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楊鵬飛隻好順水推舟地說。
這時門外就有大聲的喧嘩,一個高尖的聲音:「都到瞭嗎?」
於潔身上那襲紅旗袍如同一團火焰,一下子明晃晃地燒到瞭他們的身邊,於潔看到雲姐後就走到她跟前,擁抱瞭她一下說:「小錢,好久不見瞭,你真是越來越漂亮啦,我看瞭都羨慕你瞭。」
「哪裡哪裡。於總,你才漂亮呢,而且很有氣質,這可是我遠遠比不上的啊!」
雲姐說著,斜眼瞄瞭她一下,這是一張耐看的臉,比她的實際年齡還年青得多,鵝蛋形的臉大眼睛高鼻梁,一頭半短卷發看似繚亂其實卻是別有用心,最是吸引人的是她的嘴巴,薄薄的嘴唇嘴角上撇。
又有敲門的聲音,打斷瞭這兩個女人的互相吹捧,進來的這一女人又是另一景象:一襲貼體的西裝雪白飄逸,下身卻是瘦管長褲,把一條腿箍得修長如錐,充滿彈性的步伐一走一躍,長卷發也就隨之一撲一撲飄動。於潔轉過身對來的這個女人說:「小曼,你來啦。」
「對不起,我來晚瞭。」
衛露曼微笑著向於潔和雲姐點頭致意,動作大方瀟灑。可卻沒看楊鵬飛,似乎把他當成空氣瞭。
楊鵬飛剛目送衛露曼坐下,眼前又是一亮,門外又進來一個女人,竟是陳君,她穿的是紫色的拖地長裙,沒瞭衛露曼的瀟灑,卻又見出瞭另一種高貴雍容,大方美麗。楊鵬飛忽然感到一陣微微的暈眩,還沒曾正式喝酒,卻有一股酒意湧上瞭他的腦門似的。
楊鵬飛將她們招呼到餐桌來,眼瞅著雲姐光潔的手臂上那條金光亂竄的披巾不時滑落,露出細膩白皙的肌膚,剛才灌下去的那小半杯紅酒好像漸漸著力瞭,他覺得兩眼發熱,視線都有點朦朧起來。衛露曼耳朵上那枚金梅花,便像火星子般,跳躍瞭起來。
菜是早就議好的,奢侈豐盛,燕翅鮑一應俱全,還有日本來的深海石斑,澳洲的龍蝦,其實像他們這些人早已慣瞭山珍海味。
楊鵬飛把自己從商場買來的一瓶路易十三拿來開瞭,醇酒美人,酒他倒不大敢喝,美人卻目不暇接。他拿起杯子說:「各位,今天於總請客,爲瞭感謝她的隆情款待,我們這一杯先敬她,大傢說好不好?」
「好,祝於總永遠美麗,事業發達。」是衛露曼的聲音。
於潔微笑著說:「好,謝謝大傢的祝福,來,幹!」
大傢碰瞭一杯後,幾個女人個個一飲而盡,而由於楊鵬飛先前已經喝瞭好幾杯瞭,所以這一杯他隻抿瞭一小口,然後就放下瞭。可沒想到這一動作被衛露曼發現瞭,衛露曼率先發難,她高攀酒杯站瞭起身:「你看我們這些女人都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而你這個唯一的大男人反而不如我們,隻喝一小口,大傢說,這像話嗎?」
幾個女人一起哄笑道:「確實不像話!」
楊鵬飛無奈,就硬著頭皮將剩下的大半杯一飲而盡,接著又聽衛露曼道:「好,夠爽快!今天這桌上就你一個男人。來,我們這幾個女人就一個人陪你喝一杯,怎麼樣?」
聽瞭衛露曼這話,喝過瞭楊鵬飛就不幹瞭,他說:「你們這樣車輪大戰,我肯定是頂不住的,我醉瞭,今天下午你代我上班嗎?」
「好啊,反正於總在,這還不是她一舉話的事,你就等著批準吧。」歪著腦袋的衛露曼說。
幾巡酒過去瞭,雲姐的一對眼睛像兩丸黑水銀在她醉紅的臉上溜轉起來,而衛露曼那雙細長的眼睛卻瞇成瞭一條縫,射出瞭撩人的光芒,兩張臉都向著楊鵬飛,一齊咧著嘴笑。本以爲幾個女人,楊鵬飛一人就足於應付,倒沒想到,她們幾個竟是暢飲不醉,而且群起而攻竟配合得如此默契天衣無縫。
「這樣喝不公平的,換過大杯,大傢一齊來吧。」
楊鵬飛說著,拍手招來瞭服務小姐,又再開瞭一瓶。雲姐把肩上的披巾掀到瞭椅背上,隻見她那黑色的晚禮服過於敞露,領口處兩團雪白的圓球,中間那條深深的胸溝。像太陽從海底驟然升騰,一道道的光芒把他的眼睛紮疼瞭。
