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於潔今年已經四十一歲瞭,可楊鵬飛第一眼看到她時還以爲她才三十出頭,後來還是袁婷婷告訴他,他才知道這個於董事已經年過不惑瞭。記得當時他知道於潔已經過瞭不惑之年時,臉上吃驚的表情還讓袁婷婷取笑瞭一陣。
後來袁婷婷還說:「雖然我和她有矛盾,但對她的護膚保養方面還是蠻佩服的,不知道等我到她那麼大年紀時還能不能像現在的她這樣顯得很年輕?」
楊鵬飛當時就安慰她說:「到時你隻會變地更加成熟,更加嫵媚,更加風情,而其他方面嘛,我想不會有大的改變。」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我到時不會變醜呢?」
「因爲情人眼裡出西施嘛!」楊鵬飛笑嘻嘻得說。
「肉麻!」
……
「好瞭,現在我們言歸正傳,談談接下來的工作安排。」袁自雄的一句話把楊鵬飛從對過去和袁婷婷打情罵俏的美好回憶中給拉瞭出來,於是連忙做引頸伸聽狀。
「經過剛才在董事會上的討論,各股東一致決定將成立一個新公司,做基金投資,由於潔擔任該公司的總經理。鑒於你在那個項目上的優秀表現,我特地任命你爲該公司的項目部經理,怎麼樣?你有什麼想法?」袁自雄說。
這確實是一次破格提拔,而且還是由董事長親自任命,這就更顯得不一般瞭,要知道,一個公司的部門經理隻需要總經理任命就行瞭。現在由董事長親自任命,這無形中就使他的身份地位提高瞭不少,縱然是總經理也不敢小覷他瞭。
聽瞭這個消息,楊鵬飛心裡是一陣狂喜,但臉上卻是不露痕跡,微笑著不卑不亢得說:「謝謝董事長!我會加倍努力工作的。」
這時,一直斜視他的於潔開口瞭,她說:「恭喜你啊楊經理,部門經理由董事長親自任命,這在我們這裡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哦。」
聽到於潔這話中帶刺的話,楊鵬飛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顯得無比真誠的說:「以後我就在於總手下做事瞭,還請於總以後多多指點啊。」
「我會的。」於潔說,「好瞭,新公司剛成立,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我們就先走啦。」
袁自雄點點頭說:「嗯,你們去吧。」
出瞭董事長辦公室,楊鵬飛就問:「我們的新公司在幾樓啊?」
「新公司不設在這裡。」於潔不耐煩的說,「你跟我走就是瞭,哪來那麼多話。」
楊鵬飛討瞭個沒趣,心中暗想:「完瞭完瞭,她和袁婷婷是老對頭,因此肯定會把對袁婷婷的氣全撒到我身上來,唉,本以爲我長地像她小外,她就會對我另眼相看呢,沒想到……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啦。」想到這裡,剛才那升職的喜悅之情一下就消失瞭一大半。
來到地下停車場,於潔按瞭一下遙控防盜鎖,隻見一輛銀灰色寶馬頓時鳴叫瞭兩下,車燈也閃爍瞭一下,然後於潔打開車門對楊鵬飛說:「你來開車。」
楊鵬飛不好意思的說:「我……我不會啊。」
於潔眼神中露出鄙夷之色,仿佛不會開車是一件最丟人現眼的事情。「那還楞在那幹嘛?快上車吧。」於潔沒好氣的說。
楊鵬飛隻好訕訕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心裡卻十分窩火,暗想:「你這個臭婆娘,不就有幾個臭錢嗎?有什麼瞭不起的?你要是再拽,小心我……我強奸瞭你。」想到強奸,楊鵬飛忍不住又朝她那妖媚的身軀上盯瞭幾眼,臉上不由露出幾許笑意,似乎覺得用眼神強奸同樣可以達到肉體強奸的效果。
「看什麼看?有時間就去學個開車,哪有總經理給經理當司機的?」於潔板著面孔說。
「是是,我知道瞭,我會抓緊時間去學的。」楊鵬飛恭敬得說。心裡卻在想:「你拽什麼拽,老子我在心裡把你強奸不知多少遍瞭,哈哈!」
阿Q精神被楊鵬飛淋漓盡致得發揮瞭,心裡因此舒坦瞭不少。
車子大概開瞭近四十分鍾才在一處高檔寫字樓前停瞭下來,這下楊鵬飛學乖瞭,他不再問什麼,隻是跟著於潔後面,隨她上瞭十二樓。
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正光基金」四個鎦金大字出現在楊鵬飛面前。坐在前臺的一個小姐看見瞭於潔,連忙站起身來恭敬得問候:「於總,您好!」
於潔略一點頭便朝裡走去,楊鵬飛緊隨其後,到裡面一看,人還挺多,幾百平方米的大廳被一張張辦公桌上的木板隔成一塊塊小間,小間裡的人看見於潔後都紛紛站起身問候,霎時,一聲聲「於總,您好」的聲音不絕於耳,而於潔卻連頭也不點瞭,恍若未聞,徑直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楊鵬飛也不知道自己的辦公室在哪?隻好繼續跟著於潔。快走到自己的辦公室時,於潔回過頭說:「咦,你還跟著我幹什麼啊?到你自己的辦公室去。」
