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801掩體的規模足夠大,幾乎相當於一個小縣城瞭,但真要長期住在裡面,卻談不上如何舒適。電力、空調、通風和熱水是不缺的,但卻沒有任何電視、網絡、廣播設備存在的跡象。食物雖然保證充足,但都是冷藏瞭很久的罐頭,缺乏新鮮的蔬菜與肉類。而且一切都需要自己動手,這個擁有上千個房間的大廈裡,除瞭我與導師之外,再無其他人存在。

  我有些好奇的是,組織留著這樣一個掩體用意何在。除瞭那些已顯過時的武器,沒看到他們有利用這個掩體的可能,因為要維持掩體最低的運轉的話,至少也得200個人左右,但從導師的言辭來看,組織並沒有這番打算。不過在這裡養傷,對我來說卻是再安全不過瞭,因為掩體是不受任何行政機關管轄的,無論是淮海市還是其他權力部門,他們的觸角都無法伸及這裡。

  自從被黑鷹帶到801掩體後,我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雖然白莉媛很用心的為我縫合,但她畢竟沒有受過專業的醫護訓練,再加上後面在會所裡發生的一系列變故,我的傷口在逃跑途中受到瞭感染,這讓我的恢復變得一波三折,幸好這裡有完善的醫療設備,導師更是外科方面的專傢。

  他親自為我處理瞭傷口,並且很專業縫合瞭起來,對癥下藥的給我輸液,再加上白莉媛衣不解帶地日夜守在我身邊,在正規藥物的治療和她細心體貼的照顧下,我的傷勢逐漸好瞭起來,但這也花瞭足足一周的時間,而在我的情況步入正軌後,白莉媛這才依依不舍地獨自離開。

  目前掩體裡隻有我與導師兩人存在,但如要嚴謹點說,我還有另外一個夥伴。

  在我拆線的那天,導師給我帶來瞭一份意外的禮物。那天早上,隨著傷口上的最後一根線被拆除,我總算結束瞭臥床養傷的日子。我下床活動瞭下手腳,發現除瞭那條傷腿尚不能運用自如外,其他部分已經恢復瞭七八成瞭。

  “好瞭,別急著賣弄,你那條腿要回到原狀,起碼還得一個月的時間。”導師看我側頭聳肩,擺瞭幾個搏擊的姿勢,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沒好氣地勸道。

  “嘿嘿,我要是恢復不好,組織估計也不願再接受我,可以就此放棄我,好麼?”我搔瞭搔頭,揶揄道。

  “組織對待廢物可不會客氣。”導師冷冷地答道。

  這話直中要害,讓我頓時啞口無言,屋內的氣氛瞬間降到瞭冰點。

  但導師並沒有進一步叱責我,他今天的心情似乎還算不錯,隻是手腳麻利地收拾好病床,然後帶我走出這單調乏味的房間。

  我有些忐忑地跟在他身後,拐瞭好幾個彎後,來到一處較為寬大的場所,他在一扇不銹鋼大門前停住腳,指著門對我說道:“裡面有你一個老朋友,自己進去看看吧。”

  老朋友?我的腦子裡迅速轉過好幾張面孔,但能與我稱得上朋友的並不多。白莉媛是我的母親和愛人,導師不會用朋友來稱呼她,何況她已經走瞭;梅妤與我的關系有些復雜,我們既是情人又有些知己的味道,但以我們認識的時間來說,老朋友似乎也過瞭;楊乃瑾隻是個小朋友,導師不可能不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數來數去,隻有鐵拐李可以勉強稱得上。

  可導師為什麼要召他過來?難道,難道他也是組織的一員嗎?我腦海裡突然冒出瞭個大膽的猜測,但很快又將其推翻瞭,鐵拐李的身手雖然不錯,但還不夠進入組織。而且我從小就看到他瞭,那時我根本不知道組織的存在,也想不到日後有一天會加入組織。組織不可能為瞭我,派一個人潛伏在我們傢附近那麼久,這太匪夷所思瞭。

  那究竟會是誰呢?我再看瞭看導師,他的雙眸雖然無甚表情,但我卻分明感覺到一股暖意,從他的態度來看,裡面那個人對我應該不會有什麼威脅。

  這些念頭隻是瞬間一閃而過,我很快就把手放在瞭門把手上,隨著距離的拉近,我越來越有種預感,好像門裡頭那個久違的老朋友,與我之間有著一種極為微妙的牽絆,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驅使我擰開瞭門把手。

  門開處,裡面是個燈光明亮的寬敞大廳,大概有我先前病房的四五倍大小,左手邊是一個簡單但卻完備的廚房,擺著一條長餐桌和幾把椅子,右手邊有一副老式皮革沙發,雖然擺著的傢具並不是很多,但總算較其他地方多瞭些生氣。

  我還沒將大廳的構造看清楚,已經有一道黑影從皮革沙發邊竄瞭出來,速度極快地朝我奔來,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已撲入我的懷中,力氣之大,差點把我撲倒。

  “小黑!”我高興地大叫一聲,抱住懷中的那隻黑色大狗,雙手在它光滑黑亮的皮毛上摩挲個沒完。

  懷裡這隻大狗,一身油光滑亮的黑毛,唯有下巴處的毛發是白色的,兩隻尖耳朵高高直立,隨時隨刻都處於警惕狀態,長長的嘴中一口鋒利的白牙,它就是我久違瞭的老朋友——小黑。

  小黑是警犬與本地犬雜交的後裔,帶有德國黑背的血統,現在的年齡大概在7歲左右,正處於精力旺盛的壯年,它肩高體長、肌肉結實、動作敏捷,就算在同類犬中也是佼佼者。

  看到我的出現,小黑那兩隻一向深沉的黑眼睛此刻充滿興奮,雖然從年齡和體型上都已經是頭成年的大狗瞭,它卻還像隻小狗狗般在我懷裡滾來滾去撒嬌,時不時還用熱乎乎的大舌頭在我臉上舔來舔去,弄得我滿臉濕漉漉的。

  這隻小狗生下來還不滿一歲,它的母親就生病去世瞭,父親不知被送到哪裡執勤去,南山島精神病院裡的訓犬人,嫌棄它的毛發顏色,認為它的品質不良,長大瞭也不好養,便將它從狗舍趕瞭出去,讓其自生自滅。

