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周六一早,媽媽給我做完早飯就出門去瞭,我站在陽臺看著媽媽騎著電動車遠去的身影很是疑惑她這是要去哪裡呢?

  自從不用去青少年宮補課之後,媽媽已經有兩個禮拜周末都呆在傢裡沒有出門瞭,不是她不想出門散散心,是實在是沒有地方可去啊!去逛街是真沒有心情,而去找同事朋友聊天訴苦?可自從我那禽獸叔叔到學校鬧過之後,她們都有意的疏遠瞭和媽媽的關系。而到樓下去透透氣不但有可能被禽獸叔叔無端騷擾惹麻煩,還要直接面對周圍街坊鄰居對她的指指點點,我曾經偶然聽到樓下趙嬸子和隔壁樓的孫奶奶說媽媽搞破鞋,勾搭男人,是個不要臉的婊子,也看到過媽媽被街坊的閑言碎語說的痛哭過,可對此,年僅十歲的我隻能像一條瘋狗似的與那些說媽媽閑話的街坊鄰居們對罵,而這也將以前的懂事、懂禮貌的好孩子評語變成瞭不懂事、沒傢教、沒教養、野孩子、雜種等。快到中午的時候,我邊做作業邊想著媽媽會去哪裡的時候,門口響起鑰匙開門的聲音,我知道是媽媽回來瞭就跑瞭出去,先媽媽一步將門打開,可驚奇的發現一臉憔悴疲憊的媽媽和張爺爺一起站在門口。

  「媽媽。張爺爺!」我自然的招呼完就閃身站在一邊讓他們進來。

  「小強,你媽媽生病瞭,不舒服,我扶你媽媽進屋去休息!」張爺爺邊說邊扶著媽媽進到房間裡,我關上並鎖好門後也跟瞭進去,這時候媽媽已經躺在瞭床上,張爺爺正拿過一條毛巾被蓋在媽媽身上。媽媽躺在床上有些虛弱的說道:「謝謝你,張伯,今天又麻煩你瞭!」

  「沒事,你怎麼能一個人去醫院呢?這要是……,哎,」張爺爺談瞭口氣說道:「算瞭,下次有什麼跑腿的事情就叫我,我差不多退二線瞭,單位裡也沒啥事情,就是時間寬裕。」

  「嗯,謝謝您!」媽媽黯然的點點頭,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那沒事我就先回去瞭,你好好休息,有事情記得叫我。」張爺爺看出媽媽心情不好,不是很想說話,就起身離開。

  「嗯,好的,謝謝!」媽媽感激的答道。

  「小強,媽媽生病瞭,要照顧好媽媽,讓她多休息,知道嗎?」張爺爺在門口摸著我的頭叮囑道。

  「知道瞭,張爺爺!」我答應瞭下來並用鑰匙將外面的額防盜門打開送張爺爺離開,將防盜門鎖好後回屋看媽媽已經閉上眼睛休息瞭就去廚房倒瞭杯熱水放在床頭櫃上,然後輕輕將房門掩上回到自己房裡。

  躺在床上想著媽媽一上午到底是去瞭哪裡呢?還是和張爺爺一起回來的,真是奇怪!想瞭一會兒卻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最後想到不如直接去問問張爺爺,他肯定是知道的。於是,我起身先去媽媽房間裡看瞭一眼,見媽媽已經睡著瞭,再次將房門掩上,輕手輕腳的打開防盜門快步跑去張爺爺傢,敲瞭敲門卻沒人應,知道是張爺爺出去瞭,沒在傢,沒辦法隻得又折返回傢,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卻也想不出個頭緒來,迷迷糊糊的就睡著瞭。

  「啊!」我渾身抖動瞭一下,一個激靈坐瞭起來,知道剛才肯定是做噩夢瞭,可醒來後卻一點兒都記不起來,正在我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的時候響起瞭敲門聲,我穿上鞋跑去看是誰,這段時間我那禽獸叔叔已經把我們折騰壞瞭,總是時不時的來敲門騷擾我們一下。

  從貓眼裡看到是張爺爺,我才放下瞭心,先打開裡面的房門,然後再用鑰匙打開外面的防盜門將張爺爺讓進來,就在我要將防盜門重新鎖上的時候卻被張爺爺制止瞭,壓低嗓音輕聲說道:「先別鎖門,外面還有東西,你拿進來。」

