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我與白莉媛越來越像一對情侶瞭。每個晚上我們都會去看電影,或者是演唱會,當然免不瞭一起逛街和品嘗美食。
我們會故意避開那些自己熟悉的地點,特別是白莉媛與友人們經常出入的場合,因為這樣我們就可以拋開別人眼中的母子身份,像一對正常的男女般享受著城市生活的美好。幸好這個城市足夠大,我們不用為找不到合適的場所而發愁。
待回到傢中,我們會輕輕相擁一下,然後返回各自的房間休息,我並沒有刻意要求恢復往日的肉體關系,但卻十分享受這種近似戀人的關系。
但是,這種平靜而又順遂的日子沒過多久,我們便迎來瞭新的挑戰。
臨近春節的前幾天是商傢的好日子,白莉媛前往店裡的次數也多瞭許多,有時候都要挺晚才能回傢,這個時候我就義不容辭的充當起司機的角色,就在除夕前一天的晚上,我準時在9 點左右把車子停在瞭萬隆大廈的地下車庫內。
為瞭迎接春節假期的到來,按慣例白莉媛都會在這個時候請辛苦瞭一年的員工們吃個飯,然後發一些年貨之類的犒勞大傢,同時也是為過年期間加班的員工鼓勁。我坐在車子裡等瞭半個小時左右,估計著她們的酒宴差不多要結束瞭,白莉媛應該會下來瞭。
一束雪亮的燈光掃瞭過來,刺得我睜不開眼睛。我心下暗怒,這誰開的車,在室內打這麼亮的大燈幹什麼,還好車燈很快移開瞭,我這才看清這輛不守交規的車子。
一輛黑色加長的奔馳S600L 停在瞭我前方不遠處,那裡有兩三個空著的車位,但是這輛奔馳卻毫無道理的橫向占住瞭三個車位,不偏不倚的擋在我與電梯口之間的位置,同時它的尾部還堵住瞭消防通道。
奔馳的車門打開後,走下來三個理著小平頭,身穿夾克衫的中年漢子,別看他們貌不驚人,但是個個舉止矯健,眼神十分警惕的四處打量,一看就像是練傢子。
我不由得暗暗起瞭戒心,這些人和這部車都很不一般,他們出現在這裡有何意圖呢?
這時,電梯門打開瞭,白莉媛一身盛裝邁著優雅的步伐走瞭出來。
她上身穿一件修身剪裁的紫色呢子西裝上衣,細長的脖頸中系著條黑白間條的絲巾,一條長及膝蓋的紫色呢裙將筆直的大腿裹得嚴嚴實實,更顯得那豐碩渾圓的玉臀更加挺翹,肉色玻璃絲襪像一層肌膚般覆蓋在玉柱般的頎長小腿上,腳蹬一雙7 厘米的黑色紅底高跟鞋。
她酒紅色的長卷發整整齊齊的向後梳成發髻,素凈的玉臉上隻輕輕塗瞭大紅色的唇膏,在稍暗的燈光下她的雪膚紅唇更加驚艷。她手中提著一個方形的黑色鱷魚皮包緩緩走來,臉上掛著期待與憧憬的笑意,一對美目正左右搜索我的位置。
看到白莉媛的身形,我馬上精神瞭起來,正想下車招呼她。沒想到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住瞭步伐,雙目盯著那輛奔馳,原本放松愉悅的表情突然緊張瞭起來,看上去像是認識這輛車子一般。
這時在車子旁有個中年人走瞭上去,他很畢恭畢敬跟白莉媛講著什麼,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奔馳後座的位置,對著電梯那邊的後座門已經打開瞭,看上去像是對方要求她坐到車子裡面說話。但白莉媛卻對奔馳後座內的人頗為忌憚的樣子,她雙目很明顯不敢往S600L 後座那邊看,隻是輕輕地搖瞭搖頭表示拒絕。
我看情況有些不對勁,開門下車就要過去幫忙。剛走瞭幾步,S600L 車後座裡那個人下車站瞭出來,那人的身材極高,兩個有些聳起來的肩膀把西裝撐得緊緊的,燈光照著他有些花白的頭發,腦門頂中央那一塊光禿禿的很是明顯,雖然背對著我這邊,但這人我就算化成灰也忘不瞭。
呂江,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想做什麼?難道是……我渾身的血管突然熱瞭起來,三步化作兩步的向他們所在的方向奔去。
隨著我不斷靠近,他們之間的對話也清晰瞭起來,但還是有些模模糊糊。
「小莉,我……你……好不好。」
呂江的話裡帶著很重的北方口音,不是很好聽懂,但應該是在勸說。
