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男朋友?」楊鵬飛心裡一驚,但隨即就明白瞭雲姐的用意,她是想要這位叫遲晚成的傢夥死心。
「你好!」楊鵬飛友好的向遲晚成伸出瞭手,遲晚成用略帶敵意的眼光看瞭楊鵬飛一眼,遲疑瞭一下,還是將手伸出,但他的手剛一接觸楊鵬飛手上的皮膚就迅速移開瞭,仿佛多接觸一下就多一分感染艾滋病的機會。
楊鵬飛寬容得笑瞭笑,沒有怪他,因爲他知道一個自己喜歡的人被另一個人搶走,心中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當然不可能對情敵有什麼好臉色瞭。
楊鵬飛大度得說:「遲先生,我也是來給我女朋友過生日的,正好飯菜都已做好瞭,不如我們一起吃吧。」這時,雲姐緊挽楊鵬飛的胳膊,面帶微笑,似乎是對他的表現很是滿意。
遲晚成的臉色變瞭又變,似乎在做激烈得思想鬥爭,過瞭半晌。嘴裡才冷冷得擠出幾個字:「不瞭,我還有事。」
「靠!看見自己喜歡的人與情敵在一起都沒有勇氣坐下來與其爭一爭,難怪雲姐看不上你瞭?」楊鵬飛心頭暗道。
這時遲晚成用比較哀怨的眼神看瞭雲姐一眼,說:「那我先走瞭,改天再請你喝茶。」
「靠,靠!」楊鵬飛在心裡連靠兩聲,暗想:「說你這廝有膽量吧,連和情敵在一起吃個飯暗中爭一爭的勇氣都沒有;說你沒膽量吧,卻敢當著她男朋友的面約她去喝茶勾搭她,真不知這廝心裡在想些什麼?」
雲姐不可置否得笑瞭笑,說:「以後再說吧。」
待遲晚成走後,楊鵬飛笑道:「這傢夥夠狂的啊,竟敢當著我這個『男朋友』的面勾搭你,簡直是把我當空氣啦。」
雲姐斜睨瞭他一眼,說:「那你怎麼還無動於衷呢?」
「呵呵,我又不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幹嘛和他那麼計較啊?」楊鵬飛笑嘻嘻得說。
一聽這話,剛才還滿面笑容的雲姐面色一黯,輕輕得掙脫瞭楊鵬飛的胳膊,走到餐桌前,給自己倒瞭滿滿一杯紅酒,然後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楊鵬飛見狀,心中暗道:「難不成她真的是想讓我成爲她的男朋友,她是來真的啦。可是她以前就知道我已經有瞭女朋友啊,怎麼還……」想到這,楊鵬飛又自我安慰道:「呵呵,說不定是我自做多情啦,她也許隻是在煩遲晚成那廝的糾纏吧。」於是便走到雲姐身邊,開玩笑說:「紅酒有你這麼牛飲的嗎?真是破壞情調哦。」
「不用你管,反正我沒你女朋友那樣淑女。」說完,雲姐又倒瞭一大杯紅酒,又是一飲而盡。
「你別喝瞭,這樣喝對身體不好。」楊鵬飛奪下瞭她的酒杯。
「你拿來。」雲姐一把搶過酒杯說,「反正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憑什麼管我?」楊鵬飛心頭一震,他最最擔心的事情看來還是發生瞭。雲姐不但喜歡自己而且還愛上瞭自己,她已經不滿足於現在這種關系瞭,她想要那種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關系,這不禁讓楊鵬飛感到頭大如鬥,因爲他不想和袁婷婷分開。
雖然她們的美貌,氣質是各有千秋,難分伯仲的,而且也不見得楊鵬飛對袁婷婷的感情就超過瞭對雲姐的感情,但袁婷婷可以在事業上給他極大的幫助,這一點是雲姐所無法比的。
這也正是楊鵬飛不願和袁婷婷分開的最主要的原因,如果沒有袁婷婷,那他至今還是一個普通銀行的小職員,永難有出頭之日。
而楊鵬飛已經受夠瞭那種沒有錢,沒有權的日子瞭,那種日子除瞭給他留下女朋友棄他而去,投向別人懷抱的傷痛之外也就再也沒有給他留下瞭什麼。因此他再也不想回到那種日子裡去,而不想回到過去的那種日子,跟著袁婷婷無疑是一種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更難得的是袁婷婷她也是喜歡自己的,這些因素促使楊鵬飛不可能提出與袁婷婷分手的。