  就如同我一般,小黑幸運地碰到瞭韋叔,在他的照顧下,這隻小狗頑強地生存瞭下來,它學會瞭用自己的爪子捕獵,懂得在危機四伏的環境裡潛伏,還會從精神病院的廚房裡偷食物,時不時地給我和韋叔額外加餐。

  由於同病相憐的緣故,我和小黑一見如故,成瞭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在精神病院那樣的環境裡,狗或許比人更忠誠,更值得信賴。韋叔雖然對我很好,但他畢竟跟我隔著很深的代溝,而且脾氣也不是很好,我有什麼心事隻能跟小黑訴說,它從不會泄露我的秘密,隻是安靜地蹲在我的腳邊聽著,時不時地舔一舔我的手背。我要是說得太久瞭,它就用睡著瞭表示抗議。

  幾年間,我不聲不響地長大瞭,長得強壯瞭,小黑也長得越來越大,但我還是習慣叫它“小黑”。小黑已經無法鉆洞溜入我們的病房,我們隻能在放風的時間見個面,相互比較彼此能力的進步,但這並不影響我們的友誼,我們還是那麼地要好。

  在那場毀滅精神病院的大火中,小黑敏捷地逃離瞭火場和發狂病人的襲擊,我們幾乎是同時投入冰涼的海水中,我們相互扶持地與風浪拼搏著。記得有一個大浪打過來時,我牢牢地將小黑按在身下,否則它就要被大浪給沖走。而我在體力消耗極大的情況下,不得已仰泳節省體力時,又是它銜著我的衣服,拉著我前進。

  據把我們救上來的那艘漁船上大副說,那天晚上風浪很大,天色又極黑,他們根本看不見海上的落難者,隻是聽到持續的犬吠聲,所以才找到我們身處的位置,要是沒有小黑,估計我早已葬身海底瞭。

  無論如何,命運註定我與小黑相識,在韋叔去世之後,它更是我相依為命的小夥伴。就算是加入組織,成為編號成員後,我依舊沒有背叛這份友情,無論是在執行任務還是平時,我都盡心盡力地照顧好它。

  組織給我提供瞭優越的條件,再加上小黑血統裡有警犬的天分,經過專業人士的系統訓練,小黑迅速成長為一隻具備搜尋、追蹤、搏鬥等能力的優良警犬,它在執行任務過程中,表現出的專註與靈活,讓資深訓犬教官都稱贊不已。

  在我執行任務出事後,由於記憶受損的緣故,一時間把這位小夥計給忘記瞭,雖然腦中模模糊糊記得有個很要好的朋友,但隻記得他的名字叫“小黑”,根本不記得它是一條狗瞭。

  時至今日,我才真正補回瞭所有的記憶,抱著這位失而復得的好夥伴,心中又是開心又是激動。

  “你這個小夥伴有點貪吃,我不可能一直把它帶在身邊,讓它有規律地運動,所以最近重瞭不少。”

  從我入門起,導師一直在旁靜靜地看著,他口裡雖然輕描淡寫說道,但從他的字句中卻可以得知,在我失蹤的這段時間裡,他對小黑的照顧可謂十分盡心盡力。以他的身份地位,居然會屈尊照顧小黑,很大程度上應該是因為我的緣故,所以才會愛屋及烏。

  “導師……謝謝你!”我充滿感激道。

  如果說先前我對導師還有些委以虛蛇的意思,這次的感謝可謂充滿瞭真摯誠懇的味道。

  導師並沒有很當回事,他隻是淡淡道:“走吧,我給你重新安排瞭房間,待你那條傷腿痊愈後,我們還得回組織匯報。”

  我無言地點點頭,放下手中沉甸甸的小黑,跟在他身後走瞭過去。

  “滋——”伴隨著脂肪與熱油接觸產生的氣息,黃白相間的雞蛋迅速卷曲瞭起來,油脂狀的液體逐漸變成半凝固的狀態,一隻木鏟伸過來將雞蛋翻瞭幾翻,讓雞蛋的正反面都均勻地受熱,握著木鏟的這雙手十分嫻熟,沒等到雞蛋過熱變焦前就將其撈起,然後分別放入兩張白碟子裡。

  羰基化合物(還原糖類)和氨基化合物(氨基酸和蛋白質)產生的美拉德反應帶來的獨特香味,成功調動起我的食欲,等到那白碟子裡裝的金燦燦的煎蛋擺在眼前,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著叉子吃瞭起來,這兩周來我一直吃的是病號飯,讓已經習慣白莉媛親手烹飪美食的我備受煎熬,雖然隻是普通的一個煎蛋,但對於我來說,已經是難得的美味瞭。

  導師坐在我的面前,他看我狼吞虎咽的樣子,微微搖瞭搖頭,把自己面前的碟子推瞭過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猶豫瞭下,但還是受不住那香味的誘惑,迅速地將這個盤子清空瞭,而導師卻毫不在意,自顧自地吃著自己面前的食物。

  小黑則趴在在我的腿邊,面前盤子裡的食物跟我差不多,它一邊吃著一邊用尾巴親熱地蹭著我的腿,這幾天我們幾乎是形影不離,除瞭到導師為它搭的狗舍睡覺外,其他時候它都跟在我的腳邊。

  熏魚配鷹嘴豆,水煮菠菜,奶酪通心粉,還有一盒牛奶,這就是我們的午餐,或者說是三餐,自從我可以正常進餐以來,這份菜譜基本上沒有多大的變化,這種淡而無味的食物我已經吃得膩瞭,但他卻絲毫不在乎這些,每次都很認真地把食物吃得幹幹凈凈,好像它們是什麼山珍海味般。

  而剛才的那兩份煎蛋,是這今些天唯一有過油的食物,但是公平點說,這煎蛋的味道的確不錯,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過瞭。當我用紙巾搽幹嘴唇上的油脂,略帶感激的說瞭聲謝謝後,導師並沒有領情,他隻是放下手中的刀叉,輕聲道:“今天輪到你瞭。”

