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束手無策

  大傢都聽到胖經理威脅的話,揣揣不安,感覺有些不妙。吳斌問郭子豪:“警察倒是不怕,但看這雜種有些門道,恐怕真會叫人來幹架,我們也準備一下,要不叫上以前籃球隊的哥們來幫忙?”

  郭子豪搖搖頭,十分鎮定,走到一旁拿手機撥通唐映雪的電話說:“煦煦,我這裡出瞭點事,能不能找人來擺平?”

  隨後他簡要講瞭大概情況。他敢動手跟對方對抗,就是有瞭後臺底氣,也倒不是一味的魯莽。

  唐映雪聽瞭情況,果然說:“沒問題,小事一樁,我立刻派私警過去為你解決。”

  過瞭十多分鐘,卻先來瞭兩個治安巡警到現場調查,詢問做記錄。胖經理似乎找到局裡一個熟悉的警官致電遞話給巡警,很快的,巡警就冷面無情走過來,將吳斌和郭子豪控制起來,什麼都不問,先掏出瞭手銬,將兩人推到展臺一角,喝令他們抱著支撐柱,用手銬鎖緊。

  巡警下手特意使瞭狠勁,將手銬卡到最低限,幾乎陷進他們的手腕皮肉中。

  吳斌冒火,忍痛大罵:“你媽屁眼黑啊?有種脫瞭這身狗皮,來單挑。”

  這話惹來巡警的回應,一個黑臉巡警掏出警棍,沖吳斌的肋骨下狠狠捅瞭一下,吳斌頓時疼得說不出話,齜牙咧嘴,但緩過氣來,又一吸氣咔瞭泡口痰,啪一下吐到黑臉巡警頭上。那巡警臉色一變,提起警棍朝著吳斌頭上猛擊。

  另外一個巡警很老道,見四周有圍觀的人群,急忙抬手拉住黑臉的手臂,使瞭個眼色,低聲說:“先忍一忍,拉到局子裡再幹。”

  黑臉咬牙瞪瞭吳斌一眼,點頭陰惻惻一笑:“小子,你屁股嘴有多硬?回頭就不信打不出你的屎尿來。”

  吳斌咧嘴大罵:“草你媽,老子拉屎也要拉到你頭頂上,爛雜種,警匪一窩……”

  郭子豪聽瞭哈哈笑說:“阿斌,省點口水力氣,跟這種低級貨色罵嘴有什麼意思,晚上我們還要喝大酒呢,說好瞭,舒菲過生日,我們拼一拼,不醉不準上床睡覺,兩三幾年沒跟你較量過瞭。”

  他有特權人物罩著,自然不懼怕這些巡警,心想等來幫手瞭,應該很快就能脫身,就出聲止住吳斌,擔心他逞嘴巴痛快卻吃瞭眼前虧。

  吳斌啞然一笑,雖然詫異郭子豪這話太誇張,十分淡定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想過會進局子受罪,不過聽著很豪氣,點頭笑說:“嗨,你的小酒量還敢下戰書,哥讓你三杯,不信喝不趴你,隻不過要等我們活著從局子裡出來再說瞭。”

  郭子豪淡然說:“沒問題,讓酒就算瞭,公平些,我先把你喝瞭吐血,還得上床跟藍妮親熱,酒後大戰呢!”

  兩個巡警在一旁聽瞭失笑,這兩個小子是不是二愣子,竟然還有心情談論酒色,完全當警察是吃素的廢物。心下也不氣急,琢磨著想,等回審訊室用哪種方式收拾他們?至少有十多種法子能讓他們痛不欲生,隻恨爹媽為何將自己帶到世上來。

  過瞭一會,救護車也來瞭,拉走瞭幾個傷勢嚴重的保安,胖經理卻不走,簡單包紮瞭一下,捂著鼻子冷冷註視著被銬的郭子豪和吳斌。隨後,車展中心門口“嘎吱”停下兩部商務車,車門大開,跳下十幾個手拿撬棍和鐵扳手的漢子,看裝束好似汽車維修工人,衣裳沾瞭些油污,但一個個手臂肌肉凸起,目露兇光,大步跨進大廳,為首一個戴眼鏡的矮胖中年人,衣冠楚楚,是恒發車行的大老板。

