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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愛情什麼都不是

  楊老師走瞭,肖石坐在門廳裡,靜靜地吃著這頓一個人的早餐,楊洛做的早餐。他吃的很慢,因為他知道,這或許是他生命中最後一次吃楊洛做的東西,他很珍惜。

  窗外,白白的陽光從樓頂傾寫而下,靜靜柔柔的,象每個不下雨或不陰天的早上一樣,原來人活著什麼都不怕,就怕習慣,愛情如此,早餐也如此。

  肖石吃完瞭,他告訴自己,以後要習慣一個人的早餐,一直到登記。

  回到房間,肖石拿起手機給常妹打瞭個電話,把楊洛搬走的“好消息”告訴瞭她,小女人興奮已極,在電話裡就蹦瞭起來,隨即立刻趕來進行徹底解禁。肖石情緒不是很高,但還是拼盡渾身解數讓小女人得到瞭滿足,他知道,這是他的責任,他應該做的。

  兩個人在床上纏綿瞭一整天,直到下午四點鐘,常妹才戀戀不舍地離去,因為今天是星期六,晚上肖凌要回傢。

  常妹走後,肖石給妹妹做晚飯,正忙碌中,肖凌回來瞭。

  “肖凌,回來瞭!”肖石正在做一條大魚,跟妹妹打瞭個招呼。見哥哥在廚房忙活,肖凌不禁一愣,隨即吃驚地問:“哥,你怎麼親自下廚瞭,小洛姐呢?”

  “她搬走瞭,不住這兒瞭。”肖石似專註於油鍋,頭也沒回。

  “搬……搬走瞭?!”肖凌怔在當地,半晌才回過神,“怎麼搬走瞭?什麼時候搬走的?為什麼呀?”肖凌一連串提瞭三個問號,盡管第一個和第三個屬於重復提問。

  “今天早上。”肖石隻說瞭時間,沒有說原因,他知道妹妹猜得到。

  肖凌幽幽一嘆,脫瞭外套就接過瞭哥哥手裡的炒勺,肖石轉過身,去洗別的菜,兄妹兩個有一句沒一句地做完瞭這頓晚餐。

  吃飯的時候,肖凌看著哥哥道:“哥,你真的決定和常姐結婚瞭嗎?”

  “對呀,不是早跟你說瞭嗎!”肖石看瞭妹妹一眼,繼續埋頭吃飯,他尊重妹妹,但不想聽到什麼不同意見,尤其是說出來也沒什麼意義。

  “可你覺得你們合適嗎?”肖凌放下筷子,多少有些激動。盡管楊洛不搬走瞭也不意味著能和哥哥發生什麼,但她仍然覺得哥哥少瞭一份幸福的希望或者可能。

  肖石暗嘆一聲,轉身看著妹妹道:“肖凌,哥跟她在一起很開心,有什麼不合適的!你怎以老反對她呢?”

  “我不是反對,可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兒,一旦錯瞭,後悔就來不及瞭!”肖凌拉瞭下椅子。湊近瞭一些,緊盯著他的眼睛道,“哥,聽我的,還是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有什麼可考慮的,哥早考慮好瞭。”肖石轉回身,繼續吃飯。

  肖凌別瞭一下頭,不甘心地道:“哥,那你考慮過沒有,我們這麼多年過的都是苦日子,你那麼懶,常姐又嬌生慣養的,跟我們在一起能習慣嗎?”

  “日子會越過越好的,不習慣習慣習慣就好瞭。”肖石再度暗嘆,拍著妹妹的肩頭道,“再說她很愛哥哥,你也看到瞭,她現在改變很多瞭,這不說明她正在習慣嗎!”

  “我知道她改變瞭很多,可改變不意味就能適應。”肖凌向前探著身子,撫著哥哥的膝頭道,“就算她再愛你,可生活在一起是又一回事兒,我覺得愛情什麼都不是!”

  嗯——!這叫什麼話!肖石吃驚地看著妹妹,不禁失笑,沒好氣地道:“還愛情?!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愛情!”

