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落花若雨>(五十六)紛遝而至

(五十六)紛遝而至

  寂靜的春夜,總是很美。

  天上很黑,繁星們在做著調皮的遊戲,一兩顆不時刺入銀河,或是劃進黑暗中,帶著發紅或發白的光尾,輕飄的或硬挺的,直墜或橫掃著,有時也點動著,顫抖著,給天上一些光熱的動蕩,給黑暗一些閃爍的爆裂。有時一兩個星,有時好幾個星,同時飛落,使靜寂的秋空微顫,使萬星一時迷亂起來。有時一個單獨的巨星橫刺入天角,光尾極長,放射著星花;紅,漸黃;在最後的挺進,忽然狂悅似的把天角照白瞭一條,好象刺開萬重的黑暗,透進並逗留一些乳白的光。餘光散盡,黑暗似晃動瞭幾下,又包合起來,靜靜懶懶的群星又復瞭原位,在春風上微笑。——作者按—此處為抄襲,誰能不百度說出這段文字的出處?

  人間的情人們也在做相同的事。

  這是座安靜的院落,整片香樟將院落隔離在內,潤濕的海風打在老式屋脊上,沙沙的響著。星光射進窗子,又抵不過昏黃的燈,隻有照在那具瑩白得發亮,不斷躍動的藝術品時,似乎才有一絲折射。

  美輪美奐的脊背聚集著汗滴,順勢而下,流入豐肥,膩厚的臀溝中,嗒,嗒的滴在佈滿淫液的巨龍根處。

  柳琇琳從來都是個女王,所以數個小時來一直騎在男人巨龍上,不過除瞭雪乳,粉臀仍舊堅挺著宣示女王般的驕傲,再無其他,倒像個即將要戰敗被俘的女王。

  李若雨雖然很享受,也很喜歡鳳翔之姿,不過時間久瞭也不是個辦法,可美婦堅決不讓他翻身上馬,隻有等待,等待著女王筋疲力盡,順便欣賞著柳琇琳的美,欣賞著被淫欲征服的驕傲。

  騎士的肥臀仍在扭著,但越來越重,越來越慢,窄穴內也越發冰涼,李若雨知道,柳琇琳又要泄瞭,這是第幾次瞭?大概五六次瞭吧。到瞭這個時刻更要小心,因為美婦那奇妙的涼穴隨時都會要人的命。

  男人小腹肌肉緊繃,用力向上,巨龍重重抽進蜜穴深處,本就乏力的柳琇琳被頂得幾乎飛起,花芯一下下落在巨龍上,隻能張著小嘴,啊……啊的叫個不停,猝爾丟的一塌糊塗,倒在男人身上。

  「我的琳姨寶貝兒,累壞瞭吧?」李若雨邊親著邊曖昧的低語。

  「小混蛋……小混蛋……誰是你寶貝?我才沒累!等……等我再來……再來……」

  「不累?」李若雨笑著抓住美婦的胸前的雪峰,撥弄著挺立的粉紅乳尖,巨龍又開始抽插。

  「停……停……」

  我是女王,女王不能敗!尤其不能敗給這個小混蛋,柳琇琳掙紮著想要抬起上身,可雙臂無力,支不起來,周身酥麻難耐。美婦從沒想過自己會這樣癡迷與一個男人做愛,一次次的泄身好像要把四十年來積攢的情欲一齊泄出,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女強人,不是妻子,不是母親,隻是個快樂到瞭極致的女人,驕傲,美麗都是留給這個男人的。

  「琳姐,不如你躺下好不好?」

  柳琇琳迷迷糊糊中沒註意到琳姨已變成瞭琳姐,「不行……」

  「我保證不壓著琳姐寶貝兒!」李若雨膩聲軟語,巨龍在美婦穴裡來回攪動,柳琇琳恍恍惚惚中被翻瞭個身,側靠在男人懷裡,嘟囔著,「你……你若說話不算,姐姐……姐姐我切瞭你那煩人的東西!啊……」

  巨龍在臀溝裡三拱兩拱,嗤,插瞭進去。話說女人的胸,臀當真是上天賜予男人的恩物,所以美女一定要有美臀,這美臀一定不能瘦,不能扁,不能垂,不能松,豐挺圓翹才是正理,而柳琇琳件件符合,還是個中極品,李若雨擠著美婦彈力球般的屁股,抽插著窄穴,此等滋味,猶如李道君煉金成丹,朱重八登臨大寶,非身臨其境不能得解。