楊鵬飛在腦子裡深思瞭許久,最後還是決定據實相告,他蹲在雲姐的跟前,拉住她的手,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道:「我……我今天來……來其……其實是有……有件事想……想……想告訴你的。」
「什麼事?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別這麼吞吞吐吐的。」雲姐的語氣已變地冰冷。
「我……我女朋友馬上就要回來瞭,所……所以我以後不能經常到你這裡來瞭。」楊鵬飛說完就低下瞭頭,不敢看雲姐的臉色。
「呵呵!」雲姐冷笑兩聲說,「你女朋友回來那你當然要去陪她啊,你沒什麼好內疚的,走吧走吧,我這裡不用你來,永遠也不用!」雲姐甩開他的手,拿起酒瓶準備繼續往杯裡倒酒。
「雲姐,你不能喝瞭。」楊鵬飛急道。
「走開,你又不是我什麼人?幹嘛管我?」雲姐從他手中奪回酒杯。
「雖然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但我是你的好朋友啊,好朋友不能管嗎?」楊鵬飛的語氣也有點大瞭起來。
「不用你管,你走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雲姐的情緒顯得有點失控,站起身把楊鵬飛使勁地往門外推。
「雲姐,你冷靜點,聽我說。」楊鵬飛一邊被雲姐推地連連後退一邊急嚷。他萬萬沒有料到情勢會如此急轉直下,弄地他措手不及。
此時他心裡把遲晚成那傢夥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瞭個遍,心想若不是他半路上殺出來,情形也許就不會變成這樣瞭,而他自己也不一定有勇氣把女朋友要回來的事告訴雲姐瞭,即便是告訴,也不會這麼快,起碼也要等到他們兩個在最高興,最銷魂的時刻才會講出來,那時說和現在說,雲姐的反應肯定回不一樣。
唉,現在說什麼也晚瞭。楊鵬飛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被雲姐推搡出瞭門,然後「咣」的一聲,門就被雲姐關地個嚴嚴實實。
「雲姐,你開門啊,咱們有話好好說。」楊鵬飛用力地捶打著門說。
「我不聽,你走,你走。」
楊鵬飛知道這個時候雲姐肯定是什麼都聽不進去,多說無益,再說老這麼拍門,把左鄰右舍引出來,那就更不好啦。楊鵬飛嘆瞭口氣,轉身準備下樓,這時卻聽身後傳來瞭一聲響動,楊鵬飛回頭一看,隻見雲姐打開瞭門。楊鵬飛頓時喜出望外,激動得語無倫次:「雲姐,你……我……」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這是你的臭鞋,拿去!還有,你腳下的拖鞋快還給我。」說完,雲姐就將他的兩隻皮鞋朝他扔瞭過來。楊鵬飛大失所望,本還以爲雲姐原諒瞭他呢。沒辦法,楊鵬飛隻好將腳下的拖鞋提在手裡遞給瞭雲姐,雲姐伸出纖纖玉指一夾,然後「咣」得一聲將門再次關地個嚴嚴實實。
楊鵬飛隻得垂頭喪氣的下瞭樓,路過小區門口時,又碰見瞭那個保安,保安熱情得迎瞭上去,攔住他說:「啊?這麼快就下來啦?不在這吃飯嗎?……」
楊鵬飛此刻正鬱悶得很,不料卻碰到這個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保安,心中十分厭煩,暗想:「你不做主持人真是中國電視界的一大損失啊,也是中國目前當紅主持人的一大幸事,如果你要出馬的話,那個什麼吳宗憲,李詠,崔永元之類的恐怕全都要被你的光芒所掩蓋哦。」雖然楊鵬飛在心中是極盡諷刺挖苦之能,但臉上卻不得不掛出一副微笑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