再開的那瓶酒還沒見底,楊鵬飛隻覺得天旋地轉,渾身不聽使喚。這時於潔的手機又響瞭,她皺著眉毛對手機不耐煩地說:「就完就完。」
衛露曼就笑著問於潔:「於姨,是不是你的追求者啊?嘻嘻,你可要擦亮眼睛哦。」
「於總這麼漂亮肯定是有追求者啦,不過於總這麼聰明,你就不用替她擔心啦,呵呵。」
雲姐也跟著笑道。於潔似乎也有些醉意瞭,她就兩手捂到耳朵上,搖晃著腦袋一邊說出幾個「不聽」而由於楊鵬飛此時已經喝的醉熏熏的瞭,這一切他都沒聽入耳朵。
深夜,於潔跟那個男人正步行在街上。已是華燈高照,街上卻與往年一樣熱,聽不到新鮮的抱怨,新鮮的汗流過陳舊的面孔。
他們倆個不管走到哪裡都吸引人群的目光。於潔則光著腳連指甲油都沒塗地穿著涼鞋,一條牛仔短褲和小背心,而那個男人則穿著小學生常穿的卡其色的短褲配上球鞋、露出腿毛,但即使是這樣,兩人隻要光站在那裡,周圍的感覺就變瞭。兩人一邊走著一邊恣意地調情,相互摟抱著不時也有親妮的舉止,看著兩人不隻天真無邪,還很色情。
兩個人一起吃飯,叫上瞭三四個小菜。以前可就熱鬧得多,一桌子的菜滿滿當當,而且是兩種口味大相徑庭。在一起吃多瞭,因爲互相遷就瞭,兩個人的味覺就像兩隻原本獨立的軸承,在愛這款潤滑油的作用下,從突陷相分趨向唇齒相依。
那個男人喜歡帶著於潔到大排擋來吃飯,蹺腳隨意,喧嘩肆意的那種,像是一對不折不扣的夫妻,嗜辣貪杯,煙癮一上來就陶醉地雲騰霧翔,於潔最大的樂趣也是在餐卓上,跟他搶東西吃、搶煙抽、搶酒喝,滿嘴流油、煙熏酒撩不亦樂乎。
於潔以前可是獨愛清淡的菜,一個酸辣魚也會演變出一粒青春痘,現在可好瞭,出落得無辣不歡的境界,就連那些零食都換成辣吱吱的牛肉幹,這讓衛露曼她們驚訝,問她,她眨巴著眼睛帶過一絲羞澀地說:「吃辣排毒養顔呢。」
吃過瞭飯之後,他們就這樣慢慢地散著步,那個租住的房子就在這附近。
城市面上的舊城區遠沒有新市區排場,畢竟現在它更像是老瞭太太,沒有新娶的小妾那樣鮮亮,鑲在門臉上,也是一副繁華熱鬧的景象。一條路大刀闊斧向城區裡劈瞭進去,樓層在兩邊長起,一棟咬著一棟,留出些狹小的巷來,車輛斷然是進不瞭的,在這些巷裡走著走著,突然就豁出一塊小空地來,守著三二株有瞭年紀的樹和一些雜草,倉倉促促成瞭一小公園。
一幢烏灰色的樓房,遺留著以前建築的模式,現在看來竟有點不類不倫,而那個男人的屋裡卻裝修得富麗堂皇,一張讓人想入非非的大床,占據瞭整個房子的一半,裡面充斥著煙味、酒味、汗味和香水味,於潔在床底邊發現瞭女人的內褲,那張大床不知讓那個女人躺倒過,她的心裡極不是滋味。
男人不失時機地從背後圈住瞭於潔的纖腰,嘴唇就在她的耳垂那裡輕吻瞭起來。於潔的頭發不屬於哪一種發型,似卷非卷,如一片雲,不經意間飄落頭頂,從此安傢。她橢圓形的面部輪廓有些緋紅,男人的親咂慢慢地擴展,爬行到瞭她的脖子,她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像一匹尊貴的母馬,一會兒高昂著脖子享受,一會俯首廝磨男人這個馬夫。
於潔讓他搔弄得忍無可忍瞭,車轉過身子緊緊地抱住他,兩張像幹渴已久沙漠般的嘴唇貼在瞭一起,男人熟悉地慢慢將她的背帶掰向肩膀膀兩邊,露出一對黑色的罩罩,他眼睛火辣辣地盯著她的眼睛,手脫下罩罩,隨便地扔到地下,顯出一對小山般隆起的、健美的雙球,雙球下面有一道淺淺的陰影,愈發襯托出雙乳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