「呂總,別這樣子,你大人物說話要算數的。我們之間不可能瞭,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好麼?」
白莉媛邊說邊搖頭,她的言語雖然還算委婉,但神情卻很堅定。
我奔跑的腳步聲已經驚動瞭另外兩個漢子,他們見我來勢洶洶、面色不善的樣子,動作十分迅速的從左右向我撲來。我心急如焚,腳下像是加瞭火箭般提速,顧不得與他們糾纏,單腳在S600L 的後備箱蓋上一蹬,整個人跳過瞭那輛車子,不偏不倚的落在車另外一頭。
正在談話的兩人被我給打斷瞭,白莉媛看到我的出現,好像溺水之人見到瞭救生圈一般,慌忙伸出纖手抓住我的胳膊。我身子一斜,把她稍稍遮在我身後,臉色凝重的對著呂江。
我第一次這麼近看到呂江,在這個距離上他並不比我矮多少。一張長長的馬臉上皮肉雖然還未松弛,但近看已經堆瞭不少皺紋瞭,高聳的鷹鉤鼻、刻薄的嘴唇與方形下巴,顯示此人乃不擇手段、天性兇殘之輩,兩道濃黑的長眉下方那對眸子卻極為尖銳,此刻正微皺眉頭打量著我這個不速之客。
這時被我甩開的那兩個漢子也從車子另一頭繞瞭過來,呂江卻抬手阻止瞭他們想要報復的行動,他一張口便是那倨傲又有些刺耳的聲音。
「你是什麼人?你跟小莉是什麼關系?」
看到這個毀瞭我青春、奪走瞭我的母親、霸占瞭我最愛的女人的呂江就站在面前,我感覺自己雙眼中的毛細血管正在膨脹中,身上每一處關節和筋腱都在躍躍欲試著。在這個距離內,我隻要一伸手就可以擰斷這個男人的脖子,這種復仇不就是我想要的嗎?快動手吧,不要放過你的仇人,你忍受瞭那麼多年不就是為瞭這一天嗎?還等什麼,我的腦海中好幾個聲音在這麼說著,催促著我盡快下手行動。
我突然感覺頭頂處傳來一陣久違的刺痛,為什麼這個時候又來搗亂瞭。我努力的搖搖頭,試著把疼痛甩出腦外,身上的肌肉開始逐漸繃緊,在將要出手的那一霎那,突然感覺有一雙柔軟滑膩的纖手握住瞭我。我回頭看到的是白莉媛充滿擔憂的眼神,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呂江身後右側站著那個先前與白莉媛對話的漢子,不知什麼時候他的手已經抬瞭起來,一個烏黑的槍眼正對著我們。
我終於明白呂江有恃無恐的原因所在瞭,長期訓練出來的警惕感讓我察覺到場上的形勢已經突變,另外兩人已經分散摸到我的側後方,與呂江身後那個人形成一個三角型的火力網。他們手中必定也握有同樣的武器,在這種境地下我就算可以擊倒呂江與他身後那個漢子,但完全沒同時制服身後的那兩人,況且白莉媛還在我身邊,我可不能讓她隻身冒險。
想到此處,我側瞭側身用自己擋住瞭白莉媛,臉上沉穩如山、不動聲色道:「她已經與你沒有任何關系瞭,你不要再來騷擾她。」
呂江對我的話呲之以鼻,他不屑的抽動嘴角中笑瞭笑,目光直接略過我射向白莉媛道:「小莉,你就是為瞭這小子跟我分手?你什麼時候跟他搞上的?」
我皺起瞭眉頭,呂江的話雖然很難聽,但是我卻發現瞭其中的蹊蹺,他話裡行間隻是把我當成白莉媛的新歡,並沒有指名道姓的點明我的身份,難道他並沒有發覺我們之間的關系嗎?
不過,想起來也大有可能。夢蘭和呂天事後已經出國巡回演出去瞭,他們母子有把柄落在我手中,料想也不敢通風報信。呂江自從介入瞭中華館的地塊之爭,就一直忙於設局陷害楊霄鵬,更無閑暇來探詢料理白莉媛的私生活。
最可靠的是,現在的我在體型和容貌上變化太大瞭,料呂江怎麼也想不到,站在他面前的就是當年那個文弱清秀的少年。在呂江掌握的信息裡,我早就被搞成個弱智的精神病人,然後死於南山島精神病院的那場大火中。
我還在沉吟中,手臂處卻突然一緊,白莉媛不知什麼時候站瞭上來,她那兩隻細長胳膊緊緊抱在我的手肘內,臉上一副堅定決絕的神情,她那對美目內射出往日少見的勇氣與自信,毫不示弱的迎上呂江的雙眼道:「是的,沒錯。他就是我的男人。我就是喜歡他,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瞭。」
白莉媛聲音依舊往常一樣柔柔細細的,但剛才這一番話卻說得斬釘截鐵、金石激昂,這還是往日裡那個溫柔恬靜的小婦人嗎?她的軟弱與不安定哪裡去瞭?