  直到這時候我才註意走去廚房的張爺爺是端著一個瓷盆進來的,門口地上還有兩個塑膠袋子,一個袋子裝著各種水果,另一個裝著幾個餐盒,我將兩個袋子拿進來後才將門鎖好,這時候,張爺爺也從廚房裡走瞭出來,小聲問道:「你媽媽醒瞭嗎?」

  我愣住瞭,撓撓頭,尷尬的笑著說道:「不知道,我剛睡醒就聽到您敲門,所以……。」

  張爺爺揉瞭揉我的頭,笑瞭笑,這時候媽媽的聲音傳來過來,「是張伯嗎?我醒瞭!」

  張爺爺和我一起來到媽媽房間,見媽媽正坐在床邊吃藥。

  張爺爺站在門口,搓著手,臉有些發紅的說道:「我請人幫忙燉瞭鍋雞湯來給你補補身子。」

  「太麻煩你瞭,真是過意不去。」媽媽歉意的說道。

  「沒事,沒事,」張爺爺憨憨的笑瞭笑,看得出他非常的高興。

  媽媽看瞭下時間,已經五點多瞭,天都有些黑瞭,說道:「張伯和小強先坐一會兒,我這就去做飯,今天就在傢裡吃飯吧!」說完就要穿鞋起身去廚房做飯。

  張爺爺笑著說道:「我從外面炒瞭小強愛吃的魚香肉絲和回鍋肉,剛才看到電鍋裡還有些米飯,熱一熱就成!」

  媽媽很虛弱也沒有什麼胃口,隻喝瞭點雞湯,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吃,倒是我和張爺爺胃口很好,多半鍋米飯都被我倆幹掉瞭。

  吃完晚飯,張爺爺就讓媽媽回屋去休息,他主動承包瞭收拾桌子清洗碗筷的工作,弄得媽媽這個女主人很是不好意思。

  張爺爺不僅僅收拾瞭桌子碗筷,還把傢裡的地擦瞭一遍,等他忙完瞭又輔導我做瞭會功課,在七點半的時候才起身告辭離開。

  第二天一早,在我還在睡覺的時候張爺爺就提著早點敲響瞭我傢的門,我睡眼惺忪的開開門,說道:「張爺爺,您這也太早瞭吧,我還沒睡醒呢!」

  張爺爺笑著說道:「都七點瞭還沒睡醒啊?呵呵!」「今天是周日,不用上學的,起那麼早幹什麼!」我迷迷糊糊的低估瞭一句就轉身往回走。

  張爺爺在我身後笑著問道:「不想去遊樂場玩瞭?」

  一聽遊樂場三個字我立馬來瞭精神,也想起昨晚張爺爺臨走時說要帶我去遊樂場玩的事情,我眉開眼笑的回過頭,問道:「是真的啊?」

  張爺爺眼含笑意,卻又一本正經的的看著我說道:「當然是真的,可你要是不想去那就算瞭!」

  「願意,願意!」我十分雀躍的跳瞭起來。

  噓!張爺爺做瞭個噤聲的手勢,指瞭指媽媽房間關著的房門。

  張爺爺撇撇嘴說道:「去穿衣服,吃完早點,我們就出發!」

  我瞇著眼笑瞭起來,並順手接過張爺爺丟過來的早點,跑回房間穿衣服去瞭。等我穿好衣服,吃著肉夾饃走出來的時候,張爺爺已經將昨晚剩下的雞湯熱好放在餐桌上,見我出來就對我說道:「去跟你媽媽說一聲,別讓她擔心!」

  我答應一聲就要去敲媽媽的房門,可我手還沒有碰到門門就自己打開瞭,媽媽開門走瞭出來,問道:「你們這是要出去?」

  我不等張爺爺說話就搶先說道:「嗯,張爺爺帶我去遊樂場玩!」

  媽媽沒有理會我卻看向張爺爺,張爺爺點點頭,說道:「啊,昨天答應小強今天帶他去遊樂場,雞湯我熱好瞭,一會兒記得喝!」

  我心裡跳的厲害,仔細觀察著媽媽的神情變化,生怕會不同意張爺爺帶我出去玩,萬幸的是媽媽並沒有阻止,隻是叮囑我要聽張爺爺的話就沒有再說什麼瞭。

  對於別的孩子來說道遊樂場玩是件很普通的事情,可對於我來說確實一件很遙不可及的事情。由於爸爸去世的早,傢裡還欠瞭不少錢,就連不要門票的公園,媽媽帶我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而收費昂貴的遊樂場更是一次都沒有,我唯一一次來這裡遊玩還是跟著小偉一起過來的,可那也是一年前的事情瞭。

