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小曼,跟你商量個事啊!」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張爺爺突然開口對媽媽說道。

  媽媽看向張爺爺問道:「嗯?張伯什麼事?您說!」

  此時媽媽的臉色早已經恢復瞭正常,也開始和我們有說有笑起來。

  「這個……,」張爺爺猶豫瞭猶豫,嘬瞭嘬牙花子,吞吞吐吐的說道:「這個啊,小曼,我……我啊……我啊想認小強……做……做幹兒子,你看行嗎?」

  「什麼?」媽媽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認小強做幹兒子?」

  「啊!是啊,我想認小強做幹兒子!」張爺爺尷尬的點點頭,他也知道這個提議有些大膽,甚至有些荒謬。

  「可他……可他可他是……,這可差著輩份呢啊!」媽媽想說我是小偉的同學朋友,小偉是張爺爺的孫子,中間差著一輩人呢!

  張爺爺一臉酸楚的說道:「可他們都已經不在瞭啊,我現在就孤傢寡人一個。」

  「可這……,」媽媽想要找其他理由拒絕,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其他說得通的理由,可是瞭半天都沒有說下去。

  「我就是喜歡小強,想收他做幹兒子,成嗎?」張爺爺一臉哀求的看著媽媽,那眼神任誰都不忍心拒絕,媽媽隻得嘆瞭口氣,看向我說道:「小強,你覺得呢?別忘瞭你可是小偉的好朋友!」

  張爺爺看著我,摸著我的頭,滿臉都是希翼,媽媽都不忍心拒絕,隻得把這個皮球踢給瞭我,我剛才聽到媽媽說我是小偉最好的朋友的時候,我的心如針紮般一陣絞痛,可看到張爺爺那種哀求般眼神,再一想起張爺爺答應要保護媽媽和我的承諾,我隻得在心裡默默對小偉表示瞭歉意,發誓將來一定用會好好照顧孝順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來彌補他,咬咬牙,堆起滿臉的笑意,甜甜的叫瞭一聲:「爸爸!」

  「哎!」張爺爺,不,現在是我張強的幹爹瞭,幹爹欣慰的開心的答應瞭一聲,雙手在身上胡亂的摸瞭一陣,在褲兜裡掏出錢包拿出一疊錢給我,激動的說道:「這個是爸爸給你的見面禮,等明天,不,一會兒咱們就去商場買,想要什麼盡管去拿!」

  「張伯,你這是……,」媽媽想拒絕,可看到幹爹那激動的不容置疑的神態,又轉向我,對我說道:「小強,快把錢還給張爺爺!」

  「這……,」我手中拿著錢,爲難的左看看右看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聽誰的好瞭。

  「聽爸爸的,拿著!」幹爹從我手中拿過錢塞進我的口袋裡。

  我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媽媽,問道:「媽媽,你看這……」

  「張伯,你這……」媽媽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瞭。

  幹爹打斷瞭媽媽,說道:「小曼,你就別叫我張伯瞭,你是小強媽媽,我是他幹爹,你要是再叫我張伯,那可就亂輩分瞭!你以後叫我老張或是張哥都行。」

  「張……張哥,」媽媽還想像以前那樣叫張伯,可一想幹爹的話覺得也的確是哪個道理,就將到嘴邊的張伯給咽瞭回去,可讓她一個年輕女人管一個老男人叫老張顯得有些曖昧,才改口叫瞭聲張哥,叫完後適應瞭一下才接著開口說道:「張哥,可你給的錢也太多瞭一點兒。」

  幹爹搖頭擺手的說道:「不多,不多,一點兒都不多,我就孤傢寡人一個,留著錢也沒啥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都想好瞭,等我將來有那麼一天,我的錢都給我兒子小強。」