我和呂江都被她身上突如其來的意志力所驚住瞭。
呂江收到的震撼比我更大,他臉上顯示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兩片薄薄的嘴唇不住抽動著,那對深灰色的瞳孔中再次露出兇光,好像對白莉媛公然反抗他的行為極為憤怒。
我感覺白莉媛抱在我胳膊上的纖手在微微顫動著,但她卻緊緊的抱住我的胳膊,這個一向任由男人主導她人生的女人,突然變得如此堅強與忠貞起來,她清澈透亮的大眼睛毫不退縮的與呂江對視著,這個時候的白莉媛真是美極瞭。
呂江的手已經抬起到半空中瞭,他擇人欲噬般的眼神一直盯在我身上不動。
我暗暗提氣凝神,腦子裡迅速劃定瞭三四種破網突圍的方案,雖然每一種方案的勝算都不大,但不管自個是否能夠全身而退,我定要保住身邊這個深愛的女人,同時讓呂江付出最大的代價。
最終呂江的手並沒有放下,也許是白莉媛的意志戰勝瞭他,也許是商人權衡利弊的本色起到瞭作用,但呂江在這次當面交鋒中畢竟敗瞭。他深深的看瞭白莉媛幾眼,不斷抽動的嘴角突然松弛瞭下來,那隻手放在頭頂把那幾縷殘餘的頭發向後撫瞭下,那張兇殘霸道的臉上突然顯出幾絲頹唐的神色。
「你遲早會回來求我的,記住這句話。」
他冷冷的說完這句話,轉身坐回車後座裡。那三個漢子見狀也收起手中的槍械紛紛上車,很快S600L 就呼嘯著沖出瞭車庫。
我感覺手臂上突然一重,白莉媛溫香軟玉般的身體正要向地板上滑落,連忙伸手抱住她的身子。原來她先前都是靠一股勇氣強撐著,待到呂江一走,再也堅持不住,兩條長腿軟乎乎的使不上勁。我幹脆將她整個人抱瞭起來,感覺懷中的佳人出乎意料的虛弱,她玉石般潔白的額頭甚至冒起瞭虛汗,要不是抹著鮮紅的唇膏,那對豐唇肯定煞白煞白的。
我將她抱入車內放好,然後發動起車子離開這個地方,向傢中馳去。
回到傢裡,白莉媛下車的時候依舊有些魂不守舍,還是在我的攙扶下才慢慢的走回主臥室。我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進入她的房間瞭,但今天白莉媛的樣子讓我實在放不下心,好在她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因為此刻的她極為柔弱無助,我的存在可以讓她得到些許的依靠。
在我的幫助下,白莉媛很勉強的脫下身上的外套裙子,幫她解開裙子後面的拉鏈時,我無意中觸到她光滑冰涼的纖手,她立刻條件反射般抽搐瞭下,那一瞬間我真想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但最終我克制住自己的沖動,待她卸去臉上的妝容與配飾,我道過晚安後,便抽身向外走去。
「等等。」
那個熟悉的聲音出乎意料的響起,我停住瞭邁出的腳步。
「石頭,你……」
白莉媛的話裡有些躊躇,但她吞吞吐吐的總算說瞭出來。
「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
我難以置信的轉過身來,眼前白莉媛穿著件寬松的白色純棉睡裙,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在佈料內隱約可見,睡裙裙擺下露出兩條修長筆直、纖瘦合度的雪白玉腿,她那一頭酒紅色大波浪長卷發很自然的披散在腰間,讓她原本高挑豐腴的胴體顯得纖細瞭不少。
此時,她往日裡溫婉淑雅的玉臉上有一種小動物受到驚嚇後的茫然與不知所措,一對看著我的秋水雙瞳裡更多的是不安於祈求,這個時候的白莉媛更像個軟弱無助的小女人,與一個小時前在車庫直面呂江的英勇果敢大相徑庭。
我心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痛感,忍不住轉身走瞭上去,伸手將其納入懷中。
白莉媛很順從的靠在我懷裡,兩隻細長的胳膊從後面摟著我的腰,胸前那兩團溫軟極富彈性的乳峰頂在我身上。我覺得懷中的女人的身體一直在顫抖,今天晚上她經歷的事情太復雜瞭,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緊緊的抱住她,隨著我懷抱傳染的溫度,她漸漸平靜瞭下來。
「別放開我,好嗎?」
白莉媛抬起頭,輕咬著下唇道,她臉上有幾分羞澀,也有幾分期盼。
「嗯,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在我的細聲安慰下,白莉媛的不安情緒總算緩解瞭下來,美麗的雙眼皮也似闔非闔的,好像我的聲音有著催眠效果般。我見她已經漸露倦意,便溫柔的將她抱上大床放好,然後體貼的為其拉上被子。
然後我脫下瞭衣物,但並未向往常一般裸睡,而是穿著內褲躺進瞭被子裡。
