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臥床休養

  郭子豪坐在湖水岸邊,靜坐註視木屋燃燒殆盡,房梁坍塌,火焰跳躍漸漸低矮下來……他心潮起伏,想起許多事,隻覺生命之脆弱朝夕不保,活著的每一刻都是那麼彌足珍貴。

  這世界萬物並非永恒,生命亦是短促,但正因為此尤顯動人美妙。

  郭子豪遠眺聽命湖幽暗處,忽然覺得喜歡上這地方,在這森林環抱的方圓之地,與世隔絕,讓他有種神秘莫測的寧靜感,心生留戀。

  今晚,這片獵場是殺戮血腥之地,但今後可以清掃打整一番,作為小別塵世隱居暫住的地方。

  雷雲帶人檢查木屋殘骸火場,過來報告說:“有部分屍骨未燃盡,如果要做得不留痕跡,可以安置烈性炸彈,徹底摧毀現場。”

  郭子豪點頭站起身,興意闌珊說:“就這樣吧,我先回去。辛苦你們佈置妥善,然後通知軍警過來收場洗地,去阿麥葬身的那個洞穴,把他撈起來給警方,死要見屍。今晚我們犧牲那麼多人,做個統計確認讓龍輝上報,盡快發放撫恤金。”

  雷雲領命而去帶去做相關佈置。郭子豪招呼戚戈上車返回山莊,他筋疲力盡,遍體酸軟疼痛,不知身受內傷有多重,得盡快檢查休歇。

  乘坐陸軍一號下山行走到兩三公裡處,忽聽北麓獵場那邊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天際隱隱閃動紅光,好似悶雷炸響,車窗為之震動。

  屍骸在頃刻間灰飛煙滅,燃盡化為冰冷的塵埃。

  過一段時間,焦土復蘇,又會冒出鮮嫩野花。

  郭子豪回到龍吟閣,下車時幾乎撐不住,全靠若梅若蘭和明媚一路攙扶進屋。唐映雪出來迎接,見他神色疲倦痛楚,緊張起來,立刻通知山莊醫師趕過來為他做初步診斷。

  郭子豪在床上躺下,手足一片酸麻,五臟六腑隱隱作痛,疲倦得幾乎不想再動,全靠女人們為他解除衣物,脫下連體防彈衣,擦洗身子……他的外傷不明顯,醫師來到檢查處理一番,認為暫時讓他先休息,觀察一晚,明天送醫院進行詳細診治。

  郭子豪不見蘇婉,就問:“蘇婉呢?”

  唐映雪說:“她去鳳鳴軒找媚娘,今晚她們有話夜談,她就不回來瞭。”

  郭子豪應瞭聲,又問:“小丸子可好?”

  唐映雪說:“她沒事,我為她包紮瞭脖子上的傷口,她吃過東西洗過澡,已經睡下瞭。你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叫人去弄。”

  郭子豪搖搖頭,眼皮越來越沉重,很快就此睡熟。

  這一覺睡得十分深沉,郭子豪直到第二天近午時才蘇醒,渾身酸軟乏力,內腑悶痛依舊。唐映雪見郭子豪的臉色不佳,建議他去醫院做胸透和核磁共振成像檢查,查實內臟器官哪裡受傷。

  郭子豪想到心鎖不宜暴露,堅決不肯去醫院,隻說感覺沒什麼大礙,多休息下就好。唐映雪見他固執沒法,隻得由他,在床邊喂他吃些食物,陪他臥床休養。

  兩人情暖意長,纏綿不盡,互相都有說不完的心裡話。

  午後,謝參謀長前來探望,唐映雪就此離開龍吟閣,前往塔樓和戚戈、龍輝等人商議處理昨晚之事。

  謝參謀長大致問過郭子豪昨晚發生的情況,感概說:“想不到你們這次遭遇火蠍襲擊,損失這麼嚴重,楊天成竟然慘遭橫死,讓人扼腕嘆息。”

  郭子豪說:“萬幸的是徹底解除瞭火蠍的威脅,全部清洗掉來襲的殺手。我雖然搞得元氣大傷,但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謝參謀長點頭說:“你靜心好好療養,相關的事我會安排人應對處理。經過這一次我們合作,李司令很賞識你,大力清除跨國殺手組織這事,讓司令獲贊譽不少,也為下一步對付魏晶,做出有利的鋪墊。”

  郭子豪心生一念,說:“謝叔,能否幫我一件事。過些天,我要去意大利查實我幹爹和海伯的情況,顧凡聞風也會隨之過去,我們之間難免有一番惡戰。謝叔能不能給予一些支援?”

  謝參謀長立刻應答說:“當然沒問題,支持你這是應該的。到時候,我暗中調派些精幹人手聽從戚戈的指揮,並跟國際刑警和意大利軍警方面打好招呼,隨時接應你們。”沉吟一下,謝參謀長臉色浮起一個笑容,說:“你是否還記得海倫?”