  「好琳姐,舒不舒服?」男人揉著雪乳,舔弄著美婦的耳垂脖頸。

  「舒……不……不舒服!不許……不許叫琳姐,叫琳姨!哎呦……哎呦……」

  「奇瞭,剛才不是都自稱姐姐瞭?」

  「不許叫就不許叫!呀……輕點!弄死姐姐啦……」

  「是,琳姐,不叫就不叫……」李若雨戲弄夠瞭美婦,專心肏弄起來,巨龍把蜜穴流淌出的淫汁幾乎都頂瞭回去,啪!咕唧!啪!咕唧!啪!咕唧!越肏把柳琇琳樓得越緊,美婦奮不顧身的用力向後拋著細腰肥臀,隻顧著爽卻沒發覺男人的上身漸漸壓到瞭背上。

  李若雨突然加快瞭速度,一陣瘋狂的爆插,插得美婦上氣不接下氣,魂不守舍,忽覺蜜穴空虛難過,李若雨竟把巨龍拔瞭出去,正待抗議,兩條長腿被分瞭開,細腰被雙手環握,顫巍巍,粉嫩嫩的肥臀猛然懸空,向後撞去,「小混蛋……小混蛋!你……你要幹什麼?啊……不要!」空虛的小穴撞到一堅硬的巨物,霎時貫穿,直插到底,搗在花蕊,酥麻難耐,上身伏到瞭床上,隻把那豐肥的美臀留給李若雨狂轟亂炸。

  男人心花怒放,別提多美,抓著美婦的小腰,橫沖直撞,這平素驕傲的女王此時跪在身前,高翹著粉臀,柳葉般的蜜穴任憑肏插,毫無間隙,這是何等美事,何其快活!

  柳琇琳怒不可遏,卻也爽到極處,羞辱伴著快感,有心抗賊,無力回天,小手抓著被子,強忍著花芯一下重似一下的撞擊,嚷道,「小混蛋……小混蛋……你……你敢不敢讓我轉過去?我……我要掐死你!哦……啊……唔唔……呀……呀!」

  蜜穴越來越涼,淫叫越來越響,意識也進入瞭混沌的狀態,隻有那以花芯為基點,四處狂竄的高潮快感,李若雨肏足瞭半個時辰,發覺柳琇琳的小穴竟已涼如冰水,巨龍冷熱交織下,不由精關怦動,咬瞭咬牙,把龍頭頂住花蕊,旋動抖抽,這下可要瞭美婦的小命,小手四處亂抓,嗚咽成聲,男人伏到美婦背上,輕輕一抱,柳琇琳的臻首倒在男人肩頭,李若雨大力揉著雪球,笑道,「琳姐寶貝兒,我可愛死你瞭。」

  柳琇琳神智模糊,失聲呻吟,「姐姐死瞭……姐姐美死啦……若雨……若雨弟弟……老公弟弟……若雨老公……嗚嗚嗚……」李若雨得隴望蜀,存心要戲弄柳女王個夠,一邊加大力氣鼓搗著花芯,一邊咬著美婦的小耳吹著氣說,「寶貝兒姐姐,不如……不如叫聲哥哥,老公哥哥聽聽?」

  柳琇琳直覺告訴自己,此事大大的不妥,咬緊嘴唇不肯就范,李若雨見狀抓住美婦的手,一個餓虎撲食,把嬌柔的胴體拍到瞭床上,不容分說,全身力氣運與巨龍,壓住肥臀,炮打金鑾殿,可憐柳琇琳千金貴胄被洞穿,呼天喊地,繞梁不絕,陰精潮水般湧瞭出來,有歌為證,像曠野的玫瑰,用脆弱的花蕊,想迎接那旱季的雨水。所以溫暖卻曖昧,所以似是而非,讓那直覺自己發揮。

  每個女人都是一支玫瑰,而柳琇琳正是那支綻放到最美的玫瑰。

  「嗚嗚嗚……若雨老公……我不行啦……嗚嗚……哥哥……老公哥哥……若雨哥哥……」

  李若雨心滿意足,陽精開啟龍頭,灌註到柳琇琳體內,佈滿汗滴的翹臀隨著小腹的抖動微微顫著,足足持續瞭一分鐘,再看美婦,鼻息漸重,已然昏睡過去。

  從柳琇琳身上爬下,美婦忽地一把抱住瞭男人,緋紅的俏臉偎在身旁,吐出幾聲囈語,「若雨……老公……我不要你和雪兒結婚……我要……我要你……永遠……陪在……」話未說完,便瞭無聲息。

  ***    ***    ***    ***

  北京,張子依工作室。

  幾個助理坐在辦公間裡,豎起耳朵聽著那扇緊閉的門裡,不時發出的聲響。咣!

