悲慘地命運,執著的眼光。這一刻,他卻偏偏揮之不去。

  “哥們,你今天晚上還來嗎?”

  十一年瞭,鞏小燕呵著寒氣的嘴唇,口中吐出的煙圈,卻從未如此分明過。那一縷煙,飄飄散散,綿延至今,卻始終未能走出十一年前地寒冷,那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不行。我得去一趟。”

  肖石終於坐不住瞭,套上外衣準備出門。

  手機響瞭,是一個不熟悉的號碼。肖石盯著屏幕,周身上下猛地泛起一陣寒意,隨即是內心中的一陣悔意。他忙把電話接通,盡量平靜地貼在耳邊。

  “我是肖石。”他說。

  “肖……肖律師。我……我是宮顏。”鞏小燕心內緊張,有些語無倫次。“對不起。你別誤會,我不是想打擾你。是這樣,今天我們店裡來瞭幾個客人,他們……他們好象談到你,我聽到……”

  肖石心內一陣跳蕩,他強自壓抑住。

  “有人來瞭,我稍後打給你!”

  “宮顏!”肖石心臟一緊,大吼瞭一聲。“我馬上就到!你聽著,你哪也不要去,就呆在人多的地方等我!記住,哪也不要去!”

  “哦,好。”鞏小燕很吃驚他的語氣。

  掛斷電話,肖石發瘋般沖出;外面的柳眉張大嘴巴,目瞪口呆。

  事務所離酒店並不遠,但肖石還是把車速提到瞭極限,連闖瞭兩個紅燈。到瞭酒店,肖石把車停在路邊,鎖也不鎖,就迅速沖下瞭車。

  “肖石!”鞏小燕正焦急地等著,見瞭他的車,歡快地從酒店大門內奔出,甚至在十一年後第一次喊瞭他的名字。在她身後,一輛黑色地子彈頭車緩緩起動。

  肖石抬頭一望,心中稍安;子彈頭驟然加速,直沖而至!

  “閃開!”肖石大喝一聲。

  兩人相隔尚有數米,肖石小幅助跑,拼盡全部力氣,縱身躍起。

  “什麼!”鞏小燕一怔,向身後回望。

  “啊!”鞏小燕本能地躲瞭一下,但子彈頭的保險杠還是結實地撞在瞭她髖間。

  “宮顏!”肖石正騰在空中,他看見女孩兒的身體被巔起三米之高,在半空中翻轉,有鮮血從體內和口中噴出,形成一道殘忍而絢麗的景象在鮮艷的紅色中,他還看到女孩兒清澈無悔的雙眼。

  肖石撲瞭個空,女孩兒的身體重重落在他懷裡。

  “宮顏!”肖石反身擁住女孩兒,眼中的淚水不覺而落。

  女孩兒努力地睜大眼睛,費力地喘著氣,鮮血從她口出汩汩而出。“L縣……L縣的局長……肖……肖……”

  “我知道,我都知道。”肖石心碎成粉,淚流滿面,一把將女孩兒抱起。“宮顏,別說話,堅持住,你不會有事,我馬上送你上醫院。”

  女孩兒抓住他手臂,吃力地揚著身子:“我……我不叫宮顏,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鞏小燕,是我不好,我失約瞭。”肖石地淚水滴落在女孩兒凝脂般的臉上,與血水相溶。

  女孩兒笑瞭,有些苦,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然,釋然,坦然。

  瞭彈頭已然無蹤,酒店裡的服務員,更多的路人圍上前。正在一旁監視的劉四也慌亂地跑上前:“肖律師……”

  “愣著幹嘛!還不快去開車!”肖石大吼。

  “哦,好。”劉四鉆進瞭肖石的吉普車,起動引擎。

  肖石分開眾人,把女孩兒抱上瞭車。

  鞏小燕氣若遊絲,仍不舍地望著他;肖石忍著淚,撕破襯衫,紮在女孩兒重傷的腰際,又用外衣裹住女孩兒孱弱的身體,緊擁在懷內。

  女孩兒顫抖著嘴唇,很努力地想說什麼。

  肖石望著女孩兒的臉,極盡溫柔道:“小燕,不要說話,有什麼事等你好瞭再說。”

  女孩兒深深地望著他,眼中滿是喜悅、不甘而又痛苦地顏色。

  肖石拭去他腮邊的淚珠,堅定地道:“別怕,你會好的,一定會,相信我!”

  女孩兒微搖瞭搖頭,淚水流得更甚,雙唇不停地翕動著。

  肖石忍受著心內的痛苦,側過頭,把耳朵貼近。他聽到女孩兒細如蚊蠅的聲音。女孩兒說:“對……對不起,我騙瞭你,我沒有失身,就是想、想和你……”

  巨大的心痛、心碎不停翻攪,肖石忍不住慟哭失聲。原來十一年前地那聲“哥們”,竟叫得如此心酸。

  知曉宮顏身份的那一天,他曾和月如姐姐一起哀嘆遊戲內地彩依,為蝶戀的震憾而心醉,也為蛻變的痛而款解。這一刻,他方明白,那隻翩翩飛舞的彩蝶不是遊戲外的玲兒,不是身邊依人的姐姐,而是獨自飛舞瞭十一年的宮顏,鞏小燕。

  十一年過去瞭,天空依舊黯淡,年華卻未老去,這個可憐的女孩兒,卻在那夜的寒風中,孤獨地飛瞭十一年,才迎來這一刻痛苦的蛻變。

  鞏小燕探出蒼白的手,撫上他流滿淚水的臉,守著一顆不變心如十一年之前;肖石緊緊抓住,對著女孩兒飄逸純真的笑容,在忘卻瞭寒風中約定的十一年之後。

  女孩兒慢慢闔上瞭雙眼,帶著溫馨的笑容,象是睡著瞭,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