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紅菱並沒有睡多久,她被手機鈴聲吵醒,接下電話並且發出聲音的一瞬間,她被自己略顯失真的聲音驚嚇到瞭,這陌生而又沙啞的聲音真的是從自己嗓子裡面發出的嗎?
講完電話之後,白紅菱從一片狼藉的床上爬起來,她看瞭一眼周圍的環境,愣瞭好一陣子,才將自己一片空白的思維重新建構瞭起來。
「上面告訴我說明天下午啟程,SH直飛橫濱。」白紅菱說道。
「哦。」穿著浴袍的張漠坐在旅館的桌前,不斷的敲打著筆記本的鍵盤。
白紅菱有些吃力的從床上下來,雙腳剛一著地,下體的疼痛立刻湧現出來,她皺著眉頭站起身,走到瞭衛生間裡面,很快,衛生間中響起瞭淋浴的聲音。
張漠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到衛生間門口,單手撐著門框向裡面看去,乳白的水蒸氣很快在衛生間升騰起來,白紅菱凹凸有致的肉體若隱若現,水流在她的身體上滑落,完全浸濕的頭發披在她白嫩的肩膀和後背上。
「我需要你支持我在整個城市網絡計劃上的佈局,我要掌控整個通信網絡的最高權限,表面上我會配合你,服從你的領導,但是你是我的人,這件事你心裡清楚就好。」張漠盯著白紅菱的後背道。
白紅菱轉過頭來,她的眼神透過層層水霧落在張漠身上,張漠分明看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但是張漠又不能理解這種感情。
白紅菱緩緩的轉過臉去,道:「好。」
張漠又看瞭白紅菱一眼,回到瞭自己的座位上。
白紅菱花瞭不少時間才洗好,中間還接瞭兩次電話,張漠發現白紅菱似乎並沒有那種急迫的想要逃離這個房間的心情,當白紅菱坐在床邊拿著吹風機吹頭發的時候,張漠站起身來,走到白紅菱身邊伸出手,白紅菱自然而然的把吹風機遞給張漠,張漠一手托起她的頭發,一手拿著吹風機打開熱風。
在外人看來,這一副圖景居然像一對老夫老妻在過著日常的生活。
在吹風機嗚嗚嗚的聲響中,通過微信系統對白紅菱心情的把握,張漠開口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白紅菱低頭擺弄著浴衣上的衣扣,她的表情十分猶豫,但是最終還是搖瞭搖頭。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張漠閑聊一般的拋出話題。
「記得,那時候你站在網絡安全部的角落裡面。」白紅菱的聲音有一點點沙啞,她說完話之後也發現瞭自己嗓子越來越不舒服瞭,張漠拿瞭瓶水給她,白紅菱沒拒絕。
「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憑空感覺到你可能跟當是的全國網絡故障有聯系,你相信嗎?」張漠道。
「我相信,但是我不能理解。」白紅菱道。
「因為我感覺你跟周圍的人不太一樣,我很難用語言去解釋這種感受,你可以把它理解為玄妙的第六感。」
「實際上,我確實跟周圍的人不太一樣。」白紅菱道,「從第一次接觸計算機算法開始,我就知道我今後的一生可能都會跟這些一行行的代碼緊密的聯系在一起,我不敢說我就是為此而生,至少信息技術革命的邏輯內核深深的觸動著我,高中的時候我就立下瞭志向,為成為一名計算機技術工作者而努力。」
「你成功瞭,但是與此同時,你也失敗瞭。」張漠道。
白紅菱有些意外的抬起頭來看瞭張漠一眼,張漠看到她的眼睛紅紅的,裡面已經有淚水在積蓄。
「是的,這個世界是一個大網,這個大網上匍匐著各種各樣的人,有些在吃人,有些在被人吃,我隻想安安穩穩的做一個不吃人的人,埋頭於我感興趣的研究之中,但是終究也是做不到瞭。」白紅菱說道。
張漠嘆瞭口氣,白紅菱的這種領悟性的表達,從更深層次表現出瞭白紅菱這種單純而又專一的技術研究者身處於這個時代中,無法掌握自身命運的悲劇性,其他的教授、學閥,通過大學教育的市場化,攬項目,吃學術紅利,壓榨研究生勞動力,基於利益的捆綁下形成瞭一個又一個小山頭,這是一個經濟勢力圈子,而並非一個學術圈子。
張漠何嘗沒有認識到這個社會黑暗的一面?真正懷著赤子之心的研究者被排擠在圈子外,甚至被各種各樣的強權霸占研究成果,而既得利益者掌握著真正的社會權利,如果想在學術圈中出人頭地,必須適應並且融入這種風潮,白紅菱身為一位勇敢的反抗者,已經徹底的失敗瞭。
而更加諷刺的是,最後把白紅菱吃幹抹凈的居然是自己。
原來,不知不覺之中,張漠自己也已經成為瞭白紅菱嘴中那個「大網中的捕食者」。
張漠突然想起來一年多之前,踏出孤兒院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微信性愛系統,還沒有跟阿卜蘇相遇,那個時候他無依無靠,孑然一身,他處於社會的最底層,他多麼的痛恨那些滿嘴流油的吃人者?