  助理們有的嘆息,有的搖頭,過瞭會,走進一位中年女士,見狀問道,「怎麼回事?」

  「大姐,您可來瞭,這不,一大早的又鬧上瞭。」

  「嗯,我去看看。」中年女士推開門,之間房內東西零落,扔的滿地都是。

  「子依,你這是幹什麼?」

  穿著黑色小衫,藍色緊身牛仔褲的女郎正拿起一個水晶雕件要摔,見瞭中年女士,頹然坐下,撲棱棱的眼淚落瞭下來。

  「好瞭好瞭,有什麼想不開的,跟我說說。」女士扯瞭點面巾,遞給女郎。

  「她們憑什麼這樣欺侮我?說我集全瞭英文字母,漫說我沒有,就算有,她們哪個又比我強?趙星瑜啊趙星瑜,你不就是給葉傢生瞭個男丁嗎?可惜雖然人傢不要你,你也連個男人都不敢找,憋死你個賤貨!」

  「這話在自傢說說就行瞭,到外面可千萬說不得,咱鬥不過人傢。」

  女郎又要咒駡,話到嘴邊咽瞭下去,用力把面巾扔到地上,「我知道鬥不過她,可這都好幾年瞭,就算當初那事我有什麼過錯,也該過去瞭吧?我丟瞭多少個代言,多少個廣告?殺人不過頭點地,她還想怎麼樣?說到代言,黎冰冰那個三八更是壞,搶走瞭我談好的Gucci也就罷瞭,還雇水軍去網上挑撥,弄得我跟樊冰冰差點對簿公堂,雖說姓樊的也不是好人,可也比姓黎的小人強!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

  「你想怎麼辦?」女郎錘著頭冥思苦想,忽地眼前一亮,「我知道她最近跟搭上誰瞭,娛樂版有過新聞,那人我見過一次。」

  「是誰?」

  「你知道花雨娛樂吧?就是這傢新貴的幕後老板,我還知道就算趙星瑜見瞭他們傢的人也得繞著走,快,快聯系方瀾,就說我要上她的節目通告,做新片宣傳。」

  那女士遲疑瞭下,「子依,你真要這麼做?」

  「我還能怎麼辦?」

  「要是……要是他知道瞭……」

  女郎臉色忽然暗瞭下去,顯是內心十分掙紮,最終昂起頭,「去辦吧,我拿定主意瞭,絕不能失去我辛苦得來的一切!」

  ***    ***    ***    ***

  春宵苦短,柳琇琳醒的時候,已是艷陽高起。

  準確的說,美婦是被摸醒的。睜開朦朧的杏眼,便瞧見李若雨似笑非笑的臉,而自己則像纏粽子一樣抱著男人的身體。

  男人正撥弄著豐挺雪球上粉紅的乳尖,見柳琇琳醒瞭,輕輕一吻,「寶貝兒睡的香嗎?」

  「唔……還不錯!」

  伸瞭個懶腰,柳琇琳又膩回到李若雨懷裡,無法述說的舒爽,滿足,為什麼以前沒發現這樣沒好的地方?白白浪費瞭四十餘年的時光。

  「琳妹妹,我有個問題,為什麼這裡面會是涼的?」

  「涼?就是要冰死你這小混蛋!等等,你叫我什麼?琳妹妹?」

  柳琇琳忽地想起昨夜被男人插的扭腰挺臀,大叫哥哥的情形,俏臉飛霞,羞惱不已,惡狠狠的在李若雨胸膛上啃咬瞭口,「小混蛋,你要是膽敢再提這茬,我跟你沒完!」

  「是是,陛下說的極是。」

  李若雨閉上眼,沒瞭動靜。

  「喂,想什麼呢?」

  「我想……我想……想再來一次!」

  在柳琇琳的驚叫怒駡聲中,男人把美婦壓在身下,分開雪白的長腿,挺槍便刺,美婦肥臀左擺,右擺,一不小心被找準瞭位置,粉嘟嘟的蜜穴被插瞭個結結實實。

  其實,李若雨撒瞭個謊,他方才想的是,小時候看閑書裡常有冰火九重天的字樣,如今柳琇琳這冰有瞭,可不知火又在哪裡?

