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的男人忽然停下瞭動作,以他的耳力早就聽到瞭外面兩個人的對話,他此刻恨不得馬上沖出去殺瞭軒轅剎. 「嵐哥哥?」棲緋低吟瞭一聲,睜開眼,她無力地擡起手,去撫摸清嵐的臉頰:「你怎麼瞭?」他的臉色很難看,還有太多的掙紮。
聽到棲緋的詢問,心底柔軟一片。
「沒什麼。」強壓住不安和憤怒低下頭,親吻棲緋的臉頰:「棲緋喜歡我麼?」
「喜歡,很喜歡。」動聽的聲音就像羽毛拂過,安撫瞭男人的心。
使壞地用力頂弄瞭一下,換來少女的一聲驚叫。
「我也喜歡棲緋。」再不理會其他,折起少女的雙腿,壓在她的胸前:「我愛你。」開始新一輪的撞擊。
「你在胡說什麼!」戰羽飛起一腳,軒轅剎不得不退開數步。
戰羽與宇文清嵐相識多年,雖然算不得怎麼深交,卻也熟悉得很,他前兩日暗中觀察過,確是宇文清嵐無疑。
「信不信由你。」軒轅剎笑得陰狠,大雨雖然早就淋濕瞭他的衣衫,可那股邪魅陰暗的氣息卻絲毫不減半分。棲緋的驚叫刺入瞭他的耳,讓原本帶著笑的臉孔瞬間扭曲。
「聽,你傢郡主叫得多銷魂,若是她忽然間發覺,上她的男人不是宇文清嵐,會不會……」
「軒轅剎!」不管裡面的男人真假與否,他戰羽絕對不會讓面前這個男人胡言亂語。
「你說,她會不會羞愧而死。」躲開戰羽的劍依舊不忘瞭惡毒的挑釁:「一定不會,這麼賤的女人多被幾個人上瞭又能怎樣!」
「鐺!」戰羽的一記重擊,讓他後退瞭兩步。
「放幹凈你的嘴!」
房間裡的男人怒火中燒。
「棲緋,累瞭吧。」他輕柔撫摸少女的臉龐,溫柔問道。
「恩。」棲緋迷茫地點瞭點頭,她已經高潮瞭兩次,確實已經累瞭。
「那先休息一會兒……」他低低地在少女耳邊說著,輕輕按下棲緋的睡穴。聽到少女平穩的呼吸,用被子將她包好。
穿上衣物,猶若鬼魅板出現在纏鬥在一起的兩個人身旁,一掌劈向軒轅剎.軒轅剎雖有提防,卻還是被擊中瞭右肩,一個不查,戰羽的劍已抵在他的頸項。
「就算我殺不瞭你,也有人能殺你。」清嵐的臉色極黑。
軒轅剎反倒笑瞭:「你說的沒錯,月冉。」
戰羽一驚,看向清嵐,霎時心底涼透。
清嵐清冷,卻總帶著讓人沐浴春風的笑,他武功高強,卻也頂多是與自己的功力相仿,而剛剛那忽然襲向軒轅剎那犀利地一掌,世間恐怕是都沒有人能躲過,再加上此時這男子身上散發出的讓人不敢褻瀆的氣息……
似乎真的不對。月冉……難道真的可能是月冉,他心亂如麻,如果軒轅剎說的是真的,如果眼前的宇文清嵐是假的……如果棲緋知道瞭……不敢再想。
「怎麼,外面太熱鬧和那女人做不下去瞭?」軒轅剎此情此景依舊半分不懼,反倒笑容更加燦爛:「戰羽,相信我的話瞭吧。」
月冉的臉色黑瞭又黑。
「相信又怎樣?」就算他真的不是清嵐……他戰羽也不會讓棲緋知道這一切,他不要其他,隻要棲緋能好好的活著,隻要她能幸福……
鋒利的劍尖劃破瞭軒轅剎的脖子。
「哦,想殺人滅口?」
月冉的臉色更差,也不再掩飾,臨空一抓,軒轅剎的肩膀上便出現瞭幾個血洞。
「軒轅剎,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月冉,這句話應該是我問的。」冷汗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滴落在地,面色越發青白,可卻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難不成你早就忘記瞭天命者的天責?」
擡起手,一隻卷軸憑空出現,展開,在傾盆大雨中詭異的燃燒起來。當紙屑散盡,那火光組成瞭一行字跡。
【殺女皇,順天命。】月冉心頭一震,腦子裡閃過無數的殘破的片段,少女的微笑,天空大地的異變,最後定格在棲緋滿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擡起手,原本盡是雨水的雙手上是瞭鮮紅的血液。
戰羽察覺月冉不對,再不對軒轅剎留情,將劍劃過他的脖子,霎時鮮血噴濺出來,而男人卻趁機向後一傾,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一撫,傷口消失無蹤。
「戰羽,你確實能殺我,可若是殺瞭我,你傢郡主一樣要死。」他仰天大笑,看瞭一眼那雨中的小屋,右手劃破虛空,沈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月冉已經清醒過來,也褪下瞭原本的僞裝,青絲化作銀發,清俊變爲出塵,額心的淚型朱砂痣越發鮮艷。
戰羽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月冉,你爲什麼騙棲緋?!還騙她有瞭肌膚之親!真正的宇文清嵐在哪?」
月冉強壓住那記憶殘片給自己帶來的沖擊,看向戰羽。
「宇文清嵐已經死瞭。」毫無波瀾的陳述。
「不可能!」棲緋努力瞭整整三年,每個月一碗心頭血,就是爲瞭讓他活過來,怎麼可能會死?是假的,一定隻是月冉鳩占鵲巢的借口。
「是真的。」他揮瞭揮手,無形的結界將兩人籠罩其中,隔絕瞭外面的大雨和噪聲,也讓兩人的對話無法傳出。
「就是因爲宇文清嵐死瞭,我才醒過來。」
「你到底什麼意思!」
「宇文清嵐是我的一魂一魄,他死,我醒。」
「可棲緋明明救活瞭他。」
「原本是的,可到瞭後來功虧一簣。千年之前,這血祭之法隻是主仆的契約,到瞭這幾百年,月族的血脈越發單薄,秘術大部分失傳,沒有人知道原本的禁忌,血祭這方法主死,仆死。」這是月冉第一次對棲緋以外的人解釋這麼多。
戰羽被瞬間點醒,那時候棲緋在皇宮……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宇文清嵐就已經死瞭。
「因爲他的死,我提前醒來,收回瞭自己的一魂一魄,和宇文清嵐的記憶。找到瞭棲緋,復活瞭她。」
戰羽消化著自己聽到的一切,以前就曾聽聞,天命者月冉已經活瞭千年有餘,原本以爲隻是虛言,現在他不得不信瞭。
「你找棲緋是爲瞭什麼?」
「我不知道。」其實他隱隱地知道緣由,卻不相信,也不打算按照既定的命運走下去瞭。
「不知道!那爲什麼欺騙她你是宇文清嵐?」
良久的沉默。
「因爲棲緋隻想見他。」
隻想要宇文清嵐陪伴在左右。
「她不想要別的人。」
而他做的,隻能是欺騙和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