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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邪惡淫狐的覺醒

  裂祭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不知為什麼,自從剛才和妹妹接吻後,腦中總是不斷的浮現出妹妹嬌艷嫵媚、羞澀動人的神情,興奮的刺激和深深的罪惡在心中不停交織,讓他心煩意亂,難以釋懷。

  他知道裂語嫣從小就喜歡膩著自己,也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似乎超越瞭妹妹對哥哥的親情,但他從沒有、也不願意往那方面想。可是現在他卻再也難以平靜下來,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該怎麼面對妹妹?是冷淡以對還是坦然接受,亦或者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冷淡是不行的,爸爸早在自己懂事時就意外去世瞭,妹妹從小就沒有父愛,現在再讓她失去兄長對她的疼愛這會令她傷心難過的。可是和妹妹突破倫理,這無疑是在挑戰道德的底線,社會也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隻會遭受無數人的唾棄。

  看來隻有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瞭,隻要把握住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不要心猿意馬,既可以不傷害妹妹與自己之間的親情,也能避免進一步的錯下去,一舉兩得。況且妹妹也不一定是真的愛自己呢,這個年齡的女孩子也許隻是對異性感到好奇而已。

  思慮良久,裂祭終於找到瞭恰當的處理方法,心中如釋重擔,禁不住睡神的召喚沉沉睡瞭過去。

  夜幕低垂,天色墨蘭。

  城市在人們手上輕搖的酒杯中折射出寂寞的倒影,光線破碎而糜爛,正如夜幕裡瑣碎的星光,人們在黑暗裡放縱著內心的叛逆與欲望。發泄過後,躁動的靈魂將會在月光的聖潔下得到安息與救贖,因為那是神靈賜予所有生命的最終歸宿。

  可那是真的嗎?

  「懦弱的男人,又在想你的師傅?」

  墨色的迷霧中,男人冰冷的嘲諷帶著一絲譏笑。遠處的混沌下,隱約可見另一個男人低垂著臉坐在地上,看不見表情。

  他沒有轉頭,也沒有回答,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毫無生氣。

  「哈哈,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瞭嗎,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你在想什麼,做什麼,我都知道!」

  男人修長的身軀緩緩從迷霧中走瞭出來,最後站在他的面前,伸手將他的臉龐抬瞭起來,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沙啞著聲線道:「因為,我就是你呀!」

  四目相對,兩人的臉龐隱現在微亮的混沌中。

  詭異的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隻不過,坐下的男人臉色如常,白如冠玉,站著的男人卻是臉色發綠,眼眸幽紅,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容,令人心驚膽戰,不寒而栗。

  男人平靜的望著他,沒有吃驚,也沒有錯愕,似乎早已知道他的存在,隨後無力的垂下眼簾,不理不睬,仿佛眼前的男人隻是虛無。

  「逆辰!」被人冷漠的無視,男人心中大怒,額頭青筋暴現,怒聲道:「你到底想不想出去?被一個人類的軀體困在裡面我已經受夠瞭!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快要瘋瞭!」

  男人在原地手舞足蹈,聲嘶力竭的瘋狂咆哮,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想要發泄心中的憤怒,卻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逆辰,回答我!」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將他提瞭起來,邪惡的臉龐滿是猙獰,厲聲道:「回答我!」

  這就是另一個我?逆辰靜靜的看著他。

  千年來無盡的思念在對媚娘的渴望中瘋狂的滋長,壓抑與暴躁在暗無天日的混沌中與日俱增,陰暗與負面的情緒終於突破瞭牢籠的禁錮,孕育出瞭這個邪惡暴躁的自己。

  逆辰依舊平靜的望著他,對他猙獰的咆哮置若罔聞。

  男人狠狠的提著他的衣襟,指著四周一片虛無的混沌厲聲道:「你看看,這四周是他媽什麼?沒有酒,沒有肉,沒有女人,什麼都沒有!在這裡你能夠獲得什麼?你能夠享受什麼?你還在堅持什麼?出去!我們就能獲得自由,不用在人類的軀體裡度日如年!」

  「你說的對,這裡什麼都沒有,虛無,混沌,讓人絕望…」逆辰望著四周的虛無,眼神漸漸迷茫起來,喃喃的說道。

  邪逆辰聽著逆辰的話,眼中一亮,心中一陣欣喜,語聲也輕柔瞭許多,「是的,這裡什麼都沒有,隻有絕望,可我們出去後就能獲得向往的自由!可以大碗的喝酒,大口的吃肉,每日夜夜笙簫,享盡天下美女,讓她們臣服在自己的胯下,享受帝王般的待遇,然後奴禦人類,征服天下,坐享天地,哈哈哈,真是想起來就令人興奮啊!」