這床被子輕盈溫暖,帶著她身上特有的體香,重新躺在這張熟悉的大床上,我但卻沒有過多的綺念,毫不逾矩地躺在白莉媛左邊的位置,與同在被窩裡的她保持著應有的距離。我們倆雖然同在一個被窩裡,但卻沒有開口說話的欲望,隻是靜靜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但我們之間的距離並沒有保持太久,打破這道界限的卻不是我。自我躺上床後,白莉媛的呼吸便有些緊瞭起來,我聽著她那邊翻來覆去的換著姿勢,但卻遲遲沒有睡著。
「你……睡瞭嗎?」
最終她忍不住開口瞭。
「沒有呢。」
我平靜的回答道。
然後感覺被窩動瞭下,一團帶著馥鬱香氣的肉體向我這邊轉瞭過來,緊接著我的胳膊被一雙纖手抓住,白莉媛把我的手往上擱在瞭枕頭上,然後順勢身子往上一靠,臻首帶著順滑濃密的酒紅色長卷發就躺在瞭我的胳膊上。她依舊保持著背對我的姿勢,但是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得隻剩下那層睡裙瞭,她有些不自然的解釋道:「枕頭太軟瞭,借我墊一墊,沒有其他意思。」
「嗯,睡吧。」
我溫柔的說道,心中卻快樂得像要炸開一般,另一隻手很自然的伸瞭過去,把白莉媛圈入我的懷中,她有些哆嗦的一下,但很快恢復瞭平靜,順勢用雙手抱住我的胳膊。她嬌嫩滑膩的臉頰貼在我的手掌上,細細的呼吸聲吐在我的手心中,就像隻溫順乖巧的小貓。
懷中擁著白莉媛這具溫香暖玉般的胴體,但我卻沒有太多的欲念,心中一片平安喜樂,兩人呼吸漸穩,終於睡去。
回到那張久違瞭的舒適大床,懷抱著朝思暮想的玉人,我連日來頭次睡得如此深沉,直到日上三更才緩緩醒來,看著自己內褲被頂得凸起的一大塊,我不禁對自己搖瞭搖頭,回頭再看看懷裡的白莉媛。
陽光透過窗簾打在白玉雕成般的面容上,她側身躺在我的胳膊上,雙手放在自己胸前,像一個小女孩般蜷縮著身子,雖然睡得很沉,但臉上猶帶不安的情緒,薄薄的嘴角輕抿著,兩道細長的黛眉似顰非顰,讓人無比憐惜。
我在心中暗暗嘆瞭口氣,心中湧起瞭無數的往事,無論要面對多大的艱險,我都要保護好懷裡的這個女人,因為她承受的苦難已經太多瞭。
我輕輕的移動著胳膊,把手臂慢慢從她腦袋下方抽出,在這過程中我一直很小心的不驚動她。白莉媛並沒有被我吵醒,她隻是嘴中含糊的說瞭句什麼,就維持著這個姿勢繼續睡去瞭。
下床後,我踮著腳尖過去推開瞭那扇落地鏡,然後悄聲步入衣帽間。衣帽間內的射燈自動亮起,踩在深可陷腳的柔軟地毯上,我推開其中一個大衣櫃的門,從一大堆疊放著的名牌包包中找出瞭那個黑色手提箱。
把箱子平放在地毯上,我憑著記憶撥著密碼盤,輸入「861112」這幾個數字之後,手提箱內的機簧「咔嚓」一聲,我順手打開瞭這個箱子。
手提箱內部不像外表所見那麼深,淺淺的底層上很整齊的擺著十幾樣東西,有一疊多個國傢的護照,裡面的名字五花八門,但貼的照片一看就是我自己,一隻外形看起來像U 盤一樣的東西,一個銀黑色的長方形移動衛星電話,還有十幾捆用塑料薄膜封好的百元大鈔。
我略略看瞭看這些東西,有些失望,這裡並沒有我想要的。我把護照、鈔票、電話之類的東西都取瞭出來,露出下面黑色天鵝絨的襯底,我手指沿著箱子內沿撫摸瞭一圈,終於在兩個對角線的直角處找到微微的凸起,光憑肉眼是很難發現這兩個按鈕的,我用指甲頂著兩塊凸起向下一按,手上頓時感到彈簧松開的壓力,這個天鵝絨底座已經向上升起瞭一小截。
我雙手貼著邊緣把這個底座給取瞭出來,露出下面3 寸深的一個暗槽。這個暗槽的容積可比上面一層大多瞭,裡面擺著的物件讓我精神為之一振,我並沒有仔細查看每一件設備,而是先拿出瞭一個透明塑料袋,然後匆匆忙忙將夾層給放好,把其餘的東西都放回原位再合上箱蓋。這期間有一件小玩意掉落在瞭地毯上,但我當時並沒有發覺。
我解開塑料袋,將裡面裝著的零件統統倒在箱蓋上,手指輕撫在這些黑色零件上,好像有一股暖流從指尖傳至身上,一種熟悉的感覺在指尖跳躍著,似乎每一個零件都像是活過來一般,正熱情友好的與我交談對話著。
我的老夥計們,久違瞭。
閉上眼睛,我深吸瞭一口氣,然後伸手探去,隨手拿起幾個構件就組裝瞭起來。我的手指像是在彈鋼琴般遊動在這些黑色零件上,槍栓、撞針、滑套,順手拈來,毫不費力;抽殼、卡榫、擊錘,見縫插針,遊刃有餘;裝上復進簧、拉松套筒、插入彈匣、關上保險,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之後,一把結構完整的手槍已經出現在我手中,而我心中默念的秒數剛剛抵達「8 」這個字。