  肖凌撇瞭撇嘴,白瞭哥哥一眼,賭氣道:“我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也知道愛情說起來冠冕堂皇,其實沒什麼瞭不起的,結婚要兩個人生活一輩子,隻有協調和融洽才能真正幸福。”

  “行瞭,吃你飯吧,哥的事兒自己會處理的,你安心學習就成瞭。”肖石不想再和妹妹討論這個問題,而且他很清楚,妹妹的愛情觀一半是自己的生活感悟,另一增,是受他的影響,他也覺得愛情沒什麼瞭不起,不過他肯定不會離開常妹就是瞭。

  肖凌沒再說話,雖然很不情願,但她明白,那是哥哥的私事,她隻能建議,不能幹涉。

  吃過晚飯後,肖石忽然想到瞭月如姐姐。考完試後,姐姐隻是打電話隨便問瞭兩句,都沒找他“慶祝”一下。現在楊洛走瞭,不會她也以另種方式離開吧!想到這兒,肖石一陣不安,立刻套上衣服,跟妹妹招瞭個招呼出門瞭。時間還不算晚,他要去看看姐姐。

  晚風很涼,但中上仍有許多散步的人,有的還是情侶。肖石乘公交車來到姐姐傢。

  “叮咚!”肖石按響瞭姐姐傢門鈴。

  凌月如剛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聽到聲音先從門鏡裡窺瞭一下,見是弟弟,忙把門打開,驚喜地道:“弟弟,你怎以來瞭?”

  “想你瞭,來看你。”肖石打量著姐姐,微笑著道。凌月如濕濕的頭發和出浴的芬芳讓他心頭一陣沉醉。

  凌月如喜上眉梢,柔柔瞥瞭他一眼,將身一讓:“算你有良心,姐姐沒白疼你,進來吧!”

  二人進入客廳,凌月如斜坐在沙發上,倚著他的身體,打量著他道:“怎麼樣,考完瞭,輕松瞭吧。”

  “還行,其實學習也不累。”肖石感受著姐姐的體香,歪瞭一下頭,心頭一陣亂跳,又連忙轉回。凌月如穿著一件大睡袍,很寬松,他歪的那下頭,正好從領口處看到瞭姐姐活脫脫的一對大乳房。

  凌月如低頭看瞭一下,偷偷一笑,一臉促狹地看著他:“就沒什麼煩惱的事兒?”

  “煩惱?!什麼煩惱?”肖石又轉過頭看著她,姐姐的話沒頭沒腦,他很奇怪。

  “當然是你的兩個女朋友瞭。你現在考完試瞭,她們還不得打起來,”凌月如瞥瞭他一眼,轉身靠著他,在沙發上翹起瞭二郎腿,晃在上面的小腳丫,粉裝玉砌,又白又嫩。

  肖石苦笑瞭一下,道:“楊洛已經搬走瞭。”

  “什麼?!搬走瞭!”凌月如一怔,立刻放下腿,轉身盯著他問,“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今天早上剛搬走的。”肖石暗自嘆息。

  凌月如輕嘆搖頭,既同情,又惋惜地看著他:“多可貴的女孩兒,你就這麼把她放走瞭?”

  “什麼叫我把她放走!”肖石轉身看著姐姐,急急地道。“難道你認為她留下來合適嗎?”

  “合不合適要看你喜不喜歡她!”凌月如盯著他,一付針鋒相對的樣子。

  “哪個喜歡?”

  “你說哪個喜歡?”

  “當然不喜歡,我有女朋友,怎麼會喜歡她。”肖石不屑地轉回身體。

  凌月如扒著他的肩頭,盯著他眼睛道:“不喜歡她這麼晚瞭你會跑到姐姐這裡來?”

  肖石皺瞭皺眉,道:“我們一個多月沒見面瞭,我來是為瞭看你。”

  “得瞭吧你!”凌月如白瞭他一眼,輕輕推瞭他一下,“你都考完三、四天瞭,也沒說來看姐姐,偏是她剛搬走,你就來瞭,要不是心裡不痛快,你會來看我!”