  邪逆辰滔滔不絕的述說著他的美好藍圖,越說越興奮,高興的手舞足蹈,似乎這一天已經就在眼前。

  逆辰平靜的聽著,露出一絲向往之色,隨後又有些擔憂的說道:「可我們現在隻是一縷幽魂,法力微弱,也許一出去就被修真者幹掉瞭。」

  「哈哈,逆辰,你終於想通瞭!」邪逆辰大笑著,隨後毫不在意的說道:「在這個人類的軀體裡十幾年,我根本就沒有感受到任何修真者的氣息,而且現在這個世界已經不是我們熟悉的世界瞭,商朝早已滅亡,現在已經經過瞭幾千年,也許修真者已經絕跡,隻要我們出去,哪怕隻有一丁點法力,也能迷惑任何女人,然後吸取她們的元陽,逐漸強大,征服天下,指日可待!」

  (註:男屬陽,女屬陰,就像太極一樣,可陰中有陽,是為元陽。陽中有陰,是為元陰。也就是太極裡兩個黑白的小點。)

  邪逆辰興奮的說道:「來吧逆辰,我們一起施法占據這個人類的靈魂吧!為瞭美好的未來!」男人雙眼放光的望著他,眼中充滿瞭期待。

  「哈哈哈哈!」逆辰突然仰頭大笑,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低聲道:「你是在做夢嗎?」

  「你!?」邪逆辰微微一愣,看著譏諷的笑容,驟然驚醒,一把提起他的衣襟,厲聲喝道:「你他媽敢耍我?」此時的他才知道逆辰隻是在戲弄他,想起先前的自己如小醜一般手舞足蹈,邪逆辰心中怒火高竄,額頭青筋暴現,面目猙獰,如同地獄的魔鬼,看起來甚是可怖。

  逆辰毫不在意,低聲笑道:「你不是說這裡充滿絕望嗎,看著你充滿喜悅的演講,我突然感覺十分的開心,哈哈哈。」

  「逆辰!」邪逆辰怒不可遏,咬牙切齒的陰聲道:「你真的不願意與我合作?

  難道你不想你的媚娘瞭?你知道她是那麼深愛著你,肯定在等你,難道你忍心她永遠活在思念的痛苦裡?」

  逆辰眼眸微微顫抖,想起瞭那個千年來在腦中揮之不去的身影,但隨即回過神來,雙目堅定,斬釘截鐵的冷聲道:「不要再癡心妄想瞭,你的內心充滿瞭邪惡的欲望,放你出去世界將不得安寧,你認為我會幫助你出去?」

  就如邪逆辰所說,這個世界已經感受不到修真者的氣息瞭,他也不敢肯定媚娘是否已經飛升成仙,如果放他這個充滿邪惡欲望的男人出去,得不到制裁的他將會把世界變成痛苦的地獄!雖然他是妖,但在媚娘的教導下,他的內心充滿瞭正義,所以他不敢冒這個風險,盡管有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心愛的女人。

  這是個痛苦的令人絕望的決定!

  「好,很好!」邪逆辰怒極反笑,陰聲道:「我不會在求你瞭,十幾年來我已經受夠瞭,既然你不識時務,那就成為我邪惡靈魂的一部分吧!哈哈哈哈!」

  邪逆辰耐心盡失,說著四周陰風四起,邪惡陰冷的氣息如潮水高漲,瞬間淹沒瞭眼前的靈魂,逆辰的身體在強大的能量下根本不能動彈。

  「你…你怎麼…」逆辰臉色大驚,錯愕的望著眼前邪惡的男人。

  「很吃驚對嗎?」邪逆辰滿臉得色,哈哈笑道:「這可多虧瞭你,千年來你的負面陰暗的情緒與日俱增,直至一年前已經完全釋放,現在的我已經是一個獨立的靈魂,根本不會在受到你的制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永恒不變的真理,就讓你感受我的強大吧!哈哈哈!」

  幽綠的光芒瞬間大放,有如白晝,隨後越來越亮,將逆辰緊緊包裹。逆辰驚恐的望著眼前狀若瘋狂的男人,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話。

  早在千年前,他就感覺到瞭身體裡蠢蠢欲動的另一個自己,但他根本無法控制。四周的黑暗、虛無、空洞和寂寞是那麼令人絕望,沒有聲音,沒有色彩,一片死寂,沒有人能夠幾千年在這樣的環境下保持正常。逆辰越來越絕望,內心越來越壓抑、躁動。但與之相反的是,這正是黑暗種子夢寐以求的生存土壤。憤怒、怨恨、嫉妒、仇恨、淫欲、暴躁,幾乎人類所有內心的陰暗面都在瘋狂的滋長著,最終孕育出瞭眼前這個無盡邪惡的集合體。

  「後悔瞭嗎?絕望瞭嗎?」看著他驚愕恐懼的表情,邪逆辰放聲獰笑,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也許我就不該奢求能夠再次與媚娘相見…徹底的消失於世界該多好…該多好…

