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得補充說明一下我傢鄉的小學校。那是個九年義務教育制的學校,我是師范專科畢業,在上個世紀90年代中後期,一個大學專科生被分到一個最為僻遠的鄉小學算是最背的事情瞭。幸好擠上國傢包分配的末班車,可恨當年讀書太過懶散,多考幾分,上個重點啥的,怎麼可能淪落到如此地步。

  還記得領到第一個月的工資是398元,當時一般的打工仔工資也是七八百瞭。曾經苦苦追尋的大學夢證明是一場笑話,因為我不能自己養活自己,幸好學校離我老傢僅僅半裡地,所以隔三差五地回傢蹭飯,而在鄉親眼裡心氣很高的爸爸從此便蔫瞭——曾經學習優異的我,帶給他的除瞭昂貴的學費,還有多麼美好的未來啊!

  那份驕傲被現實擊得粉碎之後,爸爸的願望變得十分卑微,趕快讓我找個女人,帶個孩子啥的。那時候,農村裡超過25歲沒結婚的男子,傢裡會被鄉親們笑話的!

  而鄉場上唯一的娛樂便是麻將。一個小小的場上居然開瞭20多傢麻將館。幾乎所有老師一空閑便坐在麻將館裡瞭。我也不例外,麻將成瞭我的最愛——我的技術爐火純青,但是運氣卻不好,所以大半的工資都貢獻給麻友們瞭!

  最為刻骨銘心的是,有一次鄉上的派出所居然來真格的,把我們幾個正在打牌的老師抓到派出所關著。最後一個人罰瞭一百塊錢瞭事。當時街上很多人。以致有一次我到一個很偏遠的學生傢裡傢訪,路邊一個老農看著我笑嘻嘻地說:你不是光老師麼?我大為高興。興奮地點點頭。然後聽他說:不就是那次因為打牌被派出所抓瞭都嘛!

  爸爸聽到些風聲,說我賭博成癮,這樣下去不行。但我雖然平時打牌的時候多,可是一旦輸得沒錢的時候,我就把時間放在進修上,他們都不知道,我已經快把中文本科的科目考完瞭。但是爸爸已經對我的進修不報任何希望,文憑換來的,已經給他莫大的打擊。他隻希望我早點找個女人。可是因為瓊的事情,原來對我有點好感的女老師已經另外耍瞭朋友。我找誰呢?更確切一點說,誰能看上我呢?

  可是終於在1999年的春節,有個媒人來提親來瞭,說對方在深圳打工,比我小兩歲,中專畢業,各方面條件還行。這裡就叫她麗吧。我們在未謀面之前便開始瞭書信的往來。我的文學才華在這時候展現得淋漓盡致。

  麗被我吸引住瞭,我們互相交換瞭照片。值得一提的是,我們寄給對方的都是幾個人的合照,我們叫對方猜猜看。我一眼便在那人堆裡找到瞭她:短發,五官精致,白皙,在陽光下,臉上泛著迷人的光彩。可惜的是,她沒有認出我來,我現在都後悔為什麼不和幾個歪瓜裂棗的人一起照照片。她認出的是我大學同寢室的帥哥。

  幾個月的鴻雁傳書終於以她的探親結束,我看到瞭麗的本人。她比照片上還要漂亮,身材很好,胸部大得可以和我以前在日本A片裡看到的大胸媲美。而且她的膚色那麼白嫩,比最精致的白瓷都更有光澤。

  她顯然比我放的開,因為我臉紅的時候,她還朝我綻放瞭一個平靜的笑容。見面會在媒人的主持下,進行得很順利。雙方父母都很贊同,我們雙方也滿意。當晚她便邀請我到她傢裡去,然後第二天我們便告別瞭他們父母,到瞭學校的小屋。

  當天晚上,當我羞澀地把她擁入懷中的時候,她溫順得像隻小貓,任由我胡亂的愛撫。麗的奶奶大得驚人,我的一隻手不能完全抓住。她導引著我,把我的手放在她的內褲裡去,那裡已經泥濘濕滑。

  當我戰戰兢兢在黑暗裡挺著雞巴,胡亂地往她的下身戳的時候,她用手導引著我的雞巴,塞進去一個溫濕的洞穴,平生第一次,我的雞巴在我的身體外晃蕩瞭二十三年之後,終於找到瞭它的歸宿。

  正如大多數第一次做愛的處男一樣,毫無懸念地打瞭幾個哆嗦,我就射瞭,我地悶哼瞭兩聲。我急忙拉開燈,慌亂地看著麗的下身,麗連忙羞澀地閉上腿,用手遮住瞭逼逼,但是在那一瞬間,我看到瞭與她白嫩的大腿不太一致的顏色,似乎有點黑,但是我不敢肯定是黑色還是紫褐色,她迅速地拉滅瞭燈,把我擁入瞭懷裡。