就在楊鵬飛感到極度厭煩而又不得脫身的時候,他口袋裡的手機響瞭,楊鵬飛聽到這手機鈴音就仿佛聽到天籟之音般的激動,他趕緊對那個仍在對他滔滔不絕的保安說:「對不起,我接個電話。」保安見狀,隻得無奈的閉上瞭嘴巴,不過他仍站在一邊看著楊鵬飛,好象要等他放下電話,他就會再次沖上去繼續發表他那未完成的長篇大論。
楊鵬飛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是雲姐打來的,楊鵬飛不禁納悶,暗想:「難道雲姐把我趕出瞭她傢門她還嫌不解氣?還要在電話裡臭罵我一頓?接還不接呢?」
手機仍然繼續在響,而旁邊的保安也正饒有興趣得在看著他。於是楊鵬飛一咬牙接通瞭電話,同時把手機話筒放在離耳朵兩寸的地方,以防止雲姐那痛快淋漓的罵聲震破瞭他的耳膜。然而預想中的鋪天蓋地的罵聲卻並沒有如期而至,仍還是雲姐剛才那冷冷的話音:「你的墨鏡落在這瞭,你快過來把這玩意拿走,給你兩分鍾,如果沒上來那我就把它從這窗戶上扔下去。」雲姐說完就「啪」得一聲掛瞭電話。
楊鵬飛擡頭看瞭看位於四樓雲姐傢的窗戶,隻見雲姐正在那裡看著他,楊鵬飛沒法,隻得轉身回去。雖然他現在不想再回去挨雲姐的罵瞭,一個墨鏡也不值幾個錢,扔就扔瞭,但他怕隻要他再往前邁一步,雲姐就毫不猶豫得將墨鏡從窗戶上扔下來,到那時,旁邊這位保安兄肯定又將是一陣大驚小怪,拉住自己繼續完成他剛才未完成的「事業」。
楊鵬飛是甯願再次被雲姐臭罵一頓也不願再聽這位保安兄的長篇大論瞭。於是他便沖保安一笑,說:「有件東西落下啦,我回去取。」說完就直奔上樓。而那個保安卻在楊鵬飛後面用一臉痛惜的表情沖楊鵬飛的背影直搖頭,也不知道他是痛惜自己的長篇大論還沒有發表完聽衆就跑瞭還是痛惜楊鵬飛年紀輕輕就養成瞭丟三落四的毛病?
楊鵬飛來到門前,剛按瞭一下門鈴,門就開瞭。隻見雲姐手扶門框,斜斜得靠在門上,微帶醉意說:「你的破眼鏡,拿走!」說著就將手中的眼鏡拋給楊鵬飛,楊鵬飛穩穩得接住後本想識趣得離開,但他見雲姐這樣子,實在是不大放心,於是就小心翼翼得說:「雲姐,你沒事吧?」
「走開,我有……沒有事?不……不用你管!我……」雲姐話還沒說完,就彎下腰來做嘔吐狀,緊接著,連門還沒來得及關就跑到瞭衛生間。
楊鵬飛見此情形,哪還想得起離開,他也緊跟著雲姐來到瞭衛生間,看著雲姐趴在水池邊上嘔心嘔肺得吐瞭半天,實在是有點心疼,於是趕緊去瞭客廳給她倒瞭一杯熱水,然後又扶她到床上,說:「趕緊到床上躺一會吧,這樣會舒服一些。」
「楊鵬飛,你少裝好人瞭,我現在怎麼樣也和你沒關系,你給我走,我不想看見你。」說著,雲姐就一頭栽倒在床上。
楊鵬飛嘆瞭口氣,俯下身來,拉開毛毯給她蓋上,然後又將她裸露的手臂放進毛毯裡,剛蓋嚴實,雲姐就擡起手臂,又將其露再外面,於是楊鵬飛再次將她手臂放進毛毯裡,雲姐又拿開。如此反復幾次,兩個人的手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纏在瞭一起。
雲姐的手冰涼,楊鵬飛不由握緊瞭一點,小聲說:「雲姐,聽話,好好睡一覺吧。」
「不用你管!」雲姐說這話時開始哭瞭,但是握在楊鵬飛手心裡的手卻把他抓地更緊瞭。
楊鵬飛的心一顫,控制不住地將自己的臉湊到雲姐的耳邊說:「雲姐,你別哭瞭,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不能給你一個完美的結局,但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就忘瞭我吧。」
雲姐不說話,隻是使勁地抽出被楊鵬飛握在手心裡的手,然後拽出楊鵬飛的皮帶,並且一路向下,毫不猶豫得拉開他褲子上的拉鏈,沒有絲毫停留,一把就隔著內褲抓住瞭楊鵬飛的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