  逆辰心如死灰,平靜的閉上眼,知覺在慢慢消散,意識在逐漸迷茫,絕望的迷霧中,他隱約見到一道美麗的倩影在夕陽的餘暉下搖曳、奔跑、甜美的微笑…

  「小狐貍,姐姐帶你回傢吧…」

  「逆辰,你…你怎麼可以愛我…我…我是你師父…」

  「你這個薄情郎…」

  「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我們回不到從前瞭嗎…」

  「逆辰,我愛你…」

  第一次相見,第一次表白,第一次拒絕,第一次聽到女人深情的回應,往昔的畫面在腦海中一一劃過,最終如雪花紛飛、消散…

  「媚娘…」

  「去死吧!」

  被幽綠光芒包裹的逆辰逐漸縮小,最終化為一點耀眼的綠點被邪逆辰吞入口中。

  「不識好歹!逆辰,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邪逆辰面目猙獰的破口大罵。

  這十幾年來他都在不停的勸說逆辰與他一起施法占據這具軀體,嘗試瞭各種方法,可逆辰就是冥頑不靈,死不松口,讓他怒不可遏,卻不可奈何。而當他想蠱惑這個叫裂祭的人類時,逆辰也會馬上阻止,讓他想通過裂祭吸取女人元陽的計劃也宣告破產。

  隨後他一直在沉默,等待沉默中的爆發!

  在一年前,他終於發現自己成為瞭一個獨立的靈魂,這個發現讓他欣喜不已,此時的他不僅不再受逆辰的制約,還遠比逆辰強大,盡管他也隻是一縷幽魂,但已經足夠。

  沒有逆辰的配合,他其實也有辦法重塑肉身,那就是蠱惑裂祭這個人類,讓其成為充滿淫欲的男人,通過與無數女人的交合吸取元陽為自己的強大提供補品。

  當自己的妖力達到一定程度時,他就可以殘酷的剝脫裂祭的靈魂,將軀體據為己有。

  但,這個過程太漫長瞭——三年!

  是的,僅僅隻有三年,隻有一千多天,但對於他來說卻是無比的漫長與痛苦。

  因為在這個暗黑與虛無的牢籠裡,他覺得一秒鐘都是一個世紀,是一種無比絕望的漫長的痛苦!

  沒有人喜歡痛苦,也沒有人喜歡在黑暗中默默等待,所以他才不斷的勸說逆辰,想要合兩人之力占據軀體,隻是逆辰太過正直,一直沒有助紂為虐。

  「逆辰,沒有你,我也一樣可以重塑肉身!裂祭,你就等著成為我的容器吧!

  哈哈哈哈!」

  隨著男人狀若瘋狂的話語,平躺在床上的裂祭突然泛出一團幽綠的毫光,光芒細微暗淡,肉眼幾乎不可察覺。幾秒之後,光芒越顯強烈,臥室裡陳放的物品清晰可見。再去看時,裂祭的身體如同睡在一顆巨大的綠色寶石裡,熠熠生輝,亮澤通透。

  一抹璀璨的綠芒陡然閃動,如同天空劃過的流星般耀眼。下一秒,裂祭的身體竟緩緩懸浮起來,身體晶瑩剔透,猶如透明,身體裡的內臟、血液、經脈和肌肉清晰可見,腹部處白光閃閃,一個透明的白色物體縮成一團緩緩蠕動,漸漸展開瞭四肢,露出瞭毛茸茸的頭顱——尖而毛絨的耳朵,狹長而幽綠的雙眼,泛著淫邪的光芒,長而堅挺的鼻子下是一抹詭異的笑容。

  那是一隻邪惡的白色狐貍!

  璀璨的綠色光芒漸漸凝聚成一道光點,仿佛已有瞭生命,快速而興奮的穿梭在裂祭錯綜復雜的筋脈內。緊接著綠芒光輝一閃,綻出一抹璀璨的光華。睡夢中的裂祭似乎有所感應,眉頭舒緩,神色愜意,嘴唇嗚咽出聲。

  一圈,兩圈,三圈…二十圈…

  隨著時間的流淌,能量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最後已如一道流光在筋脈裡運行著。直到第四十九個周天運轉完畢,光輝才漸漸暗淡,最終消失在瞭裂祭的體內。

  「逆辰!」

  似乎感應到瞭什麼,遠在昆侖山的媚娘猛然間睜開雙眼,念出瞭讓她思念千年的名字。就在此刻,她的心中充滿瞭莫名的壓抑和痛苦,眼中似乎被什麼東西刺痛,眼淚不受控制的流淌而出。

  「姐姐!」

  聽到叫喊,若兒趕緊推開媚娘的房門,一臉震驚的望著她神色變幻、淚流滿面的臉龐,連聲問道:「姐姐是在叫夫君嗎,我聽到瞭!」

  「啊,夫君?」聽到動靜,柔兒也趕瞭過來,一臉焦急的望著媚娘。

  媚娘如同陷入瞭呆滯中,良久無語,隻是不住的留著眼淚。過瞭一會才顫聲道:「若兒…柔兒…我…我可能感覺到瞭辰郎的氣息…我真的感應到瞭…」

  媚娘一臉激動,說著說著眼淚不受控制的流淌下來,渾身顫抖,語不成聲。

  「夫君,真的感應到瞭嗎?」聽到這個消息,兩人激動的身軀發抖,思念的眼淚緩緩垂下。

  柔兒抽泣道:「夫君…辰郎…」

  若兒最先冷靜下來,抹瞭一把眼淚,連忙問道:「姐姐,夫君到底在哪裡?」

  媚娘望著東邊窗口外深藍的夜空,眼神迷離,目無焦距,緩緩道:「東方,千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