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自暴自棄

  「給你個追求我的機會。」

  夏可兒輕聲說:「我現在算是單身瞭,心情糟糕!」

  郭子豪愕然說:「隻是個機會?我還以爲我們可以做情侶該做的事瞭。」

  夏可兒皺起秀眉說:「瞧你色狼樣,想什麼壞主意?」

  郭子豪壞笑說:「沒啥,就是約會,一起吃飯、看電影什麼的……通常情侶做的事。順便接個吻,親親小嘴,摟摟抱抱也好。」

  夏可兒瞪瞭他一眼,抽瞭手,冷聲說:「然後約我去開房上床?」

  郭子豪尷尬幹咳一聲說:「這個嘛……情到濃處,你情我願也可以有的。」

  夏可兒哼瞭一聲,說:「花言巧語,男人就是滿腦子色情。」

  她眼眸一轉忽然說:「我要你跟藍妮分瞭。」

  郭子豪一呆,說:「我跟她又沒正式相好,何來分手?」

  夏可兒沉下粉臉說:「騙誰呢?你跟她夜夜風流快活著,還想追我?」

  郭子豪眨巴眼睛不吭聲。

  夏可兒說:「凡是女人都不會容忍男人勾三搭四,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她見郭子豪表情不善,緩和下口氣又說:「子豪!藍妮隻是個野女郎,瞎混一下無所謂,你總不成要跟她膩一輩子?以前你跟她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今天你得跟她分瞭。」

  郭子豪有些反感她居高臨下的語氣,沉聲問:「這個我自有分寸。你還有什麼要求?」

  夏可兒遲疑一下,拿美目望著他,柔聲說:「如果你願意,以後我們一起好好經營車行,努力做事,開心掙錢……也許我會考慮我們……」

  說著收住口,有些羞澀。

  雖然夏可兒說話吞吞吐吐,但言下之意很明顯,甩瞭藍妮才能跟她好,合夥經營個夫妻店,甜蜜過上小日子。

  郭子豪心裡一動。

  靚女柔聲細語跟他談終身大事,貌似不錯,事業、愛情、傢庭皆有,未來的日子將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況且這靚女姿色上佳,正是一般男人求之不得的美事。

  但要他立刻拋棄藍妮,卻有些不忍,郭子豪遲疑說:「我想一下,給我點時間。」

  夏可兒臉色一變,問:「你還猶疑什麼?」

  她本以爲自己降低姿態,主動示好,郭子豪定會大喜過望,一口答應下來,卻不料他一副猶疑不決的模樣。

  郭子豪忽然心生不爽,偏頭不吭聲。

  夏可兒提高聲音,冷笑說:「你舍不得她?一個什麼也不是的野女郎?」

  這句話惹毛瞭郭子豪,心頭一陣鬼火冒。他冷聲說:「我想好瞭……我就和野女郎在一起,我們做愛做的事,很爽!」

  夏可兒一呆,怔怔發愣片刻,臉色變得蒼白。她無力地說:「再給你個機會,你可別後悔?」

  後悔個屁!如果要瞭你這個刁蠻的大小姐,整天被吆來喝去才難受。郭子豪哂笑說:「我也給你個反悔的機會,如果你現在陪我去開房,讓我肆意疼愛一番,還來得及。」

  他盯著夏可兒吃驚的表情,語氣轉冷說:「玩爽快瞭,也許我會考慮,你剛才的提議。」

  夏可兒的俏臉徹底失去血色,手指因爲緊握咖啡杯,指尖變得發白。

  「下流!」

  她赫然站起來,拿起咖啡杯朝他潑灑過來,隨後頭也不回,轉身離開咖啡店。

  郭子豪拿紙巾擦擦污漬,望著夏可兒消失在轉角的倩影,搖頭苦笑。

  其實沒必要刻意說粗俗的話,徹底跟她翻臉,斷瞭後路。但不知爲什麼,他十分反感夏可兒的語氣,忍不住當面拂逆她。如果夏可兒柔婉一些,別逼迫,給他時間有選擇的餘地,說不定好事就成瞭。

  但世事沒有如果。

  郭子豪再次苦笑,很難解釋自己的自暴自棄行爲。

  呆坐片刻,他忽然明白,也許厭惡的不僅是夏可兒的傲氣,還有對付出真情的恐懼。謝媛的背叛帶給他沉重的打擊,他甯可跟藍妮在一起,放蕩不羈,卻不願再受到任何感情的束縛。

  至少在目前他很懼怕跟誰談情說愛。

  一切都是虛假!