我睜開眼,心滿意足的看著手中這把Glock18 ,原廠地是奧地利,槍長186毫米,空槍總重達620 克,使用9*19毫米的帕拉貝魯姆彈,滑套上的射擊選擇鈕可以轉換成全自動模式,在100 米的范圍內它就像一隻可以噴火的眼鏡蛇,不動聲色間張口突襲致人於死地。最令我滿意的是,它的彈匣可以容納22發子彈,曾經幾次所執行的任務功敗垂成之際,我正是依靠著這充沛的彈量,在槍林彈雨中與各式敵人周旋,並最終扭轉瞭局面。
我輕撫著光滑的金屬槍身,握把上花紋已經被我摩挲得有些平瞭,扳機外圈上有一個明顯的缺口,那是某次任務中連人帶槍跳到一艘行進中的貨船時磕到的,但這些絲毫不影響這把Glock18 的火力與精準度,隻要它一躺入我的手心,槍口所瞄準的對象隻能自求多福瞭。
我端起瞭Glock18 ,感覺自己與它之間的那種獨特的默契又恢復瞭過來,好像有一股莫名的能量正從這對機械中傳導至我的血管中。我轉瞭一圈,擺瞭幾個標準的設計姿勢,最終瞄準照門對著衣帽間門口時,準星裡卻出現瞭一個人影。
白莉媛身上隻穿著條輕薄的睡裙,隱約可見衣料內曼妙的身段,兩條雪白的大長腿光溜溜的踩在地毯上,有些蓬松的酒紅色大波浪長卷發披散在腰間,那張有些憂鬱的素凈玉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見到她,我心下一驚,慌忙收手將Glock18 藏在瞭身後。但此刻為時已晚,白莉媛一臉震驚的緩緩向我走來,她往日裡豐潤的紅唇有有些蒼白,語調特別慢的一字一句問道:「石頭,你剛才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我……這個……」
我像是一個被抓瞭個現行的小賊一般,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白莉媛把我放在身後的手拉瞭出來,她手臂上的力氣並不大,但我並不敢抗拒她。
當她看清瞭我手中的那隻黑色毒蛇後,驚叫瞭一聲,雙手按在胸前,難以置信的看著我道:「為什麼……」
「你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
她那兩道秀麗的黛眉又蹙瞭起來,聲音裡充滿瞭驚恐與不安。
「你不用擔心,我隻是為瞭保護你。」
我上前一步,白莉媛卻反而後退一步。
「保護我……可是,你這個東西是用來殺人的吖。」
她兩隻細長的白胳膊捧在胸前,好像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
「難道,你要去找……」
「你沒看到他昨天是怎麼威脅的嗎?我不能讓他傷害到你的。」
我努力的克制自己的語氣,一想起呂江我就難遏心頭的怒火。
「可是,不行的,你不能這樣做。」
白莉媛突然激動瞭起來,她雙手緊緊相握,做出一個祈求的姿勢。
「石頭,求求你瞭。你千萬不要沖動吖,你要是成瞭殺人兇手,以後讓我怎麼活吖。」
白莉媛滿臉悲哀的神情。
「你放心,我不會莽撞行事的,我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我雙眉一豎,白莉媛語氣裡還是把我當孩子看待,這段時間內她已經漸漸改變瞭這種母親的腔調,但是事到危急之時她還是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來。
「那也不行吖,你如果犯瞭罪,就算不用東躲西藏流浪他方,我們以後也都要在擔驚受怕中過日子,你有沒有替我考慮過。」
白莉媛雙手按在胸前很激動地說著,睡裙下那豐滿肥碩的雙丸雖然有文胸束縛,但依然很誇張的上下起伏著。
「我怎麼沒有替你考慮,呂江他對你賊心不死,他這種人睚眥必報,早晚都會向我們下手的。我不能讓你受到任何一點傷害,我決不允許。」
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最後一句話。
「石頭,我知道你對我的好,可是我們不能從其他地方想想辦法嗎?非得自己去冒這個險,值得嗎?」
也許是我話語裡表示出強烈的保護欲,白莉媛臉上浮現出頗為感動的神態,但她還是有些謹慎的問道。
「什麼辦法?呂江這十幾年做盡壞事,有誰能奈何得瞭他,有誰能制裁他。沒有,根本沒有。」
我冷笑一聲,反問道。
「人做事、天在看。呂江多行不義必自斃,我相信終會有人來收拾他的。」
白莉媛這番話頗為幼稚,所謂的天道隻不過是騙人的鬼話,弱肉強食才是這個叢林社會的法則。
「呵呵,這些話隻是用來愚民的。這世間『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從來沒有什麼天,也從來沒有什麼正義,隻有強權才是公道。」
我不屑的搖瞭搖頭,心中想起自己的父親,從來與世無爭對人坦誠的他,卻怎知自己生故後妻兒會遭人暗害凌辱,可見這世界是沒有什麼公道可言的,一切不公都隻能用我手中的武器來裁決。