  因為床單是粉紅色的,我不敢肯定我是否看到瞭傳說中的落紅。再黑暗裡,我再次硬起來,這次自己認路,輕松地進入麗的陰道,我們開始有節奏地抽插,她會在適當的時候暗示我慢下來。這次做瞭十幾分鐘吧,我們幾乎是同時達到快樂的頂點。

  我記得,那晚我們一共做瞭四次。我用手在黑暗裡去摸索麗的屁股下的毯子,隱隱然有瞭濕意。我心裡祈禱,那是血吧!可是第二天早上,當麗起床後,我小心翼翼地揭開鋪蓋,像淘金工人在金篩裡,搜尋那金燦燦的希望,但是,遺憾的是,我隻看到一兩團白色的斑點,那是我所熟悉的我的精液凝固後的作品。

  我在結婚前,一直沒問麗這個問題。但是我知道,也許正是這個原因,讓我在性問題上顯得那麼復雜和矛盾!

  大半月的纏綿,我首次感覺到一個男人之所以是男人的快樂!麗的逼也在我再三的要求下,在我的面前袒露無疑,那是一個很特別的逼,雖然目前上過的女人大概也有很多個瞭,但是像麗那樣的逼,我還是沒看到第二個——她的兩片小陰唇嚴重的不成對比,一邊很短,另一邊很長,如果蹲下來小便的話,有點象小男孩的陰莖一樣凸出在外。而顏色的確是黑褐色的,我現在知道,有著她那樣白嫩膚色的女子,下身卻黑的那麼厲害,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經歷瞭太多的性經驗瞭。

  可我不懂,我那時對於性,除瞭日本A片和香港三級片外,性知識少得可憐。連最基本的避孕都不知道。所以我們一直都不戴套,也不知道體外射精。每次都是內射,這樣的愚昧直接導致的後果是,當她大半月回深圳後,寫信告訴我她的大姨媽沒有來,然後確鑿地告訴我她懷孕瞭!然後就是自個在當地的一個小醫院裡打胎。沒幾天又去上班。

  我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我那時候雖然還不知道,這樣的打胎對女人的身體又怎麼樣的危害,但是我知道,我要為麗負責。所以就在那個學期的夏天,暑假都還沒到,我就匆匆跨上南下的火車。

  當我們在麗租住的小房間裡,在深圳那個火熱的夏天,熱情擁抱的時候,我們就開始商定那年的春節,我們要結婚,要永遠地相親相愛!

  那是一個怎樣的暑假啊,幾乎每天晚上,我都要在麗的廠門口,接麗下班,一起在街邊最便宜的飯館裡吃飯,然後回到出租屋,開始兩個人水乳交融的性愛。第二天中午,麗也要利用午休時間,回到屋來,大汗淋漓地大幹一回,那已經是一年裡最熱的時候,我們屋裡沒有空調。但是,我們不感到熱,隻感到快樂!

  那時候,深圳租房的價格已經很貴,一個套房裡隔出好幾個單間來,幾個平米的房間就是每月400的租金。麗一個月的工資才800,我自己帶瞭幾百塊錢,交瞭兩個月的房租後就所剩無幾,我們每天吃最便宜的飯菜,最落魄的是,我們身無分文的時候,可離麗領工資還有好幾天,我鼓足勇氣,在平時常去的開雜貨店的四川老鄉那裡借瞭二十塊錢。但就是那樣的情況下,我們整天都是快樂的!

  我帶瞭一隻笛子,每天都在小小的房間,為麗吹奏一首我最拿手的曲子《梁祝》。每次我吹起這支曲子的時候,麗就會隨著宛轉悠揚的笛聲翩翩起舞,像一隻彩蝶,我們想像著年底結婚後,就如兩隻自由的蝴蝶在花間徜徉。

  多年之後,當我們什麼都不缺瞭的時候,再想擁有當時的激情,卻發現,那是不可能的瞭!

  暑假一過,我就回老傢,繼續我的教書生涯。年底,麗就回來瞭和我結婚瞭。她也結束瞭她的打工生涯。

  我們在學校分得房子裡快樂地度過蜜月。快樂地孕育著小寶寶。麗也跟著我,幾年後調入鎮上我高中的母校,為瞭生活,我們開過理發店,開過文具店,開過書店,如果不是瓊的再次出現,如果沒有我買的電腦,也許,我們到今天,仍然會在老傢,我一邊教著書,一邊幫著麗開個小店,過著幸福的小生活。

  可是,正如《半生緣》裡最後那句話一樣:世均,我們再也回不去瞭!