  李若雨肏瞭柳琇琳個把時辰,極盡纏綿,雖難舍難分,但美婦今日要動身去北京,耽誤不得,當下溫言軟語道,「琳姐,你什麼時候從澳洲回來?」

  「唔,一周吧,不會太久。」

  「回來時候也是到北京嗎?不如我去接你。」

  「不要!」

  「為什麼不要?」美婦頗為嚴肅的說,「小混蛋,每個月隻準你找我一次!不對,是我隻會傳召你一次!這個月的已經用掉瞭,要見我隻好等到下個月瞭!」

  男人聞言,用胸膛抵著美婦高挺的雪乳,廝磨起來。

  「幹嘛?討厭!」

  「小心臟受傷瞭,隻好借琳姐的寶貝揉揉。」

  「呸!」

  李若雨瞧著柳琇琳,似笑非笑,心道,這樣的美人,一個月肏上三十次也不嫌多,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忍不忍得住……

  ***    ***    ***    ***

  千辛萬苦的送走瞭十萬個舍不得的柳琇琳,李若雨立刻趕往恒信,到瞭辦公室,打瞭幾個電話,尋瞭一圈,卻沒發現藍雪瑛,正急著,藍雪瑛急匆匆的走瞭進來。

  「我正在找你,表姐。」

  「我也在找你!」

  「哦?你先說。」

  「調查組還是提出要看一些關鍵的交易記錄和客戶名單瞭。」藍雪瑛走近瞭些,低聲說道。

  「嗯,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告訴乾媽沒有?」

  「我打過電話瞭,可姑姑說要我問你怎麼處理。」藍雪瑛搖瞭搖頭,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讓我想想……」李若雨坐在椅子上轉瞭幾個圈,辦公室內靜的有些可怕,好一會,才道,「把資料拿來吧,我親自送過去。」

  「你確定?」

  「確定,我打賭,這資料調查組的人沒一個會看,他們不敢,因為真正想看的人肯定不會來,既然如此,那就交給他們好瞭,而且,你我能拿到的資料也肯定不會是全部。」

  「好吧,你等等。」藍雪瑛轉身出去,片刻,拿瞭張磁片回來,「給,都在這裡瞭。」

  李若雨結果磁片,「現在輪到我說瞭,有個消息……」

  「什麼消息?」

  「最近幾天上頭要去澳洲訪問,期間會談到雙方貨幣互換的議題。」

  「真的?消息可靠嗎?」藍雪瑛頓時緊張起來。

  「可靠,你怎麼想?」

  藍雪瑛搓著手在辦公室裡踱著步,「如果真的這樣,那就是天賜良機,上一次我在香港就輸在澳元被市場不正常的打壓,若談判成功,消息放出,那麼匯市定然會有短期的視窗波動,隻要我們抓住這個視窗,定能打個漂亮的仗,但窗口會在什麼時間出現,如果消息遲遲不被放出,那麼風險性就很高瞭。」

  「但值得去賭,你說呢?」李若雨笑著說。

  「能不能搞到更精確的消息?」

  「難,但可以試試,這消息可泄露不得,還有,如果定下來操作,盡量化整為零,能拉個國外的投行最好。」

  「嗯,有道理。」

  藍雪瑛抑制不住臉上的興奮之色,旋風般向外走去,「去哪?」

  「召集人開會,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不能再失手。」

  李若雨搖搖頭,「就在我的辦公室開,你坐我的位置,告訴他們,你有我的全部授權,哪個又意見,讓他們爬到大廈頂層跳下去算瞭。」

  「那你呢?」

  「我嘛,我去會會調查組。」

  李若雨起身拿過磁片,經過藍雪瑛的身旁,忽然停下,「若事成瞭,表姐怎麼謝我?」

  「你說怎麼謝?」

  藍雪瑛看看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忽地滿面緋紅,吒道,「你……你就沒個正經!」李若雨哈哈一笑,快步走瞭。

  到瞭恒信給調查組配的專用工作間,郭庭軒正慢悠悠的喝著茶水,其餘人則忙著手頭的工作。

  「郭組長,我來瞭。」李若雨打過招呼。

  「是李先生啊,這麼有空?」

  「您的指令,我怎麼能不來?這是您要的東西。」

  李若雨把磁片交給郭庭軒,郭組長謹慎的看瞭看,拿過一個牛皮檔案袋,裝瞭進去,纏上封口,又湧膠水仔細粘好,取出個人印鑒,鄭重的印上自己的名戳,咳嗽瞭聲,「正好李先生和調查組的同事都在,我講一下,這件東西李若雨先生交給我瞭,我不想看,相信大傢跟我想的也一樣,現在就把這件東西封存,東方,就由你暫且保管,回北京後上交。」

