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一鼓作氣看瞭一大段,心情也慢慢平復下來。妻子和我想像中的一樣,對於我們參加俱樂部有不解,有困惑、有迷茫、有失落,內心深處還有那麼一點點新奇和刺激。無論是當她看到其他夫婦肆無忌憚地跳甩臀舞,還是我們自己大膽上去嘗試的時候,亦或者是我們和葉紫嫣夫婦交換跳舞和酒吧巧遇梁玉珍夫婦的小聚會,她多多少少體會點瞭這種與眾不同的經歷帶給我們生活的別樣色彩。

  隨後當我看到我們走進會所時的那一段,我心又提到瞭嗓子眼。

  「……磊駕車跟著蘇峰,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們去哪兒,我也沒心思去猜測,心亂得像團麻。想到磊將抱著除我之外的另一個女人,而我很快就要睡在別的男人身邊,想到今晚,還有很多個以後,這都是我無法解決,更無法接受的。

  短短的數月,根本無法改變我一直以來的想法,我怎麼能和老公之外的男人發生關系呢?雖然他的確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我不知今晚之後,將來要如何面對磊,他會後悔,他會嫌棄我不乾凈瞭嗎?

  沒等我想明白,車就停下來,我抬頭望去,已經到瞭會所中。

  我不想磊因為我和別的男人睡過而嫌棄我,但我也知道現在如果我反悔瞭,他的面子往哪擱,那樣他會更嫌棄我的。有些事就是這樣難以抉擇。

  拿到房卡,走向房間的路上,磊挽著我的臂膀就安心瞭點,至少可以讓我不胡思亂想。我能感覺到,他其實也跟我一樣不安。我們到底為什麼不安,是因為良心過不去,還是因為這是我們之前從未有過的經歷?我一時想不清楚瞭。

  磊不敢去接蘇峰手上的房卡,葉紫嫣適時出來接下。這一切都讓我感到不是滋味,他現在就像個毫無思考力的木偶,被葉紫嫣肆意操控。那個曾經為我遮風擋雨、給我溫暖、保護的壁壘,已經徹底崩塌。或許在這之前就已經崩塌,葉紫嫣隻是趁虛而入,給瞭磊最後一擊。

  最初的決定,到現在已經不起作用,我不想松開挽著磊的手,因為我知道,一旦放開,或許就再也無法挽上。

  蘇峰主動上前,攬住我的肩膀,把我從磊的懷中拉瞭出去。事已至此,也無力掙紮。我已經徹底迷茫瞭,我的確期望磊此刻能挽留,能阻止,拉著我回傢。

  可是回傢之後,我們又幹什麼?又能說什麼?以後又能過著怎樣的日子?

  我像個木頭人般隨著蘇峰的牽扯進入房間,當門關上的那刻,我徹底蒙瞭,腦子裡不斷浮現出的都是磊和那個叫葉紫嫣女人在床上糾纏的畫面,彷佛能看到葉紫嫣在沖著我得意的笑。

  突然蘇峰將浴衣和浴巾遞到我的面前,他讓我去洗個澡,好好放松一下。看著他臉上令人感到親和的微笑,我心裡竟然有瞭一股暖意,那種感覺就好像大學時期面對曾經對自己獻殷勤的學長一樣,我竟然感受到自己的心裡生出瞭幾分羞澀,點瞭點頭,按照他的話來到浴室裡。

  經過一番沖洗後,我的精神好瞭不少,但卻更緊張瞭,緊張得完全不知道出去瞭後該怎麼辦。我對著鏡子審視著自己身體,看著自己挺拔的乳房、平整的小腹,我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比那個葉紫嫣差。我又對著鏡子仔細地看瞭看自己的臉龐,愁眉微顰,難道這就是我缺少的嗎?

