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豪到附近的君豪大酒店開房，跟米婭發瞭酒店房號的短信。

　　他洗瞭個熱水澡，套上浴衣靠在床上心不在焉看著電視。時間快凌晨二點，城市萬籟俱寂，隻見落地窗外的霓虹燈閃爍。電視探索頻道放著獅子捕殺長頸鹿的面畫，他沒看進去半點，豎著耳朵，總覺得門鈴隨時會響起來。

　　電視上，長頸鹿美麗的條紋外皮被利齒撕扯成一條條，畫面略帶血腥。郭子豪卻想到米婭兩條香噴噴的美腿，絲襪被撕破，露出滑膩白皙的肌膚……心頭漸漸火熱，他不禁啞然失笑，看動物世界第一次看得情趣盎然。

　　他忍不住發短信催促米婭：“來瞭嗎？”

　　過瞭會，米婭回復：“麻煩稍等，我在找便利店買套子。”

　　郭子豪想象凌晨的街上，秀麗的小美女茫然四顧尋找賣套子的地方，掏錢賣瞭盒，緊張地揣在包裡，踩著高跟鞋咯噔咯噔來酒店找他，這場景刺激得他有些激動。

　　他發短信：“別找瞭，酒店床頭就有，離我的手不到半米。”

　　米婭回復一個字：“哦！”

　　這小美女居然不知道酒店配有這東西，貌似還很青澀，不像是風月老手，郭子豪欣喜暗爽。

　　十多分鐘後，門鈴終於響起。

　　郭子豪躡手躡腳沖到門前，透過門上的貓眼往外看。

　　米婭換瞭身便裝，穿著條有點土氣廉價的裙子，背個嫩黃色的手袋，神色不安地站在門前。她沒卸妝，妝容秀麗，五官清秀無倫，烏黑秀發披在胸前。芊芊手指絞著發梢，緊張地往酒店走廊左右看。

　　她輕輕抿嘴，健康的唇色非常誘人。

　　米婭又按瞭下門鈴，見房門依然緊閉，有些不知所措。她掏出手機要撥打電話但又放下，貝齒咬瞭咬唇，顰眉，顯得為難之極，美眸水汪汪，楚楚動人。

　　郭子豪在她眼神讀出一種掙紮猶豫不決，略帶幾分無奈的羞愧。

　　果然是個青澀豆蔻少女。

　　他看得不忍，唰地拉開門。

　　米婭嚇瞭一哆嗦，見到是郭子豪她低下頭，拉緊挎包走進房間。

　　郭子豪反鎖上門，回頭見她驚慌像長頸鹿似的望著他，眼神復雜，帶著點決絕的樣子，忽然說：“我要三萬。”

　　想不到米婭第一句話是這樣，開口就談價。

　　“三萬？”

　　郭子豪不禁吃驚。這“雇傭金”超乎想象，遠高於行情，好似本想去便利店買根火腿腸充饑，對方卻遞過來根沉甸甸的金條冷聲說：先生，每盎司兩千六，不含稅。

　　米婭點點頭，垂下眼睛，諾諾說：“我還是第一次。”

　　郭子豪更是驚訝。真的假的？活見鬼瞭，濯蓮出淤泥而不染，撒哈拉沙漠竟然出現一頭抹香鯨？如果是真的，他算是撿到塊價值不菲的金鑲玉，物有所值。

　　但他有些懷疑，失笑說：“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哎。”

　　米婭抿嘴說：“不跟你開玩笑……你不願意？那我走瞭。”她似乎松瞭口氣，低頭轉身往外走。

　　郭子豪按住門，阻攔在前。米婭露出警惕的神色：“你想幹嘛？我要喊瞭。”

　　郭子豪笑問：“喊什麼？‘非禮啊，抓流氓……’，是不是？”

　　米婭點頭說：“你敢動粗，我就大聲喊叫……你最好別亂來。”

　　郭子豪覺得有趣，抱手說：“真好笑，你憑什麼判斷我是蠻橫不講理的人？三萬不算多，隻要我高興，自然會拿給你。”

　　米婭松口氣，抬眼望過來，眸子清澈，露出點期盼的神色：“這麼說，你同意瞭？”

　　郭子豪搖搖頭。

　　米婭羞惱問：“你逗我啊？”

　　郭子豪確實有心逗米婭，覺得她是個挺有意思的美女。他饒有興趣說：“我得先搞清楚狀況。不然，不明不白的，我不好做決定。”

　　米婭說：“你想知道什麼？”

　　郭子豪問：“三萬能雇傭你多長時間？”

　　米婭的眼神撲閃，低聲喃喃說：“一晚。”

　　郭子豪又問：“然後呢？天亮就分手，我們誰也不認識誰？”

　　米婭吸口氣反問：“你還想怎麼樣？想多雇傭我幾天？”

　　郭子豪哼聲說：“呦，還有脾氣呢！現在我是雇主，要想談成生意，老實回答我才行。”