  郭組長把東西遞給坐在角落的東方慕雨,玉觀音般的美人一愣,但仍舊接瞭過去。看著東方慕雨白的幾近透明的玉手,李若雨有些走神。

  「李先生,煩勞您瞭。」

  「哪裡哪裡。」

  李若雨跟郭組長握瞭握手,婉言告辭。離開調查組的房間沒多遠,隻聽身後雨潤萬物般的聲音,「李先生,李先生!」

  男人回頭一看,竟是東方慕雨。

  「東方小姐……哦不,東方女士,您叫我?」

  「嗯。」

  東方慕雨走近瞭些,微微一笑,「李先生,前幾天您是不是去過一傢育孤院?」

  「哦,是啊,忘記跟您說瞭,我還是打著您的旗號去的,沒別的意思,隻不過給孩子們盡些心意。」

  「多謝李先生的好意,我這替孩子們感謝您,可李先生是怎麼知道那裡的?」

  「呵呵,您是來恒信調查的,我想事先做些功課不算什麼出格的事吧?」

  「嗯,是不出格,不過我還是希望這件事與我的工作無關,再次感謝您。」

  看著東方慕雨窈窕的背影,李若雨忽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照理說即使東方慕雨衣著樸素,可還是能看出這美人容貌身材都是極品中的極品,是可與祝,蘇等人一較高下的國色天姿,但面對的時候怎麼就興不起褻瀆的念頭呢?那星眸中盡是善良,包容,慈悲,當初見到大法官白素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感覺,但在白素面前更多的是一切都被看破,無處遁形,而東方慕雨則是脈脈然的流水,任你有什麼不軌之心,也都被沖走瞭。再與祝姿玲相比,同是溫婉的性子,但玲姐是溫婉中帶些嬌癡,十足的小姑娘心性,而東方慕雨則似聖母一般。

  李若雨不禁搖搖頭,心道這哪裡是自己的脾性,可真怪瞭。正唏噓時,收到瞭方瀾的微信,記起還有要緊事辦,定瞭定心神,去向與方瀾約的地點。

  ***    ***    ***    ***

  拉文私人會所,李若雨問瞭方瀾定的座位,正走過去。會所沙龍內放著悠揚動聽的小提琴曲子,時不時從包廂,卡座裡傳出男女的笑聲。

  「是若雨老弟?」

  李若雨一愣,循聲走到一間包廂,中式拉門上掛著珠簾,挑簾一瞧,一男一女坐在一起,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星輝娛樂的董事長譚輝。身旁緊貼著的女人,蓬松的卷發,鳳目紅唇,眼角略帶些魚尾,艷麗異常,眉宇之間,稱得上是風情萬種。

  「果真是若雨老弟,我說嘛,瞧著就像。」譚輝笑道,卻沒站起。

  「譚董,真是巧,原來在這兒享清閑,我可是勞碌的命。」

  「老弟來著做什麼?」

  「哦,有個約在這兒。」

  李若雨忽然發覺那女人有些異樣,臉色暈紅不說,黑色針織上衫的V領處,雪白的一段乳溝竟也有些微紅,起起伏伏,好不誘人。餘光掃瞭掃,瞥見那二人不但坐的極近,譚輝的手更是在美婦身後,雖瞧不見,但李若雨一看便知,那手定然是在美婦的豐臀上,沒準正在挖著小穴,心中暗罵晦氣。

  「譚董,我就不妨礙您瞭,您享受著。」

  李若雨告瞭辭,放下珠簾,果然聽到包廂內女人低聲的笑駡,猛然想到,那美婦應該認識才對,是誰來著?不覺中到瞭預定的位置,一瞧方瀾已坐在那裡。

  男人坐到方瀾身旁,低聲說,「瀾姐,你猜誰在這裡?」

  「不就是譚輝嘛,我瞧見他瞭。」方瀾喝瞭口咖啡。

  「那女人叫什麼來著?」

  「季惜紅。」

  「對,紅姑嘛,我怎麼沒想起來。」李若雨拍瞭拍大腿,撇瞭撇嘴。

  「怎麼,覺著可惜?也感興趣?她跟譚輝可不是一天兩天瞭,她老公聽說得瞭癌癥,不在香港伺候,卻跑到上海來偷食,真有她的。」

  「恩,我看他們也不隻是有一腿,定然比瀾姐跟我的腿數多些。」

  李若雨攬著方瀾的細腰,嘿嘿笑道,「死相!」方瀾笑著罵道。

  「方小姐,李先生!」

  李若雨轉頭一看,一位身材修長,秀發披肩,白色小西裝套裙,肉色絲襪裹著豐滿筆直的長腿的艷麗婦人站在那裡。

  「娟紅到瞭啊,快坐。」方瀾斜斜靠著李若雨,毫不避諱。

  嶽娟紅盈盈坐下,不免有些尷尬,更覺得李若雨的目光好似刀子一般,不過這刀子刺向的是雙腿之間,慌忙夾緊瞭長腿。

  「方瀾姐,你說的那件事……」

  「等等。」方瀾攔下瞭嶽娟紅的話,從皮包裡拿出一摞東西放到桌子上,「上次路易威登慈善秀你幫瞭忙,還沒感謝你,這是上海國際時裝周九個發佈秀的邀請卡,你公司的模特可以上,如果有需要,我還可以幫你弄到更多。」