  媽媽沒有再說什麼,幹爹說的已經很多瞭,她也早就知道幹爹的心思,隻是……

  吃完飯,幹爹果然開車帶著我和媽媽去瞭商場掃蕩瞭一番,給我買瞭一部手機和一臺筆記本電腦,媽媽再三推辭可拗不過幹爹的堅持,最後隻得站在一邊不再管我們父子倆在那裡胡亂的花錢買東西。

  「小強,過來,媽媽和你說個事情!」回到傢裡,在送走瞭幹爹之後,媽媽將我叫到瞭她的房間裡,我緊張的站在媽媽跟前等待著她的訓斥,可等瞭好久都不見她說話,這使得我更加的緊張瞭,還好又過瞭一會兒媽媽終於開口說話瞭:「小強,以後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不要管你張爺爺叫爸爸瞭,知道嗎?」

  我心裡踏實瞭許多,松瞭一口氣,我知道媽媽不想讓我將幹爹做爸爸,可還是裝著不懂得問道:「那該叫什麼?」

  「叫幹爹!」媽媽冷冷的說道一句。

  我明知故問的說道:「哦,那要是沒有外人在場呢?」

  媽媽狠狠的瞪瞭我一眼,道:「隨便!」

  「哦!」我委屈的看著媽媽答應瞭一聲。

  媽媽頭轉向一邊,嘆瞭口氣對我說道:「回屋睡覺去吧!」

  我回到屋裡,關好門,拿出幹爹給買的手機和筆記本電腦,左看右看喜歡的不得瞭,就在我愛不釋手的時候,敲門聲和媽媽的聲音幾乎同時響瞭起來:「別玩手機和電腦瞭,早點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

  「知道瞭,媽媽!」我答應一聲,將手機和電腦放在枕頭邊,美滋滋的閉上瞭眼睛……

  自從我有瞭手機以後,媽媽的動態以及在傢裡的神色變化就徹底的被幹爹掌握瞭,就連媽媽晚上吃瞭多少飯,去瞭幾次廁所,幹爹都瞭解的一清二楚。

  元旦這天是對門王叔叔和黃阿姨結婚的日子,作爲認識多年的老鄰居,不僅媽媽收到瞭請柬,幹爹也同樣收到瞭,可要不是幹爹堅持的話,媽媽是絕對不會帶我來參加的。

  我們作爲朋友來參加婚禮沒有跟著去接新娘,直接就趕到瞭舉行婚禮的酒店,我們在酒店門口見到瞭穿著西裝的王叔叔和一襲婚紗漂亮的新娘黃阿姨在那裡接待來參加婚禮的親朋好友。

  「恭喜恭喜!」幹爹說著恭喜的話送上瞭一個紅包,王叔叔道瞭謝後接瞭過去,和幹爹閑聊瞭幾句,可眼神卻時不時瞟向媽媽,那眼神蘊含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媽媽也說著祝福的話語遞上自己準備好的紅包,黃阿姨接過紅包放到一邊,很嫻熟的挽著王叔叔的胳膊,一臉的幸福的和媽媽聊上瞭,直到又有客人來上禮媽媽和幹爹才在王叔叔的指引下走向一會兒要舉行婚禮的大廳。

  走進大廳,我們看到瞭好幾個熟悉的身影,都是在我們那個小區居住的,我們本打算過去聚在一起,畢竟都在一個小區裡住,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說起話來也方便一些,可當我們要走過去的時候發現他們竊竊私語並時不時朝我們這邊指指點點。見到如此情景,不但是媽媽,就連我也也猜出瞭他們在說些什麼,媽媽停住走過去的腳步,幹爹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於是指瞭指旁邊的一個角落說道:「我們還是到那邊去坐吧!」

