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世事無常,天地無情,此生此世,永生永世,永伴不離。這七彩的會發光的絹帕是千年前她央著月哥哥用異術造的,她還記得那時的自己讓收到那帕子的時候有多欣喜,又是如何的寶貝,貼身藏著,不給任何人看。
而在千年前即將死去的那一刻,她是多麼的渴望那個已經對她隻有責任的月哥哥能給她一些,哪怕是一點點的回應。
看到這絹帕,棲緋再忍不住洶湧的淚意,因爲月哥哥的承諾,更因爲這絹帛出現在今時今日。
這是月哥哥給她的承諾,哪怕他已經知道自己與楚風之間有瞭什麼,哪怕他知道,她和那些男子間有瞭無法舍棄的羈絆,還是將他千年都未曾改變的心意放在她眼前,告訴她他的決定。
無論何時,無論她的愛分給瞭多少人,他對她的深情從未改變。
千年前,她許瞭一個心願,卻在千年後的今天才明白,那個人早已早最初的最初,就已將他的全部真心交給瞭自己。
千年前她放出一朵白蓮,終於在千年之後的今天,得到瞭月哥哥的答案,一個永遠將她守護的承諾。他甚至早已想清,爲瞭她放棄自己的立場,甚至已經默認瞭那些男人留在自己身邊,願意讓其他人分享自己。她感動,更心痛。
不遠處的黑船的甲板上,梵傾周身卻散發著強烈的寒意,這個無論遇到何事都淡定從容的朗鳴皇此時臉色發黑,盡是怒意。
月冉!梵傾此時惱恨得很,月冉在屬於他的日子裡頻頻出手,明明知道他是爲棲緋報仇給他添堵。也隻能忍著,畢竟,在棲緋心目中,最重要的隻有月冉。
想到自己那些曾經的所作所爲,那些曾經對棲緋造成的傷害,心下不免多出幾分黯然。
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棲緋,這個從千年前就已經認定的愛人。
「衆人聽令。」
轉眼後,他還是那個溫潤、自信、果敢的梵傾,那個讓人無法不敬服,不能也不敢忤逆的朗鳴皇。
「臣在。」數人齊齊跪地。
「隨朕將皇後迎回朗鳴!」
「是!」齊齊的應答聲直入雲霄,在湖面回響。
突入的黑色船隻將原本圍在小筏周圍的畫舫,木筏撕開一道缺口,而站在船頭的紫衣男子跳下大船,落在棲緋面前,握住棲緋的手。
「皇後,隨朕回朗鳴。」
「梵傾?你……」
她話音未落,男子已將她向懷中一帶,緊緊摟住。
「棲緋,我們回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