楊鵬飛氣得心裡暗罵:「靠!我要是知道我的辦公室在哪,我還跟著你屁股後面嗎?」然而臉上卻堆著笑說:「我的辦公室在……」
「哦,對瞭,忘瞭你是第一次來。喂,小黃,你過來一下。」於潔招呼過來一個女孩。
「於總,什麼事?」那個叫小黃的女孩快速跑到於潔面前問。
「帶你們的楊經理到他的辦公室去,順便向他介紹一下你們部門的情況。」說完,於潔又對楊鵬飛說:「小黃就是你的秘書,你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可以問她。好瞭,先就這樣吧。」說罷就推門進瞭自己的辦公室,隨後「哐??」一聲將門關地個嚴嚴實實。
楊鵬飛聽於潔說小黃就是自己的秘書,心裡不由暗暗叫苦,原來這個小黃也長地實在有點那個瞭,據他目測,她一米六的身高估計有一百八的體重,一張像紅富士蘋果一樣的圓臉上佈滿瞭雀斑。雖然楊鵬飛自問自己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但整天對著這樣一個讓人視覺上不怎麼享受的人終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不過這個小黃口才還是蠻可以的,一路上滔滔不絕,使楊鵬飛很快就明白瞭他們部門的基本情況。
他們部門帶上他們兩個人一共有六個人,除瞭小黃外,其餘的都是男性,現在有兩個正在外面出差,留在辦公室裡的兩個,小黃一一給他們作瞭介紹。一頓寒喧完畢,楊鵬飛就進瞭自己的辦公室。
這是一間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小辦公室,除瞭一張辦公桌,兩把椅子,一臺電腦,一部電話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瞭。雖然佈置地很簡單,但這是楊鵬飛第一次擁有自己單獨的一間辦公室,他還是很高興的,一屁股坐在那張能轉圈的椅子上連轉瞭好幾圈,心裡頗感得意。
這時,桌子上的電話響瞭,楊鵬飛躊躇滿志得拿起電話,中氣十足得喊瞭一聲:「喂,誰啊?」
那邊的人顯然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大嗓門給嚇瞭一跳,沉默瞭半晌,才說瞭一個字:「我!」語氣顯得十分不悅。
楊鵬飛聽出瞭這是於潔的聲音,於是連忙放低瞭聲音說:「是於總啊,有什麼事嗎?」
於潔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說:「是不是剛在老板椅上轉瞭幾圈就得意忘形瞭啊?」
楊鵬飛一驚,下意識的擡起頭看瞭看四周,暗想:「她不會是在我的辦公室裡安裝瞭攝像頭吧。」
於潔見他半天沒有說話,便猜到他在幹什麼瞭,說:「你別東張西望瞭,我沒在你辦公室裡安裝探頭。」
楊鵬飛笑道:「沒有啊,我哪敢懷疑於總在我的辦公室裡安裝探頭啊?那不是對於總高尚品格的懷疑嗎?我隻是在想於總找我有什麼事?」心中卻在想:「靠,這娘們可真夠厲害的啊,像長瞭一雙千裡眼似的,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啊,鬥智方面我還未必鬥地過她,以後隻有在鬥勇方面下點工夫瞭。」
「行瞭,你就別貧瞭,下班之前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就這樣。」於潔說完就「叭」的一聲將電話掛瞭。
「行啊,你拽!」楊鵬飛對著「嘟嘟」的話筒說。
這個基金公司雖然說是剛成立的,但前期的準備工作做地很好,這從齊全的辦公設備和外面忙碌的人群就可以看地出來。而此時他項目部經理的辦公桌上已經放瞭一大堆文件報告瞭,小黃告訴他這些都是各個公司提交的風險投資的申請報告,還有一些是下面人自己找的投資項目,而這些都要由他這個項目部經理來審核拍板,決定對哪些項目進行投資,當然投資數額很大的項目還需報告給總經理,由她來決定。
楊鵬飛隨手翻瞭翻這些項目的申請報告,發現這些都是一些小項目,投資金額都不足百萬,完全可以由他說瞭算。這時,楊鵬飛非但沒有感受到權力帶給他的快感,反而覺得頭大如鬥,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取舍,要是投資失敗瞭,給公司造成瞭損失,那他是要負完全責任的。到時別說在公司董事會上說不過去,就是他的頂頭上司於潔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肯定會借機打擊袁婷婷的,而由於自己的過錯連累到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是楊鵬飛最不願意看到的。
