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豐出差瞭,雖然隻有一周的時間,可對於鄒貝來說這一周時間太過漫長,唯一兩個好朋友,龍濤辭瞭模特的工作,到他媽媽公司去接手,叮當小朋友還是在市區做瞭一份文職,確保瞭穩定的飯碗。
第二天,鄒貝接到南阡陌的電話,說是有工作問她願不願去,顧盼琉璃之間,鄒貝還是去瞭,天天憋在傢,會發黴,一小時後和南阡陌見面,瞭解瞭下情況,閑坐瞭會,離開。
鄒貝到公司,這是第一次接觸應酬這一夥,上面的老板互相恭維瞭下,屋子更是鬧騰得不行,鄒貝胸口悶得慌,和南阡陌說瞭下,退出去去瞭趟洗手間。
從裡面出來,越發腦袋鈍鈍的,鏡子裡的人,臉色異常青白,按壓著呼吸不暢的胸口,鄒貝歪歪倒倒走到洗手間外面。
“不舒服嗎?”南阡陌拿瞭紙巾給她;“臉色那麼難看。”
“不要緊。”鄒貝見他在外面應該是跟著自己出來的,覺得很奇怪,解釋著說;“裡面太吵瞭。”
“呵呵。”南阡陌伸手扶瞭她一把;“也是,你第一次接觸這些。”說著看一眼表;“今天我先送你回去吧,至於T臺那邊我會通知你的。”
對方語氣溫和隨意,實打實的關心自己,自從大學畢業以來,南阡陌幫瞭自己不知多少忙;“我自己回去就是,老麻煩你,多不好意思。”
“行吧。”南阡陌也不願意強迫她,點點頭,進瞭包廂。
鄒貝回轉身,迎上大廳前臺潔凈的鏡子,離去的人沈靜的黑眸閃瞭閃,回他一個笑臉,鄒貝開門走瞭出去。
3天後,鄒貝這邊活動結束,拿瞭她這個業餘模特該得應酬,走出幾步,隨手給出差的男人打瞭個電話過去,想跟他說說自己最近的情況,誰知打瞭幾次也沒人接,怔怔的停下步子,本來還算愉快的心情瞬間變得煩悶起來,越發的亂麻。
都說六月天娃娃臉,說變就變,適才頭頂還飄著片片黑雲,還沒走出場地,竟然稀稀落落的飄起小雨,涼涼的隨風飄落,不一會就擾瞭視線,四季長青的草坪上墜滿瞭晶瑩剔透的水珠。
幸好雨點還不算大,鄒貝並未提快步伐,慢慢的走在水泥路上,沖著一路熟悉的人點點,雨,細鹽般一陣一陣打落下來,單薄的身子不知不覺小時在朦朧大霧裡。
“你要雨中散步嗎?”剛剛頭頂還在裡面收拾結尾的人,此刻撐著一把傘遮到她頭頂;“雅興是好,感冒瞭怎麼辦?”
“呵呵,那裡就那麼嬌氣瞭。”鄒貝收回心思,詫異的說;“看來你工作不到位。”
“唉,沒辦法啊。”南阡陌單手支著傘,一手帶揣褲口袋裡,隨意的說;“善後的工作,實在不是本人該做的。”
“呵呵,美吧,明明就是偷懶。”鄒貝笑著說;“放心啦,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我謝謝你喲。”南阡陌低頭沖她一笑。
鄒貝看著明顯隻遮住自己一個人的散,笑瞭笑;“我自己坐車回去好瞭,這裡打車很方便的。”
“怎麼沒叫司機來接你?”南阡陌好奇的問。
“我爸出差瞭,懶得麻煩別人。”鄒貝站在路邊等著;“再說這會堵車,等他過來我都能到傢瞭。”
南阡陌認同點點頭,笑道;“明天公司有個海上聚會,你去嗎?”
“明天嗎?”鄒貝想瞭想;“去哪裡呀?”
“就咱們C市,來回一天。”南阡陌伸手給她攔瞭部的士,等著她上瞭車才把傘打回自己頭頂。
“呵呵,行。明天見。”鄒貝視線滑過對方肩頭上雨點,微笑;“謝謝總經理,再見。”
南阡陌笑瞭笑,手從褲口袋裡抽出來,揚瞭揚,看著車子遠離。
車輪在遍佈水跡的路面上跑得比較緩慢,鄒貝揉揉發疼的腦袋,重重靠在背椅上,將那個佇立在身後的人影越拉越遠,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言語,那把傘下,幽深沈靜的眸光中,足以說明一切,微微皺起眉梢,擔憂著以前的事情會再次發生,風雨同行時,左邊那淡淡的溫暖,竟然還未消失。
“寶貝兒……對不起。”鄒豐的電話是晚上才回過來;“下午那會有事,沒能接到電話。”
“沒事。”走猶豫著說;“爸爸,你那邊很忙嗎?”
“恩,比在傢裡忙。”男人又說;“第一次接觸,多少還有點摸不準。”
“哦。”鄒貝無聊的抱著一個枕頭,沈默瞭會;“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就這幾天吧……”男人頓瞭頓,也有一陣子的沈默,輕聲問;“想我瞭?”
“嗯……”鄒貝大方的承認,不知怎麼滴就塞著鼻子,拿著電話,傻傻的說不出話來。
“沒多久瞭……”鄒豐輕笑著,微微嘆口氣;“乖…跟個孩子一樣。”
“那還不是你寵出來的。”鄒貝咬著下唇。
“呵,我知道錯瞭。”鄒豐說完笑瞭笑。
男人低低的聲音,鄒貝驀然濕瞭眼圈,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上下不來;“爸,咱們別建房子瞭,不賺錢瞭。”壓制難耐的哽咽,困難的說;“你帶我鄒傢村吧,咱們回老傢,好不好?”
“……傻丫頭。”鄒豐停瞭一會又說;“回去你能習慣嗎?”見對面沒說話,才安慰道;“乖……休息會,別盡想有的沒的,不早瞭,你先睡,我這邊還有點事。”
“哦,那你忙。”鄒貝坐直瞭身子;“那我掛瞭。”
“好。”男人再次低聲說;“聽話,去睡一會。”
聽筒那頭,很快傳來‘滴滴滴’的忙音,鄒貝將電話從耳邊移下來,伸指慢撫著那圈細小的出聲孔,心裡有些淡淡的揪痛,剛才喉間的擁堵,仿佛更膨脹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