張漠曾經對一句話嗤之以鼻:終究,長大後的我們活成瞭我們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而如今,張漠突然發現,這句話終究在自己身上應驗瞭。
張漠吹幹瞭白紅菱最後一縷發梢,他坐在白紅菱身旁,伸手握住瞭白紅菱的手,白紅菱有些驚訝,她轉頭看向張漠,眼淚從她的眼眶滾落下來,張漠伸出另一隻手擦拭著她臉上的眼淚,道:「我知道已經為時已晚,但是對不起,從今往後,我來擔負你的痛苦,這個項目過後,我會想辦法解放你的生活,讓你回歸到你所期望的,埋頭於理論技術研究的生活之中。」
白紅菱沒有回話,她把頭轉瞭回去。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會這麼做,你可以這樣理解,我身為一個男人,在霸占瞭一個女人的肉體之後,對這個女人產生瞭憐惜的情緒,或者理解成一種更加不堪的行為,現在我為瞭緩和你的情緒,讓你更加踏實的臣服於我——都沒有問題,但是我張漠說一不二,說到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白紅菱終於抬起頭來,有些驚訝的看著張漠。
「時候不早瞭,我送你回去。」張漠站起身說道。
白紅菱擦瞭擦眼淚,道:「不必瞭,會被發現的。」
「就是要被發現才好,如果SH派的人發現你出入於我的房間,他們會怎麼想?」張漠脫下浴服,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
「他們會覺得你在做某種手腳,在暗中滲透整個城市網絡計劃。」白紅菱道。
「確實,他們確實會這麼想,但是你太小瞧SH派瞭,根據我對南宮十一這群人的瞭解,以及這段時間對他們各種操作的理解,他們會看的更遠。」張漠道。
白紅菱皺瞭皺眉,一臉的不理解。
「你出入我的房間,代表著我跟你發生瞭感情以及肉體上的關系,一個黃派的嫡系成員,跟SH派的技術頭目私通,想想這在政治上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他們可以用這個事實來要挾你?」
「對,不僅如此,他們還會用各種各樣其他的方式來進一步試探你跟我之間的關系,或者說,他們會判斷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如果他們發現我真的把你當做寶貝心頭肉的話——」張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發現白紅菱臉居然有些紅瞭。
「他們就可以把你當做某種人質一樣的存在,以此間接的對我施加影響。你知道嗎白紅菱,這樣你就反而真的自由瞭,SH派為瞭拿捏我,就不可能再為難你瞭,我也會跟SH派適當的做點交易,讓他們不要在對你嚴格控制,他們會願意做這個交易的。」
「那你呢?」白紅菱對張漠的想法顯然相當吃驚。
「我?我自有辦法。」張漠沒有多解釋什麼,等白紅菱也穿好衣服之後,直接牽起她的手。
「還疼嗎?」張漠問道。
「還……有一點點。」白紅菱小聲道。
「忍忍。」張漠拉著白紅菱的手緩步走出瞭賓館房間。
燕京,某高度機密會議室中。
針對「風暴使者」張漠特異人士的第三次會議正在有條不紊的展開,這個會議室不大,但是落座在會議桌前的眾多人物足以決定華夏的命運。
除瞭「華夏超自然研究機構」的重要負責人,以及與張漠相關的吳雨聲、張在寅之外,華夏zzj的眾多大人物們都坐在會議桌前。
幾天前,張在寅在華夏超自然研究機構發表瞭他對於張漠的解讀之後,燕京的領導人們終於出現瞭,他們將機構中的相關人員,以及張在寅等人一並帶到瞭燕京,聽取他們最新的對於「風暴使者」張漠的研究報告。