  我深呼吸瞭幾下,拿起內衣準備穿,突然又想到什麼,把內衣放到瞭一旁,徑直拿過浴袍穿瞭起來。就在走出浴室前,我又猶豫瞭,想著還是穿著內衣出去瞭吧!但想瞭又想,我不想讓蘇峰看不起我,更不想讓那個葉紫嫣看不起我,最後還是穿瞭條內褲,上身真空的走瞭出去。

  我出去時,蘇峰已經換瞭一身浴袍,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喝著紅酒。看到我穿著浴袍扭捏的出來,他並沒有著急做什麼,還是用那暖暖的眼神看著我。

  他問我是否要喝一杯,我搖瞭搖頭。他並沒有強迫我,讓我看看電視,他自己則去浴室洗澡。

  我根本無心看電視,就站在窗邊看著外面被月光和霓虹點綴的夜色。月光也好,霓虹也好,雖然很耀眼,但最後都被吞沒在無盡的夜色中。我感受到瞭從未有過的空虛,彷佛我是孤身一人在這世界。腦子裡開始回憶起過往的種種,從童年到如今,這樣可以讓我覺得自己不是突然間來到這個世界的。但這些記憶在此刻都變得特別模糊,好像這個房間是另一個世界一樣,它遮罩瞭我曾經的一切。

  想著想著,我從玻璃的反光中看到蘇峰向我走來,我來不及做什麼反應,或者說那時的我已經想不到自己該做什麼來反應瞭,蘇峰就已經走到我的身後瞭。

  我看著玻璃上映出的他緩緩張開雙手,慢慢地放在我的腰上,雖然他這一系列的動作我都看在眼裡,但當他的雙臂碰到我的身體時,我還是抖瞭一下。

  他沒有急於抱緊我,而是等我適應瞭以後,才慢慢地貼到我的背上。他跟我說:「不要多想,就當今晚是個夢,好嗎?」

  我沒有拒絕,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拒絕,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去拒絕這個提議。這一瞬間,我感覺我們並不是交換的對象,而是兩個因為自己的另一半偷情而走到一起的淪落人。

  蘇峰親吻瞭一下我的耳垂,我渾身像被電瞭似的一麻。我不想否認,這種感覺很舒服,這和磊抱著我的時候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從我的耳垂吻到瞭脖子上,一路向下,又吻到瞭肩上,我看著反光中的他露出享受的神情,當然還有我自己的。我不願意去面對那個在別的男人親吻下還露出這樣表情的自己,就閉上瞭雙眼。

  蘇峰似乎覺察到瞭我的逃避,他停止瞭親吻,手臂也離開瞭。我又一個人被晾在空氣中,竟然感到瞭失落,難道他覺得我很掃興嗎?

  我猛地睜開雙眼,看見蘇峰拉上瞭窗簾後,立馬帶著微笑向我走來。真是一個體貼的男人,我又不自覺地閉上瞭眼睛。

  這次他是面對著我,又從耳垂吻到脖子,從脖子吻到肩膀,繼續向下吻到瞭我的鎖骨。不知道是因為他的溫柔,還是這些部位的敏感,我感覺到全身發軟。

  他再次察覺到瞭我的變化,將我拉到床邊坐瞭下來。此時我心裡對蘇峰已經全然沒有瞭對陌生男人的恐懼和抵抗,我慢慢睜開眼睛,發現他正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我的眼神不自覺地躲閃著,但還是會用餘光去看他,他臉上依舊是那溫柔的笑容。他臉慢慢向我的臉靠近,我知道他是想要吻我,我沒有躲避,但還是閉上瞭雙眼,等待著他。

  等到我的雙唇感受到瞭他的雙唇時,我張開瞭嘴,他把舌頭伸進我嘴裡,牽引我的舌頭慢慢移向他的嘴裡。同時我感覺到瞭他的手在解我的浴袍,並拉開瞭它,一隻手摸到瞭我的胸前。他似乎因為我沒有戴胸罩而吃瞭一驚,停止瞭和我的親吻,滿是感激地看著我,弄得我不好意思低地下瞭頭。

  他拉下我的浴巾丟在一旁,把我輕輕放倒在床上,埋頭在我胸前,吻向瞭我的乳房。就在那一瞬間,那股在我渾身流竄的電流更加猛烈瞭,一股氣從我胸前沖向瞭喉嚨,我咬緊瞭牙關才沒有叫出來。

