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g城色情業是不合法的,不過就算是猜想,也知道像這種地下表演,應該也是絕難以禁止的,隻不過,孫雨澤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走進這樣的非法場所。
驚訝緊張和些須興奮之餘,他趕緊在吧臺的角落坐瞭下來,隨口點瞭杯酒,然後小心翼翼的掃視著四周,尋找著袁曉蕓的身影——孫雨澤不敢四處亂轉,畢竟這裡如此混亂,如果撞上袁曉蕓和佈萊恩,那樣就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瞭。
身邊的幾個穿著臟兮兮大t恤的中年白種酒鬼掃瞭孫雨澤兩眼,不過他們很快就又把心思放回瞭自己的酒杯,和酒肉朋友講的露骨笑話上上面瞭。似乎也沒有人在乎他這個陌生的面孔,料想在m國,對於他們這樣沒有任何背景的底層人物,也是麻煩越少越好。
環視四周,如此昏暗混亂的地方雖然嚴重的幹擾瞭孫雨澤的視線,不過也有好處,就是讓他毫無顧忌的四處張望,也不會引起周圍人的註意。
四周的各色人物大都是衣衫襤褸,打扮奇異,完全和孫雨澤曾在m國見過的酒吧是兩個樣子。不禁讓人暗想,大概這些人物就是所謂m國靠領救濟款度日的貧民吧,白天無所事事,到瞭晚上,就把僅有的救濟款浪費在低劣的烈酒,和濃妝艷抹的年輕女招待身上。
雖然說孫雨澤自然知道m國也不是什麼天堂,但是見慣瞭白天g城市中心的繁榮,再進入這貧民區夜晚的破酒吧,這樣的反差還真讓他暗自錯愕。
不過,他也沒什麼時間為這些事情感慨,因為他在那裡坐瞭半個小時,卻依然沒有找到袁曉蕓的身影——孫雨澤心裡禁不住又是疑惑又是擔憂,曉蕓難道不在這裡?
還是說這裡有什麼後門,又或是vip房間?
孫雨澤拿起酒杯,邊裝作在找位子,邊心中惴惴的巡視起四周,可是又過半晌,他把走廊,門廳,洗手間全逛瞭遍,可卻沒找到任何vip房間,也依舊看不到袁曉蕓的影子。
可惡!難道是不知什麼時候,曉蕓和佈萊恩已經離開瞭?
孫雨澤低頭看看手表,已經快凌晨三點瞭,感到無助而疲憊,不禁頹然坐倒——就這樣結束瞭麼?什麼都沒有?我這樣的苦苦追尋有什麼意義呢?曉蕓可能已經離開很久瞭,我追出去,也絕不可能發現什麼蹤跡瞭。我究竟在做些什麼呢?真的是無聊而無謂呀!
孫雨澤感到身心俱疲,茫然的站起身,準備離開這個喧鬧繁雜的地方,放棄他最後一絲堅持。
然而,孫雨澤盯著眼前,突然驚訝的發現,兩三個打扮時尚的青年白人正巧進瞭大門,他們鮮亮的衣服完全和這裡格格不入,而他們更是輕車熟路的直奔吧臺,和酒侍打瞭個招呼,然後就走到瞭吧臺後,進入那扇仿佛是和廚房相連的活頁門。
靠!孫雨澤心裡不禁一震,難道說,在這扇門之後還有什麼隱情!
