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鵬飛在一旁聽到她們母女之間的對話,頓時驚愕不已。因爲在他的印象中,中國大部分的學生傢長,尤其是女生的傢長都怕自己的孩子早戀,平時也根本不會和孩子談男女方面的事。而像於潔這樣如此開誠佈公得和還在讀高二的女兒談男女情愛方面的事,楊鵬飛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怎能不叫他大吃一驚呢?
楊鵬飛想起自己當年讀高二時的情況,那時別說和父母談男女之間情情愛愛的事瞭,就是和同學之間也不好意思說啊。不過此時,楊鵬飛還是暗暗佩服於潔的,因爲他也認同於潔這套教育孩子的方法。
楊鵬飛也是從這個年齡走過來的,他知道,其實在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對異性有好感,有朦朧的愛戀,那都是很正常的。
如果對這種正常的情感采取諱莫如深的態度,圍追堵截的手段,那隻會適得其反,讓孩子産生逆反心理,從而走向錯誤的發展方向。因此隻有像於潔這樣開誠佈公,合理引導才是正確方法。
但話說回來,這個道理大部分的傢長心裡也知道,也曾想過按這個方法辦,可是真正能做的就沒有幾個人瞭。所以楊鵬飛還是挺佩服於潔的。此時,楊鵬飛忽然心想:「不知道她會不會像歐美那些學生的傢長一樣往孩子的書包裡塞避孕套呢?」
正在楊鵬飛胡思亂想著,晴雨已經打開瞭食物包裝袋,將裡面的肉一一拿瞭出來,而於潔也打開瞭另一個袋,取出飲料,杯子之類的物品。
忽然,晴雨說:「唉,忘瞭帶釣魚竿啦,要不還能在這河裡釣條魚吃吃。」
於潔也深有同感得說:「是啊,這裡就光雞肉,也是單調瞭一點。」
楊鵬飛看著她們娘倆一唱一和,忽然靈機一動,說:「想吃到魚也不一定非要釣魚竿啊。」
「不用魚桿那用手去抓嗎?」於潔沒好氣的說。
「非也!也不用手去抓。」
「哦,那用什麼啊?你就別賣關子啦,快說吧。」晴雨來瞭興趣,急忙追問。於潔似乎也是很想知道他究竟要用什麼?一雙美目緊盯著他。
見自己的話顯然吊起瞭她們的胃口,楊鵬飛頗感得意,於是搖頭晃腦地說:「用魚叉啊。」
「切!我當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好主意呢,原來就是這個說瞭等於沒說的破主意啊。」於潔不屑得說。
晴雨也埋怨道:「哥,你故意尋我們開心是不?這裡連魚竿都沒有,哪來的魚叉啊?」
「別急,你們聽我說完啊。」楊鵬飛早料到她們會有如此反應,於是不急不忙得說,「沒有魚叉可以自己動手做一個嘛,很簡單的,找一根木棍將一頭削尖瞭就行啦。」說完,楊鵬飛就站起身朝不遠處的山坡上跑去。不一會,他就跑回來瞭,手裡多瞭一根兩米多長的枯木棍。
「這能行嗎?能不能叉到魚啊?」晴雨還是有些懷疑「呵呵,等一會不就知道瞭嘛,咱們用事實說話。」說著,楊鵬飛還瞟瞭一眼於潔,隻見她也正饒有興趣得看著自己。楊鵬飛幹地更加賣力瞭,他拿起水果刀,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將木棍的一頭削尖瞭。
做好瞭這一切,楊鵬飛來到河邊將自己的鞋襪脫瞭,然後卷起褲管,準備下河。晴雨好奇得看著他做這一切,問:「還用下河啊?」
楊鵬飛啞然失笑,說:「不下河怎麼能叉到魚啊?難道魚會遊到岸邊讓你叉嗎?」
此時已經是六月份瞭,雖然還沒到三伏天,但也是比較熱瞭,腳踏進水裡,很是涼快。楊鵬飛不由笑道:「就算是叉不到魚,泡在這清澈的水裡也是蠻舒服的啊。」聽瞭楊鵬飛這話,晴雨心裡也覺得癢癢的,也想跳進水裡涼快一番,可無奈她穿的是連褲絲襪,不方便脫,隻好在岸邊看著他瞭。
於潔此時也放下瞭正準備要烤的肉,走到岸邊,想看看楊鵬飛是不是真的能叉到魚。雖然她吃過不少魚,但要說到叉魚,她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所以於潔也和晴雨一樣,對這玩意充滿瞭好奇。
楊鵬飛下瞭河後,還沒走幾步又折瞭回來,於潔見狀,還以爲他沒有把握能叉到魚,所以就知難而退瞭,正想出口譏諷他兩句,卻見楊鵬飛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晴雨說:「幫我拿一下。」
「哦,原來是怕自己的手機進瞭水啊,這個小氣的傢夥。」於潔心裡暗說。
楊鵬飛繼續朝河心走去,直到河水淹沒瞭他的膝蓋,他才停住瞭腳步,眼睛仔細得搜索河裡的魚。其實楊鵬飛心裡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能叉到魚,雖然他小時候經常在河裡叉魚且叉魚的本領還不錯,但那畢竟是很久以前的事瞭,再持久牢固的東西也經不起時間的沖刷。可盡管這樣,楊鵬飛還是自告奮勇得要去河裡叉魚,其實還不是想要在於潔面前露一手?因爲他知道像於潔這樣從小就在城市裡長大的人肯定沒看過叉魚,所以也就會對這玩意比較好奇。
抓住她好奇得心理並在她面前露一手說不定就會改變她對自己不好的印象。因此他知道他不一定能叉到魚,也知道即便是叉到瞭魚也未必會改變她對自己的壞印象,可他還是不願放過這個能在於潔面前表現的機會。
「哥,有沒有魚啊?」晴雨在岸邊急得大叫,恨不得自己也能下河。
「噓!有,別吵。」楊鵬飛確實看到一條半尺來長的魚遊到瞭他跟前,這時,他屏住呼吸,雙手高高舉起木棍,快若閃電的向水下戳去,頓時浪花四濺。
「怎麼樣?叉到瞭嗎?」晴雨興奮得朝他大喊。於潔也一眼不眨的緊盯楊鵬飛手上的木棍,隻見楊鵬飛慢慢將木棍抽出水面,待木棍全部抽出水面後,她們發現木棍上空空如也,連一片魚鱗也沒沾到。
「唉……」岸上發出瞭一片嘆息聲,原來其他幾個來這燒烤的人見楊鵬飛下河叉魚,都覺得好奇,紛紛跑到這來看。而晴雨更覺沮喪,口中連呼:「可惜可惜!」隻用於潔一臉似笑非笑的望著楊鵬飛,似乎是在看他的笑話。
楊鵬飛這時也顧不得理會岸上衆人的態度瞭,他在總結失敗的原因,暗想:「沒有理由啊,剛才我的準頭和力道都還不錯啊,怎麼會落空呢?」楊鵬飛百思不得其解。此時,夏天晴熱的陽光照在水面上,隨著波光粼粼的水面不斷地反射到楊鵬飛的眼睛裡,讓他感到頗爲刺眼。忽然他恍然大悟,明白瞭剛才他爲什麼沒有叉到魚瞭?