  這一舉動還是沒能逃過他的雙眼,他順手拿起遙控器,將電視的聲音開到很大,然後伏在我耳邊說道:「沒關系的,放聲喊出來吧,不會有人聽到的。」

  說罷,他再次吸吮起瞭我的乳房,一隻手也配合著揉捏著。他無論是吻的還是揉的都很有技巧,我的呼吸變得粗重與急促,手不自覺地在他身上摸瞭起來。

  原來他還穿著浴袍,我的雙手就從領口摸瞭進去,他感受到瞭我的回應,就用騰出的那一隻手來解自己的腰帶,我的雙手配合著他脫下瞭他身上浴袍。我的手胡亂地在他的身上撫摸著,他真的很強健,突然想到瞭什麼,我感覺我的內褲已經有點發黏瞭。

  正在此時,他也停止瞭在我胸前的活動,我瞥瞭一眼,看見他拉下瞭我的內褲。我配合地抬起瞭腳,但是當內褲被脫下後,還是不自覺的將腿並攏起來。

  他依舊不著急,在床頭拿瞭一個安全套給自己戴上,然後慢慢分開我的腿,用手扶著他的那話兒對準我下面。我再次閉上瞭雙眼,手也抓住瞭身邊的床單。

  突然,我感覺到他進入瞭我的體內,那種感覺從未有過,腦子裡一片空白,手緊緊抓住床單,身體壓抑著的聲音終於迸發瞭出來。」

  不知不覺,我的腦子也一片空白,一股暖流從胯下噴出。我閉目養神瞭一會兒,用紙巾擦掉射出的精液。文檔至此才到一半,但我已經無心再看下去,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在心頭彌漫開來。

  看著妻子寫下的東西,蘇峰把她壓在身下的畫面,幾乎躍然可見。我心裡既有幾分安心,也有幾分憂心。安心的是妻子也在俱樂部的活動中得到瞭她從未得到過的東西,憂心的是妻子已經不再隻屬於我一個人的瞭,我害怕妻子會愛上這個感覺,從而愛上給他這種感覺的人。

  我又想到瞭葉紫嫣,想到瞭李秋月,我相信我給她們的也是她們的丈夫給不瞭她們的。內心深處也曾幻想過她們會因此愛上自己,是個男人都會為得到這樣有丈夫的女人的愛而自鳴得意。但她們都沒有愛上我,想到這裡多多少少有那麼點小失落,不過與此同時,我內心的憂慮也減輕瞭不少,因為我相信妻子不比她們差,她也不會愛上那些男人的。

  時間已經不早瞭,我雖然感到疲倦,但卻睡意全無,出去買瞭兩罐啤酒喝下去,才掙紮地睡過去。

  第二天我多多少少有些無精打采,同事們跟我開玩笑說我是想念傢中的嬌妻瞭,不可否認被他們這麼一說,我真是想妻子瞭,雖然離傢才不過兩天的時間。

  當他們略帶羨慕地拿妻子調侃我時,我不禁想到當他們知道我的妻子跟別的男人上過床又會有怎麼樣的想法?是挽額嘆息,還是躍躍欲試?不過我敢肯定的是,如果他們知道我曾經和葉紫嫣還有李秋月這樣有味道的女人上過床,肯定羨慕得一塌糊塗。這似乎很矛盾,確實,人就是矛盾的。我想如果我能夠忘乎所以地出去偷情而不是參加俱樂部,也許會少卻許多矛盾,不過我真的做不到那樣徹底地去背叛妻子。

  終於一天的工作在渡日如年中結束瞭,經過一番舟車勞頓,我站到瞭傢的樓下。頓時我竟有瞭精神,興沖沖地上樓去,跑到門前,掏出鑰匙,打開傢門。

  「老公,你回來瞭。」

  在門打開的一瞬間,一個聲音刺入我的耳朵。這個聲音很甜美,而且很熟悉,之所以刺耳,隻是因為它不是妻子的。

  我抬頭一看,幾乎要被嚇倒在地。出現在我眼前的竟然是梁玉珍,她剪瞭一個很顯嫩的妹妹頭,還圍著圍裙站在我面前,可我卻無心欣賞。「怎麼……怎麼是你,我老婆呢?」

  我有點結巴的問道。

  「什麼你老婆,今晚我是你老婆。」

  梁玉珍笑吟吟地說道。

  「不是……我是說,蕓娟去哪瞭?」

  我現在關心的就隻有我妻子去哪瞭,不想跟她做口舌之爭。

  「哦,你說蕓娟妹子呀?她去我傢瞭,今晚她是霍太太。」

  看到我臉上的詫異,她的笑容依舊沒變。

  但聽到她這句話的我,心情卻沉入瞭谷底,暗忖道:『難道妻子真的已經不屬於我的瞭嗎?』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好瞭,玉珍姐,你就別逗他瞭,把我老公氣跑瞭,我可怎麼辦呀?」

