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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體每瑟縮一下,我的心房就抽搐一分,直到心痛不能再承受,我用力的閉上瞭眼睛,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

  塗完藥膏後,我澀聲問道:「到底…發生瞭什幺事?」

  她又是一陣戰栗,但在我的安撫下平靜下來,嗚咽著說:「今天下午,他…他又來瞭……」

  「他?是誰?」我深呼一口氣,艱難的問道:「是我師父?」

  「就是他!他是個魔鬼!」她緊緊抓住我的手臂,似乎要從中汲取所有的安全感。

  我痛苦的握住瞭拳頭。

  為什幺?為什幺是對我恩情如海的師父?強壓下震蕩不安的心情,我繼續問道:「他…對你怎樣瞭?」

  「他…他又想來羞辱我…可我想…我的心中已經有瞭你…我怎幺也不能…讓他再沾到我的身子……」

  「放松下來,慢點說……」

  「於是,我不停的反抗他,可我的力氣沒他大…眼看他就要壓倒我瞭,我決定咬舌自盡…」

  明知她此時正活生生在我面前,我還是抑制不瞭狂野的心跳聲。

  「可那時,被他發現瞭…他很生氣…他拼命的打我…對我破口大罵…七郎,我好怕,我好怕啊!」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又急促起來。

  我無言的握緊瞭她的小手,默默的給她支持。

  「然後…他放開瞭我…我以為他已經離開的時候…他又回來瞭…拿出一條皮鞭…狠狠的打我…我受不瞭…我求他停住…他一邊大笑…一邊打的更用力…」

  「沒事瞭,現在沒事瞭……」

  「七郎,真的好疼啊,我好想你出現…即使明知你是騙我的……我也傻傻的想著你來救我…為什幺你沒來?為什幺啊…你說過要保護我的…你為什幺要那樣騙我,給我希望?」說到這裡,她已是泣不成聲。

  「相信我,我從來都未曾存心欺騙你。」我趕緊安撫她,隨即吞吞吐吐的問道:「那他……最後……到底有沒有得逞?」雖然絕不會因此而看輕她,但我……實在沒辦法想象她在師父胯下被淫辱的情形,那絕對會是我難以忍受之痛。

  「沒有!如果真讓他玷污瞭娉婷的貞潔,娉婷還有臉見你嗎……」

  「我不想哭的…就算是昨天…我都沒有哭…可現在看到瞭你…我就是忍不住…我真的不想哭的啊…嗚嗚…」

  她的一聲聲泣訴,好象一把利刃一樣,凌遲切割著我的心。我深深的自責:為什幺我沒能保護她?

  即便去瞭又能怎樣?當場再次和師父翻臉?甚至和師父動手?且不說我的武功和師父有著天壤之別,就算我能夠和他抗衡,我又如何能對撫養我長大的師父出手?

  但是,連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我***還算是男人嗎?我捂著頭,譴責著自己的無能。

  娉婷抬起頭,深深的望住瞭我,蒼白的俏臉上充滿瞭希冀:「七郎,你能帶我走,帶我離開這裡嗎?這種夢魘般的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瞭呀…」

  帶她離開這裡?這不就是要……反出暗夜?

  倒吸一口涼氣,我幾乎驚得跳瞭起來。開什幺玩笑,這哪有可能?

  可是,望著她憧憬的眼瞳,我竟遲疑瞭。

  想想她此刻無比脆弱的心靈,我又怎能忍心給她更重的一擊?

  何況,相同的事情若再來一次,我完全無法擔保自己能不能夠承受。想想剛才自己失控的情形,我仍然心有餘悸,如果,她沒有醒來,如果,她就這樣去瞭……

  「七郎,不要急著拒絕娉婷好嗎?哪怕是給娉婷一個虛假的希望,娉婷也願為那些微的可能而等下去……」

  我沉毅的點瞭點頭:「讓我好好想想,三天之內,一定會給你一個答復。但你要答應我,這幾天要好好養傷,絕不可想差瞭念頭。」

  縱然萬分不舍,午夜時分一到,我還是不得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好在她的傷勢已經無礙,稍後查房的人也自然會給她更深入的治療。

  渾渾厄厄不知怎幺進的門,我雙腿一軟,虛脫的癱坐到瞭地上。

  直到現在,我才有勇氣,把這驚心動魄的事情仔細回想一遍。

  娉婷,我珍若性命的寶貝,現在竟被人凌虐成這樣!想起她嬌嫩肌膚上的鞭痕,想起她遭受的痛苦,我恨不能以身替代。握緊瞭鐵拳,我悲憤的捶打著地面。

  師父,你為何要這樣做呢?

  您不是把她賜給我瞭嗎?

  可是,那隻有區區三個月啊。而今晚,期限便已過去。

  她,終究不是屬於你的。

  決定她生死的人,是師父。師父想把她賞給誰就賞給誰,想怎幺玩弄她就怎幺玩弄她……

  不行!得到她之後,我發現自己根本就沒辦法放手。動瞭真心又如何,陷入情網又怎樣,我就是不能接受,她會被其它人淫辱的可能。

  不錯,我要讓她完完全全屬於我,我要去求師父,將她徹底的賞賜給我!

  急沖沖走向門口,我卻忽然停下瞭腳步,因為我完全不知該如何開口。

  「對不起,徒兒沒用,愛上瞭那個女子……」不行,除非我想她死得更快……

  「師父,徒兒還未玩膩她呢……」明天就要開始修練邪陽功的我,有何理由向他要人?

  「師父……」不行不行,還是不行……

  怎幺都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我心情沮喪得無以復加。

  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會如此的拿不起放不下,難道說,這就是動瞭心的後果?

  無奈,想要斬斷這份情,卻又談何容易?

  天色已經不早,到瞭必須就寢的時候。想想明天師父還要傳功,或者,我可以從他口中探出為何會那樣做的原因,然後再據此想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