  我點點頭,把剩餘的通心粉和熏魚放入小黑的盤子裡,然後拿起桌上的碗碟餐具,放在水龍頭下面沖洗,這些天來,我們都是輪流負責日常的生活瑣事,包括煮飯、清理衛生、和打掃房間。這些活我幹得很熟練,自己記憶中的那一部分被重新喚醒瞭,好像又回到瞭與導師一同接受特訓的日子,我們隻吃滿足身體需要的食物,住在沒有現代設施的簡易房子中,各自動手料理自己的事情。

  不得不說,這些瑣碎的小事,給我帶來的收益是很大的。雖然我一開始也不瞭解,為什麼要讓自己過得如此辛苦,特別是在完成瞭一天殘酷的訓練內容後,還得拖著疲累不堪的身子去洗自己的衣服,但導師並沒有跟我解釋什麼,他隻是自己身體力行的做著,我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有什麼怨言。

  久而久之,當我習慣瞭這種規律後,反而沒感覺到增加瞭多少負擔,即便是一些繁瑣的小事,但對於個人毅力和耐心的培養卻大有好處,尤其是像我這樣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來說,耐心是最難得也是最難養成的素質之一,要想成為一個合格的殺手和狙擊手,你必須擁有足夠耐心,等到獵物進入最適合你的射程內。缺乏這一點,你很難順利完成任務,並在一次次的行動中生存下來。

  在那段痛苦而又難忘的日子裡,給我留下深刻記憶的,除瞭導師無所不能的身手、豐富而又實用的知識技巧外,就是他親手所做的煎蛋,那滋味是我們訓練生活中不多的亮點之一,那讓我知道他的烹飪技巧也極為出色,當然他本人對此不置可否,好像那對於他來說隻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每次我想要吃的時候,他卻沒有拒絕我的要求。

  在組織裡,編號成員是有固定數目的,一旦出缺便有人可以頂上,而導師卻不一定,沒有人知道導師有多少個,也沒有人知道導師的來歷,每一個編號成員在執行任務之前,都要經過導師的專門特訓,在特訓過程中,導師可以根據你的天賦和資質,設計不同培養方案,將你塑造成組織需要的那種工具。

  毋庸置疑,我的這位導師顯然是組織內的頂尖人物,我從他身上學到的東西,這一輩子都受益匪淺,但我至今並不瞭解他,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或許這些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他隻是在執行自己的任務,就像我平時執行組織的任務一般。

  我很少見到他情感失控的樣子,他像是天生戴著一副面具般,對任何危機和危險都處之淡然,並且可以從容地應對或者解決,曾經在亞馬遜的叢林裡,他的大腿被一隻毒蠍子咬瞭,他並未因此驚慌失措,隻是用刀刺死那隻蠍子,然後自己剜去已經腐爛的死肉,然後拖著這條受傷的腿走瞭三天,才返回基地接受治療,這全程中他沒有露出半點失望和痛苦的表情,就像是用大理石打造而成般。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從不表露自己的情感,在我們相處的一年時間內,雖然朝夕相對不分日夜,但我很少見到他出現過軟弱的一面。但我卻隱約覺得,導師並不像他表面那般冷酷無情,他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原則行事,但在有關我的許多事情上,他卻體現出原則之外的人情,否則我很難相信,組織會輕易中止焚燒令,而他代替組織開出的條件也寬厚得令人詫異。

  但無論他對我如何有恩,並不能改變我內心中對自由的渴望,我已經不再是那個沒有人類情感的殺手,我有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所愛的人,尤其是後者,我的一切都是她給予的,我之後的人生也不能沒有她,我要找到她,我必須找到她。

  但在此之前,我得扮演好現在的角色,我已經擺出瞭一副合作的樣式,這點對我來說不是問題,而且與導師的相處很順利,雖然時隔多年,但我們似乎又回到瞭過去那段日子,簡單而又平靜,如果不是因為白莉媛,我或許不會拒絕這樣的生活,但一切已經改變瞭。

  做完瞭清潔工作,我回到瞭自己的房間,現在我已經不需要繼續躺在那張病床上,隻不過801大廈雖然很大,但導師為我們找的歇息之地卻是一個不大的套房,除瞭共用的客廳廚房和衛生間之外,我們各自住一個30平方米的房間,導師回到瞭自己房間,我知道他晚上有打坐的習慣,便自己走進瞭衛生間,準備擦一擦身子。

  我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瞭,隻是左腿還不能脫離拐杖行走,自打可以從病床上起來後,我便自行清潔身子。打開花灑,過瞭老半天,裡面噴出的水好半天才轉熱,在逐漸模糊的水霧中,我光著身子,把沾瞭熱水的毛巾在身上擦拭。

  在這個不足10平方的衛生間裡,我獨自擦著身子,水龍頭中流出的水帶著股難聞的消毒藥水味,顯然是很長時間沒有更換過瞭。我開始懷念白莉媛傢中那個大大的浴池,以及帶著白莉媛獨特體香的洗澡水,我似乎又感覺到她纖細頎長的白皙手指劃過我肩膀的感覺,她那頭酒紅色大波浪長卷發用白毛巾包在腦後,光潔如玉的胴體在水汽中緩緩蹲下,一張美艷動人的玉臉微微抬著,那對翦水秋瞳中充滿瞭溫柔似水的神色,她親手為我擦拭身子,她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身體,她用濕漉漉的溫熱嘴唇吻我,吻遍我身上每一處,直到……

  我身上一陣莫名的潮熱,這種熱跟水蒸汽的熱量並不一樣,但卻從心底和雙腿之間湧起,傳遍瞭全身四肢每一寸,讓我血液為之躁動不已。隻是,想象畢竟隻是想象,水霧中怎麼也看不到那個動人的身影,我嘆瞭一口氣,起身準備再去擰一把毛巾。

  剛朝花灑邁瞭一步,沒想到牽動到小腹處的傷口,這令我遲疑瞭下,那隻腳踩得有些偏瞭,我想要向前探一探身子,沒想到右腿卻踩在沾瞭水的瓷磚上,當時腳下就滑瞭一下。我暗想不妙,伸手想要抓一個可以支撐的東西,抓在手中的卻是花灑的塑料軟管,這完全無法保持身體的平衡,我想要伸出左腳,卻忘記瞭這條腿的傷勢還未痊愈,身體完全失去瞭控制。