「我不管你什麼天什麼道,反正我不要你走這條道路。你是我唯一的希望瞭,你要是出點什麼差錯,叫我怎麼辦。」
白莉媛一把撲倒在我腳下,雙手緊緊抱住我的小腿,聲淚俱下的哭瞭起來,透過她身上單薄的衣料我可以感覺到那兩顆豐碩的乳房正磨蹭著我的小腿,但我此刻心中卻毫無綺念。
「石頭,聽我一次好嗎?就這麼一次,其他地方我都聽你的,好嗎?」
白莉媛抬起臉蛋看著我,她的美目內閃爍著晶瑩的淚珠,兩道淚線從白玉般的臉頰流下,梨花帶雨卻又楚楚可憐,饒是我心硬如石也不由得軟瞭下來。
「好啦,我們先不說這個。你起來吧,地上會著涼的。」
此情此景下,我隻能暫時向她妥協瞭,以免刺激到她已經十分脆弱的神經。這個女人養育瞭我,並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給瞭我,縱使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也無法狠下心來對她。
「不要,你先答應我,別做過激的事情再說。」
白莉媛咬著下唇,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表情。
我隻好無奈的點點頭答應她瞭,看到我改變主意後,白莉媛總算停住瞭哭泣,她掙紮著想要起身,沒想到剛一動彈卻又「哎呦」一聲,重新坐回地毯上瞭。
「怎麼瞭?」
我擔心的問道。
「沒……沒事。」
白莉媛朝我擺擺手,一隻纖手護在小腹處,蹙眉道:「可能是剛才哭得過瞭,有些岔氣。」
看我想要伸手幫忙,她又搖搖頭道:「讓我坐一會就好,不用擔心。」
我隻好點點頭,滿臉關切的蹲在她身邊,伸手放在她小腹上輕輕的揉著。雖然我並沒有別的意思,但是透過衣料感覺她小腹上那滑膩富有彈性的嫩肉隨著我的手指微微顫抖,這久違瞭的肌膚相親的感覺讓我心下也不由得一蕩。
不知道是我手掌的溫度起到瞭作用,還是身上頗為隱私的部位被我觸摸著,白莉媛原本蒼白的玉臉漸漸浮起兩片紅雲,口中呼出的芬芳氣息也粗重瞭許多。
她雖然輕咬著下唇,但卻沒有出言讓我停手。
就這樣過瞭一忽兒,白莉媛輕聲道:「好啦,你別摸瞭,我要起來瞭。」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那隻戀戀不舍的手,正要伸手扶她起來時,她忽然按住瞭我的手。
白莉媛抬起頭,眼神中帶著疑惑的問道:「咦,這是什麼?」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隻見她芊芊玉手中挾著一個金色水滴狀的橢圓形掛飾。
這個掛飾有我兩個拇指大小,原本外表的鍍金已經褪色得差不多瞭,露出裡面的青銅質地外殼,顯然是有一定年月之物,掛飾的下方還有一條紅色的流蘇墜子。
白莉媛帶著幾分好奇的伸手推開這個掛飾,裡面是一個造型頗為精致的懷表,不過懷表指針早已停住不動瞭。表蓋的內裡的玻璃之後嵌著一張小照片,照片是黑白色的老照片,裡面是一個年輕女子的頭像,從女子的服飾和姿態來看,至少也是上個世紀60年代的產物瞭。
照片中的女子年方二十,兩條烏黑的辮子掛在胸前,臉上滿溢著青春的氣息,她五官帶著江南女子的清秀,雖然算不上是個美女,但是目光恬靜柔和、充滿憧憬,看上去就像是個溫柔賢淑的女子。
「她是誰?」
白莉媛輕撫著懷表內的照片疑問道。
我湊過身去,看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懷表與照片,心潮起伏,好像又回到瞭7 、8 年前在南山島上那段日子。
在我心中,韋叔一直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個身體殘廢的大漢有著錚錚鐵骨,任何人受瞭他那樣的傷都很難活下來,但他卻依舊努力與命運抗爭著,我從未見過他表現出軟弱與悲傷的情緒。
他不僅在那種可怖的環境之下保護瞭我,而且把他那一身的知識與本事悉心傳授給我,但我卻從未聽他提起過自己的故事。唯一例外的是,偶爾到瞭梅雨季節,島上病人都被取消瞭室外的放風活動,這個時候韋叔會獨自一人坐在窗前,借著窗外的一絲片光,仔細把看著手中那個掛飾。
我曾經有好奇的問過,他手中那個掛飾究竟有什麼魔力,能夠吸引他不厭其煩的看上一兩個鐘頭,他卻沒有想要回答我的意思。久而久之我也習慣瞭他這個怪癖,隻是每次看完之後,他臉上會呈現出一種落寞的表情,之後幾天內他狂躁的性子會緩和不少。
那個掛飾他不知如何帶入這個島上的,因為上島前我們都會被取走身上的所有私人物品,除瞭隨身衣物與監獄式的房間外人人都一無所有。但韋叔卻把這個掛飾保護得很好,他用幾根從病服上拆下的麻線編成繩子,把掛飾掛在自己的胸前。他將其如珍寶般保護著,除瞭我根本沒有人發覺他這個秘密,當然其他人也不敢輕易觸碰他的物品,因為他的暴力手段與兇悍性子在島上已經人盡皆知,就算戒護人員也對其如怪物般避而遠之。