  “我真是來看你的!”肖石覺得很無辜,痛不痛快不說,他確實是想見她才來的。

  “算瞭吧!”凌月如嘆瞭一口氣,又靠在他身上,酸溜溜道,“反正現在自由戀愛,你想跟誰結婚我又管不瞭!”

  肖石一愣,難道姐姐也反對常妹?於是歪頭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凌月如又轉回身,把臉湊到他面前很近,盯著他道:“意思就是替楊洛不平,還有些吃醋,你明白瞭嗎?傻弟弟!”說著話,還在他臉頰上輕輕拍瞭兩下。

  肖石沒動,也沒說話,感受著姐姐口鼻中熱熱的呼吸,他心裡忽然很亂。

  凌月如慢慢湊到嘴邊,在他唇上親瞭一下,肖石看著姐姐如水的面靨和深深的眼睛,不自覺地咧瞭一下嘴。他想笑笑,但顯然不成功,他又想到瞭一個月前姐姐流淚的臉,還有自己復雜和心痛的感覺。

  “怎麼不說話,傻啦?”凌月如妙目連連,看著他問。

  “沒什麼。”肖石覺得有些心疼,輕聲道,“姐姐,你真美。”

  “就會貧嘴。”凌月如嗔瞭他一句,有些害羞。

  一旁的電話響瞭,凌月如抓起話筒:“喂,哪位?……哦,豐阿姨啊。……什麼!又暈倒瞭?!……在哪?……好,我知道瞭,省醫院六零四,我馬上就到。”

  肖石聽瞭,直起身問:“怎麼啦?”

  凌月如放下聽筒,輕嘆道:“我爸高血壓又犯瞭,在醫院輸液呢,我得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肖石站起身。

  “嗯,我去換衣服。”凌月如看瞭他一眼,轉身進瞭房。

  凌月如迅速穿好衣服,將濕發隨意一系,兩個人就出門瞭。天沒大黑,街上人還很多,凌月如把車子開得風馳電掣,肖石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姐姐焦慮的臉。

  找到六零四,凌月如輕輕推開病房的門,凌大寬躺在床上,床邊還坐著一個中年美婦。

  “月如,你來瞭。”中年美婦站起身。

  “爸,你怎麼樣瞭?”凌月如對美婦點瞭個頭,走過去坐在床邊。

  “我沒事,還是才毛病。”凌大寬回瞭一句,向肖石望來。

  “總裁你好。”肖石問候瞭一聲,又向一旁的美婦點瞭個頭。

  “你就是肖石吧?”中年美婦打量瞭他一番,親切的道,“果然是一表人材,我們傢老凌常常跟我誇你呢!”說著話,還微笑著向凌月如瞥瞭一眼。

  “豐阿姨好!”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肖石估計她肯定是凌大寬的續弦。

  “呵呵,好。”豐阿姨把著他的手臂,繼續打量著他。

  肖石有些不自然,總覺得她的眼神和楊洛媽很相似,不會也把我當女婿瞭吧!凌月如苦笑瞭一下,無奈暗嘆。

  凌大寬看瞭看二人,對妻子道:“美彤啊,他們已經來瞭,你趁現在趕緊回去吧。”美彤看瞭丈夫一眼,對凌月如道:“月如,你爸晚上還沒吃飯呢,你先看一會兒,我回去給他做點兒飯。”

  “嗯,我知道瞭,你去吧。”

  豐美彤微笑著對肖石點瞭個頭,就出瞭病房。

  “小肖,你也坐吧。”妻子走後,凌大寬對肖石道。

  肖石應瞭一聲,坐在一旁的陪護床上。凌月如望著爸爸,搖著頭道:“爸,你看你,又病倒瞭。我說瞭你多少次瞭,市政府那個項目,你別再抓瞭,先休息一段時間吧。”