  「這……方瀾姐,這我怎麼好意思……」方瀾神色不動,又抽出一張支票推到嶽娟紅面前,「這點小意思,無論那件事你辦成辦不成,都是給你的。」

  「不行不行,無功不受祿,方瀾姐,我不能收。」嶽娟紅擺著手。

  「都拿出來瞭,我就不能收回去。」方瀾淡淡說道。

  嶽娟紅偷偷瞧瞭眼支票上一串零,咬瞭咬牙,「既然如此,方小姐,李先生,我實話實說,模特圈裡這種事本不稀奇,但基本限於野模和二,三流的模特,一流裡面做這種事的不多。」

  「娟紅,你可知為什麼若雨和我會親自來找你談這種事嗎?定然是有極重要的用處,我們不但要一流的,而且最好還是拿過什麼獎的,隻一晚,陪男人的事她們哪個都沒少幹過,錢無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嗯……我試試吧,盡力而為。」

  嶽娟紅收起邀請卡和支票,便要告辭,方瀾招瞭招手,「慢著,還有件事。」

  「您說。」

  「娟紅,你那位鐵路局的……」

  「方小姐,您可別亂說,我是有傢庭的!」嶽娟紅臉色一變。

  方瀾凝視著嶽娟紅,緩緩說道,「咱們開瞭天窗說亮話,你知道我說的是誰,若雨想見見他,你要知道若雨的身份比他隻高不低!」

  嶽娟紅瞄瞭李若雨一眼,隻覺得被男人每看一次,身上的衣服就像少瞭一層,又驚又怕,搖頭說道,「不行!」

  方瀾微微一笑,「娟紅,花雨娛樂下面要做很多電視節目和電影產品,一直缺個時尚顧問,你有沒有興趣?」

  嶽娟紅身子一僵,望向方瀾,沉思瞭片刻,低聲說道,「我會安排,等我消息。」說吧急匆匆的走瞭。

  方瀾冷冷的看著嶽娟紅離去,「若雨,這事還需要你費費心,你不把她弄的服服帖帖,我放心不下。」

  至始至終未發一言的李若雨點瞭點頭。

  ***    ***    ***    ***

  無錫。

  一個喧鬧的老舊社區,這裡住著來自各地的打工者,操著五湖四海的方言。雖然天氣很熱,但有個年輕男子仍穿著厚厚的夾克,低著頭,手裡拎著兩盒速食,匆匆進瞭一棟居民樓。

  忽然,年輕男子慢下瞭腳步,仔細聽著什麼,慢慢退後,退後,腳步逐漸加快,迅速離開樓內,見不遠處一夥人正圍著個棋攤,擠瞭進去,佯裝看棋。

  「將!炮打連環,先打瞭你士,看你個倒楣的怎麼辦!」

  在對弈者興奮的叫嚷聲中,年輕男子從人縫裡偷偷向後瞧著,不一會,從樓內走出三個男人,快步上瞭一輛轎車,駛離瞭社區。年輕男子見汽車走的遠瞭,才從人群中走出,小心的上樓,右手擱在懷裡,到瞭一扇門口,附耳聽瞭聽,取出鑰匙,打開房門,右手掏出一把手槍,四處看瞭看,沒有動靜,忽地發現腳下有什麼東西,拿起一看,是張紙簡,上面寫著幾個字和一串號碼。

  「打這個電話。」

  年輕男子小聲念瞭遍,把紙簡揣瞭起來,坐到床上,呆呆的出神,十多分鐘後,猛的起身,把手槍別進懷裡,出瞭屋子。

  去商店買瞭張IC卡,東走西逛,找到一部IC卡電話,拿出紙簡,撥瞭過去,嘟嘟,幾聲長音,電話接通,年輕男子默然不語,電話的另一邊也是無聲無息,忽然,話筒傳來沉穩的聲音,「你是不是姓劉?」

  「你是誰?」

  「呵呵,是我告訴你誰搞死瞭你父親,也是我要人殺你。」

  「你既然要殺我,為什麼還找我?」

  「因為我現在不想要你的命瞭。」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李若雨死。」

  年輕男子沉默瞭會,「我已經殺過他一次,但他命大。」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我不妨告訴你,雖然你父親是跳樓,但就算他不跳,也活不瞭。」