  “啪”一聲,我整個人摔倒在瓷磚地面上,這一下摔得可不輕,我隻覺得胯部像是暫時失去瞭知覺般麻木,左腿撕心裂肺的痛,我明白創口又裂開瞭,我想要自行站起來,但卻怎麼也做不到,再加上瓷磚地面堆積的水,我再次摔倒在瞭水中,這次雖然並不是很疼,但卻發出很大的響聲。

  衛生間的門被打開瞭,穿著一身運動服的導師出現在門口,應該是這裡的動靜驚動到瞭他,所以他甚至來不及穿鞋,光著腳就踏瞭進來,我有些尷尬地笑瞭笑,然後抓著塑料膠管再做一次嘗試,但並不成功,我又重新摔倒在瞭水中。

  “別動瞭,你想讓我再給你縫一遍傷口嗎?”導師面無表情的叱道,但他卻走瞭上來,伸手抓住我的肩膀,將我整個人從地面提瞭起來,我這160多斤的體重,在他手中卻像個玩偶般,毫不費力。

  隻不過我人雖起來瞭,但卻沒有辦法站穩,導師隻好背著我回到瞭房間,導師微微蹲下來身子,抓住我的左腿翻看瞭幾遍,頭也不抬地道:“你的左腿脫臼瞭,忍住。”

  沒等我做出反應,緊接著一陣難忍的巨疼,我忍不住大聲呻吟出來,導師已經松開瞭雙手,而我的膝關節已經被接好瞭。

  導師先是用毛巾將我身上的水滴擦幹,導師很快轉身回房,他拿來醫藥箱和工具,為我清理被沾濕的傷口,經過這一番折騰,我再也沒有氣力說什麼,隻好仰面躺在床上,任由他擺佈。我的全身都沾滿瞭水,身上的體毛濕漉漉地掛著,就像是一頭剛洗過澡的大熊般,導師並沒理會我的身體,他拿著棉簽為開裂的創口消毒,碘酒滑過傷口一陣火辣辣地疼,我倒抽一口冷氣,但卻沒有叫出聲,導師會把這視為軟弱的表現,並以此斥責我。

  但我的視線卻久久地停留在導師身上,他身上的那套運動服本來就不是很厚,我最後一次摔倒的時候,抓住花灑軟管一陣亂甩,裡面噴出的溫水灑瞭導師一身,所以他身上的運動服緊緊貼在皮膚上,將衣服下的體型完全顯示瞭出來。

  她臉上的口罩已經去掉瞭,一頭男孩般的短發沾瞭水後顯得有些亂,這張方形的臉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下方,薄薄的雙唇就像一條線,無論什麼情況下都是毫無表情地抿著,兩道筆直濃黑的劍眉下方,一對眸子精光四溢,被她看到的人無不心生懼意。

  她的皮膚不白不黑,看上去略顯啞光的淡黃,但實際上她的身體極為健康,,那矯健修長的四肢爆發的力量,遠勝過體型龐大的男子,她的身上沒有一絲的贅肉,每一寸肌肉所能蘊含的力量,可以對敵人造出極大的打擊,而我曾經在她的拳腳下吃盡瞭苦頭。

  我胡思亂想間,導師已經將我上身的創口處理得差不多瞭,我左腳上的創口比較麻煩,需要重新縫針,所以導師得用手撐在我大腿上,她的手指修長結實有力,按在我的大腿上並不是很重,我知道她特意手下留情,創口重新縫針是很痛的,但我心中卻有些異樣的感受。

  我從衛生間裡出來後,一直都是赤裸著的,不隻是溫水的緣故,還是腿上神經的刺激,原本伏在胯間那堆雜草中的巨蛇,不知不覺地漸漸開始抬頭,我覺得有些羞愧,但又無法控制身上的本能反應,我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近女色瞭,身體裡的欲望已經積蓄瞭很久。

  導師的雙手離我胯間那麼近,她明顯可以發覺我身體的變化,但她卻視若不見般繼續縫著針,等到一切都處理完畢,她收拾好工具轉身走出瞭房間,隻是背著身丟下一句話。

  “早點休息,別再犯傻瞭。”

  我仔細咀嚼著這句話,心中卻有些火苗在緩慢升起,因為就在她轉身離開的瞬間,我分明看到那對懾人的眼中閃過的一絲柔軟。

  這次意外摔倒可讓我傷得不輕,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內,我的傷勢又出現瞭反復,重新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導師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依舊像往常一般為我清理上藥,隻是對我的生活起居更加嚴格瞭,美味的煎蛋也不用想瞭,不過我心裡卻明白,她是在為我好。

  隻不過一切都要靠導師來照顧,卻不免有傷男子漢的自尊,尤其是更換衣物和擦拭身子,不得不由導師一手包辦,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裡,這些事情先後都是由白莉媛和導師包辦瞭,隻不過那時候自己並沒有意識,不用面對著面那麼尷尬。

  當然,更為令我別扭的是,自己就連大小便都要導師的協助,每當自己赤裸著下身,被當做小孩子般從床上抱起,放到衛生間的馬桶之上,雖然不用在她的註視下完成大小解,但是做完這一切後還是得由她抱回床上,這過程對我來說不啻於是一種折磨。

  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日子裡,我一直在思考著,如何才能離開801掩體,又不至於驚動組織,這兩件事本身已經足夠難的瞭,更令我頭疼的是,這一切還得在導師的眼皮底下完成,我實在找不出什麼法子,可以瞞得過武力和智力都勝於我的導師。

  胡思亂想間,臥室門又被打開瞭,導師端著一盆溫水走瞭進來,我知道她這是要給我擦身子,隻好擺出一副任君宰割的姿態,沒多久我就被脫得渾身精光,就像一隻長滿黑毛的獵豹般躺在床上,導師擰瞭一把毛巾,然後從我的脖子下方開始擦瞭起來。

  由於我們靠得極近,所以我可以毫不費力地看著她,她的短發烏黑發亮,發絲下方的那張臉紋絲不動,她明亮的雙目緊盯在我的身上,像是看著一尊無生命的雕像,但手中卻絲毫不停地擦動著毛巾,動作雖然談不上溫柔,但卻不讓我感到不適。

