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豐陪著女兒甚是滿足的從鳳凰山回來,鄒貝滿臉都是疲憊,捂著嘴連打瞭好幾個哈欠,汪奶奶無事坐在門檻邊,看父女倆從小路走上院子,放下手裡的東西上前迎接。
“貝貝回來瞭?”汪奶奶滿臉慈祥的笑;“去玩得好不好?哎呦還帶瞭東西回來?這是什麼?”
鄒貝看到汪奶奶精神頭好得很,活蹦亂跳的跑去老人面前炫耀;“那是爸爸給我挖回來的喲,汪奶奶你看,這個是牡丹,這個是這個是映山紅。”鄒貝扯著男人手上的嫩苗一一給老人解釋。
鄒豐笑;“大嬸,這兩天在傢還好麼?”
“好,有什麼不好的。”汪奶奶接過鄒豐手上的花苗;“這能栽活?恐怕一天都要淋水才好。滿山都是野花,還跑那麼遠帶這些回來,你們也不嫌麻煩?”
“奶奶,不是的,這個牡丹隻有那邊才有。”鄒貝怕汪奶奶多說自己,忙著解釋;“也能栽活的,就在院子裡,水也方便。”
汪奶奶笑而不語,拉著她就往屋子裡回去;“好好,能栽活就好,累瞭不?先進去坐會,奶奶給你們熱飯吃去。”
鄒貝反手牽著老人,進門,回頭跟男人做瞭個俏皮的鬼臉,鄒豐被女兒搞得無措,搖頭跟著進去,路上懶洋洋的樣子,回來也不見她喊累,看來是自己還是手下留情瞭,以後記得別苦瞭自己。
這個暑假鄒貝不忙,因為沒有什麼作業,算得上是休閑,每天跟在男人屁股後面得瑟,每天在山間裡奔跑,樂呵得不成樣子,鄒豐打理著土裡的農活時,鄒貝爬上瞭土坎上的小叔,左右右晃的高歌。
動聽的嗓音在男人耳裡,那是溫馨,有著甜蜜的質感,隻是這樣的可人兒不會屬於自己一輩子,看著那黑瞳裡散發著棕色的魅力,鄒豐算著離開學還有多長時間,一個夏天又要過去瞭。
鄒貝搗蛋的跑到男人面前,很少得意說;“爸,你好厲害啊。”
“寶貝說的是什麼‘厲害’?”男人放下手裡的鐮刀,蹲著的身子沒有一點移動,甚至沒有看鄒貝一樣。
“哼…”鄒貝皺鼻尖,往前移動一點,跟著就蹲下身板;“我是說爸爸你幹活厲害。”都不曉得老爸一天都在想什麼,這個暑假鄒貝可沒輕松過,每天晚上都會來一段難以平復的激情,不懂也知道男人在想什麼。
鄒豐往後推開點,怕手裡的鐮刀不小心帶起的泥巴飛到她身上,抬頭笑著說;“也是,怎麼就不厲害呢?白天在坡上幹活,晚上還得回去滿足你這個小傢夥,厲害這倆字,我接受。”
“流氓。”鄒貝臉紅。
“可是就有人喜歡爸爸的流氓。”鄒豐放下左手上的雜草,攬過女兒的肩頭;“爸爸沒說錯吧?”
鄒貝順著腦袋歪到男人的肩頭,心裡蹦蹦直跳,面上有著憂愁;“還有幾天我就要去上學瞭,爸爸你會來看我的吧?”縣城可比不得鎮上,來回照樣都是一天,爸爸那能有有時間每個星期都去呢?
鄒豐噗嗤一笑,睨他一眼,也悄聲說;“放下你的小心肝,會去看你的。”
“哼!”鄒貝瞪他一眼,委屈道;“一定啊,不說每個星期都來,至少隔一星期,爸爸你就要來。”
“又怎麼瞭?”鄒豐冤枉;“爸爸肯定去看你,至於時間,你考慮那麼多幹嘛?”伸手摸摸女兒光潔的額頭;“那麼不放心我啊?爸爸會傷心的。”隨即失笑出聲,兩眼亮晶晶地盯著他直樂;“逗你的…”
鄒貝怒;“不和你扯。”繃著小臉,認真的說;“反正要說話算數。”跟著甩開額頭上男人的大手,猛的站起來,跑開。
“慢點,別摔瞭。”鄒豐無奈;“還有一會就回去瞭,現在邊上等一下。”
“嗯,知道瞭。”鄒貝答道;“爸爸你快點,好多蚊子。”夏天就是不好,蚊子太多,可鄒貝就沒想到,山裡雖然蚊子多,可是很涼爽,空氣比外面清新多瞭。
鄒豐脫下身上的背心,拿著遞給她;“先打著,馬上就回去。”
鄒貝瞧著男人緊實的上身,肌肉線條太紮眼,臉上紅霞亂飛,沒再說什麼,接過來,自顧的拍打在修長的雙腿上,鄒豐看著女兒害羞的樣子,恨不能在山上再要她一次,想著身下一陣緊繃,搖搖頭,無奈的繼續幹活去。
幾天的時間,對這父女倆來講,可以算是眨眼的功夫,鄒貝還沒能好好的準備下,眼見著就要離開瞭。
小院子,寂靜空氣中,彌漫著不舍的氣息,鄒貝看著老爸忙上忙下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淚水在眼眶打轉,幾天的時間真快,一個暑假真快,又要走瞭,看著紅木床上打皺的床單,鄒貝又是臉紅,又是難過,又要半年才能回來。
鄒豐裝好女兒最後的一件衣服,提在上手上,看著身後已經成瞭兔眼的女兒,鄒豐上前,拉住她;“寶貝哭什麼?又不是不回來瞭。”
鄒貝立馬抹掉眼淚;“我不想走。”
“那可不行,等到放假爸爸就接你回來,現在要去上學。”鄒豐笑著說;“再來,我一後時間就去看你,別在學校讓我擔心,好不好?”
鄒貝哭得更兇瞭,抽泣;“都是你,非要我去縣城,要是在鎮上多好,星期天我自己都能回來,也不會耽誤時間,現在好瞭,要我一個人去,肯定要寒假才能回來。”
“是是是…”鄒豐認錯;“爸爸錯瞭,可是現在都報名瞭,你要乖點,好好學習,爸爸保證,一有時間肯定去看你。”
最後,在鄒豐滿口的承諾和寵溺之下,鄒貝也不得不離開傢,出門上學,鄒貝看著鎖好的大門,也知道不去肯定不行,可是一想到又要離開老爸,又剩男人一人在傢,心裡翻湧難過,撒撒嬌,鬧騰一會,也算是一種發泄瞭。
山下滾滾的車輪毫不留戀地揚起、一路煙塵,熟悉的景象在眼前一晃而過,瞬息之間,鄒傢村已如一個虛渺的夢境,被遠遠拋在身後,直到在鎮上,買瞭去縣城的車票,鄒貝仍舊心情低落、心不在焉,偶爾敷衍的和男人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