  老板帶人來到胖經理面前,聽他簡單說瞭情況,橫眼掃視瞭一圈,手一揮,指著被銬的郭子豪和吳斌,附近的藍妮、沈雲澤等車行的人,冷聲說:“廢瞭他們,隻留口氣。打完就閃人,事後來拿錢,斷手的給一千,廢腿的給兩千,砸瞭展臺額外獎勵。”

  那些漢子一聽,眼睛發亮,兇狠之色更甚,立刻躍躍欲試,但見有警察在場卻有幾分猶豫,慢慢朝郭子豪他們這邊圍上去。

  見這夥人過來,老成的巡警幹咳一聲,對另外一個黑臉巡警說:“廁所在那裡?走去撒泡尿。”

  黑臉會意一笑,拍拍吳斌的肩膀冷笑說:“回頭見,有種就掙脫手銬逃跑啊,如果等會你的腿還能走路。”

  兩人奸笑著走開,就像眼睛瞎瞭,裝作沒看見一夥人手持鐵傢夥靠近,低頭從一旁匆匆走過,沈雲澤大聲喊,他們也不理會,很快離開展廳。

  吳斌臉色一變,掙紮瞭一下,但雙手被銬,抱著柱子不能動彈,慘然一笑說:“草!看來不喝酒也要吐血瞭。”

  這下郭子豪也有些急瞭,轉頭望著車展大廳入口,卻沒什麼動靜。唐映雪答應他說會叫私警來擺平,但遲遲不見人趕來救援。

  難道這美人放水整他?郭子豪心下一寒。

  沈雲澤在附近一直留心觀察動靜,見形勢不妙,急忙吩咐藍妮和舒菲帶著售車女郎先走,跟在巡警身後,出去避一避。這些女郎見對方來瞭一群兇悍的幫手,警察卻坐視不管,早就嚇得花容失色,聽沈雲澤這麼說,立刻拔腿就追著警察跑。她們穿著高跟鞋居然跑的不慢,轉眼間飛快溜出展廳。

  這夥兇漢開始還將鐵傢夥藏在身後,見巡警走瞭,肆無忌憚亮出武器,嘩啦一下沖瞭過來。

  藍妮和舒菲跑瞭幾步,遲疑一下停住,不約而同返身回來,護到郭子豪和吳斌身前。

  郭子豪急的大吼:“別管我們,快跑!”

  吳斌則是怒罵:“笨豬,要死在一堆啊?”

  兩個女人俏臉慘白,但不聽他們的話,伸出手緊緊抱住他們。

  吳斌又罵:“他們真會打死人的,不要命瞭?誰要你管老子的事,快滾!”

  低首用頭去推舒菲,但舒菲卻不依從,仍舊死死抱住他。吳斌嘆口氣,順勢一低頭,在舒菲臉頰上吻瞭一口,笑說:“想不到老子的女人還挺硬氣。”

  才說著,舒菲卻哭起來,見一群人來勢兇猛,害怕得閉上眼睛,眼淚直流,渾身簌簌發抖,抓住吳斌的衣服才勉強沒被嚇癱軟。

  吳斌心軟哄說:“別哭,別哭,咱們雄起……”

  郭子豪更揪心,眼睜睜望著藍妮無助的模樣,自己卻束手無策。

  沈雲澤見形勢危急,趕緊從地上抄起一根吳斌落下的鋼管,頂在前面,甩動起來,攔在前,想要阻止沖過來的一夥兇漢。

  十多個兇漢已經沖到面前瞭,見沈雲澤手提鋼管,單槍匹馬對抗著,不禁咧嘴冷笑從四周圍瞭上來。這小子瘦弱活似豆芽菜,竟然還敢動武?活得不耐煩瞭。為首一個大漢,舉起碩大粗扳手,大吼一聲,要朝他砸過去。

