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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蝶戀

  或許是因為昨夜的小雪,下午的城市很幹凈,風在鋼筋水泥的叢林中來回吹著,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被擾動。如同記憶深處破敗的紅漆大門,在褪盡瞭鮮血般的顏色後,吱吱呀呀地張開又合攏,隻是透過暗紅的門縫,有很多東西很久不曾動過,有很多事情依舊看不懂。

  離開宮顏傢,肖石開著車,行駛在馬路上。兩側車來人往,他從中間快速穿過。他翻著那些塵封的記憶,看看能不能找出這樣一個人,可惜沒有。或許是他忘瞭,忘得象下午的城市一樣幹凈。

  女孩兒的遭遇,很讓他動容,如果可以,他願毫不猶豫地提供任何可能的幫助,但僅此而已,這個世上沒有救世主,用有限的精力關心好身邊的人,才是生活的本則。

  比如現在,他更急於見到小別後的月如姐姐。

  開門的時候,肖石激動地聽著自己心跳的聲音,數,也數不清。可與他的心跳聲相比,屋內出奇的靜,沒有任何聲音。肖石心跳得更甚,徑直進入客廳,姐姐正睡在沙發上,展著完美慵懶的睡容。

  凌月如顯然剛洗瞭個澡,秀發很濕,寬大的棉質睡衣包裹著她動人的身體,鬢雲亂灑,酥胸半掩的睡姿告訴他,姐姐裡面應該什麼都沒穿,至少上面沒穿。

  肖石輕輕坐在一旁,動情地看著姐姐夢中的美態,那浴後不澤粉黛的紅潤面靨,長秀連娟的一雙柳眉,還有柳眉下剪剪翕動的長長睫毛,這種相喻無言的柔情讓他感到一種無比真實的幸福感。

  心中有完美的女人,這女人又在愛著自己,任何男人都會幸福。

  凌月如睡得很香,瑤鼻中發著溫熱地呼吸;睡衣的領口開得很敞。一對雪白的玉兔有規律地起伏憩息著。肖石為姐姐合瞭合衣領,凌月如動瞭一下,更貼實地俯在沙發上,嘴角咂咂做響。如孩子樣甜美。

  肖石笑笑搖頭,起身坐到陽臺的搖椅上。姐姐繼續著安祥地美夢,他抽著煙,在悠晃中望著窗外靜靜的冬天。原來相愛的人在一起,即使一個醒著一個睡著,情意也會象風吹過柳梢一樣綿綿。

  一小時後,身後傳來姐姐熟悉的腳步聲,肖石沒動。一雙柔臂摟上他的脖子,隨後是姐姐清幽的發香。肖石微笑回手。環住姐姐翹挺圓潤的屁股,將一具香艷的肉體帶進懷中。睡袍在臀丘上肆意滑動瞭一下,沒有任何輪廓的感覺,肖石笑瞭,姐姐果然沒穿內褲。

  “哦!”凌月如一聲嬌叫,倚進他懷裡。肖石親瞭一下,笑著說道:“姐姐,你簡直越來越淫蕩瞭,知道我要來。把自己洗得幹幹凈凈,連內褲都不穿!”

  凌月如清眸流盼,吃吃一笑,親著他道:“壞弟弟,姐姐不脫,還不得被你猴急地扯脫,萬一扯破瞭,我還得買!”

  望著姐姐笑比褒姒地桃腮杏面,肖石笑道:“姐姐,這回你可猜錯瞭。我已經打算好瞭,馬爾代夫之前不會再碰你瞭,你老懲罰我,我也得懲罰懲罰你!”

  “喲!禽獸還學乖瞭!”凌月如伸出雙手,使勁揪著他的兩頰。

  “不是學乖,是期限快到瞭。”肖石全無在意。被咧著嘴巴道,“你不是說開春就去馬爾代夫嗎。現在馬上過完年瞭,不就算是開春瞭,應該可以去瞭吧?”

  “嗬!都急成這樣瞭!”凌月如忍不住一笑,纖手變揪著為捧著,眼波一轉道:“你要真著急,要不要姐姐現在就給你?”