  年輕男子握緊瞭拳頭,「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如果我不做呢?」

  「你沒別的選擇,別忘瞭,你母親還沒被放出來,我隨時都可以讓她死的跟你父親一模一樣。」

  又是陣沉默,「好,我需要錢。」

  「沒問題。」

  「我不要你的錢,我要我自己的錢。」

  「怎麼說?」

  「我父親去過很多次澳門,我知道他並不完全是去賭博,他在澳門應該有個帳戶,是向外面轉帳用的,那裡應該還有些錢,我想把這筆錢拿回來。」

  「好,我可以幫你。」

  「如果我失敗瞭,被員警抓瞭怎麼辦?」

  「那你就活不到被審訊的那個時候。」

  話筒另一端冷漠的答道,嘟嘟嘟,電話掛斷。年輕男人死死盯著電話,冷笑瞭聲,把IC卡撕個粉碎,扔到路邊。

  ***    ***    ***    ***

  自從去瞭恒信,李若雨就不怎麼過問花雨娛樂的經營瞭,若不是方瀾堅持讓他來看錄制節目,而且自己也想瞧瞧這美魔女大賽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男人都盡量避免出現在這種場合,也是對黃蓉的一種尊重。

  節目的錄制地是在旗中網球中心,方瀾到瞭現場就進瞭化粧室準備,瞧見方美媛,美婦正忙著跟電視臺的人溝通,做錄制前的準備,顧不上跟男人說話。李若雨四處轉瞭轉,倒被保安攔下瞭好幾次,眼看就要被逐出現場,方美媛總算騰出瞭身子,前來救駕。

  美婦把自己的通行證掛到李若雨的脖子上,笑道,「你這花雨的老板當的未免憋屈瞭點,也怪不得那些保安,你這年紀,誰能想得到是個位高權重的人。」

  「媛姐取笑我,我好容易來一次,快告訴我有什麼精彩的東西。」

  「精彩怕是沒有,今晚是錄七進五,下一場就是決賽,要直播,錄制現場跟播出的差別很大,需要經過剪輯,跟拍電影一個道理,估計你看著會覺得很乏味。」

  「有美女看哪裡會乏味?」李若雨笑道。

  「瞧你這點出息!反正你有我的最高級別通行證,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隻要你別鉆進人傢的更衣室,被人當做色狼趕出來就好!」

  「那我要是鉆瞭媛姐的更衣室呢?」

  「我用拖把打你!」

  「不會不會,我猜媛姐會說,老公老公,快來疼疼人傢!」

  「呸!」方美媛紅著臉笑駡瞭句,雙眼中孕著濃濃的情意。

  「方總監,方總監,導演組請您過去。」一名工作人員拋來對方美媛說。

  「我知道瞭,這就過去。若雨,我不陪你瞭。」

  「好。」

  方美媛走瞭,李若雨看瞭看胸前的通行證,心道,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有道理,什麼恒信當傢人,花雨投資人,都不如個總監在這吃得開。忽然,男人發覺不遠處似乎有道目光一直在盯著自己,凝目一望,果然,一個身穿白色低胸T桖,藍色牛仔熱褲的美艷女子正偷偷的打量著自己。那女子發現李若雨察覺,連忙轉過身去,但仍偶爾回頭看看。

  李若雨疑雲頓起,這女子不是那個內定美魔女第三名的沈芊倩嗎?聽方美媛說她還打聽自己,是方瀾介紹來的,過會兒得去問問方瀾是怎麼回事。

  沈芊倩關上化妝間的門,心裡突突跳個不停,沒錯,是他,李若雨,難道他就是方瀾指點自己來參加美魔女的原因?這個男人會幫忙嗎?