因爲魚在水下會産生折射現象,你看魚好像在這個位置,其實它是在你看到位置靠後一點,這個簡單而又重要的道理怎麼給忘瞭啊?徒讓岸上的那些人笑話。同時也讓楊鵬飛在心裡暗罵自己脫離勞動太久瞭,也離傢鄉的勞苦大衆越來越遠瞭。
找到瞭失敗的原因,楊鵬飛這下就胸有成竹瞭,他繼續在水裡尋找,很快就又發現瞭一條魚,楊鵬飛毫不猶豫得一棍子紮瞭下去。頓時岸上一片嘩然,都在問:「怎麼樣?怎麼樣?叉到沒有?」尤其是晴雨,喊地最歡。
楊鵬飛故意沖他們搖瞭搖頭,岸上又出現瞭與剛才一樣的噓聲,楊鵬飛見此情形,哈哈大笑,將手中的棍子舉瞭起來,隻見一條白花花的,足有一尺來長的大魚被叉在木棍的一端上搖頭擺尾。
「媽,你看,哥他叉到瞭,叉到瞭,哈哈!」晴雨高興得直拍手。
「接著。」楊鵬飛將木棍上的魚拔瞭下來,扔到岸邊。晴雨忙不疊的伸手去捉還在草地上活蹦亂跳的魚,一邊捉一邊說:「媽,你也快過來幫我抓啊。」
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裡,楊鵬飛又連續叉到瞭四五條魚,見已經差不多瞭,他才回到岸上,先將兩條最大的魚留給自己,其餘的幾條就分給瞭那幾個同樣在這吃燒烤的人。衆人皆大歡喜,四下散去。
這一頓燒烤他們三人吃地十分愉快,就連一向愛和楊鵬飛做對的於潔也沒有再爲難他瞭,這讓楊鵬飛且驚且喜,驚的是他不敢相信就這麼幾條魚難道就改變瞭她對他的看法?是不是還有其他什麼陰謀在後面啊?喜的是於潔沒有爲難自己這終究是件好事。
回去的時候,乘於潔下車上廁所的空隙,楊鵬飛偷偷問晴雨:「昨晚你是怎麼替我說好話的啊?」
晴雨「嘻嘻」笑道:「很簡單啊,說你人好長地又帥啊。」
「好啊,你這個小丫頭,也學會取笑我瞭是吧?」楊鵬飛佯怒並做勢要撓她的胳肢窩。
晴雨連忙告饒道:「別撓別撓,我說還不行嗎?」
「呵呵,這還差不多,快說吧。」
「要我說也行,不過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晴雨收起剛才的笑容,變地認真起來。
「呵呵,你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你別這麼一本正經,我有點不習慣。」楊鵬飛笑道。
「說正經的,你怎麼會認識我那客死他鄉的表哥的女朋友啊?而且據說你們的關系還不錯。」
楊鵬飛心裡一驚,暗想:「看來於潔已經把她所知道的情況都告訴瞭晴雨瞭,以我推測,說不定還是於潔叫晴雨來探我的口風,以確定我和袁婷婷到底發展到哪一步瞭。」想到這,楊鵬飛說:「我想你媽已經告訴你瞭吧,袁主任,也就是你那個客死他鄉的表哥的女朋友,她是我的上司,我們自然而然也就認識瞭,就這麼簡單。」
「那你喜歡她嗎?」晴雨繼續追問。
「那麼漂亮的女孩我當然喜歡啦。」
「啊!?」
楊鵬飛看著她吃驚的表情不由笑道:「怎麼啦?這有什麼好吃驚的?漂亮的女孩誰不喜歡啊?就像你,我也很喜歡你啊。」
「討厭,人傢和你說正經的,你是不是和她有……有那層關系啊?」晴雨紅著小臉說。
「哪層關系啊?」楊鵬飛故意裝做不明白。
「討厭,你別裝瞭,我知道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真的不知道啊。」楊鵬飛裝成一臉無辜的表情。
「就是你們是不是男女朋友關系,還有你們有沒有發生性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