  媽媽很感激的點點頭,我們剛要走過去的時候,聽到身後有人叫媽媽,而且聲音還有些熟悉。

  「小曼!」

  我回頭一看就愣住瞭,是那個消失瞭很久的高叔叔。

  媽媽連頭也沒有回,腳步不停的繼續往前走,倒是幹爹回頭看瞭一眼,然後拉著我隨著媽媽一起走瞭過去。

  「小曼!」我們不搭理他,可他倒是幾步就搶到我們前面,還攔住瞭我們的去路。

  「小曼,對不起,那天我真不想那樣的。」高叔叔滿是愧疚的向媽媽道歉,媽媽將頭扭向一邊不去看他,也不說一句話。

  「我也是太喜歡你瞭,所以才……,」

  「夠瞭!」媽媽猛轉過頭,怒視著高叔叔壓低聲音說道:「我不想聽,請你讓開!」

  「不,我絕不讓開!」高叔叔態度堅決,一臉真誠的說道:「我愛你,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否則你也不會答應……。」

  「夠瞭!」這一次媽媽沒有再顧及這是公衆場合又是王叔叔和黃阿姨婚禮的現場,聲音非常激動,「姓高的,別再來騷擾我,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可是我都……」高叔叔還不死心,還要繼續往下說,這時候我卻有些受不瞭他這樣欺負媽媽瞭,想起幹爹答應要保護我和媽媽的承諾就拉瞭拉幹爹的手說道:「爸爸,有人欺負媽媽!」

  幹爹會意般的摸瞭摸我的頭,上前擋在瞭媽媽身前並一把將高叔叔想要拉扯媽媽手給彈開,說道:「這位先生,請你讓一下,我們要過去!」

  「你誰啊你?」高叔叔有些氣憤的推搡瞭幹爹幾下,可卻被幹爹一一撥拉開瞭。高叔叔來我傢的次數不是很多,所以並不認識住在我傢樓下的幹爹。

  幹爹見周圍有不少人都朝這邊望瞭過來,他提高瞭聲音,義正言辭的說道:「小強是我兒子,你說我是誰?」

  高叔叔也被幹爹說出的這個答案給鎮住瞭,可是當他仔細看瞭看幹爹之後就有些恍然的點點頭,冷笑瞭一聲,說道:「我知道你是誰瞭,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還小強的爸爸,做他野爹你都不配。我和我女人說話,沒你什麼事,滾開!」

  我看幹爹被高叔叔說的有些理屈,心裡就是一顫,知道他是和媽媽沒有什麼關系,別人欺負媽媽,他也隻能在一旁看著,幫不上忙,而這也更加堅定瞭我要促成幹爹和媽媽結婚的想法。

  可眼下……

  我急中生智的拉著幹爹的手大聲對高叔叔喊道:「他是我爸爸……,你欺負我媽媽,爸爸,他欺負媽媽……唔唔……。」

  「小強不哭,放心,爸爸會保護你和媽媽的。」幹爹安慰瞭幾句,然後轉頭可憐巴巴的看向媽媽,說道:「小曼……。」

  媽媽嘆瞭口氣,走上前,蹲在地上幫我擦瞭擦眼淚,然後起身對幹爹說道:「老公,我們走吧!」

  「哦,好!」幹爹沒想到幸福會來的如此之快,他狠狠的瞪瞭高叔叔一眼,然後屁顛屁顛的跟在我和媽媽的身後往外走,這時候已經有人將這裡發生小摩擦的事情告訴給瞭王叔叔和黃阿姨,他們和我們正好在門口處碰到。媽媽編瞭個理由說傢裡臨時有事就先離開,不能參加他們的婚禮瞭,王叔叔和黃阿姨挽留客氣瞭一番後就將我們送瞭出來。

  回到傢裡已經十一點多瞭,媽媽什麼話都沒有說先下廚炒瞭兩個菜招呼我和幹爹吃飯,等吃飯完,媽媽對我說道:「小強,你回屋去學習,我和你幹爹有幾句話說。」

  我答應一聲跑回自己屋裡,我知道媽媽一會兒肯定會過來查看的,所以就隨便拿瞭本書裝著很認真的看瞭起來,其實連上面寫的是什麼字都沒有看進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媽媽沒一會兒就過來看瞭看,見我的確是在看書就出去瞭,還順手把給關上瞭,又過瞭一會兒才隱約聽到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隻是說話聲音很小,我房門又被關上瞭,所以聽不真切,可這卻難不倒我,我小心翼翼的起身來到墻邊附耳傾聽,墻的另一面就是我傢的客廳兼餐廳。