昏暗的燈光,轟響的音樂,還有劣質的酒精讓孫雨澤腦中眩暈而刺痛,他已經分別不清他的思維是否清晰,還是隻剩下無望的偏執瞭。
但是孫雨澤已經顧不瞭許多,腦中浮現的隻有袁曉蕓那靚麗可人的笑容。他隻感覺心臟“咚!咚!”的猛跳,但是還是竭力裝作平靜的湊到瞭吧臺一旁。
大約等瞭十幾分鐘的樣子,趁著酒侍轉過身,為另一邊的客人調酒,孫雨澤把心一橫,牙一咬,猛地彎下腰閃入瞭吧臺,直鉆入瞭那扇活頁門。
孫雨澤隻感覺天旋地轉,全身發冷,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因為倘若被任何人發現,他都將面臨著難以收拾的後果,更不要說被g大學和警察知曉瞭。
孫雨澤站在門內兀自喘息瞭片刻,回頭看著身後,確定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後,立刻緊張的環視起四周。
這是一個雙向的走廊,頂上有著昏黃的頂燈,不過比酒吧內要明亮的多。走廊一邊的盡頭很明顯是儲藏室和廚房,從半開的門中可以看到裡面的雜物,閃亮的器皿和更加耀眼的白熾燈,而另一邊,卻有著好幾扇棕色的木門,仿佛是幾個隔間。
孫雨澤腦中一片混亂,也沒有時間多想,就手腳冰涼,喘著粗氣,惴惴不安的朝這個方向走去。
第一間的門緊緊閉著,上面掛著一個牌子,寫著幾個英文“雇員換衣間”,孫雨澤沒有停留,繼續向裡走,而第二個上面也有著類似的牌子,不過寫著“經理辦公室”。
當孫雨澤全身僵硬的走到下一個門前,註視著上面英文“one”,猜想其房間的功用時,耳側突然傳來“咯吱…”一聲輕響,緊接著,一個陌生的人影走出瞭雇傭換衣間,出現在他眼前——大約和孫雨澤身高相仿的中年男子,有著墨西哥血統,雖然穿著整齊的襯衫西褲,可露出的粗壯脖子上卻是一圈圈的紋身。
他一眼就看到瞭孫雨澤,用蹩腳的英文低沉的問道:“喂!你是誰?怎麼沒見過你!”
靠!孫雨澤心中暗叫,這下可慘瞭!這人是這裡的雇員?還是打手?
“嗯…我…”孫雨澤端著酒杯,腦中狂轉著,心中胡思亂想著,該說些什麼,說“迷路”瞭麼?
那人緊盯著孫雨澤,又上前瞭一步,有些懷疑似的追問道,“我和你說話呢!你在這裡幹嘛呢!”
可惡!太倒黴瞭!我該怎麼辦?m國這裡治安有多好!有多差!如果我現在沖出去,能否逃得瞭!這人會不會準備大大出手!那間屋裡,還有沒有別人!到最後,會不會驚動g大學,驚動警察?
孫雨澤腦中充斥瞭太多混亂的想法,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瞭,“我…我是…”
不過,還沒等孫雨澤蹩腳的謊言出口,驀地,他面前的門卻猛然被打開瞭,裡面同時傳來一個m國男子標準但滿是醉意的吼聲,“喂!阿歷克斯!我要的威士忌呢?”
孫雨澤猛然間定睛一瞧,站在門內,一臉酒氣,正在高喊的高大白人男子,正是佈萊恩!
媽的!怎麼事情都湊到一起瞭!難道曉蕓就在屋裡!我可怎麼辦?
這接連不斷的驚嚇和意外,已經將孫雨澤的心臟折騰得要瞭,他根本沒有時間喘息,更不說說話和思考瞭。
而轉眼間,佈萊恩一眼也望見瞭孫雨澤,他一手勉強扶著門框,支撐著快要醉倒的身體,一手一把緊緊抓住孫雨澤胳膊,同時口齒有些不清的喝道:“嗯!是……是你…son…so…n?”
“哦…嗯…佈萊恩…”孫雨澤無奈的喃喃說著。
看到佈萊恩出現,一旁那個紋身的墨西哥裔中年人緩和瞭幾分,低沉的問道,“佈萊恩,和你一起的?”
“嗯……哦……這是son,我的…室友,喂,多科爾…叫阿歷克斯…把酒送過來!”佈萊恩毫不在乎的瞥瞭眼一旁的墨西哥裔中年人,低聲吼著。
那個多科爾沒再說什麼,瞪瞭孫雨澤一眼,就轉身離開瞭,而沒等孫雨澤再說出半個字,佈萊恩一把就將他拉入瞭門。
孫雨澤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聽到身後門猛然關上的撞擊聲,和佈萊恩醉醺醺的吼聲,“這麼巧!嘿嘿,來,son加入我們吧…”
孫雨澤心中暗想——完瞭,我竟然要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情景和曉蕓見面瞭!
我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