張漠的出現已經引起瞭最高級別的重視。
經過前兩次的會議,張在寅在論戰中毫無懸念的取得瞭壓倒性的勝利,他針對張漠的分析極具合理性,他嚴肅的駁斥瞭「降臨派」對於張漠的盲目崇拜,同時也堅決否定瞭「殺戮派」對於張漠持有的敵意態度,論戰中,zzj的各位大佬們旁聽瞭整個過程,最終,大傢一致認為張在寅對張漠的分析是客觀務實的。
今天,第三場會議馬不停蹄的開展,張在寅將闡述他的「張漠接觸策略與總思想方針」。
「各位領導們,各位同志們,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到瞭極其危險的邊緣。」
在開場白中,張在寅就以這樣一句話作為他的開場白。
「如果事情發展到最壞的階段——我是指這樣一種情況:張漠不信任我們,並且最終選擇與整個社會對立敵對,我們將要面對一個極具破壞力的個體,我們不知道他會對這個社會,甚至是人類群體造成多大的破壞,我們甚至不知道他能否被殺死,如果他真的是不死不滅的,整個人類社會都有可能因他而毀於一旦。」
「如果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我們就全面的趨向於失敗,失敗的代價是極其慘痛的,這等同於我們親手葬送瞭人類的未來。」張在寅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眼神掃視著全場,「我希望各位能站在全人類的角度上出發去思考這個問題。」
「在展開討論之前,我們必須在形成一個對張漠這個特殊個體的統一認知——張漠是」具有特異功能「的人類,更確切的說,他生活在漢語的語境中,生長在華夏的文化中的一個特別的華夏人,在討論一切關於張漠的事情之前,這一認知是必要的基礎,在前兩個會議中,我們形成瞭對這一觀點的統一認知。」
「接下來,我們不妨再次回顧張漠這一年的全部行動軌跡。」
「如果我們將張漠做過的事情一一整理並且串聯之後,其結果帶給我們的震撼是極其巨大的,僅僅一年多的時間,一個剛剛從高三畢業的孤兒,在不久前擔任起瞭」城市網絡計劃「這種跨國項目總技術負責人,一年前的他,第一次在蘇城的那個小小的旅館中確認瞭自己的特異能力,然後天降蘇城警局,並且控制瞭警局,一舉鏟除瞭長期壓迫著他,以及他關系密切的晨月海的時任蘇城虎集孤兒院院長鐘健,緊接著又出現在時任GZ市委秘書處秘書長的陌少峰身邊,脅迫瞭陌少峰,正式進入瞭官場,一步步走到今天。」
張在寅雙手並排按在桌子上,皺著眉頭,以極其嚴肅的眼神看著會議桌上的各個大人物們,繼續說道:「諸位,我曾經說過,張漠走到今天這一步,他是被迫的,但是他越來越有化被動為主動的跡象,一開始他隻是為瞭求生存,現在他的目的早已不局限於此瞭,因為如果僅僅是為瞭生存,他沒必要過分暴露自己,擁有如此方便的異能,他可以在徹底隱藏自己的前提下,躋身華夏上流社會,辦法多的是,但是他還是選擇繼續深入官場,各位,這才僅僅一年,在給他幾年的時間,如果我們不能破解他身上的謎團,我毫不懷疑他將活躍於燕京的核心圈子中。」
「然而我並不怪他,他走到今天這一步,是我們這代人釀成的苦果。」張在寅本來高昂的情緒突然低沉下來。
「我不止一次強調,在分析張漠的時候,一定要先把握他是」華夏人民「這一身份前提,他表現出的種種破壞性與不安定性,不正是我們華夏社會基層的最基本的情緒性反饋嗎?試想,如果他出生在一個高層世傢,他怎麼可能采用脅迫與要挾的手段控制如此之多的官員?在沒有異能的十八年來,他嘗盡瞭這個社會帶給他的痛苦,他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什麼公平與正義,隻不過沒有異能的一般民眾沒有張漠這種強大的能力,他們的聲音隻存在於心中,張漠越發的深入官場,他就越接近如今的華夏官場上的黑暗面,更進一步的激發他的反抗性與鬥爭性!」