  凌大寬嘆瞭一口氣,道:“這個項目市裡非常重視,容不得半點兒疏失,公司能否成功轉型,也全靠它。不過你不用擔心,等這個項目一完,爸就和你豐阿姨回鄉下去,以後什麼也不管瞭。”

  “你都病成這樣瞭,還搞什麼呀!”凌月如心疼地責備著老爹。

  “唉,大寬公司是爸爸一輩子的心血,不搞好這個項目,爸爸怎麼能放心把公司交給你呢!”凌大寬抓著女兒的手,意味深長。

  “有什麼不能放心的,我都管公司這麼久瞭,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你的能力爸爸當然不懷疑,可你終究是女孩子。”凌大寬似乎很無奈,有意無意地向肖石瞥瞭一眼。

  肖石靜靜地看著父女二人的對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凌月如輕咬著嘴唇,面容有些淒涼。凌大寞忽然道:“月如,爸爸想吃西瓜,你下去給爸爸買一個。”

  “還是我去吧。”肖石站起身。

  “你坐著,讓月如去吧。”凌大寬語氣不容拒絕。

  肖石看瞭看姐姐,沒說話。他覺得老凌有意如此,似乎想跟他說什麼。凌月如也覺得奇怪,狐疑地看瞭看二人,但還是依老爹的吩咐,起身出去瞭。

  見女兒出去,凌大寬看著肖石,向床邊一拍,道:“小肖,你過來,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果然如此,肖石看著他,心裡有些發沉,依言坐瞭過去。

  “你身上帶煙瞭吧,先給我點一支。”說著話,凌大寬向他伸著手。

  肖石一愣,隨即失笑:“總裁,你這正輸著液呢,就先別抽瞭!”這個凌大寬,居然為瞭抽煙,就把女兒支瞭出去。

  “少廢話,快點煙,我還有話跟你說呢。”凌大寬盯著他,臉色很平靜。

  肖石無奈,掏出煙給他點瞭一支。說到底,他並不怎以反對病人抽煙,一個人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無論如何是一種悲哀。

  “小肖,其實這煙……我也抽不瞭多久瞭。”凌大寬抽著煙,眼光蒼涼,仿佛在自語。

  肖石一怔,心裡忽悠一下,驚道:“總裁,你的意思是……”

  “我得瞭肺癌,晚期的,活不瞭多久瞭。”凌大寬盯著他,淡淡說道。

  肖石腦中轟地一聲,一種濃濃的悲涼頓時襲滿心內,不是為老凌,是為姐姐,凌大寬吐瞭一口煙,又道:“這事兒月如還不知道呢,你先別告訴他。”

  “我明白。”肖石痙地別過瞭頭。

  “月如從小到大,沒過幾天好日子,又因為她媽媽,跟美彤也不親,我這一走,最扔不下的,就是她。”說著話,凌大寬一雙小眼睛盯盯地看著他。

  肖石沒說話,他已經知道老凌要說什麼瞭。

  “我聽月如說,你快結婚瞭?”

  “嗯。”肖石點瞭下頭。

  “那月如怎麼辦,你想過嗎?”凌大寬看著他的眼睛,很直接地問。

  肖石心內一驚,苦笑道:“總裁,你怕是誤會瞭,我和凌姐……”

  “別跟我說什麼姐弟,我的女兒我會不清楚?”凌大寬斜眼看著他,沒好氣的道。“還有你,你是真不清楚還是裝糊塗?你摸摸你自己的心口,好好問問自己,你對月如真是弟弟對姐姐的感情嗎?”

  肖石怔怔地望著他,一時無言,他確實從沒問過自己。

  凌大寬沒理他,嘆瞭一口氣道:“小肖,說實話,我很欣賞你的性格,跟我年輕時挺象的,要不當初也不會巴巴地把你找來見面。可能你也想靠自己的雙手奮鬥,幹點什麼事業,不瞞你說,我奮鬥瞭一輩子,現在算明白瞭,傢大業大不過是給外人看的,有個對脾氣的女人才能舒舒服服地活一輩子,現在你和月如這麼投緣,非要弄個姐姐弟弟的幌子幹嘛!”