  媽媽說道:「張哥,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幹爹嘿嘿笑笑說道:「都是我應該做的,誰讓我是小強的爸爸呢!」

  媽媽說道:「張哥,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

  幹爹有些激動有些結巴的說道:「可……可是什麼,你說,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媽媽沉默瞭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有些事情我不說你大概也能猜到,小強叔叔那天說的事情有很多事真的,我和他的確是有那麼一段,而且還懷瞭他的孩子,不管之前是怎麼開始的,那是事實,不能否認,也改變不瞭。」

  媽媽停頓瞭一下才繼續說道:「今天遇到的那個人是小強叔叔公司的老板,我和他……哎!」

  媽媽嘆瞭口氣就沒有再繼續往下說,屋子裡一時之間陷入瞭沉默,過瞭有大概三五分鍾,幹爹才開口說道:「小曼,你說的這些我都是知道的,你和小強叔叔之間的事情,我晚上聽到過的,而今天遇到的那個人我也聽別人說起過。我說這些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要告訴你,我已經做好瞭接受承擔這一切心理準備。」

  媽媽嘆瞭口氣說道:「張哥,你這又是何苦呢,我身子不幹凈的!」

  「小曼,咱們街坊鄰居住瞭差不多有十年瞭,你的人品我瞭解的很清楚,」幹爹語氣堅決的說道:「要是你徐曼是壞女人,那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是好女人呢?」

  「可人是會變得啊!」媽媽苦笑瞭一下,「何況以您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樓下孫阿姨的侄女兒既年輕又漂亮,還沒有孩子的累贅,和您真的很合適。」

  「這……這個你也知道啊!」幹爹有些難爲情的說道,想起他對門的孫奶奶給他介紹的那個女孩,他就不住的搖頭。

  「嗯,有次去菜市場買菜碰到孫阿姨瞭,就聊瞭會,和我說起瞭這件事情,嗯,還給我看瞭照片,挺漂亮的,剛滿三十,雖說離過婚,可沒有孩子拖累。」

  「冤枉啊,冤枉死我瞭,小曼,你誤會我瞭,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啊,」幹爹叫起撞天屈來,忙解釋道:「你也知道的自從小偉他們走瞭以後,我就是一個人生活,平時吃飯不是在傢煮泡面就是在外面隨便吃點什麼,那天你孫阿姨傢包包子就叫我過去吃,我本不想過去的,可架不住她三番兩次的招呼就過去瞭,誰知誰知,哎!」

  媽媽說道:「你們聊的不是挺投緣的嗎?當天還一起看瞭電影。」

  「投緣?還看電影?誰說的?你孫阿姨?」幹爹有些激動的問道,媽媽沒有回答,可那分明就是默認瞭,「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啊,那天我見有外人就想離開,可你孫阿姨說是她侄女兒,硬要我留下來吃飯,沒辦法我就留瞭下來,我原本也正是以爲就是普通吃頓飯,可是……可是你孫阿姨總是誇她侄女多好多好的,我就提高瞭警惕,吃完飯,她還真跟我提過讓我跟她侄女處對象的事情,可是我沒有答應。」

  媽媽問道:「爲什麼沒有答應?看不上人傢?嫌棄人傢離過婚?」

  「不是,哪能呢!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幹爹正解釋著,突然大喊一聲,道:「哦,我明白瞭,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孫阿姨在背後跟著使壞。」