  這一天可我給樂壞瞭,幾乎把整個遊樂場給玩瞭個遍,張爺爺就像是個大男孩似的一直陪著哄著我,下午四點半的時候,我和張爺爺才回到傢,媽媽一臉關切的問道:「玩瞭一天,累瞭吧?」

  「不累,不累,過山車可好玩瞭!唔唔的飛上去,然後又嗖的一下掉下來,太刺激瞭,還有摩天輪,這樣轉啊轉的,還有……」我一臉興奮的邊說邊用手比劃著,想要將當時的場面描述給媽媽。嘴後我還不忘說道:「媽媽,有時間你也和我們一起玩吧,那裡實在是太好玩瞭。」

  媽媽就那樣面帶慈愛的微笑聽我將一天是如何玩耍的全部講述瞭一遍,然後摸摸我的頭對張爺爺說道:「謝謝你張伯!」

  張爺爺坐在一邊,也伸手摸瞭摸我的頭說道:「呵呵,小孩子就應該趁著現在多出去玩一玩!等在稍微一點兒學習壓力也就大瞭,時間緊瞭,就沒有時間出去玩瞭。」

  媽媽笑瞭笑,沒有再接著說下去,而是站起身說道:「你們玩瞭一天,也累瞭,先休息一下,我去炒兩個菜就開吃飯。」

  「你身子虛,要多休息,還是我來做吧!」張爺爺也站起來攔住瞭媽媽,媽媽搖搖頭說道:「還是我來吧,在我傢裡,哪能讓你做呢!」

  「還是我來吧,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手藝啊?」張爺爺擋在廚房門口不讓媽媽進去,媽媽最後沒有辦法隻得嘆瞭口氣說道:「好吧,那就麻煩你瞭!」

  「你和小強待一會兒,很快就好。」張爺爺說完就進瞭廚房,拉過媽媽的圍裙就系瞭起來,摘菜、洗菜、切菜很是那麼一回事的樣子,沒一會兒功夫醋溜土豆絲、番茄炒蛋、辣子炒蝦、糖醋魚片幾道菜就端上瞭桌,張爺爺系著圍裙站在餐桌旁,對媽媽和我說道:「嘗嘗味道怎麼樣?」媽媽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片放進嘴裡慢慢的咀嚼瞭起來,張爺爺就一眨不眨的看著,希翼的問道:

  「味道怎麼樣?」

  媽媽點點頭,道:「很好吃,比外面飯店裡做的要好吃。」

  「好吃就好,好吃就好!」張爺爺如釋重負般的出瞭口氣,看向我說道:「小強你也別愣著傻看著啊,也吃啊!」我答應瞭一聲也開始吃瞭起來。

  媽媽對長在一邊看著我和媽媽吃飯而傻笑的張爺爺說道:「張伯,你也別忙瞭,坐下一起吃吧!」「哎,好!」張爺爺也坐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飯。

  在吃飯的時候,張爺爺為瞭給我盛飯,不小心將他的筷子給碰到瞭地上,正好掉在媽媽的腳邊,他和媽媽幾乎同時彎腰伸手想去撿那掉在地上的筷子,卻都沒有註意到對方的動作,『咣!』的一聲,兩人的頭結結實實的撞在瞭一起,然後閃電般分開,相互看看笑瞭笑,媽媽側瞭側身,腿往一邊移瞭移,意思是讓張爺爺去撿筷子,張爺爺會意就貓下腰去撿地上的筷子。

  媽媽穿的是一條連身裙,原本坐在沙發上的時候裙擺就在膝蓋以上瞭,裙與腿之間就有一定的縫隙,而她剛才又側瞭側身子,這樣不但使得路在外面的大腿部位更多,也使得裙子與腿之間的縫隙更加大許多,而筷子好巧不巧的正好掉在媽媽腳邊,所以張爺爺去撿筷子的時候肯定是看到瞭媽媽的裸露在外的大腿以及裙子裡那讓男人想入非非的東西,因為我不但看到張爺爺直直的往媽媽大腿裡看瞭兩三秒鐘,還看到他在咽瞭口口水後才依依不舍的直起身子。當然這一切媽媽並不知情,或許她知道張爺爺有偷看她,可她絕對不會猜到自己已經春光外泄瞭。

