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緋逝去的第三夜。
月冉還站在那一夜他出現的別院。
「你想做什麼?」楚風面對他,卻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覺:「月棲緋已經死瞭,你要她做什麼?」
「這個你不用管,我要她的屍身。」月冉的話依舊是那麼冷冷的:「你隻要把她找回來,期限是明天午時之前。」
楚風的面色沈瞭沈:「我已經調查過瞭,現在天宇皇每天都陪在他身邊,根本沒辦法把她弄出來。」
「那是你的事情。」
「你!」
還像之前一樣,頃刻之間無影無蹤。
郡主府的暗室,宇文長風坐在宇文清嵐身旁:「哥,你快醒醒,我現在沒臉去見棲緋,你醒瞭,我們一起去接她回來好不好,若是晚瞭,會被軒轅皓搶走的,以後我們三個人一直在一起,好麼……」
氣氛突變,他全身戒備,回過頭,白衣銀發的男子正站在他身後。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下一刻,宇文長風赫然發覺,面前的男子竟然和自己的哥哥竟有幾分相似。
月冉看著玉床上的宇文清嵐,目光有些復雜,他什麼都沒有回答,緩緩走近。
「你站住。」宇文長風站起,試圖阻止面前的男人,讓他無比震驚的是,自己竟然根本無法移動,就像被釘住一樣。
月冉靠近玉床,看著床上的男人,似乎在思量著什麼。最後,他還是伸出瞭右手放在瞭清嵐的額頭。
一陣月白色的光將兩人包圍。
「你在做什麼!」
當光散去,月冉也不見蹤影,隻有清嵐躺在床上,長風沖上前,卻發現清嵐的眉微微皺瞭一下。
「哥!。」
禦花園裡,點著長明的夜燈。軒轅皓抱著棲緋坐在亭中,看著一樹樹在月色中泛著白色光暈的梨花。
黑衣男子半跪在他的面前。
「戰恒,事情處理的如何瞭。」
「回稟主上,軒轅紫硫割瞭舌頭做瞭軍妓……隻是……」
「什麼?」
「屬下見到瞭一個人。那個人好像是……月冉。」
軒轅皓抱著棲緋的手緊瞭緊:「你可能確定?」
「是。」他遲疑瞭一下:「似乎朗鳴太子那邊也得瞭消息,如今已經決定起身回國瞭。」
「朕知道瞭。」他並沒有讓戰恒立刻離去,可是看著春景沈思許久,久到戰恒以爲他已經忘記瞭自己的存在。
「戰恒,傳下消息,朕要宣四弟回國。」
「皇上,四王爺的心性怕是不安於室。」
「有野心是好事。」軒轅皓摸瞭摸棲緋的長發:「他爲國爲民,會是個好皇帝。」
「皇上!」
「下去吧,不管他在哪讓他三月之內回到東都。」
「是。」戰恒施禮離去,臨走前看瞭一眼同樣擔憂的蒙福。
「棲緋,我以後每天都陪著你好麼,不要離開,一直在一起好不好。」軒轅皓的臉上帶著笑,就好像棲緋依然活著一樣。
「皇上,已經是第三天瞭,明日您是否上朝?」皇上每天都守著郡主,從未離開過,大臣們已經開始不安,這樣下去怕是不好。
軒轅皓就像沒聽到一樣,抱著棲緋,看著亭外的景色。
棲緋和他的回憶一直都是在這個皇宮之內的,雖然她曾經對他說過,她想要和他一起遠遊,可是他從來都沒有理睬過,每次的每次,他總是讓她失望呢。
「朕要下旨,娶你爲妻好麼?棲緋。」
「皇上。」蒙福跪在地上:「郡主已經去瞭,請您讓她入土爲安。」
「她還沒死。」過瞭很久,軒轅皓才發出聲:「她不過是睡著瞭而已。」有瞭鎮魂,她不會死,永遠不會,那是月族的傳說,一定是真的。
「皇上!」
「明日上朝。」
蒙福松瞭口氣:「是。」
第二天一早,軒轅皓小心地將棲緋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就像怕她受涼。
「等我回來,我很快就回來。」
軒轅皓的出現,終於讓臣子們放下懸著的心,早朝還和以往一樣順利。對於軒轅皓而言這些早已輕車熟路。在早朝的最後,一條旨意卻讓滿朝文武變瞭臉色。
「擬旨。」
「是。」
「立郡主月棲緋爲後,擇日與朕成婚。」話音剛落,他便起身離去,將滿朝大臣的諫言拋至身後。
他還未入寢宮,就被戰羽攔住。
「軒轅皓。」。
男子看起來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狼狽,全然不似從前無論何時都一絲不茍的摸樣,軒轅皓知道,他和他一樣,如今隻是一個失去瞭摯愛的男人而已。
沒變的隻有他的眼神,像從前一樣堅定。
「軒轅皓,已經夠瞭,棲緋交給我。」
「不行。我不會把她讓給任何人。」
「她已經不在瞭,我要讓她入土爲安。」戰羽似乎下定瞭決心:「我也會陪著她,把她給我。就算和你刀劍相向也無所謂。」
「我不會將她交給任何人。」繼續向前走,他不放心棲緋一個人,他要陪著她。
「皇上!」遠處一名太監沖向此處,他身形踉蹌,顫抖著跪在軒轅皓面前:「皇……皇上……」
他頓時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月郡主……月郡主不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