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擇決

  湖面上清風微撫,帶著淡淡的咸味,碧藍如洗的天空飛著幾隻白色的海鷗,跟隨著滿是各國遊人的小遊輪,張著翅膀,迎著風,自由的滑翔著。

  孫雨澤一個人站在圍欄邊,耳邊是“轟隆”的引擎聲,看著湖面上被遊輪畫出的白色軌跡,感到有些茫然。

  湖面上的景色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s群島湖——那是m國知名的避暑勝地,雖然叫湖,不過卻是河流的入海口。

  孫雨澤看向身邊說著各國語言,有著各種膚色的人群,可是全沒有看到袁曉蕓的身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擔憂。

  在搖擺的船舷側走廊上,他疾步尋找著那讓他牽掛的身影,奔下樓梯,到瞭下一層的甲板,一個熟悉的倩影猛然映入眼簾。

  那是個美得讓人怦然心動的女孩,一米七二的嬌軀亭亭玉立,雪白的肌膚宛若凝脂,烏黑微卷的秀發瀑佈般的垂在腰際;她穿著一身精致的黑色雪紡紗連衣裙,襯得肌膚更顯白皙得刺眼,而皺擺的設計華貴而典雅,在風中輕舞,勾勒出女孩那凸浮玲瓏的曲線,無比的青春靚麗。

  女孩輕輕靠在圍欄上,那維納斯般精致靚麗的面孔平靜無波,蘊含著晨露似光暈的歐式大眼眺望著遠處的湖面,真是有一種孤絕清冷,曠世麗人的味道。

  “曉蕓……”孫雨澤輕輕呼喚著她的名字,平復著呼吸,站在她面前,心中仿佛裝滿迷途而返的孩子那種欣慰。

  “嗯!雨澤,你怎麼才來?”袁曉蕓轉過蜷首,閃亮的美眸凝望著孫雨澤,天籟似的聲音空靈而動聽。

  “嗯!對不起!我剛剛……一直在找你呢……”孫雨澤感到袁曉蕓平靜的聲音中有著絲談談的幽怨,隻好有些笨拙的解釋著。

  “雨澤,你不用在隱瞞瞭瞭,其實我知道,你早就知道真相瞭……是不是?你也開始討厭我瞭,是麼?”袁曉蕓璀璨的星眸望著他,秀靨上還是淡淡的沒有表情。

  “什麼?你……你在說什麼曉蕓,我……我一直會愛你的,不會討厭你的……”孫雨澤心頭一驚,感覺全身發硬,吞吞吐吐的,不知該怎麼解釋。

  “是嗎?你在說謊,你在對自己說謊!你知道我們不能在一起的,你也不會和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孩在一起的,是不是?”

  “曉蕓……不!我承認,我猶豫過,但是……但是我不能沒有你的,我愛你……”

  “哼……”袁曉蕓輕哼著,輕蔑的撅著紅嫩的櫻唇,清麗動人的俏臉上是淡淡嘲弄的微笑,“是嗎?不過,我已經不愛你瞭,你不成熟,不能幫我,又不能讓我滿足——我要離開你瞭……”

  “什麼?你……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我一直全心的愛著你,一直對你好,你竟然……”

  “哼……我怎樣?我竟然上瞭別的男人的床麼?你要是恨我,就離開好瞭……”袁曉蕓一頭濃密的青絲在風中飛舞,她冷談的看著湖面,轉過身,那一身黑色連衣裙的倩影就好似沒有任何牽掛的離他遠去瞭。

  “你……你這……”孫雨澤心裡又是痛,又是怒,想要罵,可破碎的愛,卻讓他又罵不出口,他隻能咬著牙,全身微顫,恨恨的低吼著,“好!我就離開你,再去找更好的女孩!再去找更值得愛的女孩!”

  孫雨澤猛的沖向另一旁,用盡全力跑著,仿佛想要用疲憊來忘記一切似的——當他停下腳步,發現自己站在瞭船舷走廊的盡頭,而另一個女孩婀娜動人的身影正出現在他眼前。

  是呀,拋開過去的不愉快,人生才能重新開始呀。

  看著眼前女孩那白色連衣裙隨風輕擺的倩影,嗅著她那溫暖的淡淡體香,他仿佛感覺心中又充滿瞭溫暖,充滿瞭愛,仿佛之前的傷痛頓時消失瞭。

  不知怎麼的,孫雨澤隻感覺和眼前的女孩無比的親近,仿佛她就是他命中註定的伴侶一般,他輕輕走瞭上去,緩緩的從後攬住瞭她盈盈的柳腰,柔聲說著,“我好愛你,寶貝!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

  那女孩嬌笑的轉過軟玉溫香的身子,她美艷精致,又帶著可人嬰兒肥的俏臉上,綻放著陽光一般明媚的笑容,如星閃亮的大大美眸滿是愛意的望著他,嬌羞而又動情的喁喁著,“嘻……雨澤,人傢也好愛你呢……”

  孫雨澤低頭凝視著女孩那瑤池仙子般的玉容,他恍若驚惶,恍若欣喜的發現——懷裡的女孩正是讓他魂牽夢縈,永遠不能忘懷的碧人,袁曉蕓,他的袁曉蕓……

  “嗯……”孫雨澤疲憊不堪的呻吟著,緊掐著額頭,忍受著欲裂的頭痛,緩緩在床上坐瞭起來,茫然的看著窗戶外飄著細雨的灰暗天空。

  他感到全身是汗,回想著剛才那一幕,才發現不過是一場夢,那夢是如此真實,就仿佛讓他回到瞭曾經他和袁曉蕓去s群島湖的那段日子——隻不過,那是他和袁曉蕓最無憂無慮的回憶,而夢中的一切,雖然從沒有發生過,卻又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識。

  可惡…曾經,我一直把感情看的很淡然,難道是遇到瞭曉蕓,竟然讓我變得多愁善感瞭麼?