  我看瞭一眼又一次發呆的張爺爺,敲瞭敲桌子,問道:「張爺爺,想什麼呢?這麼出身!」

  「啊?哦!沒什麼,呵呵!」張爺爺被我打斷瞭思緒,回過神來,尷尬的笑瞭笑。

  張爺爺自從看到媽媽群第風光之後,這一晚上也不知道發過多少次呆瞭,不知道他腦子裡是不是在幻想著媽媽裙底那最最神秘的地帶呢?難道那裡真的能讓男人那麼著迷嗎?姓高的那個叔叔用他的大雞巴操過媽媽那裡,禽獸叔叔也用他的大雞巴操過,難道張爺爺也想?

  「小強,你自己學習吧,張爺爺先回去瞭,」說完張爺爺起身就走,走到媽媽房門前卻停住瞭腳步,猶豫思考很久才敲瞭敲門,說道:「小曼,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瞭!」

  聽到媽媽在屋裡輕聲答應瞭一聲,張爺爺才朝門口走去,我忙跑過去幫忙用鑰匙打開門送他離開。自此以後,張爺爺來我傢的就勤快瞭許多,幾乎每天晚上都過來輔導我學習,而且隔三差五的還會到菜市場買些蔬菜、水果、肉蛋之類的過來,媽媽開始的時候還會先客氣一番才會手下,慢慢的次數多瞭也就習以為常自然而然的手下,不再說什麼瞭,隻是會邀請張爺爺留下來吃飯,這時候張爺爺就會主動下廚做幾道拿手好菜。

  這天課間休息的時候我去上廁所,恰好三班的黃偉業帶著他手下的幾個小嘍羅也來上廁所,我出他們進正撞上。

  黃偉業也是我傢那個社區的,仗著傢裡有些錢買通瞭高年級的人照著他,所以就經常欺負同年級的同學,以前小偉在的時候我倆沒少和他對著幹。現在小偉不在瞭,剩下我一個人對上他們一夥人還真有點發怵,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還是懂得的,我就想離開,可卻被黃偉業伸手給攔瞭下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不是一班的小強哥嗎?」

  「沒錯,一班的小強哥那可是名人啊!」黃偉業身後的小嘍羅跟著起哄。

  我隻是看瞭他一眼,沒有說話,側身想從另一邊離開,誰知他也跟著過來擋住瞭我,笑著說道:「小強哥,怎麼見到我就走瞭,以前不是挺牛的嗎?現在怎麼慫瞭呢?哦,想起來瞭,以前小強哥身邊總會跟著小偉,現在小偉死瞭,小強哥就慫瞭,哈哈哈!」

  黃偉業手下的小嘍羅跟著他一起起哄道:「哈哈,小強哥慫嘍!」

  我抿著嘴,雙拳攥的緊緊的,拚命的壓抑著心中的憤怒。

  「還想打架?來啊,」黃偉業很不屑的朝我勾勾手指頭,輕蔑的說道:「以前有小偉罩著你,我還真拿你沒辦法,現在他死瞭,你就是坨大便。」

  「你……,」我瞪圓瞭眼睛看著他,真想一拳打過去,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那樣,我怕媽媽難過,對於我的侮辱,我忍!

  「你什麼你,」黃偉業冷哼瞭一聲,然後轉身對周圍看熱鬧的人大聲說道:「這位是四年一班的小強哥,以前可是很牛逼的,現在成傻逼瞭。哦,對瞭,我還要和你們說一件事,就是這位小強哥有一位做妓女的媽媽,隻要給錢就可以操她,我爸爸說他就操過他媽媽,哈哈,據說他媽媽現在又給他找瞭個野爹,哦,對,他那個野爹就是他以前最好朋友的爺爺,哈哈……,哎呦,靠!打他!」我可以忍受他對我的侮辱,但我絕對不能容忍他對我媽媽的侮辱,在聽到他說到我媽媽事情的時候,我再也控制不住瞭,揮起拳頭朝他的眼睛狠狠打去……

  他們人多,而我就一個人,我知道我不是他們的對手,不可能將他們五六個人都打到,但我一點兒都不怕,因為我隻要盯著黃偉業一個人就夠瞭。

  弄不死你們一群,但我可以弄死你黃偉業一個,夠瞭,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