  幹爹的一驚一乍的把媽媽嚇瞭一跳,忙問道:「什麼事是孫阿姨使壞啊?」

  幹爹解釋道:「就是你和我的事情啊,肯定是你孫阿姨在使壞呢,她兩邊的串話,挑撥是非!」

  媽媽說道:「她想將自己的侄女介紹給你當然就要說她侄女的好話瞭,這很正常!」

  「不,不,小曼,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幹爹停頓瞭一下說道:「你說咱們這一片從什麼時候開始傳你我之間的事情的?是從小強他叔叔來鬧過之後,而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傳你那亂七八糟的事情呢?那是在小強叔叔來鬧之前就開始傳瞭,隻是那時候大傢都是在背地裡偷偷摸摸的議論。」

  媽媽想瞭想說道:「那也不能證明是孫阿姨傳的謠言啊?」

  「小曼,我和你說幾件事情你就明白瞭,我就是從你孫阿姨那裡知道除瞭小強他叔叔還有別的男人的,而且不止一個,小曼你別生氣,我絕對不相信她說的,相信你的人品,所以我才會懷疑你孫阿姨的動機的。」可能媽媽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所以幹爹向媽媽解釋瞭一下後才接著往下說:「再有,小強前陣子和學校裡的一個同學打架,學校把我給叫過去瞭,你知道他和誰打架嗎?」

  媽媽想瞭想說道:「知道,他和我說瞭,是咱們這一片的黃偉業,小偉他倆以前就和那孩子不對付!」

  「那你知道黃偉業的爺爺和樓下孫奶奶是什麼關系嗎?」幹爹問媽媽,媽媽應該是搖瞭搖頭,他接著說道:「他們倆是親姐弟。」

  「親姐弟?一個姓孫,一個姓黃?」媽媽疑惑的問道。

  幹爹點點頭:「沒錯!親姐弟!」

  媽媽看瞭幹爹一眼問道:「你這麼清楚,調查過?」

  「沒有!」幹爹解釋道:「黃偉業進一小上學是我給辦的,所以我就知道瞭。」

  「也就是說黃偉業是那個姑娘的侄子?」媽媽大概縷清楚其中的人物脈絡關系。

  「對!」

  媽媽搖搖頭依舊不相信的說道:「就憑這些你就說這一切是孫阿姨在背後使壞?太武斷瞭吧!」

  幹爹說道:「我沒有武斷,是有事實根據的!」

  「什麼事實根據,就是人傢想把侄女介紹給你,就要編排我,把我搞臭?有這個必要嗎?」媽媽雖然嘴上還在說著不太相信,可是語氣上已經軟和瞭很多,其實她內心中已經信瞭八九分瞭。

  幹爹嘆瞭口氣說道:「哎,還不都是錢惹的禍!」

  之後房間裡就陷入瞭沉默,媽媽也不再說什麼瞭,因爲即便是不怎麼關系別人傢隱私的她都知道張爺爺傢裡很有錢,他不僅僅有一份穩定輕松收入高的教育局上班的工作,小偉的爸爸還在外地經商,據說生意做的非常大,而且小偉他們是出車禍死的,保險就賠瞭一大筆錢,再加上小偉爸爸公司的錢,現在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歸瞭張爺爺。

  「小曼!」

  「嗯?」

  「嫁給我吧!」

  「你真的不介意?」

  「不介意!」

  「可我介意啊!」

  ……

  媽媽最終還是沒有答應幹爹的求婚要求,但也沒有完全拒絕,隻是說讓雙方在冷靜的好好想一想。

  可是幹爹並沒有因爲媽媽沒有答應他就打退堂鼓,非但沒有受一點兒影響,反而來的更加勤快瞭,簡直把我傢當成他第二個傢瞭,每天除瞭白天在單位上班,晚上在傢裡睡覺,其餘時間幾乎全部都是在我傢度過的。