待到韋叔再次開口提到這個掛飾的時候,我們已經是在逃離那場大火的路上,當他把掛飾交到我手中時,半個身子已經掛在瞭那根著火的大梁下,但他還是強忍著疼痛對我吼瞭一聲:「幫我找到他……」
然後,他突然停住瞭,後一句話的聲音卻變得微弱起來。
「對不起……」
我至今還記得他說出那三個字時的表情,像是一個行將木就的將軍在懺悔往日的殺戮一般,那一瞬間他突然露出前所未見的衰老神態。
而當我逃出生天之後,才明白他所說的那個「他」,其實是「她」,但此時已經無人跟我解釋這個掛飾所蘊含的秘密,以及畫中的這個「她」是誰。
隻不過我依舊清晰記得韋叔看著掛飾的眼神,以及他把掛飾交到我手中所說的那句話。之後的幾年內,我每次在執行任務之餘,除瞭想要找回媽媽這件心中的大事之外,都會試圖去解開這個掛飾裡的秘密。我想要找到畫中的女人,不為其他,隻為瞭報答韋叔對我的恩情。
我簡略的講述瞭下在南山島上的經歷,以及韋叔是如何保護與關照我的,並告訴白莉媛自己在逃離精神病院後的經歷,但我並沒有告訴她組織的存在,為瞭保護她,我隻是告訴她自己曾經為瞭生存,在南方當過一段時間的打手與保鏢,並且為某個幫派的老大服務過。
我這一段回憶讓白莉媛聽得心驚膽戰,她緊緊的抓住我的手不放,好像我所說的那些出生入死的畫面就在眼前般,尤其是我談及在南山島內的生活條件之艱苦,環境之惡劣,更是讓她心痛不已,她連連自責道:「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
我見她面如死灰般悔恨莫及的樣子,也不願繼續刺激她,將其摟入懷中柔聲道:「別這樣說,你隻是個普通的女人,怎麼鬥得過那些手段通天的惡人呢。」
「可是,這一切當真是呂江設計好的嗎?他存心積慮做這些事是為什麼?」
白莉媛用她虛弱的聲音問道。
「我不敢說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計劃,但他在其中肯定起瞭最大的作用,目的就是為瞭占有你。」
我緩緩說出自己的答案,這一切在島上的時候韋叔已經幫我分析過瞭。
「我,為什麼又是我,為什麼他們總要這樣子。」
白莉媛輕咬著下唇,將那紅潤的櫻唇咬得愈加鮮紅。
「因為你太美瞭,美好的東西人人都想占有,隻是大部分人都是正當的方式去爭取,而一小部分人為此可以不擇手段。」
我輕撫著她灑在肩頭的酒紅色長卷發,頗有感觸道。
「石頭,你莫不是騙我,我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嗎?」
白莉媛的話語裡透露著不自信,她受過的苦難太多瞭,以至於對自己充滿瞭懷疑。
「句句當真,你是最盡職盡責的好母親,是最溫柔顧傢的好妻子,也是最美麗動人的好女人,我願意一生一世守護著你,愛你,疼你,永不分離。」
我低下頭,輕輕的在她光潔如玉的額頭上一吻。
「石頭,你……我……」
白莉媛有些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我可以對天發誓,剛才所說的話如有作偽,願遭天譴。」
我還沒發完毒誓,嘴巴就被一隻豐腴滑膩的纖手握住瞭。
白莉媛玉臉上半是激動,半是羞愧道:「呸、呸、呸,別亂說話,我相信你呢。」
「我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好聽的情話兒。」
她轉而握住我的雙手,將他們置於自己的胸前,仰頭看著我道。
「石頭,你真的把我當成你的女人嗎?」
「嗯,你註定是我的女人,怎麼也跑不掉。」
我淡淡的答道,但話語裡充滿瞭自信。
「可是,我們將來要怎麼辦呢?呂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別人輕微得罪瞭他,他都要狠狠的報復對方。」
想到此處,白莉媛臉上又現憂色。
「哼,別說他要報復,他對我們傢所做的那些事情,我先要一樣樣都要報復給他。」
我冷笑道。
「可是,他太實力太強瞭,又有政府在後頭撐腰,我們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呢。」
白莉媛仰著她美麗的小臉看著我,她的眼神裡除瞭擔憂之外,更加多瞭一樣不常見的東西,那就像一個小妻子在求助她的丈夫一般。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完全迷信暴力的,但也不會放棄暴力。我要讓呂傢的每一個人都得到應有的懲罰,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我語調低沉的說出這番話,話語中表達出的掌控力讓白莉媛完全拜服,她緊緊的摟住我的肩膀,滑膩的臉頰靠在我的胸前,一雙美目似閉非閉的,好像沉醉在我身上強大的雄性氣息中。