  很快那條毛巾就移動到瞭我的胯間,男人的生殖器一直都是有味道的,由於好幾天沒洗澡的緣故,我那根玩意兒更是明顯帶著腥味,但她卻絲毫不以為忤,用兩根手指抓住我的莖身,將明顯有些變味的包皮褪到瞭尾部,用沾濕的毛巾蓋在紫紅色大龜頭上,她先是隔著毛巾捏瞭捏,然後用心地擦著整個龜頭連同包皮褶皺裡的污垢,就連冠狀溝下方都沒有放過。

  她的手指細長有力,不如白莉媛那般柔軟,但隔著毛巾並不覺得生硬,蘸瞭溫水的毛巾在龜頭上移動著,那溫軟的感覺讓我無比舒適,不知何時,那根巨莖已經悄悄抬頭瞭,壯碩的莖身迅速充血膨脹,高高地立起瞭一根旗桿,昂首挺胸地將毛巾給頂瞭起來。

  導師並未受我的勃起影響,她隻是不緊不慢地清潔完我的巨莖,然後順著我的身子往下擦拭,但我卻看到她有那麼一秒鐘的時間,對著我胯間那雄偉之物愣瞭一下,我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覺油然而生,雙目卻是緊緊地鎖在瞭導師身上。

  她今天穿著一套黑色的運動服,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質地,但那佈料卻很是細膩柔軟,緊緊地貼在那修長結實的軀幹上,她的身段基本找不到什麼女性的特質,寬闊舒展的肩膀、平坦的胸前隻有微微的隆起,雙臀緊繃繃如同巖石,手臂更是肌肉線條明顯,但她的那條腿卻是又長又直,帶著長跑運動員常見的線條,腰部更是沒有一絲的贅肉。

  從側面看過去,導師的五官很是立體,在黑色衣料的襯托下,她的膚色比以往要白,但卻沒有那種光滑的感覺,這是長期保持低油脂和素食習慣的結果,她微微彎下腰的動作,和臉上專註於手中毛巾擦拭的表情,令我看到瞭她的另一面,我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動。

  她擦拭完最後一步後,拿起病號服要幫我穿上,在扣領口紐扣的時候,我們兩人距離很近,我可以清晰聽到她綿長而又細密的呼吸聲,耳中還聞到一絲沐浴露的香氣,導師剛洗過澡嗎?我心中猜測著,手裡卻不由自主地放在瞭她的肩膀。

  她的肩膀雖然沒有我那麼壯實,但比起我所見的女人都要龐大,觸手之處可以感覺薄薄的衣料下方光滑的肌肉,她被我手這麼一碰,常年養成的警惕發揮作用,身上很自然的做出反應,她伸手霍地抓住瞭我的手腕。

  若在平時,她這一抓的下一步,就可以順勢將我的手腕扭轉180度,當下我這隻手便會使不出力來,隻要稍微反抗就肯定會扭折關節,但她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抓住我的手腕,抬起頭來冷冷的看著我。

  但我並沒有見好就收,而是得寸進尺的抓住瞭她的另一邊肩膀,同時右手一翻扣住瞭她的脈搏,我這幾下出手極快,全無預兆,以導師之能耐也無法脫身,我知道她隻是暫時受制,我並沒有能力完全控制她,況且我下半身不能使力,她隻要用腦袋頂我一下,我就會完全失去戰鬥力。

  我心存僥幸,但事已至此,還不如冒險一搏,我雙手使力向前一拉,導師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傾,她本來就跟我靠得極近,這一下正好身體貼在瞭一起,我聞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女性氣息,心下熱血一湧,探首吻在瞭她的唇上。

  導師估計也沒想到我會這番舉動,她一下子愣在瞭原地,任由我的雙唇在她唇邊探索,她的唇關雖然咬得緊緊的,但我卻鍥而不舍地在上面吮吸,同時左手向下一滑,攬住瞭她那沒有半點贅肉的纖腰,右手卻撫上她的胸前,隔著衣料握住一隻堅實的胸乳。

  我這一套動作無比連貫,導師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或者她還沒有意識到我的企圖,被我占盡瞭口舌便宜,但當我的大手侵犯到胸前時,她好像身體某一部分被喚醒瞭,似乎意識到瞭什麼。

  “砰”一聲,我腦上一陣巨疼,已經被導師當頭撞瞭一下,我圈住她腰間的雙手不由得松開,但很快就被兩隻鋼圈般的手給鎖住瞭,前不久我還占據主導優勢,轉瞬間,我已經一敗塗地。

  我隻覺得一陣大力襲來,無可奈何地向後倒下,導師就像是被激怒的雌豹一般,猛地向上一躍跳上瞭床,雙腳分開騎在瞭我的腰間,我的雙手被攤開按在瞭床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滿臉怒容的導師,不知她會如何懲罰我。

  沒想到的是,導師眼中前一秒還是怒目圓瞪,但沒一會兒卻變得柔和些,然後多瞭一層迷惘之色,我這才想起,自己胯間那根巨莖一直都保持勃起狀態,導師這麼一坐,不巧正好將自己的臀部倚靠在那根大玩意邊,我雖然不是有意的,但那硬梆梆的陽具卻不偏不倚地抵著導師,透過薄薄的衣料觸及那堅實的臀肉。

  導師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她兩道英挺的劍眉在眉心擰到瞭一塊,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卻令我所料不及,我隻覺得一陣風聲襲來,導師已經俯身下來,兩片冰涼柔軟的唇瓣貼在我的唇上,沒等我張口搖舌相就,一條溫熱的舌頭已經伸瞭進來。

  導師像是被我先前的動作刺激到瞭一般,她狂熱無比地向我索吻,那動作的激烈程度是我前所未見,我雖然動彈不得,身上隻有一張嘴可以活動,隻能以舌頭還擊她的進攻,我們就像是一對戀人般盡情地舌吻著。

  導師的口腔中有一股薄荷的清香,令我神清氣爽但又十分迷戀,她的唇瓣舌頭出奇地溫柔,但接吻的姿勢動作卻比較生硬,好像很久沒有與人舌吻一般,但在我的耐心引導之下,很快我們兩人就相互適應瞭對方的舌頭,無比投入地口舌糾纏在一起。