  “真的?”肖石睜大雙眼,騰地直起身,抓住姐姐雙肩。

  凌月如咯咯一笑,道:“傻弟弟,你真不禁逗,一下子,禽獸本性就露出來瞭。”肖石聽後一陣迷糊,身體一軟,立刻無力地堆瞭回去。

  望著孩子氣的可愛弟弟,凌月如溫柔地笑著,輕輕扒到他身上,大搖椅承載著兩個相愛的人兒,悠悠地晃著。“弟弟,別失望,等你事務所開張慶典舉辦完瞭,估計過半個月,我們就可以走人瞭。”

  肖石雙目再亮,抬起頭道:“這麼說,等我們回來後,就可以結婚瞭?”凌月如含情凝睇,深深地道:“沒錯,然後姐姐就正式嫁給你這個小男人,給你當老婆。”

  肖石大喜,捧著姐姐的美靨就吻瞭上去。凌月如摟上弟弟脖子,小嘴一張,熱烈地迎瞭上去。

  小別勝新婚,重逢後的吻,充滿瞭甘美和甜蜜。由緩至急,兩人異常投入,舌頭迫不及待地交接、纏繞、攪動、吸吮,在口腔中分享彼此唾沫的味道,逐漸陷入激烈。凌月如眉眼深鎖,嬌嫩動人的身體開始發熱,口鼻間不時發出細細地呻吟聲。

  肖石蠢蠢欲動,不安份地活動瞭起來。他先將姐姐寬大的棉質睡袍解開褪至臂彎,又將睡袍下擺拉到腰際,一隻手從屁股後邪惡地繞過,探入姐姐幽深的股間,那裡,已是一片桃源泥濘。

  凌月如“啊”地叫瞭一聲,櫻口立時張大,肖石奮力吸住姐姐柔軟的香舌。凌月如上下皆被弟弟有力地侵犯著。想躲,躲不開;想避,避不瞭;想叫,叫不出。

  凌月如上下精赤,半跪著跨伏在弟弟身上,弟弟堅硬的巨物死抵著她的小腹,躁熱的感覺讓她的身體不住地在摩擦中抖動,兩人身下的大搖椅晃得搖搖欲倒。

  冬日溫暖的陽臺上,兩人忘情地相愛著。

  凌月如肺部地空氣象要被吸走,強力的吻讓她如同窒息,大腦頓感一陣空白,喉頭發出仿佛恐懼一樣的呻吟聲;同時下體深處傳來的快感讓她無處可逃,嬌軀顫栗不止。放蕩的身體在羞恥地崩潰。

  肖石適時地放開姐姐的櫻口。

  “啊!……啊!……呃啊!”凌月如胸腔一震,順暢地空氣湧入肺中,口中發出陣陣愉悅萬分、舒暢甘美的羞人嬌啼。

  肖石頭一低,將姐姐一顆櫻桃含入口中。在前胸後體地雙重地刺激下,凌月如揚起俏面。身體前傾,抵在弟弟肩頭,美臀高高翹起,忍受著一波又一波的肉欲狂潮。

  在弟弟傾心而粗暴地撩逗、愛撫下。凌月如表情極度痛苦,陷入瘋狂的情欲之中,嬌軀在弟弟的身上扭動不堪,口中浪叫不止,弟弟地巨物隔著外褲如火烙般燙著她的下腹,她淫蕩的雙腿越分越開。

  終於,隨著一連串亢奮淒艷的叫喊,凌月如身體一陣劇烈的痙攣、哆嗦,再一次幸福地達到欲仙欲死的高潮。

  激情過後。凌月如四肢無力地癱軟在弟弟身上,股間、豐臀、大腿,穢液狼藉,一片濕漉,全身上下香汗淋漓,口中兀自發著一聲聲淫媚入骨的嬌喘呻吟。

  望著身上美眸迷離,桃腮暈紅如火,胴體仍在輕顫的姐姐,肖石取笑道:“姐姐。看來今晚我真不能走瞭。”

  “為……為什麼?”凌月如氣若遊絲。

  “因為你把我的褲子弄濕瞭。”

  “去!壞……弟弟!”凌月如醉顏微酡,嬌羞無限,“說話不算數,說不碰……還碰!”

  肖石笑笑沒說話,體貼地為姐姐整理好睡袍,緊緊擁住;凌月如伏在弟弟身上,斜看著窗外微暗地天空,陽臺一片寧靜,二人享受著激情後的溫馨。

  氣力恢復後,凌月如滿足地望著眼前的男人。肖石道:“凌姐。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無聊死瞭!”凌月如撇嘴笑瞭一下,嘆口氣道,“要不是老爹習慣在鄉下過年,我才不會陪他回去!”