　　米婭咬瞭咬嘴唇，不吭聲瞭。郭子豪又問：“你很缺錢？為什麼非要用這種方式？”

　　米婭緊緊抿著嘴，隻從鼻頭裡“嗯”瞭聲，似乎很抗拒回答他這個問題。

　　郭子豪見米婭穿雙鞋平跟的圓頭單鞋，式樣毫不起眼，一點也不搭配她的清麗美貌。之前，她穿的美艷空姐制服、絲襪和高跟鞋，應該是夜場定制服裝，她自己的衣物很普通樸素，估計她的生活清貧。難道窮困潦倒，過不走瞭？還是忽然遇到什麼大的經濟困難？今晚才不惜以身換銀兩。

　　郭子豪溫聲說：“我不是聖人，很喜歡美女，如果你像別的風月女人，我就不多問瞭。但你不同……你明明還保守，幹嘛逼著自己掙這個錢？”

　　米婭似乎被他關切的問話打動，露出一絲感激的神色，彷徨猶豫下，苦笑說：“我欠瞭筆債，得想辦法還上。”

　　郭子豪問：“欠的很多？”米婭點點頭。郭子豪又問：“看你年紀還小，怎麼欠債的？不是做生意吧？傢裡有困難？”

　　米婭搖搖頭，語帶哀求說：“別問瞭好嗎？這是我的隱私，我不想說。”

　　郭子豪點頭，換瞭個問題問：“你怎麼不讀書瞭？”

　　米婭說：“大一讀瞭半年，退學瞭。”

　　郭子豪說：“看來你真是遇到困難，都不能繼續讀書，這麼早就出來打工。”米婭沒反駁，輕輕嗯瞭聲。

　　郭子豪問：“你真的去應聘過空姐？”

　　米婭說：“我以為空姐收入高就去瞭，想不到代理招聘的騙人，收瞭三千多培訓費，最後沒成。”

　　郭子豪說：“估計你年齡和學歷都不夠。”

　　米婭點頭說：“都是些大騙子，讓我白高興，差點上當……”她臉一紅，似乎想到瞭什麼遭遇。

　　郭子豪看得分明，追問：“遇到潛規則瞭？”

　　米婭皺眉說：“差點，那傢夥要在辦公室脫我的裙子，幸虧我跑掉瞭。”

　　郭子豪說：“然後呢，你還做過什麼？”

　　米婭說：“做的可多瞭，但都是些臨時工，收入不穩定。做過促銷小姐、網店模特、兼職禮儀之類的。”她幽幽嘆口氣，又說：“上個月有個酒店開張，我做禮儀迎賓，有個老板約我吃飯說每個月給我錢，租套房，做他情人。我當時還不情願，把筷子扔到他臉上，一溜煙跑瞭。想不到這個月我卻來夜場上班，如果那個老板知道，肯定恥笑我。”

　　郭子豪說：“打工不夠你還債，對吧？債主逼你，催的很緊？”

　　米婭看似茫然，眼神復雜，也沒答話。

　　郭子豪覺得基本摸清瞭的她的底，心裡一動，冒出個主意，微笑問：“這樣吧，我再問你一句。你計劃每個月大概要多少錢還債？”

　　米婭遲疑瞭會，回答：“兩三萬，能再多點更好。”

　　郭子沉吟說：“我想多雇用你段時間。你別做夜場瞭，給我個卡號，每個月我轉賬兩萬給你。考慮下，怎麼樣？”

　　米婭“啊”地叫瞭聲，隨後沉默不語，似乎在考慮什麼。

　　郭子豪一沖動說出這個話，覺得有點不妥，也就沒繼續說什麼，隨她決定瞭。

　　過瞭會，隻見米婭點點頭，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她問：“你要養我？你有沒有女朋友，結婚瞭嗎？”

　　郭子豪失笑：“我隻回答你前半句，是的。你願不願意？”

　　米婭的神色變幻，最後長舒口氣，用力點頭說：“願意啊，隻要你給我錢，我什麼都肯做……也好，至少可以不用去那種地方上班。遇到你，我運氣真好。”

　　郭子豪見她答應，反而有些遲疑，暗想，今晚原本出來尋歡作樂，卻不料最後收養瞭個小情人，從偷吃零食變成長期搭夥做飯。他女朋友都沒有，卻多瞭個小情人，會不會太匆忙隨意？

　　如果吳斌知道瞭會怎麼評價？

　　郭子豪亂紛紛想著，抬眼見到米婭俏生生站在面前，粉臉暈紅，煞是清麗動人，隨即什麼都不顧瞭。這買賣超值，拿她做個臨時女友也不錯。去他媽的，老子又不是道德聖人，還裝什麼毛樣，隨心所欲就是。

　　他咪笑著，大刺刺打望米婭，越瞧越喜歡，露出老狐貍啃雞骨頭的貪婪相。

　　米婭紅著臉，把手袋放在床頭櫃上，沒聲沒息地開始脫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