  「芊倩,你怎麼瞭?」正坐在化妝臺前的絕色美婦陸筱竹問道。

  「沒……沒怎麼。」

  這間化粧室屬於陸筱竹和沈芊倩共用,那位眼高於頂的劉曉麗則有自己專用的。多日的錄制,沈芊倩跟陸筱竹相處的還不錯。

  「筱竹姐,你在做什麼?馬上開始瞭吧?」

  「恩,我知道,我在跟澤清說話呢。」

  陸筱竹轉到平板電腦前,顯示器中的天使嘴裡含著個棒棒糖,「丫頭,導演組說決賽時候需要有傢屬一起錄幾段VCR ,要是我進瞭決賽,你有空來嗎?」

  「爸爸呢?」

  「爸爸要工作呀。」

  「哎,為瞭美麗的媽媽不被人欺負,女兒我隻好出馬瞭。」

  「瞎說!那你記得買機票,我這就要去錄節目瞭。」

  「老媽必勝!」

  「必勝!」

  陸筱竹剛合上電腦,忽被沈芊倩拉住瞭胳膊,「筱竹姐,我……我求你件事。」

  陸筱竹見沈芊倩神情哀婉,大是奇怪,「芊倩,什麼事呀?」

  「我……我……筱竹姐,你一定要答應我。」說著淚珠竟流瞭出來。

  「我答應,我答應,你這是怎麼瞭?」陸筱竹慌瞭手腳。

  「真的?」

  「真的。」

  沈芊倩拉著陸筱竹走到門口,把門開瞭一道縫,指著正在悠閑逛著的李若雨悄聲說,「筱竹姐,看到那個男人瞭嗎?」

  「恩,怎麼?」

  沈芊倩湊到陸筱竹耳邊,嘀咕瞭幾句,「這……」陸筱竹俏臉不由一紅。

  「筱竹姐……」沈芊倩搖瞭搖陸筱竹的手臂。

  「好……好吧。」

  陸筱竹紅著臉吸瞭口氣,推開瞭化妝間的門。

  李若雨聽著擴音器裡不斷的計時,準備的聲音,看著緊張忙碌的人們,是時候該去找個好位置瞭。忽然,身後傳來一股似有似無的香氣,淡如芝蘭,沁人心扉。香氣由遠及近,由鼻入心,李若雨停下腳步,深吸瞭口,那香氣已隨著一道倩影擦肩而過,素雅的碎花連身中裙,纖細的柳腰,起伏的裙擺下白皙修長的小腿,多麼美麗的背影。可那背影忽地一停,晃瞭兩晃,竟向後倒來。李若雨一驚,連忙扶瞭上去。

  「小姐,小姐,您這是?」

  李若雨輕輕托住美婦的腰,仔細一看,咦!這不是那位自己認定的美魔女大賽花魁,內定的亞軍,沈澤清的母親陸筱竹嗎?

  陸筱竹的臉紅如胭脂,額頭滲著細汗,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有些不舒服……你……你能不能幫我取點藥?」

  「沒問題,去哪取?」

  「在……在那邊……就在桌子上……」陸筱竹有氣沒力的指瞭指自己的化妝間。

  「那……您先撐一會兒,我馬上就去。」

  李若雨快跑瞭幾步,推開瞭陸筱竹化妝間的門,絕色美婦偷眼瞧著,見李若雨消失在門裡,慌忙小跑,飛揚著裙角,逃到瞭別處。

  男人走進化粧室,正想著方才也沒細問是什麼藥,猛然瞧見一道身影背對著自己,藍色的牛仔熱褲,雙手扯著小T 恤拉過頭頂,白皙光嫩的玉背已然顯在男人的視野裡。

  「筱竹姐,怎麼又回來瞭?」

  女人把T恤拉到細白的脖頸,蓋住瞭頭部,忽地一個轉身,那對顫巍巍,白嫩嫩,豐滿挺拔的36C乳峰對向瞭李若雨,男人目瞪口呆,註意力全被峰頂那兩點嫣紅吸瞭過去。此時,女人已把T恤脫到瞭頭頂,動作連貫婉轉,誘惑非常,尤其身子舒展時,碩乳蜂腰,看得李若雨鼻血差點淌瞭下來。

  「啊……」女人一聲驚呼,赤裸著上身呆在那裡,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好一陣,女子方才醒覺,雙手遮住不可盈握的乳峰,「你……你是誰?」

  李若雨尷尬異常,想著如何解釋,這當口,忽聽電話鈴聲響起,男人仿佛抓著瞭救命的稻草,連忙接起瞭電話,「是誰?」

  手機裡傳過一陣嚶嚶的啜泣,嬌柔綿軟,膩如奶油,直似要把人心揉碎,「是……是我,你……你把我帶瞭出來,卻……卻又把我自己孤零零的扔到這,我要麼回東方麗都,要麼……要麼死掉算瞭……嗚嗚嗚……」

  哭聲雖然淒苦,但催人欲醉,天下間能有這般醉人的語調,除瞭尚在巴黎的蘇姀,自然就是李夢柔。

  「別哭,等一下。」

  李若雨瞧向沈芊倩,心想她不就是那會偷看自己的沈芊倩嗎?這是怎麼回事?隻是唐突瞭人傢說不過去,「沈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在。」

  男人鞠瞭個躬,轉身出瞭化妝間,沈芊倩大失所望,又氣又惱。

  李若雨復又接通電話,「還在嗎?」

  聽筒又傳來嗚咽,「你……你再不回來……我……我就走!」

  「我馬上回去……馬上回去。」

  李若雨無奈的搖搖頭,男人一生最大的煩惱,大概就是後院起火吧,隻是,自己為何要冷落李夢柔?

  記起那位等著藥的陸筱竹,男人放眼望去,卻哪裡還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