  這是妻子的聲音。

  不一會兒,妻子也穿著圍裙出現在瞭門口,我註意到妻子的頭發染成瞭微微的黃色,更顯出瞭幾分不一樣的女人味,臉上也洋溢著笑容,我的心這才放下:「你們這是幹什麼呀?」

  妻子和梁玉珍齊聲說道:「愚人節快樂!」

  看著她們兩個人都笑開瞭花,我當然發不出火來瞭,隻得一臉憋屈無奈:「真拿你們沒辦法。」

  原來是霍立翔還沒回來,妻子就拉著梁玉珍在我傢吃飯,正好是愚人節,梁玉珍想出瞭這麼個辦法聯合妻子來整蠱我。真沒想到一向不為愚人節所動的我,今天真是被整到瞭。

  梁玉珍不僅在我傢吃瞭飯,還被我妻子留在傢裡過夜。不用多想,當然是她們兩個睡主臥,我睡書房瞭。這下她們兩個真成閨中密友瞭。

  大概也是因為和妻子的關系已經到瞭一定的份上,梁玉珍一直都很規矩,沒有搞任何的小動作。這也讓我對這個女人另眼相看瞭,之前一直覺得她就是個玩的主,看來她心裡還是有個譜的,玩也有個玩的底線。

  兩個閨蜜之間總有說不完的話,而且這些都是不樂意讓我聽到的。兩人早早就回瞭房,把我冷落在一旁。我在書房裡打好瞭鋪,看著桌上的電腦又想起妻子的日記來。不知道他和錢昊的那晚上又發生瞭什麼?於是我又打開電腦看起來。

  這次我看得更快瞭,並不是我不關心妻子平日裡的心聲,而是我大致看瞭一下,妻子在平日裡的心緒和我想的幾乎不差,畢竟在一起這麼多年瞭,這點瞭解還是有的。隻有她和俱樂部其他男人單獨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裡,她的想法是我完全無法窺探的,也是她不可能當著我的面說出來的。

  很快我就看到瞭她和錢昊進房後的部份。這次真的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瞭,如果說蘇峰這個人我還能看出點端倪,那錢昊就完全不在我的認知范圍內。

  一整夜,他居然和妻子什麼也沒發生,隻是不停地在給妻子講解一些道理。

  妻子在日記中寫道,自己甚至一度有瞭想主動獻身給錢昊的想法,雖然最終還是沒能鼓起勇氣。

  不由地,我腦子浮現出錢昊的形象,英俊的外表、筆挺的西服,還有舉手投足間藏不住的風度和超然。我不禁自問,我能成為他那樣的男人嗎?他可以把李秋月交給我一晚上,卻不從我妻子身上得到任何補償,這樣他的心理能平衡嗎?

  我琢磨起他給妻子講的那些道理來。

  「一個女人和丈夫行房時畏手畏腳,卻可以在另一個男人面前風情萬種,這是精神分裂嗎?顯然不是。仔細想想,我們誰又不曾這樣呢!在要好的朋友面前我們可以肆無忌憚地談天說地,可一旦有父母長輩在旁,我們會很自然地變成好好孩子的模樣。這就是友情和親情的不同。故而人在感情上都是有多面的,夫妻之間的是情愛,因為感情層次更深,我們考慮得也就更多。妻子害怕丈夫覺得自己淫蕩,丈夫擔心妻子覺得自己下流,如此在行房事的過程中便會有些放不開。而與聯誼的對象之間是性愛,兩人之間可以毫無顧忌地享受性的樂趣,隻要不違反對方的意願。」