  郭子豪點頭說:“那個美貌的情報官。”

  謝參謀長微笑說:“海倫負責我們的境外軍事聯絡,戰略情報搜集。我可以先跟她談談你意大利之行的情況,如果她感興趣,最好讓她跟你隨隊而行。”

  郭子豪想到海倫雪肌美顏,帶有白種人的血統,軍姿颯爽,骨子裡煥發一股冰霜冷傲氣質。他不禁微微一笑,如果有這等美麗上校隨行,估計別有一番滋味。

  隻聽謝參謀長低聲說:“海倫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軍防部武部長的女兒。武部長是內閣成員部長級常任高官,權力灼手可熱。有機會,子豪你不凡跟海倫走近些,有益無弊。”

  郭子豪一怔,即刻想到難怪昨天在行動指揮部會晤,海倫雖然隻是個上校,但謝參謀長卻好似對她十分容忍遷就,原來海倫還有這麼一重高層背景身份。他見謝參謀長說這話時,神色笑容有些異樣,心知肚明,謝參謀長希望他借此機會結交海倫,能對往後做事大有幫助,也對李司令這一方有利。

  他點頭笑說:“我明白瞭。”

  謝參謀長見郭子豪明理識體,心頭欣喜,說:“子豪,有軍部做後盾,有些事你盡管大膽去辦。司令和我都看好你,但願你的勢力早日壯大起來。”隨後,說過幾句寬慰客套話,謝參謀長告辭離開。

  郭子豪和若梅若蘭閑聊一會,感到困乏,就午睡一覺,醒來感覺舒服少許。

  他睜開眼見蘇婉偎依在身邊,笑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蘇婉說:“剛來不久。老公,你睡熟的模樣也很中看,讓我越看越喜歡。”

  郭子豪笑說:“情人眼裡出西施,你喜歡我自然就看得順眼……來親一個。”

  蘇婉躺在他身側,附身湊下來醉心親吻他的唇,一條丁香小舌對他極盡愛撫。

  郭子豪在蘇婉的誘惑下血液奔流,忽然心頭驀然一痛,這是心鎖在警告他禁欲。郭子豪不禁大為惱火,忍痛打住跟蘇婉的親熱,呼吸有些急促。

  蘇婉見他額頭冒汗,柔聲說:“老公,等你身體恢復些,我們再來。”

  郭子豪籲口氣,點點頭,暗暗無奈憤懣。洛冰那毒婦在他心頭上搞得這要命鬼東西,讓他有花不能采,房中乏力,面對美貌老婆卻束手無策,這可怎麼辦?

  蘇婉見郭子豪的神色看似不愉,轉而膩聲說:“老公,如果你實在想,我為你用這個……”她嘟瞭嘟珠光漣漣的美唇。

  郭子豪暗嘆口氣,搖頭說:“暫時不想,過後吧。”他轉移話題問:“你跟媚娘談的怎麼樣?”

  蘇婉嫣然一笑:“我跟我媽和好瞭,現在啊,我們兩個有說不完的話。這事全得你從中調和,讓我們母女前嫌冰釋,等你好一些,我們過去鳳鳴軒一起吃飯。”

  郭子豪笑說:“行啊,這是好事,該祝賀團圓一下。”

  蘇婉說:“說實話,我們對楊天成的死沒什麼觸動,反而覺得心頭舒暢許多,我媽多年對他的積怨也隨之消散,心情很好,讓我多體貼愛你些。”說著,蘇婉笑起來,“她不知道,我愛你深深的,都已經不見底瞭。”

  郭子豪心頭一蕩,說:“你要不躺下來,我們說說私密話?”

  蘇婉遲疑一下說:“還是算瞭,讓唐姐先陪你,我得趕緊去球會做事。楊天成的心腹骨幹雖然被一網打盡,但有些殘餘黨羽還得設法盡快清除,管理上面臨很多事,我都忙不過來。老公,你覺得空出來的總裁位置該怎麼辦?”

  郭子豪說:“由你上位啊,沒人不服。”

  蘇婉搖頭說:“謝謝老公支持。我倒是心動,但我清楚自己的能力不夠,這事還得從長計議。但球會群龍無首也不妥,實在不行,我們找獵頭公司尋一位總裁應急。”

  郭子豪心頭一動,說:“我倒是有一位發小,鐵弟兄,名叫孫天鴻,他留學歐洲,獲得紐卡斯爾商學院學位,能力不弱。我想讓他來試一試,怎麼樣?”

  蘇婉微笑說:“可以啊,打虎靠親兄弟,在這種重要的位置就該用自己的人。”

  郭子豪說:“還是要看能力。這樣吧,我先讓他來熟悉一段時間,如果你覺得行,再定下來。”

  蘇婉見郭子豪在心目中將她的位置放得比總裁還高,大有傢業總監管之勢,心下自然暗喜,立刻點頭應承下來,心想往後一定盡心盡力做好分內的事,輔助郭子豪成就商道。

  郭子豪當下撥通孫天鴻的電話,先問過他車行籌備的情況進展如何?得知一切都順利,已在購買4S店進行到實質性的洽談階段,不日即可完成,重整開業。郭子豪隨即說:“天鴻,我這邊山莊球會目前遇到個難題,需要你的支持。”

  孫天鴻說:“沒問題,這邊有沈雲澤主持工作,完全能搞定,你要我做什麼?”