  媽媽對幹爹的態度也改變好瞭很多,甚至我偷偷給瞭幹爹一套傢裡的鑰匙的事情被媽媽知道後,她也隻是沒有給我什麼好臉色,卻並沒有提讓我要回來的事情。

  其實媽媽這段時間過的並不開心,雖然幹爹出面幫面擺平瞭學校那邊的領導,但卻堵不住所有老師和學生的嘴。

  媽媽每天去學校上課不僅受到瞭那些自認清白的女老師們的排擠,還要時刻提防那些男老師突然偷襲。開始的時候那些荷爾蒙分泌旺盛男老師還隻是敢對媽媽說一些不傷大雅的葷段子或是用肢體有意無意的碰觸一下,見媽媽總是落荒而逃並不與他們一般見識,慢慢的他們的膽子就大瞭起來,言語和肢體上的輕微挑逗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的欲望瞭,變得變本加厲瞭起來,有些膽子大的男老師趁著與媽媽擦肩而過不註意的機會拍打揉捏媽媽那渾圓、翹挺的屁股,可當媽媽質問那些人的時候,那些人就會裝出一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很無辜的樣子,而其他那些明明看到事情經過的老師則會過來和稀泥,說可能隻是個誤會,是媽媽自己多心瞭,媽媽最後也隻能是自己吃啞巴虧,如此幾次之後,媽媽隻得盡量躲著那些不懷好意的男老師一些。

  那些十五六歲情竇初開且精力旺盛的學生也是對媽媽的一個困擾。以前,媽媽是漂亮、端莊的老師,學生們都很敬重她,有些情竇初開的男學生更是將她當成暗戀對象、夢中情人。可是叔叔那幾次來學校鬧過之後,很多學生都是看到和聽到瞭的,心裡面就不免起瞭不一樣的心思。媽媽的手機裡存瞭不少學生傢長和學生的手機號,在叔叔以媽媽的名義,給她通訊錄裡所有人群發瞭很多招嫖短信之後就有不少學生打電話或是發來短信詢問是否可以花錢操一操媽媽。

  自那以後,媽媽班上的男學生在上她課的時候,不再隻註意認真聽講瞭,而是將更多的註意力放在盯著媽媽身上那幾個敏感部位上,小嘴、豐胸、翹臀還有那讓人十分向往的神秘地帶……

  如果說還僅僅隻是這些,而沒有發生那件事情的話,我想媽媽也不會那麼快就接受幹爹的。

  元旦過後再有半個月就是期末考試,現在是市裡統一出試卷,統一對全市所有學校學生進行大排名,所以各個學校都非常的重視,都想讓自己的學校和學生在全市人民面前露露臉,這可不僅僅是學校名譽的問題,也直接與學校領導的前途、學校老師的工資獎金掛鈎的大事,當然媽媽所在的學校也沒有例外,在期末開始之前進行幾次模擬考試就是最好的方法,不僅讓學生適應考試的節奏,也讓老師進行查漏補缺,最重要的就是賭題,賭市裡會出什麼樣的試題!

  媽媽抱著剛剛收上來的語文試卷回到辦公室批改試卷,語文試卷是最難也是最容易批改的,主要看批改試卷的老師負不負責任,負責人的老師會把所有學生的作文都看一遍,而不負責任的老師則隻會看看作文字數、字跡是否工整,在看看是哪個學生寫的隨便給個相應的分數就可以,媽媽顯然是比較負責人的,所以她的工作量就要比其他老師大上很多,別的老師需要三四個小時完成的工作,她可能需要五六個小時甚至更長的時間。

  晚上七點半,當其他老師都已經早早的批改完試卷回傢瞭的時候,媽媽卻還在辦公室裡認真批改著試卷。當她閱讀完一篇作文正準備寫分數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輕輕響瞭一下,她知道有人來瞭,沒有擡頭,想寫完分數在去看是誰,可還沒等她下筆呢,辦公室的燈就滅瞭,緊接著關門和鎖門的聲音隨著腳步聲一起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