  隻想隨心所欲放縱,在這個花花世界任意馳騁一番。

  回到車行,郭子豪躲進辦公室專心做事,將發展計劃詳細推敲完善。藍妮見他忙碌,沒再來打擾,和接待小姐一起,把辦公區的雜物整理清爽。

  忙到車行打烊關門,郭子豪叫上吳斌,說想找個地方喝酒。

  吳斌見郭子豪看似怏怏不樂,咧嘴問:「出什麼事瞭?難得你主動邀我去尋花問柳。」

  「是尋歡作樂!」

  郭子豪沒好氣地糾正說:「感覺人生苦短,隻想喝酒消遣,大醉一場。」

  吳斌怪笑說:「沒問題!哥屬於黑暗系,尋歡作樂是哥的強化屬性,附帶泡妞攻擊點,偷情敏捷,佩戴刀槍不入、厚顔無恥的鎧甲……」

  郭子豪皺眉打住他的話頭,「屁話嘮叨,到底去不去?」

  「哎,走吧!」

  吳斌手腳麻利收拾隨身物品。

  郭子豪邀約還在埋頭做事的沈雲澤,說:「雲澤!走,一起喝酒。」

  沈雲澤大力搖頭,死活不肯,說怕瞭,甯願早點回傢洗洗睡覺。郭子豪隻得放過他。

  怎麼找個借口跟藍妮說?郭子豪遲疑瞭一下,懶得撒謊就對藍妮說:「你先回去瞭,我要和吳斌去夜店喝酒。」

  藍妮卻也不介意,點頭說:「好啊,我正好可以約舒菲去逛街,你別喝多。」

  她似有深意地望瞭望郭子豪,拉著舒菲走瞭。

  吳斌坐上車握著方向盤,賊兮兮笑問:「尋歡哥,你想去那種類型的夜場?」

  郭子豪問:「還分類型?都有哪些?」

  他以前和謝媛在一起,絕少出來喝酒胡混,不知道夜場還分三六九等。

  吳斌說:「那當然!一般來講,夜場都有精準的消費群體定位,有泡妞、勾搭妹子的慢搖吧,演藝吧,還有純粹泄火的桑拿,燈紅酒綠的夜總會……就看你想幹嘛?喝酒泡妞調情?還是想找個靚妹子直接幹她娘的一票?」

  郭子豪失笑說:「幹什麼一票?老子又不去打劫。」

  他心頭還想著跟夏可兒的事,感覺失意沒勁頭,興致懶散說:「隻想喝酒一醉方休,沒多大興趣泡妞。」

  吳斌驚訝問:「真的不勾搭妹子,玩一夜情?」

  郭子豪搖頭說:「懶得泡。」

  吳斌鄙視說:「也不花錢買春泄火?」

  郭子豪還是搖頭說:「我最多看看美女,沒啥想法。」

  吳斌問:「隻遠觀不近玩?」

  郭子豪回答:「是啊,欣賞一下就行。」

  吳斌笑說:「那不如買一打啤酒拎回傢,打開電腦點播世界小姐選美大賽集錦,邊看邊喝邊擼一把。」

  他露出極度鄙視的目光說:「去夜場玩,要得就是能打情罵俏,動手動腳,活色生香。」

  郭子豪苦笑說:「好吧!那就回傢玩電腦。」

  吳斌驚奇地望過來。「你真有心病瞭,病得不輕。到底怎麼回事?」

  郭子豪嘆口氣,將今天跟夏可兒鬧掰瞭的事說瞭一下,問:「我絕不想遷就她,但拒絕瞭,心裡偏偏又悶悶不樂。怎麼辦?」

  吳斌露出誇張的表情,大笑說:「你竟然向哥這種花心浪人談感情問題?」

  他這也倒是大實話,跟浪人請教愛情就像啄木求魚,郭子豪尷尬一笑說:「草!就知道你會嘲諷,當我沒說。」

  吳斌嘿嘿笑說:「據說時間是治療心靈創傷的良藥,不過你小子有錢瞭,可以來一服猛藥,保證藥到病除,拔瞭你的病根。」

  郭子豪驚訝問:「什麼鬼東西?有呢厲害?」

  吳斌說:「錢嘛!是最牛叉的王八蛋,包治百病。哥這就帶你去一個地方,花花世界。治療費大約一萬塊,保你滿意!」

  郭子豪掏出銀行卡顯擺,笑說:「成交!荷包充足,今晚交給你安排瞭。」

  吳斌啓動車子,大吼:「坐穩瞭,出發……夜已深,還有什麼雞兒人,醒著數雞兒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