  肖石心內一沉,強笑道道:“一年到頭才一回,你就受不瞭啦。我覺得你平時也應該多陪陪他。”凌月如翻瞭翻眼皮,白著他道:“他那麼喜歡你。以後這個任務就交給你這個好女婿吧!”

  “沒問題。”肖石笑答。

  凌月如忽然爬起,拉住他道:“弟弟,跟我來。”

  “幹嘛?”肖石問。

  凌月如拉著他,急切地向臥室走去,邊走邊咬牙切齒道:“這幾天我沒事兒,一直玩那個遊戲來著,有個蜘蛛林迷宮,我走瞭幾天也沒走出去,氣死我瞭!你幫幫我,要不然我晚上肯定睡不著覺……”

  凌月如嘮嘮叨叨,肖石心中一震,忽然停住瞭。

  玲兒離開那天微雪的早晨,他的消沉,後來夜黑風高的夜晚,那間狹小昏暗的網吧,烏煙瘴氣的氣氛,還有那個手把手教他玩遊戲,教他抽煙的狐媚小太妹。十一年前地往事如雪片紛飛般向他襲來。

  “鞏小燕、宮顏;宮顏,鞏小燕。”肖石心中默默念叼瞭兩遍。

  天!宮顏就是鞏小燕,當年那個小太妹!那張畫像,她故事裡那個男主角就是他!

  這一刻,肖石終於明白瞭!明白宮顏為什麼讓他抽煙,為什麼講自己的故事,為什麼她憂傷的眸中總是含著那份執拗般的哀怨。

  他在那兒玩瞭三天,每一天凌晨,兩人都在黑暗和寒冷中分別。鞏小燕叼著煙,很淘氣地問他,哥們,你今天晚上還來嗎?他回答說來,會一直到玩完這個遊戲。然後她蹦蹦跳跳跟他揮手道別。

  那時,肖石心裡想著剛剛離去的玲兒,眼裡是遊戲中的靈兒和喜歡的林月如,卻偏偏忽略瞭身邊最真實的鞏小燕。遊戲中的林月如死瞭,他傷心地去瞭,沒再回頭。

  他忘瞭,忘瞭那句簡單的話:哥們,你今天晚上還來嗎?或許這是一句簡單地話,但卻是一個約定,鞏小燕的約定。

  這一切之後,才是宮顏的故事。他不是故事的締造者,也不是故事的終結者,但這個悲慘的故事卻由他開始。肖石痛苦地閉上瞭眼睛,原來玲兒離開地冬天,覺得寒冷的,不僅是他一個人。

  弟弟突然停住,陷入苦澀地回憶。凌月如不禁一怔,打量著問道:“怎麼瞭。弟弟?”

  肖石深吸瞭一口氣,平靜地道:“沒什麼,蜘蛛林後邊地情節挺感傷的,那時候玲兒剛走。我忽然想起來,多少有些感觸。走吧,陪你玩遊戲去。”

  凌月如沒說話,點瞭點頭,上前輕輕地親吻他。

  宮顏的故事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更是屬於過去地故事,無論他想起抑或忘記,都幫不瞭宮顏。與其讓姐姐平添無奈和沉重,不如他一個人埋藏在心底。

  凌月如打開電腦。二人進入遊戲,肖石大吃一驚。

  DOS版《仙劍》,蜘蛛林迷宮非常容易,嚴格地說,根本算不上迷宮,除瞭撿箱子要走幾步彎路。《新仙劍》的蜘蛛林迷宮卻是RPG遊戲中最變態的那種,就是無論怎麼走都是幾個簡單而相似的場面,幾個幾乎相同的岔路,走錯一條。就要無休止地循環下去。

  “夫妻齊心,其力斷金。”肖石和凌月如兩個人頭湊著頭,憋足瞭勁,晃瞭一個半小時,終於成功地走瞭出去。接下來,兩人合力,將大蜘蛛精打死,遊戲中感人的《蝶戀》一幕在顯示屏中無聲上演。

  蝴蝶仙子彩依為救愛人劉晉元一命,放棄瞭苦苦修煉的千年道行,僅僅換來瞭劉晉元十年的人間壽命。

  在淒婉至極的音樂和淒美至極地畫面中。月如姐姐偎在弟弟身旁,肖石輕擁著姐姐的肩,他們在震憾中沉默瞭。凌月如是第一次,肖石已經是第二次,美好的愛情永遠是人們心中永恒的神話。

  修行千年的彩衣化蝶而去,尚書府的風波終於平息。遊戲中的李逍遙和林月如;遊戲外的肖石和凌月如,一起見證瞭這段美麗的愛情。

  酒劍仙感慨說:“世有無情人。卻有深情妖,鏟瞭半輩子妖,反不知對錯瞭。”

  林月如癡癡地問李逍遙:“李大哥,如果有一天,我也遇到這種事,你會不會犧牲自己來救我?”