霧霾突然舉起手,張在寅示意他發言,霧霾皺著眉頭說道:「你這不是在預設一個前提嗎?你憑什麼認為張漠的破壞性來自於他的身份性?」
張在寅笑瞭笑,道:「就憑他跟我的那場鬥法!」
張在寅慢慢從座位上站瞭起來,道:「那場庭審的全過程各位也都知道瞭,我被張漠擊敗瞭,但是庭審結束之後,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過你們。」
在座的眾人都看向他,張在寅的眼神已經陷入瞭到瞭回憶之中,他微笑著說道:「庭審結束之後,他向我走來,滿眼愧疚的對我這條敗下陣來來的喪犬說瞭一句」對不起「。」
全場的人都驚訝的看向張在寅,這句對不起,實在是太具有震撼性瞭。
「大傢很震驚吧,張漠對陣我張在寅取得瞭完全的勝利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我道歉,這充分的說明瞭一件事——張漠在內心之中是對我持認同態度的,如果不是我執意追查他,他也根本不想跟我對壘,那個時候,他依然具有深刻的人民價值觀,我們華夏人民內心深處普遍具有的的正義感,對貪官的仇恨,對這個不公平社會的控訴,我身為對黑色力量的懲罰者,被張漠認同瞭。」
張在寅轉過頭來,看向坐在會議室角落裡面的吳雨聲,問道:「小吳,我入獄之後,你未來的命運本來是不可逆轉的,缺少瞭我的庇護,你一定會被這些黑色勢力報復,但是小吳,這大半年來,你過得如何?」
吳雨聲站起身來,會議室中的人們都看向他,吳雨聲此時此刻的心中也是極不平靜的,他說道:「報告老領導,我這段時間一直過的很好,沒有遭受過刁難。」
「嗯,張漠履行瞭他的承諾,庭審結束之後,我直面他,並且求瞭他一件事,我希望他好好拴住李忠民那些人,不要讓他們清算我的部下吳雨聲,如今小吳的說辭證明張漠沒有違背他對我的諾言,他的內心深處仍然存在著一種清澈的良知。」
張在寅沉默瞭幾秒鐘,總結道:「諸位,現在我已經將張漠的人格畫像清晰的展示在瞭各位面前,他本是一個遭受瞭各種壓迫,對這個社會充滿瞭深深絕望與痛恨的普通基層人民,根植於他內心中的正義感與價值觀從不改變,但是,他被我們這些管理著這個國傢的人親手推到瞭我們的對立面,如果他生長於一個美好的烏托邦社會,他是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這件事,我們都必須要深刻的反思,我們的官僚資本主義還要走多遠,我們還要多大程度上為瞭經濟,縱容這個社會正在發生的種種不公,我們是否要更大力度的反腐,清掃我們身上的毒瘤,讓這些黑色的地帶暴露在陽光之下,張漠的特殊性讓我們開始正視這個問題,同時,不計其數的華夏底層人民正在一種失語的狀態中默默忍受著同樣的痛苦,我們的初心真的還在嗎?」
張在寅此話一出,很多人都用極其驚訝的眼神看向他,這番話的抨擊對象和抨擊力度,實在是太刺激瞭,在領導層面前講出這番話,可以說是沒有留一丁點面子。
然而坐在首位的老人,以及zzj的各位大佬們,並沒有面露反感,他們面色平靜的聽著張在寅露骨的批評,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老人的臉上露出瞭一絲微笑,他點瞭點頭,對張在寅道:「張先生,我願稱你為國士。」
整個會議室的空氣頓時從極其緊張的氣氛中緩和下來。
張在寅笑著拱瞭拱手,道:「領導過獎瞭。」