  郭子豪說:“我這邊球會總裁昨晚不幸身亡,群龍無首,我想讓你過來暫代總裁職位。”

  孫天鴻聞言頓時震驚,原以為僅是要他辦件事,那想到竟然對他委於重任,代理行使總裁權力,當即連聲說:“啊,不行,不行,我那能做代理總裁?老大,別開玩笑埋汰我。”

  郭子豪笑說:“不管你什麼想法,同不同意,我這次是趕鴨子上架,由不得你。”隨後,他吩咐孫天鴻放下手頭上的事,盡快趕到山莊,給他蘇婉的電話,到後聯系蘇婉安排。

  談完事,蘇婉抱著郭子豪纏綿親吻好一會,這才起身趕往球會處理工作。

  隨後,小丸子溜達進屋來探望郭子豪,閑聊幾句,兩人談到昨晚驚險之事,皆是陣陣感概,心有餘悸。

  郭子豪見小丸子脖頸見包紮著藥紗,就說:“你註意傷口,別感染發炎,如果影響到你美玉無瑕的容顏,我可擔待不起。”

  小丸子嬉笑說:“本姑娘見識多廣,自會處理,你就不用多操心瞭。還是看好自己吧,瞧你命都掉瞭半條,怎麼會搞成這樣?”

  郭子豪想到楊天成逆反這事對外絕對要保密,小丸子恰逢其會聽到一些內情,就叮囑說:“昨晚的遭遇非同尋常,這事不宜公開,還得請你理解和保密。”

  小丸子點頭說:“知道,我不對別人說就是。我們共患難一場,可以算是朋友,我會幫你守秘。”

  郭子豪笑問:“隻是算朋友?你幹脆許給我好瞭,咱們一傢親,你如有意我必用情。”

  小丸子顰眉怒視過來,瞪他一眼說:“誰跟你一傢親?你當我是什麼人?談婚論嫁有那隨便嗎?土賊,你想都別想,敢放肆再占我口頭便宜,大傢一拍兩散,朋友都沒得做。”

  郭子豪眨巴眼睛,疑惑問:“說實話,你難道不喜歡我?”

  小丸子撇撇嘴,說:“勉強做個朋友還行,談不上多喜歡。”

  郭子豪撓撓頭說:“奇怪瞭,你一個小女仆,出身寒門,無依無靠,孤苦伶仃的,按理來說,遇到我這種有愛心的高富帥,心頭應該樂開花,屁顛屁顛地來追求我,誘惑勾引我,想方設法地嫁入豪門,這才是你的人生理想、至高追求目標。你怎麼就不動心呢?”

  小丸子莞爾大笑,手指郭子豪笑個不停,好不容易忍笑說:“佩服,我第一次見你這樣大言不慚的傢夥,接近厚顏無恥瞭。實話告訴你,本姑娘雖然地位不高,但天下不知有多少比你優秀的男人來追求,我都不稀罕,何況就你這黴蛋小樣,有空一邊涼快去吧。”

  郭子豪笑說:“要比吹牛皮,你嘴巴子更厲害,你倒是說來聽聽,怎麼個優秀男人來追求你?”

  小丸子搖頭晃腦說:“我的美貌與智慧你都見識過瞭吧。在周傢,來往的都是名流望族大商賈,見過我的某些男士無不心儀仰慕,有意追求者不少於周小姐,如果要排隊你起碼排到太平洋那邊,伸脖子等上幾萬年。知道瞭嗎?”

  郭子豪半信半疑說:“牛皮滿天飛。那你怎麼都不從中挑選一個人生伴侶?還甘願老實待在周傢做女仆,雖然是高級的。”

  小丸子幽幽嘆口氣:“唉,情況你知道的啊,昨晚在洞穴你都猜到瞭,我也不想這樣。”

  郭子豪轉念一想,想起小丸子暗戀周公子的事,心頭有些失落,苦笑說:“原來你還是個癡情少女,但你這種暗戀絕難實現瞭,眼光長在頭頂,什麼人不喜歡,偏偏喜歡上周公子,你高攀得起嗎?”

  小丸子沒好氣說:“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瞎操心,我就情願這樣。”

  郭子豪調笑說:“勸你別做白日夢,現實點,莫辜負瞭大好青春年華。嫁給我做小妾,乖乖暖被窩,才是你的唯一出路,確實可行的事。怎麼樣,小美女,考慮一下啦?”

  小丸子撲哧一笑,說:“好吧,你說的這麼有誠意,本姑娘考慮考慮。”

  郭子豪聞言大喜說:“哈,這就對瞭,來,哥哥抱抱,親一口。”

  小丸子笑吟吟,俯身過來,突然間曲指沖他額頭上爆彈一下,快速閃到一旁說:“小老虎,真可愛,貪睡賴床太陽嗮,叫你起來,還撒賴,可愛轉眼變成醜八怪,拜拜。”

  說著,小丸子一陣風似的跑離房間不見。

  郭子豪揉揉腦門,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