  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是我害怕會失去曉蕓麼?是我忘不掉過往的曉蕓的出軌,想要離開曉蕓麼?還是僅僅因為我太愛她,太擔心失去她呢?

  孫雨澤沒有答案,也不想去思考,因為眼下,還有更讓人心煩的事情去擔憂——他和袁曉蕓已經失去聯系一周瞭。

  一周前的那個夜晚,正是狄克把袁曉蕓騙到男洗手間,然後用卑鄙的手段相威脅,把袁曉蕓恣意凌辱的那一晚。

  現在,孫雨澤仍然不敢相信,他那出類拔萃,美艷絕倫的女友竟然被狄克這惡心癡肥的胖子占有瞭,可是,那歷歷在目的事實,卻不容狡辯。

  那晚的深夜,不知道是誰突然拉開瞭男洗手間的門,而狄克在得意的和那個男人說瞭幾句西班牙語之後就把袁曉蕓丟在一旁,滿足的離開瞭——由於隔間的位置,孫雨澤沒有看見那人的樣子,但是他極為粗淺的西班牙語卻讓他勉強聽懂瞭狄克的一句話,“……我說的……真的吧?”

  那個男人是誰?是狄克的朋友?還是和佈萊恩曾經有瓜葛的人?

  不管怎樣,那晚他隻能又是心疼,又是自責的躲在一旁,等袁曉蕓勉強恢復瞭體力,看著她楚楚可憐的帶著一身穢物離開瞭男洗手間,他才渾渾噩噩的回到瞭自己傢。

  一直以來孫雨澤都把狄克當作一個肥胖愚蠢,讓人討厭又讓人可憐的小角色,可那時,他竟然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袁曉蕓被那胖子用大雞巴奸污瞭,他心裡真是又氣堵,又憤懣,讓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找到狄克的傢,把他手上威脅曉蕓的證據全部毀滅,再把他販毒的事通知警方,好一解心頭之恨!

  然而現實中,卻充滿瞭無法預測的意外——從那第二天開始,還不等他有任何機會實施自己的計劃,他就徹底失去瞭和袁曉蕓的聯系,而僅僅收到瞭一封她發給他的電郵,上面說,她要去東岸的k城參加工作招聘會,怕影響他在g大學的工作,就讓櫻櫻送她去瞭機場,而且,可能有一段時間忙得無法聯系。

  雖然孫雨澤知道袁曉蕓最近為瞭找工作的事情一直相當辛苦,可是她如此不辭而別,他身為她男友,心裡還是不免感到不爽。

  隻不過同時,在g大學裡,也就沒有再見到狄克的身影。

  狄克的問題,難道曉蕓解決瞭麼?還是說狄克如此體諒,竟然同意曉蕓先去東岸,回來在履行那下流的合約?又或者,曉蕓是在騙我麼?可是櫻櫻目送曉蕓進入瞭登機室,曉蕓該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吧?

  想到袁曉蕓曾經對他說過的無數美麗的謊言,孫雨澤不禁胡思亂想,隻是也沒個頭緒。

  袁曉蕓離開已經一周瞭,孫雨澤撥瞭無數電話也沒有任何回音,他真的體會到什麼叫度日如年——被女孩忽略就讓人鬱悶,被美麗的女孩忽略更是讓人神傷,被美麗的,又明明是自己女友的女孩所忽略,那種苦悶更是說不出。

  不論如何,狄克的事情不都不能坐視不理,這一周來,他嘗試瞭各種辦法,向同學詢問,和教授攀談,在大學的網路上搜索——然而,狄克沒有朋友,沒有參加社團,又被所有人厭煩,也因此,竟然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地址。

  現在,他對狄克的憤怒仿佛已經被磨成瞭無奈,望著眼前凌亂的桌子,冷清的小屋,他感覺自己是多麼的無力——僅僅是一個普通的留學生,在異鄉勉強生活,不要說保護自己的女友,不要說為女友報仇,甚至現在都不知道女友的芳蹤。

  孫雨澤茫然的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即使想破頭,也沒有任何能力做些什麼,隻能等待和忍耐。

  也許,也許事情就這樣過去瞭麼?是不是那個“老相好”已經幫曉蕓把事情都擺平瞭呢?是不是過一陣曉蕓回來後,我就把之前的事情都忘掉,繼續做有些名不副實的男友呢?是不是認為“反正曉蕓也不是,小屄洗幹凈不還是一樣”,就無所謂瞭呢?

  不!這些怎麼能當作無所謂呢?

  孫雨澤坐在床沿,雙手壓在頭上,禁閉著雙眼,想忘記這一切,可是袁曉蕓光著雪白的嬌軀,美艷的俏臉上滿是淚痕,屈辱的舔著狄克的腳趾,厭惡的吸唆著狄克的的一幕幕卻不停的浮現在眼前。

  想到狄克的肥臉,孫雨澤感動異常憤懣,可是控制不瞭的,眼前出現袁曉蕓光著身子被他臃腫的肥肉壓著恣意奸的一幕,他的竟然有些充血。

  他緊咬著牙,沖進瞭浴室,讓冰冷的水沖刷著他的面頰,仿佛希望那寒意能麻痹他混亂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