  我們這番熱吻持續瞭好久,直至我的呼吸有些不繼,導師這才抬頭分開瞭唇瓣,我急促地喘著粗氣,看著騎在我身上的導師,不知是接吻耗氧過度,還是其他原因,她那張英氣十足的臉蛋較往日柔和瞭許多,淡黃的膚色上泛著微微的紅暈,看上去卻有另一番的韻味,隻是她那對精光四射的雙目中,卻有一層令人看不透的雲霧。

  “我好懷念你口中的味道。”我緊盯著那對眸子,用最為真誠的語氣柔聲道。

  我的話並沒有得到回應,但我卻捕捉到她的肩頭有微微的一絲顫動,我的話似乎勾起瞭她的回憶,她抓著我雙手的力氣小瞭一大半,我抓住這個機會從她手中掙脫,雙手撐在床上坐瞭起來。

  導師似乎在想些什麼,她並沒有註意到我的動作,等到我坐起身為時已晚,一個龐大健碩的身軀擋在瞭面前,肌肉堅實墳起的胸膛上一圈圈卷曲的黑毛,就像一隻成年的公獸般充滿瞭男性的陽剛之氣,我身上的男性氣息傳入她的鼻尖,她好像有些沉醉瞭般。

  “你,不準你重提那件事瞭。”導師雖然用命令式的語氣說,但她的語氣卻軟弱無力。

  緊接著,男人強壯的胳膊圈瞭上來,她不知如何就放棄瞭抵抗,被這男人的給抱入瞭懷中,她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應對男人。隻要用抱摔的動作往側面一倒,男人那半條傷腿根本無力抵抗,將會被自己摔到床底下;或者她隻要用一隻右手,就可以鎖住男人的喉嚨,讓其無法呼吸從而松手,如果他頑固不松手的話,隻要自己手指一用力,男人的喉嚨就會被自己擰斷。

  自己腦中瞬間閃過十七種脫身制敵的手段,但身體卻像是不聽使喚般一招都沒使出來,我身上像是有一股魔力般,將她牢牢地封印在瞭原地,我的手開始脫著她的衣服,上衣被脫下後,露出修長堅實的上身,我的唇開始在她身上遊走,她的皮膚光滑紮實有力,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她的身上到處都佈滿瞭大大小小的傷痕,但卻不顯得醜陋,反而增添瞭一種獨特的魅力。

  那條黑色的運動文胸被取下,胸前那兩隻形狀不大但卻堅挺得要命的雙丸露瞭出來,這裡可能是她身上少數幾個柔軟的地方,但平時都被禁錮在有些過緊的文胸內,此刻被釋放出來的兩顆半球狀乳肉充滿瞭活力,在我的搓揉之下彈動不已,我張嘴將那暗紅色的乳頭納入口中,溫柔而又霸道地舔舐著她們,將她們逗得興致勃勃地立瞭起來,堅硬得像是兩顆花生米般。

  我的手滑過她沒有一絲贅肉的平坦小腹,那裡有一道長長的傷疤,斜斜地從肚臍眼下方掠過,像是被某種利器劃開一般,這個傷口又長又很明顯,讓她的身體有種殘破的美感,但我卻沒有在此停留太久,而是順手將她的運動褲往下一拉,露出她修長結實的下半身。

  她那兩條又長又直的大腿上肌肉線條分明,緊窄結實的胯間系著一條黑色的平角內褲,我脫下瞭這條最後的遮掩物,將那個神秘的三角地帶放在眼前,隻見那裡寸草不生光溜溜的一片平原,豐隆凸起的一片潔凈肉丘中央,兩瓣暗紅色的肥厚肉唇已經微微張開,上面有幾絲透明的液體痕跡。

  但吸引住我的目光的,還不是這具光潔無毛的肉穴,而是她大腿左側,靠近生殖器約三指距離的地方,一處三角形的傷疤,這處傷痕在她的大腿內側,本來很難見到,她的雙腿又長又結實,並不像上身一般有很多傷疤,皮膚基本上都是光滑細膩,帶著健康的肉色光澤,隻是這處傷痕卻像被什麼動物的牙齒咬過一般,顯得古怪而又醜陋。

  我低低俯下身,將嘴巴湊到那處傷疤上,細細地吸允著那裡,明顯感覺導師渾身一震,像是被勾起瞭某處回憶一般,我的頭正好頂在瞭她的肉丘上,那粗硬的發絲擦著肥厚的暗紅色肉瓣,讓她口中不由得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好像那處傷疤是她的敏感點一般,稍一觸碰就能產生極大的刺激。

  “不能,不要碰那裡。”導師口中帶著猶豫道,她的聲音不再是機械般冷冰冰的,帶著一絲絲的溫柔與軟弱,這特別的語調帶著我回到瞭過去。

  4年前,也是這樣的姿勢,也是我們兩個人,也是這般的對方,而我們身處的環境卻與現在大不相同。我仿佛又回到瞭亞馬遜的熱帶雨林中,在那悶熱潮濕的叢林深處,我與導師已經跋涉瞭三天,我必須在她的監督下,完成長達一個禮拜的潛伏狙擊訓練。導師全程跟我保持一定的距離,並不介入也不與我說話,隻是觀察我的行為,考核我應對各種困難境況的能力,

  這一切都要求我在極限的條件下完成,所以我身上除瞭一把狙擊槍外,隻有叢林迷彩服和維持三天的幹糧與水,其他所需都得靠自己捕獵來維持。而導師也不例外,她除瞭晚上睡在一個臨時搭起的小帳篷內,其餘時間都是與我一般活動作息,隻是夜色降臨的時候,我獨自一人趴在蟲蟻甚多的叢林中,而導師就在我十幾米開外,雖然我看不到她,但卻可以感覺到她的存在,那種感覺減輕瞭身體的疲累。

  亞馬遜的叢林是多雨的,隨時都有可能來一場漂泊大雨,然後又是撥雲見日的晴空,就在臨近結束的那天夜裡,淅淅瀝瀝地下起瞭惱人的小雨,我身上雖然有防水的油佈覆蓋,但身下的地面卻無法阻止雨滴的流淌,漸漸地在我的身下積起瞭個小水塘,雖然離這裡不遠處的一處小丘可以避雨,但我卻不能移動半分,因為我正在執行任務,任何行動就會導致失敗。