  我想瞭想,其實作為男人的我也是這樣,在面對其他女人時,我就敢肆無忌憚地調戲,但在妻子面前就要斟酌而言,我不想讓她覺得我下流。

  「人類的傳統道德觀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中國古代是一夫多妻制,作為一傢之主的丈夫擁有妻子以外的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們如今的一夫一妻制是最近百年才從西方傳過來的。如今的你當然無法接受和其他女人同時擁有一個丈夫,但在百年之前,一個不允許丈夫擁有妾侍的女人也是遭人唾棄的。從一夫多妻到一夫一妻,是人類文明的進步。

  但和你想像的不同,這種進步與人類對愛情的認知毫無關系。之所以婚姻會將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形式綁定,一方面是因為女性社會地位的提高,她們對傢庭有經濟上的貢獻,所以男人必須開始去尊重他們。另一方面是為瞭社會的穩定,如果一個有經濟實力的男人或者一個有經濟實力的女人同時擁有多個配偶,那麼必將導致有的男人和有的女人沒有配偶。

  這些沒有配偶的人,尤其是男人,會成為社會極其不穩定的因素。政府處於統治的考慮,所以大多國傢制定瞭一夫一妻的法定婚姻制度。我想你應該能明白這麼個道理,人類文明還會繼續發展下去,婚姻還會出現新的形式。

  我不敢說俱樂部與這個新的婚姻形式有多大關聯,但它在這個時代應運而生瞭就必然有其道理。男人與女人的生理和心理發育周期都存在著差異,當男人在十七、八歲血氣方剛的時候,女人通常會對性有畏懼感。這個時候兩個人不能很好的結合,尤其是在我們國傢。

  當兩個人都到二十五歲左右,擁有瞭婚姻時,這個時候你面臨著社會生存的逼迫,你們也無法很好地享受夫妻生活。等到瞭三十五歲,男性會對自己的配偶產生不可抗逆的生理和心理疲勞以及事業上的瓶頸期,於此同時女人迎來瞭一個生理需求的高峰期,而男人的生理開始走下坡路。四十歲男人的心理對生理上產生的壓迫已經讓自己無法承受配偶的生理需求瞭,而俱樂部的出現很好地解決瞭心理上的疲勞感。

  也許宋小姐你問,你們現在才三十出頭,為什麼徐先生會對你出現疲勞感?

  從你對我所說的你們兩個人的經歷來看,你們的情況較為特殊,你們真正的婚姻年齡要遠遠高於同齡的夫婦,所以你們現在已經進入到瞭三十五到四十歲這個年齡的婚姻階段。」

  錢昊說的話確實讓人折服,不愧是當過大學教授的心理醫生。我又接著往下看完瞭妻子迄今為止寫到的地方。

  原來妻子之所以把日記寫得這麼詳實,也是錢昊的建議,他告訴妻子,人在寫日記的同時也是一個理性思考的過程,不會像憑想的時候沒有章法。所以寫得越詳實,你對自己和其他人的一些細節心理表現也會有更理性的認識。看到最後一句時,我更加震驚瞭。

  「錢醫生還說,把這一段記錄下來,可以在必要的時候裝作不經意地讓磊看到。我很不理解,難道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事,也要這樣寫給磊看嗎?錢醫生說,這恰恰是最關鍵的部份,也是作為丈夫在交換過程中最關心的部份。丈夫從其他女人那裡得到生理滿足的同時,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的妻子是否也得到瞭同樣的滿足。當然其實作為丈夫還會擔心自己的妻子淪陷在別人的懷抱中,這種情緒更勝於你們女人對丈夫的擔心,畢竟女人是感性的。像你們這樣剛剛加入俱樂部的夫妻,無法做到口頭交流,正好你本來就想藉寫日記來宣泄情緒,這是個不錯的方式。」

  這下正中我的心窩,我確實是很想瞭解妻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情況,雖然看起來會有點酸酸的感覺,但總比那種未知的空白往往給人帶來巨大的負面影響要好,這種空白會讓人變得越來越猜忌、狹隘、敏感。

  關掉電腦,我欣然地躺下瞭。偷瞭妻子的日記,我一直還在擔心哪天被妻子發現瞭,我們又該如何面對方,原來這日記本來就是為我的偷看而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