「唉!職位升瞭,身上的壓力也就大瞭,日子還是不好過啊。」楊鵬飛心裡暗嘆。
就這樣,楊鵬飛一份接著一份看著報告,也不知過瞭多久,直到小黃進來說:「楊經理,快下班瞭。」
「哦,是嗎?」楊鵬飛拿起手機一看,已經是四點半瞭,確實快下班瞭,但楊鵬飛知道小黃告訴他的主要目的還是提醒他該去於總辦公室瞭。看來於潔在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已經通知瞭小黃,讓她到時提醒自己,說不定小黃還是於潔安排到自己身邊的耳目,時刻監視著他並把他的一舉一動報告給於潔。想到這。楊鵬飛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國民黨時期身處在白區恐怖環境下的地下黨。
「咚咚」楊鵬飛輕輕敲著於潔辦公室的門。然後沒人回應,又敲瞭一遍。
「進來。」這下有人回應瞭。
「媽的,架子還不小。」楊鵬飛心裡暗罵。
一踏進於潔的辦公室,楊鵬飛就覺得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間辦公室比楊鵬飛那間辦公室大上三倍還不止,不但大,而且裡面的擺設也極爲豪華。一面寬大的玻璃幕墻使這裡的采光極爲充足,墻的兩角還放著兩盆綠色植物,把這裡點綴地很有生機。
除此之外,還有沙發,茶幾,等離子電視,甚至在墻的一角處還有一個小小的吧臺,裡面擺放著各種名酒,有路易十八,皇傢禮炮,波拿巴等等,其他的楊鵬飛也就不認識瞭,不過從標簽的年頭看,哪一瓶也下不瞭兩千塊。
而於潔面前的那張寬大閃亮的「大班臺」和董事長辦公室裡的那張不相上下,上面擺放著紅黑兩部電話,一臺配有液晶顯示器的電腦,(楊鵬飛辦公室裡的那電腦隻是純屏的)雖然這電腦還是開著的,但於潔的面前仍擺著一部筆記本電腦,此時,她正十指如飛得在筆記本電腦上不知敲擊著什麼?
楊鵬飛暗想:「看樣子她不是在和哪個網友聊的火熱就是在某個論壇發貼灌水。」盡管此時他很想知道於潔到底在電腦上搞些什麼,想把頭探過去看一看,但最後還是強忍住好奇心,恭恭敬敬得站在她面前問:「於總,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嗯,你找出幾個有投資價值的項目啊?拿給我看看。」於潔頭也不擡地說。
「還……還沒找出來。」楊鵬飛實話實說。
於潔終於擡起頭,盯瞭他一眼,然後緩緩得合上電腦,悠悠得說:「楊經理,你的工作效率也太低下瞭吧,不要以爲有袁大小姐在後面撐著你,你就可以用這樣一種工作態度來對待工作,你要知道,在這裡,我是你的直接領導,如果你工作上沒什麼表現那我是有權辭退你的。」
「靠,不至於吧。」楊鵬飛心裡暗想,「你這不是成心找我的茬嗎?我才來這裡幾個小時啊?你就逼我拿出成績來?再說瞭,這些都是小項目,完全可以由我自己決定,也無需向你匯報的啊。」心裡十分生氣,恨不能跳上桌子,指著她的鼻子將她臭罵一通。然而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還是陪著笑臉說:「於總說的是,我會努力工作的,明天,明天我就把一份完整的投資項目及投資計劃放到您的辦公桌上。」
「嗯。」於潔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要是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出去瞭。」楊鵬飛小聲的說。
於潔看瞭看表說:「已經下班瞭,我想你也沒什麼事瞭,就請幫我一個忙吧。」雖然她說的是請楊鵬飛幫忙,但說地理直氣壯,語氣中絲毫沒有請的意思,倒有一點指派的味道。
「沒問題,什麼忙?您說。」盡管楊鵬飛十二分的不願意,但臉上還是笑容可掬得說。
於潔沒有直接答他的話,而是站起身來,指著衣架。楊鵬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見衣架上掛著一件外套,再看看她身上的緊身小背心,楊鵬飛明白瞭,於是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衣架前,取下瞭那件小外套,遞給於潔。然而於潔並沒有伸手去接,隻是嘴巴一努,意思是叫楊鵬飛替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