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在沒等靜回過神來,我就出瞭那扇令我魂牽夢縈,也令我黯然神傷的門。

  回到學校,日子突然顯得那麼平靜。上課、批改作業、陪孩子讀書、玩耍,陪媽媽回老傢,在那些田間地頭,和老大爺老奶奶拉拉舊事。把一個鬥室收拾得整整潔潔,在陽光和暖的時候,把水泥地板擦得透亮。電腦也不再經常打開,手機也常關機。橫起笛子吹一曲,拿著毛筆在走廊上,蘸著清水,龍飛鳳舞地寫字。當然也還是會和朋友們打打麻將,但是打的小,也不沉迷。生活不是誇父頭頂盡日趕也趕不上的日頭,而是清澈的水底,悠遊自在的魚兒。女兒的成績也慢慢提升起來,艷姐姐真是功不可沒。她會在閑暇的時候,幫我女兒溫習功課,像一個負責的老師,更像一位嚴厲而溫柔的母親。

  艷喜歡在傍晚的時候,洗凈瞭雙手,優雅地彈撥起那架古箏。古箏沉靜地躺在屋子的一角,平時,被艷罩上瞭一襲青衫。隻有在艷的手指下,鏗然發出婉轉的音樂來。有時候,我為她輕聲唱和,或者索性朗誦一首古風,比如《春江花月夜》之類的。於是感覺生活竟可以這樣藝術而美好。

  那是2008年的5月,學校為5.1和5.4兩個節日準備舉辦一臺慶祝晚會。艷作為學校唯一的專業音樂老師,當起瞭整個晚會的藝術總監。每一個節目的編排都要她親力親為,而我是整個晚會的主持。而且我們兩個還連袂演出瞭一個節目:合唱一首《知心愛人》。(因為很多學生見艷在我傢吃飯,常常誤以為她就是我老婆。有時候還叫她師母,艷也不否認,紅著臉笑笑。)

  那天晚上,學校領導為幾個主創人員辦瞭一桌酒。艷也很高興,喝瞭很多。等到酒席散瞭,我和她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很晚瞭,其他老師基本上都睡瞭。我躺在床上,手機就來瞭短信:光老師,睡瞭沒?

  “馬上,你呢,小艷兒!”(平時開玩笑就喊成瞭“小樣兒”)

  “我睡不著瞭,過來陪我下跳棋吧!”我和艷平時喜歡下跳棋。

  “這麼晚瞭,不合適吧!”

  “不來算瞭,以後不幫你帶你女兒瞭!”

  這可要瞭我的命。我連忙起身。出門來,看到艷的門虛掩著,朦朧的燈光傾瀉出來,我躡手躡腳地蹩進艷的門。順手把門給關上瞭,艷也沒說什麼。

  陣勢也擺好瞭,我們開始廝殺跳棋,說實話,她那技術,簡直不堪一擊。況且她還喝瞭酒。臉都紅紅的,眼睛看人都好像汪著一湖水。我突然想起一個好玩的遊戲,叫“真心話大冒險”,於是說:“今晚誰輸瞭就要老老實實回答對方提出的任何問題!”

  艷想瞭想,“說就說,好像沒什麼不敢說的。”女人喝酒之後表現出來的大方有時候真的讓人不習慣。

  第一盤艷就輸瞭,我問:“到目前為止,有過幾個男人?”

  艷扭捏地說,“你太壞瞭,這個問題也說得出口。”

  我就激將她說,“膽小鬼,輸不起的傢夥。看那小樣兒!”

  艷就沉吟瞭一下,伸出一隻手來,手指張開,晃瞭晃。

  我有點吃驚,“五個?”艷羞澀地點點頭。

  我問,“說說呢?”

  艷說,“下棋,贏瞭才說。”

  第二盤,我非常想贏,可是居然輸瞭。艷就問:“你有幾個?”

  我想瞭想。說,“老婆算不?”

  艷說“當然算。”

  我說“隻有四個。”

  我嘆氣:“你看我比你大那麼多,可是卻還沒你經歷豐富。”

  艷就說,“咱們是80後,你是70後。當然有區別瞭,你算是70後裡面比較開放的瞭,我算80後裡面比較保守的瞭。”

  我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艷就正色說,“真的,我們大學寢室裡有個同學,那才開放,校門口那個剪頭發的中年人,她都讓人傢上。”

  邊聊著,一邊下棋。時間大概是深夜12點瞭。可是我倆興趣正濃,酒是個好東西,有人醉瞭就倒頭大睡。有人醉瞭就胡鬧個不停。看來艷是屬於後者,雖然是半醉,但是看來不折騰到半夜是不會安靜下來的。

  第三盤,艷輸瞭。我問有哪五個。艷就說:大學裡第一個男朋友,然後有個酒吧裡認識的社會上的混混,第二個男友,然後是私立學校裡一個體育老師,一個學生。

  我很驚異,但同時我感覺到,80後的女生,我真得刮目相看瞭。也許因為是覺得艷是個很隨便的女孩,也許真的是自己的色心作祟,我用手去觸摸艷的手。艷也不退縮。我們的手就牽在一起來瞭。

  我們乾脆不下棋瞭,我一把把她抱住,她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我的一隻手在她滾圓的臀部摩挲著。這是個讓人噴鼻血的屁股。翹翹的,不肥,彈性極好。我得抓住機會好好撫摸。也許以後就沒機會瞭。

  我抱住她的頭,舌頭舔舐著她的耳垂、艷就癢癢,我的嘴就去尋找她的嘴唇,我們緊緊地吻在一起。當我的手繼續往下探索的時候,艷突然清醒瞭。使勁推我,我們分開來。我在她耳邊說瞭句“對不起,冒犯你瞭”,就匆忙開門出去。

  有人說,一旦一個女孩讓你吻,那她一定也會讓你上。但是那幾天時間,我和艷一有空就接吻呢,但是她就是不讓我進一步,最多一次就是讓我的手進入內褲,摸到縫隙裡去,感受到熾熱的渴望和濕潤潤的欲求。

  有一次,艷問我,你哪點好,讓靜那麼愛你。我說不知道。也許是我的文章吧。艷不喜歡語文,但是她還是認為我寫得不錯。有一次激烈香吻過後,艷說,你要是能給我寫一篇文章,我就給你。

  男人一旦有瞭向往,潛力大的驚人,我很快便醞釀出一篇非常抒情的散文《彈古箏的女子》送給艷。裡面有這樣的句子:我是一尾雕花的紫檀,等待千年隻為等待你柔軟的指尖……

  艷確實被感動瞭。但是還是不許我碰她的下面,由此用手指讓她到瞭一次高潮。但想用我的雞巴去,她就不幹瞭。

  我嚴重懷疑她醉酒以後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好像她也沒必要騙我。那為什麼她卻堅決地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