  肖石暗嘆一聲,抬起頭道:“總裁,你誤會瞭,我從來沒想幹什麼事業,簡簡單單地活一輩子就很滿足瞭,而且我女朋友也很愛我,對凌姐……你放心吧,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好好照顧她的。”

  “女朋友愛你。這也叫理由?!哼哼!”凌大寬不屑地瞥瞭他一眼,冷笑道,“你怎麼不說你愛你女朋友,偏說你女朋友愛你?”

  肖石笑笑搖頭,他就是隨便一說。

  凌大寬盯著他又道:“小肖,我說句不好聽的,你這種愛情什麼都不是,你不是喜歡簡單的生活嗎,我告訴你,愛情不是什麼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就是一種簡單的生活,找對人瞭,你才能簡簡單順順利利地一輩子,找不對人,想簡單的活著,你想吧!”

  肖石有些驚愕,老凌關於愛情的說法居然和肖凌差不多,他真不明白是自己太幼稚還是妹妹太早熟。

  見他沒什麼反應,凌大寬心裡有些不爽,把煙頭扔在地上,沒好氣道:“反正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瞭,你要是真為月如著想,就好好想想我的話吧。”

  二人再無言。

  時間不大,凌月如豐美彤相繼回來瞭,二人坐瞭一會兒,就離開瞭。

  夜色正濃,一輪明月斜斜地掛在天邊,月華下,馬路筆直而澄明,凌月如開著車,送肖石回傢。

  “弟弟,我爸跟你說什麼瞭?”凌月如瞥瞭他一眼,淡淡問道。

  “沒什麼,跟我談瞭談他自己的創業和對愛情的看法。”肖石倚著車窗抽煙,窗外是不圓滿的月亮。

  “對愛情的看法?!什麼看法?”凌月如有些意外。

  “嗯,你爸跟我說,愛情什麼瞭事不是,就是一種簡單的生活。”雖然肖石不願說謊,但姐姐很聰明,他隻好謹慎地選擇談話的崆,他不想讓她對父親的病情有所懷疑。

  “他怎麼突然跟你說這個?”凌月如心裡一緊,很平靜地問。

  “因為我說我快結婚瞭。”肖石看著姐姐黑暗中明亮的臉,心裡充滿瞭哀傷。

  凌月如盯著路面,沉默瞭一下道:“那……你覺得愛情是什麼?”

  肖石轉回頭,把手中的煙頭彈飛:“我覺得你爸說的很對,愛情確實是一種簡單的生活,至少我很少去想那些浪漫的事情。”

  “是嗎。”凌月如想到兩人在海南的三天,無奈笑瞭笑,又問道,“你覺得你和你女朋友簡單嗎?”

  “嗯,算吧,除瞭我辭職那段我們老吵架,其實我們一直挺好的。”肖石看著姐姐道。

  “那……你覺得和姐在一起夠簡單嗎?”

  肖石愣瞭一下,他沒明白這個簡單的含義。凌月如看瞭他一眼,狡黠一笑,道:“我的意思是說,你結婚以後,如果還和姐姐象現在這樣來往,這個……算不算簡單。”

  肖石頓瞭一下,故意笑著道:“當然簡單,不就是一個八萬塊的法律顧問合同嗎!你不會盧反悔吧?”

  “哈哈,想不到你也學會狡猾瞭!”凌月如嗔瞭他一眼。

  車子停在路燈下,肖石下車。凌月如探出頭道:“弟弟,想聽聽姐姐對簡單的理解嗎?”

  “你說。”肖石等著姐姐的高論,他倒很期待。

  凌月如回眸一笑,道:“如果兩個人在一起不覺得累得慌,就是簡單;反之,就是不簡單。”言罷一踩油門,小車嗖地竄出。

  肖石站在街邊,望著姐姐的車子駛入夜色中,他的心無盡的悲涼起來。簡單不簡單都不重要瞭,如果老凌真的去瞭,那麼這個世界上,他就是姐姐唯一的親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