  沈雲澤是個文弱書生,耍瞭五六下沉重的鋼管,雙手無力,一下拿滑瞭,啪地鋼管飛瞭出去遠遠落到一邊。他雙手空空,呆站著,情形十分滑稽。

  那大漢見自己還沒動手,這小子居然自個耍飛瞭傢夥,不禁哈哈大笑,倒也停下扳手沒砸,飛起一腳,踹到沈雲澤胸口上,一下就將他踢得往後連退幾步,差點摔倒。

  沈雲澤忍痛大叫一聲,抬手說:“等等,別過來,我會武功的,再來我要出手瞭。”

  說著一手朝前,一手後揚,擺瞭一個黃飛鴻對敵的起手式,架子看似像模像樣,但身子搖搖晃晃,馬步不穩。

  這夥兇漢徹底被他逗樂,兇氣減淡瞭幾分,大咧咧圍瞭他,沒動用鐵傢夥,抬起手掌噼裡啪啦沖他兜頭打下去,出手不算重,但朝他的後腦勺、臉上招呼,存心打他個難看。沈雲澤硬撐著,閉眼大叫,雙手亂舞揮起風車拳,但軟弱無力,一下都沒打到別人,最後沒法,隻有抱著頭蹲下來,任由宰割,在一夥人圍打下,好似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在風口浪尖上下顛簸,轉眼就被海浪淹沒瞭。

  郭子豪轉頭看得分明,心下大痛,即感動又看得難受極瞭,恨不得自己替他挨打。

  如果早知道沒救兵,還不如按奈住火頭別動手,以至於現在連累到哥們弟兄。但誰想得到警察和跟對方勾搭在一起,聯手黑瞭他。

  恒發車行的老板跟在後面走過來,見此情景,厲聲呵斥道:“鬧什麼?耍猴吶?給老子狠狠打。”

  又喊瞭兩個人指著藍妮和舒菲,狠聲說:“把女人拉開,扒光瞭。”

  他見藍妮長的腿長腰細,模樣俏麗,存心要羞辱她。

  兩個漢子聽令,繞開沈雲澤朝藍妮撲瞭過去,張牙舞爪,伸手就去撕扯她的襯衣。

  藍妮聞聲被驚嚇到,轉身過來,也來不及躲避瞭,下意識地抬腳踢過去,沒踢到誰,高跟鞋卻甩脫瞭,啪地一下飛出去,來人側身避開,隻見鞋子飛到那老板面門上,打瞭個正著。

  高跟鞋將老板的眼鏡打落,掉在地上摔裂瞭鏡片,細長的鞋跟尖硬,竟然將他的臉刮開一道血口子。他撿起眼鏡,怒喊:“我的路易威登,爛婊子……”

  原來他的眼鏡是奢侈名牌,純手工打磨的鏡片,價值兩萬多元,自然心疼惱怒異常。

  兩個兇漢抓住藍妮,一邊一個拽瞭她的手,要將她從郭子豪身旁拉開。藍妮往後拼命縮著,老板沖過來揚手就朝藍妮一巴掌打過來。藍妮偏頭躲避,被打到後腦,秀發被他抓掉瞭一小撮,頭皮發疼。

  老板獰笑著,再次出手,拽瞭藍妮的襯衫領口猛地往下撕扯,嘩啦一下竟然將衣服紐扣扯脫,領口大開,露出淺色胸罩,裸露出一片肌膚。

  忽然間,老板悶哼一聲,捂著肚子往後跌倒。

  原來郭子豪見他靠近非禮藍妮,情急之下,手雖然被銬著,但抬起腳猛力踹過去,小腿穿過藍妮的身側,足跟正正踢中那老板的小腹,將他踹翻。

  那兩個兇漢見老板摔倒瞭,急忙放開藍妮去攙扶他。老板隻感覺五臟六腑難受,一陣劇痛,但他卻忍痛,抬手指著郭子豪大吼:“打他,打他……”

  兇漢聞聲也不管瞭,返身朝郭子豪撲去。其他的一些人也繞過沈雲澤,沖瞭過來,還圍著的有人舉起鐵扳手狠狠砸向沈雲澤的腦袋,這一下不再留手,要將他打個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