  導師是這麼教我的:忍耐瞭百分之九十九的痛苦,卻沒有禁得住最後一絲,那就會導致全盤皆輸。

  所以我兀自咬牙忍住,雖然身體既不舒適,但還是讓自己進入假寐狀態,夜色過半的時候,我的耳邊好像傳來一聲低低的呻吟,這聲音極為細微,但我卻準確地捕捉到瞭,那是導師的聲音。

  此時天色微光,距離任務的截止日隻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但我卻看到小丘上那個帳篷裡,好像有什麼動靜,我面臨著兩難的選擇,是去查看導師那邊的情況,還是繼續堅守原地完成任務,這個選擇是很難的,我並不清楚帳篷裡的情況,我如果貿然離開的話,就等於主動放棄整場考核,之前的訓練和所受的痛苦都前功盡棄。

  可要是導師真的遇到瞭什麼麻煩,或者需要我的幫忙呢,此時我如果置之不理,內心之中怎麼也過不去,但我還是有些猶豫,或許導師隻是在考驗我,或許這也是整場考核中的一個環節,我心中天人交戰,做瞭無數種假設,最終我還是做出選擇瞭。

  待我掀開帳篷時,卻發現裡面的情況大出意料之外,導師蹲跪在地上,她的左大腿根部的迷彩服已經被劃開瞭一道口子,而那把雪亮的匕首卻丟在瞭地上,距離她穿著靴子的腳後跟不遠處,躺著一條色彩斑斕的蝰蛇屍體,三角形的頭部已經被匕首斬斷,蛇血已經滲透到瞭地面。

  “你,你怎麼過來瞭,時間還沒到。”導師顯然看到瞭我,她用以往訓斥我的語氣說著,但她的聲音卻明顯中氣不足,沒有那種令人心寒的力量。

  我沒有在意她的話,隻是耐心地蹲下身子查看傷口,原來晚上一條蝰蛇溜進瞭帳篷,在導師驚覺之前咬傷瞭她,雖然她迅速殺死瞭蛇,但已經留下瞭一道不小的傷口,最為棘手的是,這處傷口所在的位置比較尷尬,正好是在大腿內側靠近胯部的地方,她已經將褲子撕破並綁住瞭動脈,蛇毒不至於馬上匯聚至心臟,但由於血液流通不暢的緣故,整支左腿已經腫脹發紫,傷口處的大腿肌肉滲出的血水更是發黑,帶著一股令人惡心的異味。

  如果這些毒血不清理掉的話,很快就會引起肌肉的腐爛,她這整條腿就要面臨截肢的危險。雖然近在咫尺,但她卻不願驚動我,我們身處叢林深處,更無專業的醫療工具,隻是自行用手擠著毒血,但這樣的效果甚微,眼看著她那條腿已經快不行瞭。

  我把心一狠,就俯身趴在她腿上,用嘴湊在傷口上為她吸毒,導師自然極不情願,但她受傷後力氣衰弱,再加上我的執著,隻好任由我在她腿上施為,我把毒血吸出到口中,再吐在地上,如此循環瞭近半個小時,口中吸出的血液才漸漸轉為殷紅,那股異味也消退瞭不少,幸好我當時口腔中沒有破損,否則說不定也要感染毒素瞭。

  做完這些,導師的那條腿有所好轉,但這隻是暫時的措施,如果不及時註射蛇毒血清的話,她仍然命在旦夕,所以我不顧她的反對,將她背在自己身上朝叢林外跑去,這時我長期鍛煉形成的強壯體魄發揮瞭作用,雖然近7天在惡劣環境下的叢林潛伏令我疲憊不堪,但我還是硬咬著牙堅持瞭下來,用瞭半天時間將導師背回瞭安全點,然後召喚來組織的後援力量,在組織的醫療機構內得到瞭醫治。

  導師的身體機能一直保持得很好,雖然中瞭蛇毒,但休養瞭不就便出院瞭,那些天裡我一直守在身邊照顧她,就像導師現在這般照顧我,我們之間變得與以往大不相同,導師往日裡冷酷無情的面紗變得不再可靠,她終於露出瞭女性纖弱柔軟的一面,而我奮不顧身的搶救行為也贏得瞭她的信任,她對我的態度也開始緩慢轉變。

  或許是這件事情拉近瞭我們的距離,或許是我用口吸吮蛇毒感動瞭她,或許是我們的肌膚之親勾起瞭她身為女性的欲望。終於在某一個夜裡,我們跨過瞭師徒的身份禁忌,突破瞭組織的規則和紀律,向對方敞開瞭自己的身體,無比意外又理所當然地交合在瞭一起。

  那個夜晚在我記憶中刻骨銘心,因為那是我第一次體驗到女人的身體,雖然導師遠不如白莉媛那般富有女人味,但她卻出奇溫柔地引導著我,手把手地指導著我,讓我這個初哥懂得瞭如何進入女人的身體,如何讓一個女人為你呻吟,分泌愛液,搖動生殖器與我交媾。

  她是我第一個女人,讓我領略瞭另一個美好的世界,讓我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雖然之後我有瞭各式各樣的女人,也品味到更多絕色的女體,但她始終牢牢銘記在我的記憶中,我永遠記得那一夜的每一分鐘,每一個動作,每一處細節,以及她身上的每一道獨特。

  時隔4年,她的身體依舊是那樣堅實有力,兩條又長又直的大腿夾緊的時候,仍然足以令人銷魂。我將其按倒在床上,撐起未受傷的右腿,有些吃力但依然堅強地進入她的體內,她的小穴比記憶中還要緊窄,就像是很久沒有被插入瞭般,當我的大肉莖分開富有彈性的肉壁,擠入她的花芯深處時,她不由得渾身顫抖,像是不堪承受一般低低地發出一聲輕吟。

  雖然一條腿無法使力,但我還是找到瞭節奏,將那兩條沒有一絲贅肉的長腿架在自己肩膀上,搖動著臀部將陽具一次又一次地送入她體內,她的身體雖然空閑瞭許久,但卻很快地分泌出愛液,潤滑著我的巨莖,讓我的抽插更加順暢,我的胯部不斷地撞在她的臀肉上,“啪啪啪”的聲響佈滿室內。

