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行不行?」梵嘯有些焦躁。
韶峰已經是千年難遇的醫學奇才,那個傳說中的神醫比韶峰還要小上幾歲,和自己年齡相仿,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韶峰依舊品著茶,顯得極爲悠閑,對他來說,隻不過是換瞭個喝茶吃零食的地方罷瞭。
坐在院中喝茶看著梵嘯著急,也是一件不錯的消遣,誰讓他之前讓自己照顧瞭那麼久,總應該讓現在的自己愉悅愉悅才對。
「韶峰。」梵嘯看不得他這悠閑的摸樣,走過來扯住他的衣領:「要是這個神醫把他們治出瞭什麼毛病,我就扒瞭你的皮。」
「喂!喂!怎麼是扒我的皮?」
「因爲你沒能把他們治好!」
「這也太沒天理瞭吧!」
「吱呀……」
身後的忽然開啓,年輕的男子走瞭出來,他的面色有些青白,擦瞭擦額頭上的汗,帶著淡淡的笑意:「今天下午他們就能醒瞭。」
梵嘯放開韶峰,飛快的沖進房間,他要親眼看看他們才能相信。
房間中,梵傾,楚風,戰羽,楚衍分別躺在四張榻上,分別摸瞭摸他們的脈門。心跳有力,經脈順暢,除瞭他們身上顯得還泛著血跡的白佈還能顯示他們之前確實受過重創以外,面色依舊是因爲失血過多的蒼白,顯然沒瞭大礙,再也看不出什麼別的不妥。
「這幾日,他們還需要好好休息,等外傷愈合之後,便能和從前一樣……」
「多謝神醫!」梵嘯深深鞠瞭一躬:「多謝神醫救瞭我哥和朋友。」
晏非愣瞭愣,趕忙去扶:「五王爺……」原本以爲,梵嘯會拿權勢壓他,讓他不得不行醫,可眼前他並沒有絲毫攝政王的架勢,隻是個感謝自己救瞭他親友的男子,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不必如此大禮。」
「不瞞您說,在下還希望您能救一人。」
「可是郡主?」
「對。」
「在下就是一叫宇文清嵐的人找來的。」
「宇文清嵐?」梵嘯大驚:「不是月冉麼?」
「是有人曾叫他月冉,可是他告訴我他叫宇文清嵐。」
「他的摸樣?」
「飄逸若仙。」
「可是有一頭銀發?」
「這個……」他遲疑瞭一陣:「他的頭發原本是黑的,可是就在他忽然離去那時,一頭黑發竟然忽然變成瞭白色,然後便不知所蹤。」
梵嘯心中的疑惑越發的深瞭,他記得自己的魂魄在黃泉的時候,月冉就在他的身旁,而面前的這個神醫,應該也是在那個時候看到的月冉,卻說是宇文清嵐,難道說……
月冉和宇文清嵐是同一個人?
「不可能!」他的話將晏非和韶峰都嚇瞭一跳。
「阿嘯,你傻瞭?這年頭真不讓人活瞭,剛好瞭一堆你又發瞭瘋。」說著就要去給他診脈。
「韶峰。」梵嘯捉住他的手臂:「你可曾聽聞過,一個人的身體中有兩個人的魂魄?」
長風抱著棲緋回到赤城的時候太陽已經快升到正中,西沈的氣候炎熱得很,正午時分,街道上之是零星走著幾個人,他們見到長風的時候都紛紛施禮,顯然,他的身份不凡。
「長風,你現在到底是什麼身份。」棲緋覺得自己被他抱著不好,卻怎麼也拗不過他的力氣,隻能老老實實的由著他抱著,之前她昏昏沉沉,也沒能搞清楚狀況。到瞭房間,棲緋終於問出瞭口。
「赤王,自然是自立爲王瞭。」
「你說什麼?」棲緋被嚇瞭一跳,若不是長風抱得牢,此時棲緋恐怕已經落瞭地。
「難道你現在反瞭天宇!」
「算是吧。雖然是被趕鴨子上架。」他聳瞭聳肩,將棲緋放上床。
「我早就看哪個軒轅皓不順眼瞭。」
「那也不能就因爲這個。」
「對瞭,棲緋。」
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你應該恢復記憶瞭吧。」
棲緋掩飾的左顧右盼,故作鎮定:「你這房間很……特別」本想說漂亮,可是空蕩的隻有一張石桌子一把石椅子還有放著被褥的石頭床,怎麼也漂亮不起來。
「你的七情六欲也回來瞭吧。」
「天氣很熱。」
「我對你而言是什麼人?」
棲緋忽然一怔,他是她的什麼人?青梅竹馬,從小到大的死對頭?還是上輩子那個爲自己死去的男子,還是之前溫柔陪伴自己的青年?明明都是,明明哪一個都在自己的心中留下瞭印記,可真正面對的時候,她卻不知道到底如何是好瞭。
「這的被褥很暖和。」
明明天氣熱得可以把東西燒起來一樣,他的房間怎麼放瞭這麼厚的被褥。
「對,是很暖和,因爲某人怕冷。」對於左右它言的傢夥不能放過。
棲緋有些不安,慢慢的像床裡退去:「那個我困瞭,想睡瞭,睡醒瞭再說可好?」
「好呀。」長風笑瞭。
棲緋松瞭口氣,可看他的笑容怎麼都覺得背後發寒:「那我睡瞭……你幹什麼?」
長風的雙臂撐在的頭兩側,充滿男性氣息的身體距離自己隻有半臂之遙,古銅色的肌膚,紅色的長發,赤色的雙眸中映著自己的倒影。
「我想……幹你……」一不小心,粗俗的話出瞭口,立刻臉色爆紅,慌忙去看棲緋。
面前的小臉,紅瞭白,白瞭又紅。
「宇文長風!」棲緋一巴掌拍向長風的臉。
侍從小心翼翼的守在門外,剛剛赤王讓他們送吃的東西進房,隻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瞭那個女子的嬌喝,然後就是巴掌的聲音,若是大人生氣瞭,這房間恐怕又會變成焦炭,這時候到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呀……侍女顯然和自己的一樣,顯得忐忑不安。
他徘徊在門口不進也不是,進去也不敢,隻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在門口亂轉。
「!!」門開瞭,幾人趕忙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
「王,午膳已經準備好瞭。」侍者偷偷擡頭想看赤王臉色,卻看到他的臉正中,額頭到鼻梁上印著一個不大的掌印,頓時目瞪口呆。
「王,你……」
殺人的目光瞪過來,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趕緊低頭,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
「東西留下,都給我滾!」
片刻之後,侍者丫鬟跑瞭個一乾二凈。
「棲緋……」高大的男子拿著一堆吃的走進瞭房,他本想好好道歉,卻見少女已經躺在瞭床上,隻是那姿勢,似乎……瓷器落瞭地,發出刺耳的脆響,他沖到棲緋身旁。
「你怎麼瞭?」
「長風……」鮮血從少女的嘴角溢出,雙眼的神采在逐漸逝去……
「棲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