張在寅清瞭清嗓子,道:「接下來,我要講我心中的對待張漠的最佳策略。」
張在寅轉過身去,在身後的黑板上寫下四個四個大字:「坦誠相待」。
「所有策略的核心精神就是這四個字,我打算分三步走,正式跟張漠展開全面接觸,第一步,派出一位能夠精準表達我們接觸意向,釋放最大善意的使者,註意,我希望這個人物具備擔任這個任務的基本素質——堅定的馬克思主義人士,對張漠這個特異人士的本質有深刻的認識,最好年輕一些,跟張漠存在共同的年齡語境,能夠與張漠共情。」
「如果我們能夠得到張漠認同性的回復,我們將進入第二步,找一個合適的時間召喚張漠入京,我希望我們的絕大部分高層都能夠出面,聽他講講他的故事,我們也將表達我們對他的態度,在相互充分理解雙方立場之後,建立一個長效、安全、穩定的溝通機制,我們可以直接與張漠進行溝通,他的能力能夠很好的幫助我們在華夏復興的道路上走得更加穩健,他現在是黃派的特種尖刀,我們要解放他的力量,讓他成為我們社會中的支持正義與核心價值的特別存在。」
「第三步,也是最後一步,張漠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但是我們不能否認他是我們華夏民族的一份子,我們需要他,他也離不開他所生所長的華夏,我們需要建立一個可靠的合作機制,我們代表人民尊重他的特殊性,肯定他的普遍性,同時,我們需要他身為一個特殊的華夏公民,站在我們的立場上考慮問題,我們與張漠要積極合作,合作的事務簡直數不勝數,例如反腐、國傢安全、信息技術發展等等。」
張在寅稍作停頓,他面色嚴肅的繼續說道:「諸位領導,諸位華夏的高層決策者們,在解決張漠問題的途中,我們不可避免的撞上瞭存在於我們社會之中的根本問題,如果各位僅僅隻是想解決張漠問題,實際上還有很多手段,但是這些手段怎是馬克思主義信仰者的內心答案?我們不僅僅要給張漠一個答案,也要給自己一個答案。」
「大體思路就是這樣,詳細的問題我想跟更多專業人士,做一個更加詳細的專題報告,懇請各位領導批準。」張在寅總結道。
Zzj的大佬們交換瞭一下眼神,老人拍瞭拍桌子道:「就這麼幹!」
三天後,視角回到張漠這裡。
訪日團即將出發,然而這次訪日團的領隊讓張漠吃瞭一驚,這個人他認識。
茌宇,當是跟南宮十一會面的時候,茌宇也在場,顯然,這個人物是SH派中極具話語權的,如今身為南宮十一心腹的他出現在瞭訪日團中並且擔任總領隊,這又傳遞出何種信號?或者說,又有何種陰謀在暗中醞釀?
面對巨大的未知,張漠隻能見招拆招。
訪日團在第二天乘坐專機直飛日本橫濱。
飛機在橫濱羽田機場降落,這座機場是日本最大、最先進的機場,橫濱是屬於日本三大都市圈之一東京都市圈的重要城市,位於日本關東地方南部、東臨東京灣,南與橫須賀等城市毗連,北接川崎市,也被指定為政令指定都市之一。
這是張漠第一次出國,現在已經接近入夏,張漠身穿一身輕便西服,面容打理的相當幹凈清爽,下飛機的時候,茌宇走在最前面,後面依次是各個華夏城市圈的分領隊,裘嶽山等人,後面才是白紅菱和張漠等技術代表。
橫濱方面派出的接機團隊比較符合規范,領隊的是日本外務省亞太局副局長,在行政等級上相當於華夏的正廳級。
超大型城市之間的交流,外訪團隊與受訪團隊的最高頭目一般不超過城市的最高級別,此次訪日的茌宇就是正廳級別。
茌宇的日語非常好,他可以直接與接機團隊的日本人直接對話,雙方在機場進行短暫的寒暄之後,雙方各人員握手,隨後便被安排上瞭專車前往預先預定好的住宿場所,當天下午,中方代表團將與橫濱的城市網絡計劃實際負責人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