  自從被我插入後,導師一直用雙手捂著眼睛,她好似不想與我面對面般,但從她微微開啟的薄唇,以及露出的潔白牙齒可以看出,她的身體很享受我的插入,她那兩條光滑筆直的大長腿在我肩頭晃蕩著,在燈光下形成一幅充滿誘惑的畫面。

  雖然我耐久力甚好,但畢竟有一隻腳用不上力,這樣半跪著做這種事情太耗力瞭,我抽插的速度有些慢瞭下來,口中的喘氣聲也粗瞭好多,導師似乎意識到瞭這一點,她赤裸的雙足向內一扣鎖住我的脖頸,然後她一個鯉魚打挺,那平坦光滑的小腹忽地一弓一放,整個人從床上蹦瞭上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按倒在床上瞭,而導師此刻卻騎在瞭我的身上。

  她這一系列動作幅度雖大,但我的陽具卻始終保留在她體內,她的小穴就像是有一股吸力般,牢牢地含住瞭那根粗長的巨莖,一旦換成瞭女上位,她像是被激起瞭原有的姿態,像一個女騎士般在我身上馳騁起來,她分開兩條又長又直的大腿,蹲坐在我的陽具上方,她臀部搖動的幅度很大,每一次滑落下來都將我的巨莖整根吞沒在體內,當她提起身子的時候,小腹上那道凸痕隨著消失到蜜穴洞口,但很快她身體就降落下來,將那道凸痕重新呈現在我面前。

  她像是一艘大帆船般對抗著波浪起伏的大海,隨著身下我不斷挺動的陽具舞動搖擺著,我的巨莖像根金箍棒般攪動著那具緊窄蜜穴,將她裡面翻江倒海般弄出許多動靜來,那種如潮般的快感一層又一層地湧入她的花芯深處,從而傳導到她全身四肢各處,直至她的內心深處也隨之顫抖不已。

  “嗯……”終於,她松開瞭一直緊閉的牙關,發出瞭一聲略帶顫音的輕吟,這呻吟好像是將她身上的最後一道面具取下,她開始不再刻意掩飾自己的感受,更加肆意地在我大動起來。

  她主動地抓住我的雙手,將他們放在自己胸前,我順勢揉捏起那對結實的乳房來,那暗紅色的乳頭被我逗弄得越來越長,我用手指去刺激她們,每當我屈起指節彈在上面時,一陣陣的波紋便會從乳頭中央向四周蕩開,而此時她的小穴就會突然間迅速收緊,將我的巨莖夾在當中不斷研磨,讓我爽得說不出話來。

  導師向前一撲,她雙手捧住我的臉頰,兩片濕熱的薄唇湊瞭上來,我張嘴含住她伸過來的舌頭,溫柔而又熱烈地逗弄吸吻著,她毫無羞澀地地還舌回舔,就像是平日裡一般采取著主動,她的吻即瘋狂又癡纏,好像要將我口中的每一處都索取幹凈般,連我的口水也毫不猶豫的吞瞭下去。

  就在我們吻得快要喘不過氣來時,她的蜜穴內再次發起瞭一陣幅度極大的痙攣,大量的蜜液春水從花芯深處打瞭出來,噴在瞭我的大龜頭頂部,然後她緊緊地摟住我的脖頸,像是要借力一般,咬住瞭我的半邊嘴唇死死不放,那修長光滑的身子伏在我身上再也動不瞭。

  而我也感覺馬眼一陣發麻,禁欲瞭半個月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大龜頭深深地嵌入她的花芯深處,開始顫抖著噴出一股股濃厚的白濁精液,那精液有力地噴灑在她的花房腔壁上,將她沖刷得又是一陣陣顫抖,她那堅挺結實的修長身子突然變得柔軟非常,就像是一灘軟泥般撲倒在我身上,動彈不得。

  我靜靜地摟著她,看著她那緊緊閉合的雙目,忍不住在那長長的眼睫毛上親瞭一口,她並沒有睜開眼睛,隻是身子更加軟瞭下去,雙手纏住我的脖頸,臻首依偎在我的懷裡,像是極為疲累一般睡著瞭,隻是她那薄薄的嘴角卻有些微微上翹。

  室內的燈光已經被我關掉瞭,不大的房間裡隻有兩顆心臟跳動的聲音,以及我們或長或短的呼吸聲,一個身材修長高挺的女子躺在我的懷中,她的雙腿修長筆直十分誘人,此刻有些慵懶地耷拉在床上,留著短短黑發的臻首原本是埋在我的胸膛上,現在已經向下滑落瞭些許,隻有我的胳膊還貼在她光滑的頭發上。

  黑暗中,我的眼睛睜開瞭,長期的訓練讓我的視力足以適應微光的條件,以至於懷中女人臉上的每一處曲線都盡收眼底,她的姿勢顯示出進入深度睡眠狀態的樣子,從鼻腔中還發出微微的鼾聲,這正是我等待瞭3個小時所要的,之前那場性愛實在是酣暢淋漓,她雖然在體力和耐力上都占據優勢,但在性上面卻不是如今的我可以比擬的,一個自我封閉許久的女人得到瞭久違的高潮後,那種身心一下子放松下來的感覺,會讓她放開長期保持的警惕與戒心。

  而我雖然也從性愛中獲得瞭享受,但我始終清醒地警告自己,這一切都是為現在而作的,我耐心地等到瞭她進入深度睡眠狀態,這才敢活動起手腳來,但即便如此,我的動作還是極為緩慢細微,每動一厘米都暫停一下,認真觀察她臉上的反應,在確認她並未驚醒之後,才敢繼續下一個動作,所以當我從床上站瞭下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瞭。

  我站在門口,借著門縫的微光,回頭看瞭一眼床上的那個女子,從背後看上去她的線條優美修長,夜色抹去瞭她身上的傷痕,令她平添瞭幾分女性的魅力,她的體態看上去是那麼舒展柔和,比起日間那個冷酷強硬的導師,就像是兩個人一般。

  我不知道當她醒過來時,看到已經遠走高飛的我,會是怎麼一番反應,是勃然大怒還是黯然神傷,在我的心底,可能更願意是前一種吧,但我別無選擇。

  “對不起。”我在心中默默念道,然後屏住呼吸,從房間內走瞭出去,浸入一片漆黑的801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