「可是,石頭我還是擔心,你覺得這段時間呂江會有什麼動作嗎?」
「不好說,春節期間他必定事務繁忙,但此人詭計多端,我們還是要小心防備為好。」
「嗯。」
白莉媛很乖巧的答瞭一聲,然後她倚靠在我的肩上,她手指上仍然抓著那個掛飾,翻來覆去看瞭一會兒後,她好像發現瞭什麼一般,突然說瞭句:「奇怪瞭。」
「奇怪什麼?」
我並未在意,依舊沉浸在她豐腴芳香的胴體中,隨口問道。
「這個東西,我好像以前有見過。」
白莉媛擺弄著手中的掛飾細聲道,她話中帶著幾分遲疑。
「什麼?你說你見過。」
我如聞驚雷般反映過來,激動的問道。
「嗯。」
白莉媛雖然對我的舉動表示驚愕,但她還是很認真的對我點瞭點頭,她舉起手中的掛飾道:「其實,我是覺得這下面的墜子有點面熟。」
「墜子?」
我聞言把視線轉向掛飾下方那串流蘇墜子,這個墜子從我看到起就在掛飾下方瞭,但自己從未發覺墜子裡藏有什麼秘密,怎麼白莉媛會提到這個墜子呢。
「你看這造型、這織法,隻有一個地方是這樣編的。」
白莉媛的纖指輕輕擺弄著墜子,這隻墜子是用紅色的絨線編成的一個簡單的同心結,然後下方垂出一串流蘇,墜子本身並造型並無特別之處,再加上經歷瞭多年的風吹日曬,色澤與形狀都消褪瞭不少。
「什麼地方?」
我把掛飾拿在手中翻看瞭幾遍,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隻好問道。
「就是我們老傢,鳥山鎮和附近的幾個村子,我們那兒的姑娘傢從小就會編這種結子。那是傢中女人代代相傳的手藝,與外頭的大不相同,我們的花樣可多瞭,打出來又好看又結實。」
白莉媛談到打結的手藝,臉上露出自豪的神情,好像又回到瞭當姑娘時的年紀。
「你確定這個結子隻有老傢能做?」
我迫不及待的問著,這是我第一次找到有關這個墜飾的線索,就好像在黑暗中摸索瞭許久的人找到瞭一束曙光似得。
「嗯,現在應該有不少女人出來做事,不過這個結肯定有好幾十年時間瞭,那時候隻可能是在老傢做出來的。」
白莉媛的話裡帶著不可置疑的篤定。
我輕撫著這個歲月悠久的墜子,沉思瞭一會兒後,開口問道:「你有多久沒回老傢瞭?」
「老傢?挺久沒回去瞭,有三四年吧。」
白莉媛隨口答著,她伏在我肩上的腦袋抬瞭起來,臉上的神色有些警惕道。「你問這個幹嗎?」
「我想回老傢看看。」
我輕撫著白莉媛的背部,感覺她睡裙內的豐腴玉體有些微微顫抖。
白莉媛並沒有立即搭話,她輕咬著下唇,目光卻有些躲閃。我覺得有些奇怪,柔聲問道:「怎麼瞭,你不願意回去嗎?」
「我是想回去看看,順便也可以避開呂江一段時間,要不是我不放心你自個一個人在這裡,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白莉媛依舊沉默著,她是側著坐在地毯上,並不長的睡裙向上縮起瞭一截,那兩條羊脂白玉般的大長腿相疊著攤在柔軟的波斯地毯裡,我敏銳的捕捉到纖長美腿的尾端,那雙雪白晶瑩的玉足腳尖,塗著朱紅色指甲油的白嫩腳趾正不自覺的向內收緊。
「你有什麼心事嗎?要不咱們就不回去瞭,以後再說吧。」
我見白莉媛的情況有些不大對勁,可能是剛才這個問題給她造成瞭困擾,雖然我不知道這裡的原因何在,但我並不願意看到她這幅樣子,所以有些試探的輕聲問道。
「不,沒事的,不用。」
白莉媛原本細細的聲音更小聲瞭,她抬起頭來面對著我道,臉上恢復瞭往常慣見的溫柔笑顏。
「正好我也好久沒回去瞭,怪想念的。」
雖然白莉媛臉上掛著笑容,但她的眼神還是躲閃著我的目光。
「你真好,我好愛你。」
我衷心地送上自己的贊美,張口就要朝她唇上吻去。
「嗯,別,現在不要。」
白莉媛卻伸出纖手擋住瞭我的大口,她對我搖瞭搖手指道。
「明天就要過年瞭,傢裡年貨什麼的還沒辦置呢。」
「年貨,都要買些什麼呀。」
我不好意思的摸瞭摸頭,年這個東西對於我來說已經很久遠,我幾乎想不起它應該是怎麼一個樣子。
「這你就不用管瞭,你隻要負責開車,幫我提東西就好咯。」
白莉媛談到過年,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她動作輕盈的從地毯上爬瞭起來,嬌俏地伸出纖指對我點瞭點道:「如果你願意負責買單,我也不會介意的,嘻嘻。」
我無奈的聳瞭聳肩,做瞭個樂意奉陪的動作。
「那麼,我們現在開始出發吧。」
白莉媛走到衣帽間門口,回眸一笑朝我勾瞭勾小指,然後便邁著一對雪白的大長腿走進瞭臥室。
我搖搖頭,隻好起身跟上她小鳥般歡快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