  李逍遙故做成熟,皺眉批評月如妹子胡思亂想。

  林月如說:“問一問而已嘛!如果是我,我也會這樣做,沒有人希望自己心愛地人比自己先離開人世,為瞭讓自己所愛的人好好活下去,再大的犧牲都值得。”

  她還對李大哥珍而其重地說:“李大哥,如果我不幸死瞭,我不要你像大嫂(指蝴蝶仙子彩依)那樣,好好地活下去就行。”

  遊戲中的月如妹子就這樣純粹而無悔地愛著李逍遙。隻是她不知道,一句真摯的誓言卻預言瞭後來的種種。

  尚書府外林木蔥鬱,花香已經隨風散去,隻有誓言還在耳邊回響。肖石合上電腦,看著身旁的月如姐姐。

  凌月如似很感傷,眼圈微紅,輕嘆一聲,依依地望向他。在明眸皓齒,心底澄澈中,肖石看到一種飄逸而純真的笑容。

  肖石搖瞭搖頭,指著她道:“別這麼看我,也別問我那些遊戲裡的蠢問題,過日子遇不到那些生生死死的事兒!”

  “是嗎。”凌月如低頭笑瞭笑,有些苦澀,又抬起望著他,“姐姐是女人,已經兩次差點兒結婚,第二個跑地不說,但第一個,姐姐真的就以為是一輩子,可他死瞭。現在又要面對婚姻瞭,弟弟,姐姐常常不敢去想,因為真的很害怕!”

  凌月如撲到弟弟懷裡,失聲痛哭。

  肖石心如刀割,緊緊擁住,任憑姐姐縱情釋放。

  擁著姐姐孱弱的身軀,他忽然意識到一種很強烈的情緒,有些幸福是和其他人牽掛在一起的,比如姐姐。玲兒走瞭,他失落,傷心,很多年執著地想念,但仍會快樂。可這一刻,他深深地意識到,如果姐姐以後不幸福,他不會快樂,永遠。

  他不想掛什麼響亮地名頭,愛情,或者責任,隻是不同,已足夠。

  良久,凌月如止住哭。肖石將她扶起,望著她的眼睛道:“凌姐,我不想說什麼大話、保證地話,同你的遭遇相比,這些所謂很男人的行為其實都是狗屁。我說說剛剛的遊戲吧,彩依經歷蛻變的痛,化蝶飛走瞭,很美,你很感動,對吧?”

  凌月如不知弟弟要說什麼,隻是昂著頭,呆望著他。

  肖石溫和地笑瞭笑,道:“這世上經歷蛻變之痛的很多,不是每一個都能化蝶,還有的變成討厭的蛾子,惡心的毛毛蟲什麼的。而你,也會蛻變──”

  肖石微笑望著,忽然停住。凌月如愣愣道:“我蛻變什麼?”

  肖石彎下身,一把將她橫抱在懷裡,低頭親瞭一下道:“傻姐姐,當然是在最美的馬爾代夫,蛻變成我老婆。隻有我這個宿命的幸運小男人,才能給你安全和幸福嘛!”

  凌月如笑瞭,很美。

  肖石抱著她,大踏步向外走去。凌月如問:“幹嘛去?”

  “給你洗澡。”

  “還洗,我不是才……”

  “才什麼才!你剛剛流瞭一大腿東西,還好意思說!”

  “你……”凌月如臉紅瞭。

  “放心。”肖石低下頭,貼近道,“姐姐,這次我讓你邊流邊洗!”

  浴室裡的熱氣蒸騰而氤氳,兩人坐在水流激沖的浴缸中,月如姐姐偎在弟弟寬厚的胸膛裡,任憑弟弟摟著,愛著,也輕薄著。她羞羞地低著頭,原來她也可以做一個小女人,在一個小男人的懷裡。

  或許不遠後,在馬爾代夫蔚藍的海水裡,他們仍可以這樣擁抱,並且更加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