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又開始在村人面前昂起頭來,努力吹噓起自己的兒子。說我在教大學,工資比以前高許多。
學校是新修的,名字取得很響亮,叫啥科技工程××學院,性質是高等職業學院。位置卻很偏僻,在這個城市的郊區,坐落在一個窪地裡,周圍都是山和菜地。現在我知道瞭,這個學校的實質是,幾個有錢的老板入股投資,掛靠著某些正規大學,招進來一些高考落榜生,然後再招一些老師,也有在職的大學老師裡來兼職,然後收取高額的學費,老板就賺取高額利潤。學生多,老板就賺的多。而經營的辦法,完全是以經營企業的做法,追求利益最大化。而我們老師,不過是一個企業員工罷瞭,而評定你的好壞,隻看你能不能留住學生。如果留不住學生,隨時都面臨著下崗的危險。
教應用寫作的老師有五個,三男兩女。都是很優秀的老師,除瞭我,都是重點大學的中文系畢業。棲身其間,我感到很大的壓力。但是幾周下來,我發現,因為我在文學方面的造詣,學生很喜歡聽我講課,我也特意在每節課的最後幾分鐘裡,講一些文學小故事。其中講愛情故事居多,什麼陸遊唐婉的故事啊,什麼西廂記啊,什麼四大美女的愛情故事啊,反正正史野史,專挑有情有趣的說,學生們就很著迷。
老師贏得瞭學生,就贏得瞭崗位,所以我上的課越來越多,居然後來把一個同事給擠走瞭。辦公室變成瞭兩男兩女,但是那兩個女人實在是乏善可陳,一個已婚,一個連朋友都沒耍。都長得像別人欠她一倉庫米沒還似的。
老婆果然回來瞭。走瞭一年多,老婆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我一個人一個寢室,老婆就照顧我的飲食起居,然後一邊到市裡找工作。每天晚上,我們親熱的時候,我就會問一些關於她和亮的一些事情。
老婆吸取瞭教訓,常常守口如瓶。但是還是經不住我的軟磨硬泡,陸陸續續說瞭一些,說到寧波去的當天晚上,亮就日瞭她兩次。然後安排她到一個他的相好那裡去住。那個相好的是個雞。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她便和亮扯紅瞭臉,後來她的文憑、身份證啥的還被亮給扣留下來瞭。最後找到工作,就和亮斷瞭往來。那些證件啥的都沒要瞭。這一年也沒找到啥錢。
我也就將信將疑,但是老婆在市裡找工作的時候,老是去找啥洗腳城,什麼洗浴城。我就覺得不對勁,老婆就笑我迂腐,說在寧波,這些都是非常正常的職業瞭。(去年的感動中國十大人物裡,就有一個洗腳妹叫劉麗的。)
於是我就時時懷疑老婆在寧波的工作,也許不是她所描述的啥電子廠。說不定就是洗腳之類的服務業。但是為什麼會被亮把證件給扣押下來呢,聯系她和那個雞住一起,我禁不住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瞭——怕不是她在外面做小姐吧?再想到她以前說的當小姐也不可恥的話來,我不禁頭皮發麻。但隨即我就否定瞭自己的想法,因為女人變壞就有錢,她還沒錢。我也不問,其實,我想,我即便是問出真相,我又能怎麼樣呢?比如結婚以前的那些事情,我問出來瞭,可是我高興瞭麼?隻不過是自討沒趣罷瞭,既然有瞭孩子,這個傢我們便不能隨便拆散,我們隻能如一頁孤舟上的兩個舵手,保護好孩子,在生活的風浪裡奮勇前行。
而當月的工資發下來之後,卻讓老婆心涼瞭,原以為能有三四千,但結果才兩千零。雖然比以前學校多瞭一倍,但是生活用度卻比原來要大許多。所以比起老婆的預期,還是差得很遠。老婆於是常常抱怨,而且市裡的工作也不好找。而且雪上加霜的是,這個時候,老婆再次意外懷孕。
人流手術和術後的保養花去瞭我所有的工資。而老傢還有一個女兒,在爸爸媽媽的撫養下成長。而爸爸媽媽因為我的所謂“高升”四處炫耀,但是事實是我已經一貧如洗瞭。我打電話跟父親說,下個月一定寄錢回去。這個月學校壓著工資不發,為的是怕優秀教師流失。
前段時間流行一句話,叫“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我想那時候,我是真正體會到瞭這句話的含義,更加鬱悶的是,這個時候,我的手機上和靜的短信被老婆發現瞭。我覺得自己都快瘋瞭。我覺得我真的不是人,老婆術後的身體本就虛弱,怎麼可以在思想上讓她受到傷害呢?
老婆打電話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陣罵。靜很冷靜地說,我們隻是老同學,以前你老公跟我說瞭你的一些事情,我覺得你不太珍惜你老公。現在既然你們已經在一起瞭。我就不再打擾他瞭。老婆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但還是要我老實交代。我就原原本本把和靜的事情交代瞭,包括和靜做愛的事情。老婆眼淚就下來瞭。
老婆最後說,光,其實我知道對不起你。我沒有權利要你對我保持忠貞,但是我心裡還是不爽。聽你說,感覺靜是個好女人,她不能體會我們的苦楚,因為她沒有經歷過。還有,如果她能幫幫我們就好瞭。
我就安慰她,老婆。我們要有志氣,我們的傢一定會好起來的。
老婆說,我不管你們的事情瞭。前幾天莎莎打電話瞭,她嫁一個大款,做鋼材生意的,叫我轉去。我想我還是和莎莎一起,掙錢瞭咱們好在這個市裡買房子。你想想啊,你現在的工資除瞭你自己和女兒的生活費,還能幹個啥呢?半平方都買不到!
老婆最終再次回到寧波。而靜也知道我重新一個人住瞭,而靜的老公也早就到鐵路局的一個工程項目處去瞭。我和靜的感情再次升溫,幾乎每天都有短信往來,而晚上,當靜把女兒哄上床,她就會在電腦前和我聊到很晚。有時候我們也會聊到性,我會很熱烈地挑逗她,靜受不瞭,就會在電腦前把自己的身體舒展開來,讓我的眼睛和身體都經受一次欲火的熊熊燃燒!更多的時候,我們都把衣服脫得乾乾凈凈,在被窩裡,拿著滾燙的電話,說著那些耳熱心跳的情話,然後再彼此的呻吟和低吼裡釋放出久久壓抑的渴望!
我們已經開始策劃一次完美的重逢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